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遣人

第一百四十六章 遣人

楊九放下了手裡的資料,這是赤陽昨晚給他的,只不過今天才想起看。看完了,一疊紙也就在手裡化作了灰燼。

這些資料無非就是這兩天帝都的動靜,什麼豪門大族又置了多少房屋產業,王侯將相又有什麼人事調動,紈絝們作了多少孽,雅士們又裝了什麼逼,雖然都有提到,但這些都不是楊九在意的內容,資料里也就是三言兩語的事情。楊九要看的,是三天前那一場詩會貫穿在這些部分中的後遺症。

比如說,草書的突然盛行。其實要說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欣賞到這種全新書法的人不是沒有,但肯定不多,能有這樣的效果,肯定有文士里最高桿的幾人在推波助瀾的原因了,不管在哪,人云亦云都是再正常不過的現象。

再有就是楊天胤這個名字開始在儒士圈子裡流傳開來了。這一點楊九倒是沒有太避諱,反正那些盯著他的傢伙遲早也會發現他的一些小動作,只是時間的早晚問題,至於他們要怎麼解讀,那更是楊九無法控制的事了。

說來,還有人可惜楊九沒有在《雪梅》上留名呢,畢竟他那一手書法,別人就是想添上都沒辦法。關於此,正面負面、故意無意的說法都有,而實際上,楊九是故意的。

他故意,不是為了避免被人查到,那是無用功。他這麼做,是想盡量減少帶著「楊天胤」痕迹的東西流傳下去。畢竟,他還有上千年的壽命……他想,在他歸西之前,應該還會篡改一回史書吧……哈。

「走吧。」楊九招呼著輕塵跟上。為了讓輕塵見識一下怎麼處理後院,楊九特意跟他說明了一番,小傢伙才從賬簿中抽出身來!楊九真想掬一把辛酸淚喲~qaq

出了天佑閣,楊九走到通往岫竹居的分叉口上,正巧遇到了一個人——雲無岫。

「喲呵~」楊九笑得玩味,「雲公子真是好悠哉~」

雲無岫輕輕一笑,沒有半分惶恐。「王爺介意嗎?若是介意的話,那無岫待會兒便先王爺一步進屋子吧。」

嘿,這小子!真是沒有一點寄人籬下的男寵的自覺啊……楊九晃了晃頭,沒再追究下去。

而那雲無岫經楊九剛才那麼一提醒仍沒有半分知錯就改的意思,說了待會兒先楊九一步到場,現在他還真就不著急,勝似閑庭信步地走在了楊九的身側。

三人同行,卻靜默地只剩下腳步聲,偶有枝上積雪落地的啪嗒聲。不過,這份靜默卻很是舒適和諧,就好像這個突然插入進來的人是自己的多年好友一樣,一呼一吸都熟悉自在。

這就是這個青年獨特的魅力吧……楊九想。

這份自在和真正的安陵佑有關嗎?思考到小白說過的那番話,楊九明明應該多提防一下雲無岫的,但奇妙的是,楊九一點不擔心他發現什麼。

想著這些閑碎的東西,楊九突然發現,自己每次遇到雲無岫他都是一個人。別的男寵還有侍女侍童隨行呢,以雲無岫在王府的權力自然不可能說配置不起下人。顯然這是他自己的意思,那麼,是個人習慣還是別有意圖?

「雲公子……還是稱呼你無岫吧。」

「隨王爺高興。」

「無岫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有一。」

「什麼時候到府上的?」

「快記不清了,概是十一年前吧。」

「怎麼到府上的?」

「無岫在都城街上遇到了當年還是皇子的王爺。」話點到即可,因為結局顯而易見啊!

楊九想了想,十一年前,12、3歲的安陵佑在大街上強搶民男,搶的還是同樣毛沒長齊的10歲的雲無岫!我屮艸芔茻!古代小屁孩早熟也要有個限度啊!這讓現代那些啃了二十多年狗糧的汪們腫么活!(╯‵□′)╯︵┻━┻

「無岫之前是哪的人?」

「塢城人士。」這一次回答完了雲無岫沒有再等楊九詢問,而是非常上道地繼續彙報了起來,「無岫出身寒門,為了進學來到了帝都。進了王府後一年,傳來家母病逝的消息,自此,無岫在這世間就真的無甚牽挂了。」青年的語氣淡淡的,沒有悲傷,也沒有顯得淡漠。

