第一百六十五章 溫柔陷阱
武舉科考？還有這事？楊九可真是頭一次知道。
「那不是要等到二月么，你怎的來這般早？」易南傑脫口問到，說完他才意識到楊九都還沒發話他這般是有些逾矩了。易南傑面色一惶朝楊九看去，卻發現對方壓根沒看他，便覺得有些訕訕，閉嘴不再言語。
呂嘯自然不清楚他們的道道，聽了易南傑的疑問便回答到：「武舉開始后得在這裡待個月余呢，我又沒什麼盤纏，師兄一早便把我趕出來找個營生，先把吃穿用度打點好，免得到時候科考了還在為這些瑣事煩心。」
「師兄？你是哪個門派的？」楊九問。
「我是星辰派的！」男子抬頭挺胸一臉驕傲。
星辰派么，盟主聶不凡的門派呢。「江湖門派不是看不上朝廷么，你怎麼想起報效國家來了？」
呂嘯雙眼一亮！「我進星辰派就是為了戰將軍的！如今學成自然也要來追隨戰將軍了！」
楊九不解，「星辰派跟戰無…戰將軍有什麼關係？」
呂嘯奇怪地打量了楊九一眼，「你不知道？戰將軍便是師出星辰派的啊，和聶掌門還是師兄弟呢！」
師兄弟？！楊九又get新八卦了。
戰家世代為將，雖有他們家族獨特的功法，但再習得一門功夫也不奇怪，而且還能藉此結緣江湖勢力。不過楊九想起當年正道大會時兩人同為主持卻生疏刻板的模樣，還真讓人想象不到他們之間還有這樣的關係呢！不過借著這一層關係，當初派戰無涯作為朝廷代表與正道盟主對接倒也更合適了。
但是……
「戰無涯不都說已經身亡了么，你這是來繼承遺志的？」
呂嘯瞪著虎目，憤憤吼到：「我不相信戰將軍會莫名其妙就不在了的！肯定是在什麼地方執行特殊任務，還有我師兄說，有人想害將軍，說不定將軍只是遭到奸人的迫害，但以戰將軍的本事肯定會沒事的！我呂嘯一定會等到將軍回來！然後成為將軍的左膀右臂，隨將軍一起上陣殺敵！」說的那叫一個慷慨激昂，壯懷激烈。
楊九扯著嘴角鼓掌，腦殘粉也是一種很流弊的存在呵。
「祝你馬到成功，但跟我也沒啥事了，大家就此一拍兩散各回各家吧~」
「啊？」冷笑一愣，不明白怎麼剛還聊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要散場了？！但他貌似也沒有理由挽留一面之緣的陌生人呢，雖說自己出手幫了人家，而這人一個謝謝都沒有……_(:3∠)_「哦，額，好吧……再會。」
出了巷子，楊九帶著易南傑與呂嘯分道揚鑣，重新融入人流。
楊九走著走著突然對易南傑問到：「小傑你覺得我穿這一身看著如何？」
易南傑微怔，不明白這人的思維怎麼突然跳躍到這裡來了。不過對上楊九他是無論如何都沒個好氣的，聽到楊九的問話，頭也沒抬地恭維到：「自然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
「這我知道，我想問的是看上去應該非富即貴吧？」
=_=|||這人的臉皮敢再厚一點么……「咳，自然是的。」雖然出門這一身行頭不是宮裡的用料，但也是帝都中最好的布莊、最好的裁縫做出來的，一襲白衣乍看之下不起眼，但有些眼力的人都能看出其中的價值啊！
「那你說找我麻煩的那貨瞧著也不像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怎麼就不依不饒呢，要知道，刀劍可無眼啊~何況天子腳下，到底是誰給他的膽子呢~~」楊九拉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尾音。
易南傑瞬間就明白了楊九的話外音，心下一驚，涉及到如此敏感的話題他自然不敢隨便接話，只立耳聽著楊九說。
但楊九卻又只笑了笑不再繼續，空懸著易南傑的一顆心。
「說來，我還不知道小傑的武功竟這般好呢~」
