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小白要成精了耶
街上頓時炸開了鍋！議論紛紛，交頭接耳。
佑王？！什麼佑王，怎麼沒有聽過……不，不是沒有聽過，只是比較陌生而已。
都是天子腳下的住民，對朝廷的事總歸要比其他地方的人更了解一些。比如四年前流傳的那個消息——當今太后的親子，九王爺安陵佑其實還活著！太后沉寂多年突然雷霆出手便是在等待這九王爺回朝而提前肅清障礙！
看眼前這陣勢不像是開玩笑的呢……那麼眼前這個男子真的是那位九王爺，佑王？！那位不學無術、欺行霸市、荒淫無道的廢物王爺？！天吶！噩夢回來了！
不論心中轉過多少心思，眾人還是齊刷刷地對楊九拜了下來：「草民見過佑王，恭迎佑王歸來。」雖然聲音不整齊，言辭也不一，但大致意思便是如此了。
楊九對這個場面早有預料，心中倒是沒有什麼驚奇，只是覺得有些好笑。比如身邊這位剛好心提醒他避讓衛隊的男子，現在卻一臉菜色、身抖如篩糠。等大家呼聲響起，他才惶然驚覺，立即伏拜，一副恨不得把頭埋進土裡的樣子……
嘖嘖，安陵佑你真是威名不淺啊~
[是臭名昭著吧~話說主銀你要順手接戲嗎？]
楊九沒有回答小白，而是一雙漂亮邪肆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肩頭一垮，下巴一揚，一種靡醉慵懶的氣質瞬間成型。他用一種渾不在意又略不耐煩的口氣對跪在地上的人命令道：「都起來吧。」
「謝王爺！」侍衛隊起身。
「多謝王爺！」民眾再又起身。
楊九動了，他緩慢地朝前邁步。幾乎所有人的心跳都隨著他的步伐而咚咚作響。他們害怕卻又好奇這位聲名狼藉的王爺時隔多年回來後有什麼變化，又想做些什麼……
萬眾矚目的楊九信步踱到侍衛領頭的那一人跟前，借著絕對的身高優勢拿鼻孔看人，勾唇，「你在害怕本王？」
「卑職不敢。」男子抱拳低頭。
「抬起頭來，看著本王。」
男子自然要服從命令，他努力控制著面部的肌肉想讓自己看上去輕鬆自若一點。殊不知在楊九眼裡，原本也就只能算普通的面容此刻簡直稱得上猙獰！
擦，讓你抬頭又不是讓你斷頭！五壯士都沒你悲壯！
「名字？」楊九問。
那領頭簡直心如死灰，完了完了都要名字了，一定是看上俺了！都怪俺天生麗質難自棄……
「曲，曲高揚。」
「呵，小曲啊，你是不是自我意識過剩了？就你這模樣，也想入本王的眼？」楊九那是滿滿的鄙視，然後叫了一個名字，「赤陽。」
一直默默坐在馬車車輿上的赤陽便下了馬車，朝楊九走來。眾人看去，只見此人身形高大、步伐矯健，一看就是習武之人。而且容貌也是上佳，稜角分明，雖然無甚表情卻透著一種冷峻的英氣，又十分耐看。
這是九王爺的護衛吧？九王爺將他喚來作甚？難道因為瞧不起統領的容貌，想要比較一番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而楊九待赤陽走近后，便一把攬過赤陽勁瘦的腰肢，兩人的身體立刻就貼在了一起，姿勢親密。雖然都是男子，但考慮到九王爺以前的好名聲，頓時就有女子婦人和小孩子低下了頭，唔，偷偷瞄了過來。而大家此刻才發現這個九王爺身形竟是如此高挑，和那樣一個器宇軒昂的男子站在一起更是突出了！
楊九輕蔑而挑釁地看著曲高揚，道：「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至少，也該有我家小赤赤百分之一的美貌才好意思擔心貞操吧？」說著如此露骨的話，行為更是大膽，他竟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捏著懷裡男人的下巴，然後吻了上去！
不過只是一個唇吻而已。畢竟，就算是做戲，楊某人的獨佔欲也是24小時服務在線的！