楊九看著雲無岫的側臉,他沒有安慰,而是伸手將青年細碎的鬢髮撥了撥,捋到耳後,同樣輕描淡寫地說:「那就把本王當做你的牽挂吧。」

雲無岫轉過頭來,清淺一笑,「好。」沒有厭惡,也沒有欣喜和感激。

「對了,無岫可知本王召集你們的意圖?」楊九別有深意地看著雲無岫。

「無岫又非王爺的蛔蟲,怎知得。」

「哦,是嗎。」楊九似笑非笑,「正巧遇到無岫,便問一下好了,應該沒有人比你更了解這府里的一切了吧?」

「呵,無岫惶恐,但應該沒錯了。」

楊九挑眉,沒想到這個清雅的男子也會開玩笑!同樣是自戀,這人做來怎麼就賞心悅目一點不招人反感呢?楊九表示抗議!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喂!勞資天生猥瑣流怪我咯?!(╰_╯)

「唔…我想知道本王那一群男寵都是怎麼來的,有沒有制約他們的手段。比如說,挾持了他們的親人,若他們不從,便對他們的親人出手。或者允諾了他們錢財地位,還是用毒藥之類的……」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楊九總覺得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雲無岫臉上的笑意似乎更深了一些。

「王爺所說的第一個,是有的,但這種方法只針對王爺自己找來的美人。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王孫貴族和鄉紳富商贈與的,這些人自然無慮,相反,他們大都在主動攀附於王爺。」

楊九看了雲無岫一眼,本來脫口想要問的「你呢」也突然失了詢問的念頭。反正,答案也是能夠猜到的。

接下來,楊九又就著一些具體的問題詢問了一番,將人名和個人情報對應了起來。這般悠哉地踱步而行,依舊很快便到了花廳,花廳內傳出不小的嘈雜聲。

「王爺且慢。」就在兩人距離門口還有數丈距離時,雲無岫突然出聲阻止了楊九的腳步。

楊九目露疑惑。

雲無岫莞爾:「無岫可是要先行一步的~」

楊九失笑,擺了擺手示意他去吧。看著雲無岫離開的背影,楊九覺得自己剛才真是魔怔了,竟覺得有那麼一瞬間,那個雲無岫有點,俏皮?

天哪嚕!眼睛抽了吧?!

雲無岫進了花廳,裡面頓時就安靜多了,還能聽到一些人和他打招呼請安的聲音。楊九隨後而入,就變成徹底的死寂了,一直等楊九坐到了主位上,才聽眾人高呼王爺算是請禮。楊九抬手免禮,眾人落座,靜候指示。

這第一次帶輕塵過來,楊九卻發現居然有預留出一個位置,而且就在他的左下首,而原本坐那個位置的雲無岫則坐到了右下首。不用說,這定然是雲無岫的安排,但是,楊九並沒有提前說輕塵會來。

僅從輕塵最近開始過問賬目就猜到了嗎……楊九看著雲無岫的眼神更加玩味了。

「好了,本王開門見山,我現在給你們所有人一個去或留的機會,你們可以自行選擇。去,一筆錢財,親族無憂,從此生死無關;留,金絲籠中,吃穿不愁,彼此亦無風月。」

一語出,全場默。

前方四列排開的男寵大隊們先是呆了一會兒,然後才不可置信地看著楊九!就連平素最不待見楊九的那些人也都看了過來,而且似乎因為過度震驚甚至忘卻了彼此身份的尊卑,竟直視著上方那個丟出重磅炸彈的男人,想要從他的臉上找到蛛絲馬跡來判斷這番話的真偽!

而最初的震驚之後,眾人的反應也是不一。有人開始聲淚俱下地哭訴自己對楊九的愛慕依戀,做出一副趕我走我不如死在這裡的深情姿態;有人則冷笑不已,覺得這不過又是這位陰晴不定的佑王想出來的騙術,其目的無非是檢測個人的反應,從而將那些表現不滿意的傢伙折磨一番罷了!