易南傑瞥到楊九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下一突。「王爺過獎了，比起王爺實在上不了檯面的。」
「我記得原來那些男寵里有幾個被挑斷了手腳筋的，怎麼小傑的武功沒被廢？」楊九看著易南傑突然渾身繃緊，又補充到，「放心，我只是好奇而已，不會對你怎樣的。王府以後怕難太平，你們有自保的能力倒也讓我省心。」
易南傑對楊九的承諾不以為然，但回答卻是不能含糊過去了，「因南傑不曾對王爺動武，故而王爺仁慈留下南傑的一身修為。」
楊九哦了一聲，然後久久不再出聲，易南傑始終等不到回應，有些不敢相信楊九會這麼輕易放過他，抬頭看了過去，卻發現對方竟然在東張西望，似乎是在觀賞街景，彷彿剛才讓他心驚膽戰的話題只是隨口一問而已！
易南傑說不上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有些惱怒對方玩弄自己的情緒，只第一次認真地正視眼前這位自己名義上的「夫君」——那樣高大俊美的一個男子，笑意明媚，放蕩不羈，卻又心思深沉，捉摸不透，如此神秘而強大的一個人，真的，真的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廢物王爺了呢……
兩人就這麼相安無事地回到了原來那條街，街上已經恢復了熱鬧，但細下聽來，還能聽到不少人在討論剛才的械鬥。而街上有一片區域非常詭異地空白著，所有人經過那處都要繞道，那裡自然便是剛才死人的地方了，在沒有抓到兇手的情況下，誰都不希望沾染上。
楊九並未多看，帶著易南傑上了德福酒樓，進了伶舟鳳簫所在的包廂。看桌上的樣子似乎兩人之前還沒有用膳，這情況楊九倒也是能猜到的，雖然他之前說了讓兩人先吃。
「王爺。」關上包廂后，伶舟鳳簫對著楊九盈盈一拜。
「不用多禮。」楊九徑直走到桌邊隨便找了一個位子坐下，然後示意伶舟二人也落座。待伶舟坐到了自己的對面后，楊九對他笑了笑，說，「這次你做的很好，本王要多謝你。」
伶舟鳳簫以為是易南傑告訴了楊九，並無意外，只笑笑謙虛道：「這是鳳簫該做的，王爺無需言謝。而且就算南傑不出手，王爺應該也無礙的，只望王爺不要怪鳳簫多此一舉了。」
楊九但笑不語。
而易南傑則一臉驚詫地看著楊九，他可不記得自己有說是受了伶舟鳳簫的勸說才出手的！
楊九見此，勾唇一笑，「本王以為，若是你應該巴不得我死在別人手裡吧~」
那促狹的口氣聽著該只是玩笑的，但易南傑還是被嚇到了，他起身便要請罪道不敢，楊九卻不以為意抬手阻止了他。「本王看上去像是很殘暴的人么，讓你們動不動就覺得我話露殺機？你們不覺得累，我都覺得累了，坐下吧，都這個時間了你們也該餓壞了……」楊九搖了搖桌邊一個鈴鐺，那鈴鐺連接著樓下。
易南傑猶疑不定，待與伶舟交換了幾個眼神后才試著坐了下來，保持沉默。
不一會兒小二便上來了，楊九問了伶舟鳳簫二人是否有想吃的菜，不過他們卻是什麼要求也沒有，沒辦法，楊九隻有由著自己來，點了店裡幾個招牌菜。
在等菜的期間，三人間也是沒有一個人說話。伶舟二人心有千結顧慮頗多，而楊九本來就沒有陪笑的興趣，便百無聊賴地撐著腦袋閉眼看書去了，搞得另兩人在這詭異的靜默中很是折磨。
終於，送菜來的侍人拯救了他們。
楊九也睜開了眼，看著埋頭吃飯的二人，涼涼出聲：「真沒意思，男寵不就該懂得如何取悅人么，雖說你們大概也不是自願的，不過也不用比我這個主子還端得起吧~」
易南傑冷著臉不知道說什麼。
伶舟鳳簫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問到：「王爺要我二人伺候著么？」
「不用。」楊九看了易南傑一眼，「就他那臉色我會懷疑這飯里被投毒了的~」