眾人驚惶。世風日下啊世風日下，九王爺果然還是當年那個九皇子！放浪形骸，不知廉恥，醉情聲色！不過其實九王爺的容貌比他懷裡的男人更加俊美吧……
被點名的曲高揚更是面無血色。伺候皇家人，他自然不會連這點場面都hold不住，他害怕主要是因為他現在很懷疑自己得罪這位祖宗了！
但是楊九做完這一切便鬆了口，淡淡地下了令：「帶路吧，回府。」然後回身，帶著赤陽回到車廂。自然得仿若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曲高揚拿不準楊九的心思，但作為統領的他狀態調整得也極快，幾個手勢和命令下去，隊伍一整，有人駕車，有人開路，浩浩蕩蕩地帶著楊九回府了。
而街上的話題，自然有一段時間都會圍繞這位佑王了吧……
[主銀你這是要開新戲路的節奏？]小白突然繼續了之前的那個話題。
[雖然一個徹頭徹尾的廢柴更輕鬆，但，一，在外面闖蕩多年要還是當初那種熊孩子個性反而不正常；二，「楊天胤」的存在已經讓草包王爺的說法不成立了；三，一味模仿一個道聽途說來的人，就是惟妙惟肖那也不一定就是正解。]
[會更麻煩了哦~]那調調，怎麼聽都透著點幸災樂禍。
[反正，一開始就避免不了。]
佑王府。
楊九甫一踏入那高大輝煌的佑王府大門，便被眼前的景象小小地驚了一下心肝。安陵佑畢竟是一個王爺，是太后的親兒子，府里會有大批的侍女下人和護衛神馬的，楊九早便能想到，他吃驚，是因為某個群體的數量之大，實在超過了他的預想！
這群人不僅穿的十分正式隆重，而且排在所有人的最前面，楊九想忽視都沒辦法。有點腦子也知道這些男人就是那位獨好龍陽的基佬皇子的「遺孀」們了吧……md這該有四十多個了誒！安陵佑你丫的腎還好嗎？！
所有人都低著頭，楊九也看不見容貌，只能從身形上判斷，這些男寵們竟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麼弱不禁風，若是多年成長后的變化還好，如果是另一種可能的話……一想到這種可能，楊九胃都開始疼了！
「平身。」楊九免了眾人的跪拜，等前方的人謙恭地謝過然後退開一條道路后，楊九便示意曲高揚繼續帶路。
不料曲高揚竟突然請罪：「啟稟佑王，我等乃太后從御林軍中新選出的侍衛，從今天開始便是佑王的親兵，護衛佑王安危，聽從佑王調遣。但因這王府我等也是初到故而並不熟悉，是卑職考慮不周，求佑王責罰！」曲統領說得不卑不亢，但心裡卻苦水滿腔。他哪能料到這王爺會讓他來帶路啊！你連自己家都忘了嗎？而且你府里人這麼多怎麼就不放過小的……俺果然是得罪他了吧？_(:3∠)_
「哦，那就算了。那……」楊九的目光放到了前方。
「讓花顏為王爺帶路吧~」一個嬌軟的少年聲音響起。
楊九尋聲看去，只覺得這少年真的是人如其聲、其名，不光是長得嬌艷，就連衣服也穿的鮮艷亮麗，在這大冬天著實扎眼。
這叫花顏的少年看上去不過十**歲，楊九算了算，次奧！當年跟著安陵佑的時候最多也才11歲啊！禽獸！不過那匹禽獸當年貌似也挺小，離開帝都的時候才15，現在如果還活著應該23了……
這早熟而操/蛋的青春啊……楊九很想45度仰望天空。
少年見楊九盯著他不說話，心裡也有些發虛，但還是笑得純真而嫵媚。他的笑容，以前的九皇子就最喜歡了呢~
「你帶路吧，去本王的院落。」楊九從善如流。
曲高揚和花顏都暗自鬆了一口氣。
其他人則心中奇怪，王爺離家這許多年，竟是將家中路徑都忘了么？而且，王爺方才竟然沒有發難？當然，除了這個疑問，其他的小心思也是百轉千回。
楊九似是不經意地掃過眾人的臉，在那一瞬間著實捕捉到了不少的情緒。有疑惑，有嫉妒，有淡漠，但更多的是不屑和煩悶、憤恨的。可見，大多數人都對這位九王爺沒有好感呢，儘管他是他們的衣食父母。