這所有戲劇的反應,當然和雲無岫無關,楊九就是不用刻意去看,也能想象出青年淺笑悠然的模樣。

「王爺,花顏是絕對不會離開王爺的!」座位依舊距離楊九很近的花顏目光堅定地看著楊九,第一個清晰明了地表達了自己的意願。

作為花顏一直以來的競爭對手,柳連湘的反應速度自然也不遑多讓。他雖然已二十有五,但體態纖細,膚白貌美,和花顏一般艷麗的容貌,若是去掉多餘的雕飾,或許看上去能再年輕幾分,可若少年。他柳眉一皺,立刻就哭得梨花帶雨,看著楊九凄楚地道:「王爺,連湘生死都是王爺的人,離開王爺,豈不是在要連湘的命么~~」

楊九一陣惡寒!卧槽你丫誰啊!拜託丁丁還在的話就爺們兒一點ok?!

有些頭疼地扶額,楊九擺了擺手:「安靜。」

王爺的命令,效果還是立竿見影的。

抬頭看到了遠處眾人審視嘲弄的目光,楊九嘴角勾出一個同樣冷嘲的弧度。「你們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以色侍人的你們現在不過是一群人老珠黃的殘花敗柳,還指望本王對你們動心思么?本王回府後,可有對你們任何人多看一眼、多置一詞?留你們在府中已經是浪費糧食,放你們安然離去簡直心地慈悲,不走的我還負責養著完全是濟弱扶傾功德無量了好嗎?爺沒那麼多時間陪你們猜忌、演戲,信,還是不信;走,還是留下,全在你們一念之間。」

視線掃過在場所有人,與一雙雙帶著形形色色感情的眸子浮略而過。

——「好了,現在,告訴本王,你們的選擇!」

自然,沒有人有那魄力或者說莽撞地立刻出聲。正時,管家岳伯走了進來,後面跟著兩個高壯的家丁,抬著一個巨大的箱子,那箱子看上去就沉甸甸的,落地時還發出了極其沉悶的響聲。

岳伯站在箱子一側,手裡打開一個冊子,另一隻手執著筆。就在眾人不解時,老頭用他老邁卻又平穩的聲音高聲道:「要走的公子,便到老奴這兒來登記一下,每人能領到百兩黃金,然後便可收拾行李離府。侍人留下,若有侍人願意同主子一起離開的,同樣需登記,這裡侍人的賣身契也在老奴身上了。」

這架勢,難道是來真的?!

眾人持續震驚地又看向了楊九,後者用那種上位者的傲然隨意對他們說:「黃金百兩,若是計劃著花,足夠一般人衣食無憂一輩子了。」

從一部分人的眼神看來,楊九知道他們心動了。但是,長期處於淫威下的他們已經對頭上的大山極度缺乏信任!想要他們鼓起勇氣是不容易的,尤其是這吃螃蟹的第一人!

「喂,後半輩子的自由就在眼前了,本王時間寶貴,可是過期不候的。」楊九看到有人渾身一震,顯然緊逼之下有了效果,便乘勝追擊,「本王數到三,還沒有人開口的話,就恭喜你們可以一輩子相親相愛地老死在這裡了。」

「一……」

「二……」

「s……」

唰唰唰,一口氣站起來了足足五個人!他們都面面相覷了一瞬,然後有人害怕地低下了頭,有人緊張地看著楊九。

楊九眼尖,甚至發現這五人中有一人是最開始嚷著要留下的。

很好~~楊九總算露出了滿意的神情。「好了,去吧。」

這一次,倒沒有太糾結了。畢竟已經踏出了第一步,就算這是個陷阱,以佑王的殘暴來說他們也沒有退路了,故而,很快就有兩人離開了座位,走向了岳伯。

那兩人登記完畢后,捧著手裡的金元寶站在原地,猶自一臉的不確信。

「還不去收拾東西,打算過個夜再走嗎?」楊九催促著點醒了他們。那兩人再三確認了楊九的臉色,最後也沒有從那張懶洋洋的臉上看出什麼來。一跺腳,咬牙走了!

楊九心裡搖頭。真是,都放你們追求自由了還一副五壯士的神情~瞧你們那屁點大的出息!

然後是第三人。這哥們兒有點意思,居然腦子一抽跟楊九叫板:「王爺,你真的不會為難在下的父母?」

其他人立刻用關愛傻子的眼神看著他——就算王爺願意放生,也沒意味著你可以質疑那位吧?找死呢這是?!