易南傑臉色更不好了，伶舟鳳簫卻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隨著他的這一聲笑，房間里壓抑沉鬱的氣氛陡然一散，就連臉色不佳的易南傑都覺得周身輕鬆了不少。他突然想到什麼，偷偷瞟了楊九一眼，正撞上對方那含笑的眸子，不期然地心一跳。忙低下頭，食不言。
接下來，儘管依舊沒有交談，伶舟鳳簫他們卻吃得自在舒心多了。
吃飽喝足，待伶舟二人又靜坐片刻后，楊九才帶著他們出了包廂。
「佑王？」忽然，就在楊九出門的時候旁邊響起一聲低呼。
楊九往右邊看去，有兩人恰好也剛從旁邊的包廂走出來。好在此時走廊上並無其他人，這一聲驚呼才沒有引起不必要的騷亂。而這叫出他名號的男子，是個衣著華貴的帥大叔，大概有四十來歲。此人楊九隱約有些印象，待小白幫他回憶后，楊九便能確認對方出席過安茹雪的壽宴了，而且座位落後自己幾位，算來應該是個郡王。
「你是？」楊九乾脆問了出來，反正他失蹤八年，就算沒有失憶梗說忘記了也很正常。
「端郡王，安陵戎端，你的十一叔父。」
楊九看著眼前這個笑意盎然又真誠的男人，只淡淡地哦了一聲，顯然沒有深入交流的興趣。
在小白的無差別記憶里，從那些雜亂的聲音和畫面中提取出這個男人的表現，楊九判斷出沒有必要最好不要招惹此人。他雖然喜歡和聰明人說話，但並不意味著他就喜歡聰明人。
不過，對方似乎並不打算配合，對於楊九冷淡的態度也一點不在意，笑著提議到：「佑王接下來要做什麼呢？難得遇上，本王可否有幸與佑王同行呢？」
楊九本打算拒絕的，但轉念一想卻說：「隨意。」
安陵戎端一雙狐狸眼笑得更開心了，走到楊九的身邊，與之同行。伶舟和易南傑落後二人一步，而安陵戎端帶著的一個下人以及伶舟二人的侍從則走在了最後。
「叔父怎的一個人到這酒樓中來呢？」楊九隨口開了話頭。
「府中的吃食吃多了總會膩的，本王…我偶爾便會出來換換口味。在外面我該如何稱呼佑王呢？」
因為詩會的原因，楊天胤這個名字在帝都如今也有了幾分名氣了呢。「叫我楊九吧。」
這名字倒是隨便，直接用了排位呢。安陵戎端想。「怎麼說我也是你叔父，叫全名未免聽著生分，如此，叫你九如何？」
楊九幾乎脫口就要說隨意的，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聽著不習慣，還是叫楊九吧。」
九這個稱呼在現代的時候，只要沒遇到什麼張九李九的同時在場，因為叫著方便，可不止小六一個人叫過，楊九聽著倒沒什麼感覺。但現在這個名字少有用過，也就安陵燁會叫，突然覺得聽著很是親密，這般一想，楊九就不想讓跟自己沒什麼關係的人叫了。
安陵戎端當然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道道，只當就是楊九說的那般，也不糾結，便認下了。
「對了，叔父你那間包廂也是對著街道的吧？」楊九突然問，「有看到街上的騷亂嗎？」
「哦？是嗎，還有這事？我其實才到不久的，可能沒趕上吧。」
楊九偏過頭看著身邊比自己矮半個頭的男人，從對方淺笑的眸中讀到了另一個回答。楊九忽而輕聲哼笑。
安陵戎端疑惑地看著楊九。
「其實不用避諱的。」楊九說。
安陵戎端更加不解了。殺人之罪，這位佑王是一點不在乎么？本王可不相信這隻小狐狸是因為相信我才這麼不設防的呢~
然而儘管不解，安陵戎端看著楊九轉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他便也只能就此作罷。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話題大抵離不開太后壽宴上楊九的表現，畢竟他們之間目前也只有這點共同的記憶了。