罷了，關哥什麼事，勞資才不要接這爛攤子呢！╮(￣▽￣)╭
可是，就在楊九轉身的時候，視線飄過一個青年，目光不禁多停留了那麼0.1秒。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大抵，說的就是這樣的人吧……
他站在那裡，卻彷彿站在世外，遠遠地看著人世百態，謙和地微笑，不爭不搶，不言不辯。
這個男人有毒——楊九下了評價。只因看了一眼就把他肚子里那點為數不多的墨水給搜刮出來了，這個精神攻擊類技能略流弊啊！
本該是個人物的吧，可惜被搶回來做了男寵。楊九這麼想著，轉過身便又不再理會，牽著輕塵跟上了花顏，然後對眾人說：「都散了吧。」
眾人目送楊九離開，待楊九消失在遠處轉角后才開始有些面面相覷：總覺得王爺比以前和氣了不少？也是，這麼多年在外面受了苦總該被磨了些性子，但絕不能掉以輕心，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當然這些想法也都是心照不宣，沒有人會講出來。只牢騷了些閑話便紛紛散了，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聽著身後整齊響亮的腳步聲，楊九無奈，只能讓曲高揚跟著王府的下人去了解府內布局。如此，便只剩下了花顏、楊九和輕塵走在一起。
「你多講些吧，本王已然記不清了。」
花顏甜膩地一笑，溫順地道：「好的，王爺。」纖纖玉指往左邊一指，正指著人造湖中心一個華美精緻的亭子，「這是王爺以前最喜歡的留香水榭，王爺平日里最愛在水榭中陪花顏和幾個哥哥弟弟一起玩遊戲了~」
「哦……」楊九腦子裡不禁閃過「九王來追我啊，來追我啊」的畫面。胃略疼。
「這邊過去是雲公子的岫竹居，然後便是花顏和連之哥哥的香雪院，典許哥哥和雪衣弟弟的……」
「打住，你們的住所什麼的就不用說了！」楊九及時叫停，開玩笑！你們四十多隻，就算兩兩住在一起也要報二十多次好嗎！就算我記得住也不想聽著鬧心啊！唔，剛才那什麼雲公子的，不僅被尊稱公子，還單獨住，看來很不一般啊，不過還是以後再問吧，現在問多了太可疑。
「好~」然後花顏便開始繼續為楊九講述其他的亭台樓閣去了，楊九神色淡淡，就是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
走著走著，不知何時那花顏竟走到了楊九的身邊，並開始有意無意地靠近楊九，製造著一些身體接觸。
比如說現在，花顏說得眉飛色舞，一隻柔若無骨的手也悄然摸到了楊九的衣袖，然後動作自然地想要攀上楊九的胳膊。少年身上的香氛也傳到了楊九的鼻腔中，甜而靡。
楊九丟了一個眼神給花顏，希望讓他自覺，結果對方只嫵媚地一笑，似在嬌羞更似勾引。
如此美色，很是勾人。
但楊九卻突然發現，自己原來距純種基佬還有段距離！面對勾引他竟然一點沒覺得騷心大動！吼吼！久旱逢甘霖啊，這真是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楊九乾脆地抬起手抽離了被花顏抓住的衣袖，笑得沒有溫度，「快一些吧，本王乏了。」
花顏惶惶謝罪：「花顏知錯！」
「你何罪之有，只是我在催促而已。走吧。」聽不出情緒。
花顏不知如何接話，只漸漸加快了步伐，也不敢再有小動作了，專心給楊九導遊，只是在楊九看風景的時候在旁側偷瞄。
王爺變了，這是很顯然的，但不都說本性難移嗎？以前最是急色的九王竟然不喜歡花顏的投懷送抱了！？
不過，這樣看上去有那麼幾分正經自持的王爺，竟莫名得讓人眼暈呢，看得久了更是呼吸心跳都亂了……