「你若信,本王所言即真;你若不信,多說枉然。」楊九掀了掀眼皮,回道。

又一個帶著孤注一擲的背影離開的勇士。

接著是第四個,第五個……第十一個,十二個……越來越多。沉重的神情漸漸消融,眼角眉梢全是放飛的喜悅,卻還在小心翼翼壓抑著。

直到,偌大一個花廳內,連著楊九、輕塵、岳伯和兩個家丁在內,只還剩下十二人。

排除楊九幾個,剩下的七人,分別是雲無岫、花顏、柳連湘、田羽生、佟希、易南傑、伶舟鳳簫。

除了雲無岫和花顏楊九比較熟悉之外,其他幾人的面孔只能算有些印象。柳連湘、田羽生、佟希這三人似乎常在一起;易南傑就是上次選夜宴男伴時,誤以為楊九要選雲無岫而差點要出頭的那位;伶舟鳳簫則是之前提到過那個三十多歲還一副弱柳扶風像的「林妹妹」。

「你們確定要留下?本王可是說過,留下,吃穿不愁,但也無關風月了,我不知道你們其中有沒有人抱著借上位謀取財權的念頭,若有,只能說別痴心妄想。」

花、柳、田、佟自然還是那一套生死與共的說辭。而易南傑此人,楊九看那小眼神就知道這貨留下來估計也是為了雲無岫,至於具體原因就不深究了。倒是那伶舟鳳簫有些出乎楊九的意料。

「鳳簫這般,除了王爺還有誰會要?」那凄楚頹然的模樣,簡直蘇出新高度!

楊九:其實哥也不想要這話我要不要說?o_o

「罷了,就這樣吧,你們都下……」

「報!報王爺!俞公子投湖了!」就在楊九打算散場的時候,一個家丁突然大叫著沖了過來。嗓門大是天生的,但神色卻說不上有多慌張,這完全是被當年的安陵佑鍛鍊出來的啊!

楊九一愣,投湖干毛?

雲無岫貼心地給了點提示:「俞楚便是之前求問王爺是否會為難家中父母的那一人。」

心下一轉,楊九就露出了恍然的表情!好吧,那小子估計還是個讀書人,就是倍兒清高的那種,以前有父母的安危逼著他苟且偷生,現在沒有了後顧之憂,他自覺被「玷污」了,於是就有了自絕的想法……

對此,楊九隻想說:媽的智障。

穩坐高位的楊九一聲冷笑,對著來報信的家丁道:「救活了,扔出去,別讓他死老子王府里了。對了,告訴他,他爹娘把他養這麼大不是讓他為了別的男人要死要活的,勞資賞他天高任鳥飛,他卻一心想往地里堆,要故作清高以死存志麻煩也別來噁心本王這片凈土!」

家丁有些詫異楊九怎麼說了這麼多,但還是喏下退了出去,即使,他沒怎麼記住原話……_(:3∠)_

楊九一轉頭,就對上了雲無岫含笑的眸子。明明還是和平時一樣的神情,楊九卻覺得此刻有種被看透的赧然。幾乎是下意識地想別過視線,卻又覺得太慫,便對著雲無岫施展技能邪魅一笑,「無岫如此看本王真是讓人好生羞澀,怎麼,被本王的高尚情操打動,一不小心愛上我了?」

「王爺說笑了。」

再一晃眼,雲無岫眼裡那種別樣的笑意已然消失。

楊九撇嘴。然後揮手讓眾人離開。只是當走在最後的雲無岫快出門的時候又突然叫住了他,等估摸著花顏他們走出一段距離后,楊九才定定地看著那個白衣男子的眼睛,問道:「方才倒忘了問,無岫為何不願離開呢?」

「大概……和伶舟差不多吧。」

…………

楊九合上了手裡的冊子,開始整理腦海中的信息。

他從名冊里了解到留下來的七人的基本情報。簡單來說,花、柳、田、佟都是送來的,他們後面還有一堆利益鏈想要從佑王這裡汲取營養。而易南傑和雲無岫一樣,是被搶來的。那個伶舟鳳簫則有些特殊,是安陵佑出去玩的時候撿回來的……卧槽,尼瑪路邊撿大活人而且顏值還這麼高,妖氣簡直噴薄而出了好么!