或許是端郡王語言魅力太高，又或許是兩人臭味相投，待後來聊開了，楊九對這位郡王也有了新的認知。不同於那些喜歡夸夸其談附庸風雅的權貴，安陵戎端博覽群書的同時還喜歡遊歷江湖，其見聞甚廣而性子便也更是洒脫不羈。他對權力似乎沒什麼興趣，是個閑散郡王，不過當初也是先帝最親近的一個兄弟，如今的昭皇和太後面上也都待他親厚，故而沒多少人敢得罪他，過的倒算瀟洒。此外，楊九也看出了他有些功夫。
「你們兩也別只是看看了，有喜歡的東西就買下吧，本王說了是獎勵你們的，別浪費宰肥羊的機會啊~」楊九對跟在後面的伶舟鳳簫二人鼓動到。
交談下來，安陵戎端也對楊九的說話風格有了一定認識，這時也只是笑笑沒覺得怪異。不過倒是好奇，「獎勵？」
「對啊。」隨口應了一聲后，楊九突然眼珠一轉，給了安陵戎端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他們服侍得好自然得有獎勵么，我可是會疼人的好男銀~」
易南傑臉一黑，火氣就又上來了，硬邦邦地道：「那南傑就多謝王…公子了！」說完就要往路邊的古玩店裡扎，卻被身邊的伶舟鳳簫扯了扯衣袖。他回頭，面目扭曲地做了一段口型，然後便見伶舟鳳簫哭笑不得地鬆了手，任他去了。
那口型依稀可辨：宰！肥！羊！
楊九彷彿全然不知，又問伶舟鳳簫：「你沒什麼想要的么？」
伶舟鳳簫想了想，又朝著周圍的鋪子瀏覽了一遍，然後眼睛一亮，指著一處鋪子徵詢到：「鳳簫想去那裡瞧瞧。」
楊九順著看了過去，不禁狗眼一痛。卧槽，首飾店？！你一個男人你丫喜歡首飾？！「咳，你去吧。」
然後鳳簫同志就踩著歡快的步子走了，楊九一陣扶額，看得身邊的安陵戎端發笑。「瞧著九兒你似乎對你的這些男寵也不怎麼熟悉啊~」熟絡一些后，他對楊九的稱呼還是進化了。
「畢竟很多年了。」
「也是，那時九兒也不過束髮之年，何況寵者眾。不過，九兒之前遣散了大半的後院，為何會留下此人呢，他的年歲也不小了吧？」
「矮油，男人三十一枝花啊~而且你看那隻像三十的人么~」楊九不以為意┑(￣Д￣)┍，「聖人云，身高不是距離，年齡不是問題，性別不是壓力，種族考驗身體！我們的目標是向泰迪看齊！」
安陵戎端大嘆，這番話真是震耳反饋！不過——「泰迪是誰？向泰迪看齊？」
「對，向泰迪看齊！」楊九豎起大拇指，一股寫滿猥瑣的豪氣直衝天際，「日天日地日空氣！」—v—+
安陵戎端被雷了個外焦里嫩，久久不能言語……_(:3∠)_
而一不小心就艹了人家三觀的楊某人卻拍拍屁股瀟洒轉身了，留下消化中的端郡王，對著古玩店裡喊了一聲：「小傑啊，你家老爺我其實也沒帶多少錢的，要是錢不夠你就抵這兒吧，我不介意你十年八年之後再回家的~」
不多時易南傑就黑著臉出來了，嘴裡嘀嘀咕咕的，不用聽也知道肯定不是好話。他看著楊九一臉欠扁的笑容，偏偏罵不得又打不得，氣得渾身都疼！
「看看其他店吧~」始作俑者四兩撥千斤地笑著提議。縱然本來也做不了什麼，楊九的這個反應還是讓易南傑產生了一拳打到棉花上的無力感，秉著眼不見心不煩的精神他隨便走進了旁邊的一家店。
楊九無趣，總歸還沒墮落到跟著伶舟鳳簫逛首飾店去，楊九便選擇了易南傑。進門一看，是家琴行，而且居然看到易南傑正認真地挑選著什麼。楊九奇之，他倒沒看出來這個脾氣火爆的武夫還懂琴呢！
走近了，楊九發現易南傑手裡拿著一些流蘇，反覆比對著。
「這是什麼？」
易南傑鄙夷地瞥了楊九一眼，隨即突然想起這人的身份，眼睛猛抽了幾下，低下頭來裝鴕鳥了。心裡鬱悶不已，自己怎麼越來越沉不住氣了？！
「琴穗！」易南傑悶悶地回答到。
楊九還是不太明白，朝周圍擺著的一些古琴看去又聽了小白的解釋才清楚這玩意是幹嘛的。
這店裡的琴其實大部分也還沒有配上琴穗，楊九以前倒是陪輕塵買過琴，但那時卻沒有注意這種細節。不過此番倒想起來泉茗還沒有琴穗來著。於是楊九也開始挑選起來，還向安陵戎端徵詢了意見，畢竟他不太懂琴與穗的顏色搭配神馬的，而端郡王也在壽宴上見過泉茗。