而且王爺容貌的變化也好大啊！經年不見，其實當年的樣子都有些模糊了，只恍惚記得印象中的九王是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虛弱模樣，白凈，卻很纖瘦。少年時的模樣自然是沒有長開的，現在眼前的這個人，模子似乎還是那個模子，但未曾想那個酒囊飯袋會出落得如此俊美無雙！就連身量也拉開了這許多呢！當初只比花顏高出半個頭的人，如今自己似乎才及他的胸膛？！
只這樣靜靜地看著，竟似畫里走出來的仙人一般呢……
啊！不行不行！花顏你醒醒，這個人可是那個荒淫無能、殘暴蠻橫又陰晴不定的九王！現在看到的都是幻象！你接近他取得寵愛也不過是為了家族，就像八年前的那樣！
他想到為了今天他還特意去請教過雲公子，這才在最開始王爺要人帶路卻無人敢應的時候抓住了先機，可不能因為一些不適應和小小的動搖就浪費了大好機會！花顏定了定眼神，心裡很快就冷靜了不少。但是他突然察覺了一道視線，心裡一驚朝那視線看去，不禁一愣——看他的人竟是王爺帶回府的那個少年？
這少年的容貌倒最多算得上是清秀，放在王府男眷中只能列入下等，這樣的人應該只是一個侍童罷？可為何王爺會如此親昵地牽著他？難道是在外面一起經歷過什麼有了情誼？那這般倒是要稍稍權衡著些對付他了呢……
從小玩宮斗的人就是不一樣，就輕塵想了一個「這個哥哥好漂亮公子會喜歡上他嗎」的時間，花顏已經把前因後果和輕重利弊都想了一遍，然後在輕塵不明所以的時候對著輕塵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小兔子只能獃獃地跟風，還覺得有些自慚形穢呢……
僅僅是選了最近的路線，所走過的路程都讓楊九很想爆粗！md這王府是十個高爾夫球場兼并了嗎？！走走停停，三人足足走了大半個時辰才到了楊九的住所。
天佑閣。
留香水榭，百蝶園，珠露池……天佑閣，一看最後這個就不是那酒肉王爺自己取的名字啊親！o_o
「你回去吧。」
花顏還想說些什麼親近的話，但話沒出口就被楊九四個字打發了，實在是冷淡至極！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對上那雙看不透情緒的眼睛，他最拿手的撒嬌竟是一點也使不出來了！最後也只是恭敬地告辭，幽怨地退身。
輕塵看著花顏的背影，心想，公子的冷淡就是自己都看得出來呢~怎麼辦，有些高興……
楊九隻看了一眼小傢伙亮閃閃的眼睛和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就看透了他的心思，嘴角一勾笑得不懷好意，「小塵兒好像很高興呢~看公子這麼潔身自好抵制誘惑，小塵兒是不是該給公子一點獎勵呢~」
被看穿小心思還被調戲的輕塵不禁低下頭，露出羞紅的耳尖。「公子又戲弄輕塵……」
「這怎麼能叫戲弄呢，這叫調情~」楊九俯下身來，托起少年的臉頰，「想好怎麼獎勵本公子了嗎？」
「輕塵，輕塵不知……就，就隨公子罷……」輕塵這麼說，臉卻已經紅透。他哪能不知道楊九想做什麼啊，只是他實在羞於啟齒罷了~
「既然小塵兒已經做出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了，那本公子便不客氣了喲~」
一吻而深。
已經走到遠處的花顏似是有所感應，竟鬼使神差地回頭看了一眼，正看到兩人吻得難捨難分的樣子。眼神微微一變，花哨鮮艷的披風下一雙手緊握成拳！
看來，王爺不是不急色了，而是不對我急色了呢……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巧的是，還有人也看到了這一幕，正是去安置馬車並帶著下人搬來行李的赤陽等人，以及後腳到場的曲高揚護衛隊。原來因這天佑閣是主院，能到天佑閣的路線真的是四通八達。