不過楊九不論從伶舟本人還是從這些簡略的文字中,都沒看出這個名字就不像路人甲的男人有什麼貓膩。最後也只是決定先擱下,且行且看罷。

此外,讓楊九有些意外的是,選擇跟隨主子離開的侍從竟然只有八個!從他們平時對自己這戰戰兢兢的態度看來,這簡直不科學啊有木有!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古人的抖m基因啊……

放下名冊,楊九又拿起了另一沓紙,這是連日來赤陽收集的一些情報,關於皇家的一些秘辛和傳聞,從帝都各個階層打聽來的一些傳言。

將所有內容快速地過一遍后,由小白整理製成清晰明了的表格,楊九再看一遍,就將情況了解清楚了。眉頭不禁皺起。

「同一件事情,說法居然出入這麼大,簡直沒法參考啊~果然,八卦不可信。」楊九將紙張燒毀后,望向了東北方,喃喃,「看來,還是得從核心圈子的人嘴裡問了……」

第二天,楊九隨便收拾了點行李,就殺到了皇宮。

「佑兒,你怎麼突然進宮來見母后了?」

「母后,孩兒想在宮裡住一段時間!」

安茹雪一愣。「佑兒可是發生了何事,怎的突然有了這念頭?」

「孩兒不是前幾天中毒了么,在王府里呆著總覺得有人要害本王,於是先來母后這邊緩緩。也正好趁這個時間查一些東西。」

「查一些東西?」安茹雪美眸一動,「是何物?」

「不是東西,是當年的一些事情,為以後推翻政權做準備。母后你看,安陵燁現在治理國家還算不差,突然改朝換代總要有些名頭。而且孩兒已然把以前的事忘記了,日後若是有用得上的情報都不知道~」

「也是這個理……」安茹雪這麼說著,可總覺得不太對勁,要說突然,可時機也很合理,正巧是避禍入宮的順道……

不給安茹雪留深思的時間,楊九高興地一笑,直奔主題:「那孩兒就先問母后吧~父皇當年最喜愛的皇子和妃子都是誰?」見血封喉開門紅!

這問題略戳心窩,當年一度失寵的安太后需要緩衝回血……_(:3∠)_

「……父皇沒有遺詔,那有沒有給誰什麼其他的東西呢?呵,說不定可以偽造一份被藏起來的遺詔……」

「對了,母后再給孩兒講講大哥、我,還有安陵燁當初相處的情景吧!」

……

楊九是親王,在宮中自然沒有住處,便只能住在慈寧宮,其他很多地方於他而言都犯忌諱,後宮那更是萬不能踏入的。所以楊九比較自由的活動範圍就在慈寧宮內,御花園也能溜溜。從安茹雪嘴裡套了不少話后,楊九就沒什麼興緻和這個女人扯掰了,便借著去文淵閣瀏覽藏書看有沒有蛛絲馬跡為由溜了。

要說這其中還有前幾天那個詩會的影響,安茹雪覺著自己這本來不學無術的兒子現在肚子里有墨水了,還能被那群清高的文人如此推崇,簡直幹得漂亮!自然也就鼓勵楊九再多去泡泡顏如玉了。

如果說詩會上楊九的表現是安茹雪恨不得逢人就亮的金鑲鑽,那於安陵燁而言就是讓他警鈴大作的喉中鯁了。

「微臣拜見皇上!」

「吳侍讀請起。賜座。」

「多謝皇上!」

「吳侍讀為羲兒授業已有不少時日,朕卻從未於吳侍讀詢問過羲兒的課業呢,此番便來聽取一二。」

傅祈陽有些惶惶,雖說小太子老是說要貶了自己,可是一次都沒成真,陛下也從未理會過,難道今天終於……雖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但傅祈陽還是一板一眼認真地講述起了安陵羲平素的表現,還有學習進度等等。看著安陵燁滿意的表情,傅祈陽也漸漸放鬆下來。

「……羲兒學習快,自然也有吳侍讀的功勞了,這你無需自謙。呵,不愧是我朝最年輕的狀元!」

「這是尋有幸能被陛下欽點。」

「說來,這幾日傳言吳侍讀還有一位極其年輕的老師,這可是真的?能教出吳侍讀這樣的學生,那位老師必然不凡吧!」

「啊,老師他……」

…………

楊九走到一個岔路口,突然想起再往東走一段路程就是太子修學的文華殿了,這個時間小羲兒肯定還在上學,而且說不定能遇到童童,可以順便問一下有沒有和吳嬤嬤約定好見面的時間。

如此打算后,楊九裝模作樣地向領路的小太監問了文淵閣的路線就把人家打發了,然後便獨自走去了文華殿的方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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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造總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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