楊九和易南傑挑選結束后，結完賬三人便出了店鋪去尋伶舟鳳簫。開了張的生意接下來就好做多了，伶舟二人再見到想要的東西也沒有那麼束手束腳，逛街的氣氛漸濃。
接過楊九硬塞給自己的冰糖葫蘆，安陵戎端哭笑不得：「我一個大老爺們，吃這些小孩兒玩意兒也太丟人了~」
楊九咬了一口自己手裡的糖葫蘆，淡淡道：「那邊不還有一個三十歲的老男人吃得挺歡的么~」順便，哥的真實年齡也快三十了。
安陵戎端無奈，又看了看那邊言笑晏晏的兩人，忽而心有所感，「九兒你對他們真的很好呢。」
楊九嗤笑，「得了吧，能掏腰包就叫好了啊，那開當鋪的豈不是情聖了！」
安陵戎端被楊九的這個類比搞得一囧，心道，也不知是誰之前還自誇自己體貼枕邊人呢！
不過，突然有些好奇，如果這般總在不經意間流露溫柔、偏在使壞捉弄中逗人開心都不算好的話，自己這個侄兒所謂的好又是怎樣的呢？
…………
逛了一個時辰不到，楊九便作別了安陵戎端，帶著伶舟鳳簫二人回了王府。伶舟他們領著自己的侍從回到了各自的院落，而楊九則去了主廳，招來了岳伯。
「事情辦得如何了？」
「那小童已經在照顧雲公子了。至於王爺要的鴨毛，剛已經找到了足夠的養鴨農戶，待收集夠鴨毛后今晚能用沸水和酒過幾遍，但晾曬就要等到明日了。」
「效率挺高的啊！」楊九予以了肯定。轉而又問，「傳信的人呢？」
「這……」老管家面有猶豫，最後卻也還是老實交代了，「說是衝撞了太后，挨了些板子，這會兒在下人屋子裡養傷，若王爺要親自……」
楊九打斷道：「不用了，你支些銀子給他吧，一些作為賞銀，一些讓他治傷。」
「老奴替丁四謝過王爺！」
「好了，你下去吧。」楊九揮退了岳伯，然後陷入思考。
安茹雪哪會那麼掉價讓一個宮外的奴才近到眼前來啊，分明就是找機會給勞資一個警告嘛！這當然的了，誰讓我這麼不給她面子呢╮(￣_￣)╭，不僅沒有響應召喚，還告知她自己這幾天不想出門，高高在上的太后大人能咽下這口氣才怪了！
冷笑一聲，楊九出了正廳，往岫竹居走去。
推開房門，楊九看著敞亮的房間，感受著流通的空氣，滿意地點了點頭。「還算聽話~」
靠在床頭的雲無岫聞聲放下了手中的書，看向進門的人，微笑回應：「無岫可是害怕王爺的懲罰呢。」
楊九坐到了床邊，為雲無岫拉了拉被子，「怎麼不睡了。」
「哪能一天都在睡啊。」
「好些了么？」楊九伸手摸了摸雲無岫的額頭。
「恩，葯都喝了。」
「大概再有幾天能好利索？」
「再有三日病氣便該完全退了。」
楊九笑若夏花，「這三日本王便衣不解帶地照料無岫吧~感動嗎，感動得要以身相許了嗎？」
雲無岫苦笑，「說好的聽話便沒有懲罰了，王爺言而無信……」
楊九一指點在雲無岫開盍的唇瓣上，笑得溫柔，「咦，這明明是獎勵啊~無岫可不要辜負本王的一片深情~」
雲無岫心中一嘆。
如若，你沒有故意在他人面前額首相貼故作親昵，此刻卻以手試溫；如若，你沒有偏偏在惹惱太后的時候以我作由，禍水東引……我可能差一點，就信了你的溫柔。
何必，咄咄相逼呢。
…………
陪聊到雲無岫有些犯困了，楊九便回了自己的天佑閣。書房內，赤陽已等候良久。
楊九落座后便問：「他們去了哪裡？」
這個「他們」，指的正是街上與楊九發生衝突的那幾人。
事實上，赤陽一直隱在暗處，本來是讓他偷偷監視、觀察伶舟鳳簫和易南傑的。當金吾衛趕來而兩方人馬各奔東西時，赤陽收到楊九傳音便偷偷尾隨了那一伙人過去。
「城外駐兵校場。」赤陽回答。
（楊九突然對雲無岫和伶舟二隻好，都是有目的滴~但是九哥有木有對無岫動情呢，且看後續分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