赤陽那點小酸都不用贅述了，而且自從和楊九確定關係后他也看開了很多。倒是曲高揚有些想法——
這九王爺果然還是傳說中的那副德行，不分時間地點宣淫/樂之事，再一腳就進院子了都等不得！不過沒想到那原以為只是普通侍童的少年竟然也是王爺的男寵，這佑王真是一點不浪費啊，身邊的人一個不放過！只可惜，這滿園春色朵朵美過這少年，想必他很快就要失寵了吧……
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在心裡開火車，等楊九冷冷看向曲高揚后，他才一個激靈醒了神，趕緊到：「回稟佑王，我等已將王爺護送回府，卑職的這些部下可以聽從王爺的安排安插在王府保護王爺安危，但太后交代卑職護送結束后儘快回去述職才可安心，請問王爺可否容許卑職此刻前去？」
楊九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似是不耐，又帶著幾分疲累，卻是允了。
[主銀，你這戲路確定呆膠布？ooc了的說！]
[安啦，背著荒淫的名聲不就行了？反正還是個好色王爺，只是好色對象變成自產自消了唄~我又不是開春的公貓，見到什麼都能發/情，就算是演戲也不能虧待了我自己啊~我也是有節操的！]楊九義正言辭。
[算了，反正小白說什麼你都有自己的一套~倫家不管了啦！]
[哦。]
[……]o_o[主銀你是不是略冷淡了點？]
[是嗎。]
[主銀已經不愛小白了啦！我要走！不要攔著我！]
[慢走不送~]
[……你將失去本寶寶！]小白氣呼呼，但他還是非常盡忠職守的，[主銀留意一下那個穿白衣服的男寵。]
楊九挑眉，[哦？為何？]穿白衣服的男寵有好幾個，但楊九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位如玉公子。等小白將圖片調出來之後，答案果不其然。
[小白也說不上來，但是小白看他第一眼就心裡怪怪的。]
[怪怪的？他看上去挺面善的吧？還是說他有什麼小動作么？]
[不是啦，他什麼都沒做。小白說的那種怪怪的，是一種感覺啦，不是，是一種情緒，哎，小白也說不清……好像和小白程序里寫的「喜悅」波動解碼有些類似。]
[次奧！你確定你沒有出現bug？！]
[……]小白現在有些混亂，他也不知道怎麼說，這些都是沒有寫在程序里的啊！
[好吧，先姑且算你說的是真的。那麼，這意思就是你自己可以分辨程序編寫以外的情緒了？]
[準確地說，應該是自己產生了新的情緒……]
[你不是程序嗎？！產生情緒，這不是……]這不是人嗎？！
楊九也陷入了沉默。
其實，他隱隱有所察覺的，也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小白會針對他的事發表一些非常有偏向的意見，而不單單是最開始那樣只客觀地分析方案、概率和利弊。甚至是介入自己的私人感情問題……
良久，小白試探著說道：[這些變化，好像是因為那個病毒。]
[病毒？啊……]楊九想了起來，那是在自己成年日的那次，因為要改寫系統設定小白被鎖在了中樞，為了打開通道逃出而激活了系統君隔離的一個病毒，並在楊九的幫助下將那個病毒轉移到了小白的程式里再次隔離，自那之後似乎一直在嘗試解析……我去，把自己給解析出毛病了？專業點說是感染上病毒了？！不會癱瘓吧？！
等等，我記得小白說那個病毒是在穿越時空的時候就被吸收進中樞了，然後現在小白疑似產生了人類特有的所謂「感情、情緒」，更是在見到那個白衣男寵時強烈激發了這種情緒，而穿越時空時，是真正的安陵佑的死亡瞬間……
將這一切串起來的話……
[小白，我剛才開了一個相當不錯的腦洞……]巴拉巴拉，楊九把所有線索羅列了一遍，並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主銀是說，那個病毒其實是安陵佑的靈魂？額，這麼說好像有些道理呢……不過主人啊，所謂靈魂不過是一些能量粒子，在新世紀，已經被科學證實了，這些能量粒子會攜帶生物的記憶，但在找到新的寄宿體后又會將記憶革除，有的能量粒子革除不徹底，新的生命體就會在某些時候覺醒所謂「上輩子」的記憶，有的人突然間性情大變就是因此。這種論調在主銀那個時代就有了喲，不過在新世紀被確認了而已，而且還發現，這種能量粒子中，核心的一部分才是最根本的所在，很難捕捉，有人猜測這部分就是一個人格的存在基本，即產生意志、感情等……]小白突然不說話了。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恭喜成/人啊騷年！]楊九鼓掌慶祝！
不過小白似乎還有些不相信。[可是在遇到那個白衣服的之前，小白並沒有發現特別奇怪的地方啊……]
[變化是有的，只是比較潤物細無聲而已~如果你突然大悲大喜了那才嚇人好嗎！那絕壁是病毒了！]
[嗚嗚嗚，主銀怎麼辦！寶寶突然好方！]
[心方啊~]
[……完了，情緒真的越來越接近人類了！]
[我感覺到了你對食物鏈頂端生物滿滿的惡意……]
[有嗎？ovo]
[好了，不跟你扯皮了。你既然繼承了安陵佑的靈魂或者那什麼粒子，那他的記憶還有嗎？]
[暫時沒有看到，那些粒子還有沒吸收完畢。不過在沒有記憶的前提下還保留著對那人的感情，矮油~這絕壁是真愛啊！]
[是么。]楊九的態度，不置可否。
小白也沒有再搭話。他們彼此都需要一些時間和空間去消化信息以及……情緒。
赤陽帶來的人里有老管家，楊九便把安置親兵的重任交給了他。等那些下人將被褥床帳全部換成最新的，又放好楊九帶來的行李后，楊九就把所有人都打發走了，而那些下人也都一副如蒙大赦的樣子，跑的一個比一個快。
衛生方面，因為平素也一直有打掃，倒是不用再特意來一次了。至於王府的精美和奢華，楊九自認自己也算是見識過帝府這最騷包的存在了吧，心臟已經不會再為這些象徵身份財氣的不動產而跳動了。
天佑閣，當然不會只是一個閣樓，而是一個巨大的院中院，裡面也包含了小花園、假山小湖和好幾棟房子。楊九隨意開了幾個看看，書房、藏書閣、珍玩閣應有盡有。他也沒興緻多看，只挑了兩個離主卧最近的卧房分給了赤陽和輕塵。但因為佔地面積實在太大，說最近，其實也是分開的兩棟房子，要見面可不再是開個門的事了。
楊九讓輕塵和赤陽都歇下，舟車勞頓這麼久自然由身到心都是疲乏。而楊九自己只要睡得夠，多晒晒太陽，那自然是活蹦亂跳每天就像打了500cc雞血一樣啊！
而且，他估摸著自己就是想休息別人也不會樂意。
這不，還有一個小時就該到午時用膳了，去向太後述職歸來的曲高揚便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太后她想兒子想瘋啦，你快打包滾過去跟她兩眼淚汪汪吧！
於是楊九便由著那些大氣不敢出一聲的侍女們拾掇了近半個小時，才儀態雍容端莊地上了轎子，搖啊搖，搖到外婆橋。
大概是狼外婆吧。
（還記得我在本文的簡介里怎麼說的嗎？「……帶著一個成精的導航系統……」，所謂成精，就是有了人類的感情。此外，我在文中專門提到在楊九那個時代就有的一些科學論調，都是真的哦。比如大腦冷凍技術，能量粒子和「前世」記憶神馬的，包括後面無鏡先生的能力等等。阿七愛看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理論都記得住，但就是記不清什麼時候在哪裡看的了，所以有一些聽上去很貼切又流弊哄哄的專業名詞就有些想不起來，望諒解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