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穿越時空
在海上航行已經六天了，雖然也遇到過一些麻煩，但總體還算順利，離歌幾人也因此放下心來。
這六天來，食物都是靠楊九現抓的海鮮，在場的人都知道楊九的身份，所以為了烹飪食物所用的手段也不用藏著掖著。當遇到風浪或者虎鯨們需要休息時，楊九就會帶著所有人、龍、鯨潛入海底。
最最驚險的一次，是在殺魚做飯的時候遇到鯊魚群，因為鯊魚數量太多又被血腥味刺激到了，導致虎鯨們的叫聲都嚇不退它們，最後自然是楊九出手，借著海水和陽光的天時地利，玩了一手電筒網暴擊鯊魚群，那漫天電光和水花交輝的畫面實在是震撼！
所以，除了吃海鮮吃到想吐之外，旅途到現在為止還是蠻刺激有趣的。要知道，如果沒有楊九，他們這些人可能一輩子也沒機會體驗這樣的經歷啊！男人嘛，誰沒點縱橫天下的野望和冒險精神？
勞資是要成為海o王的男人！哈哈！
帝耀的內傷在楊九的調養下也好得差不多了，這讓離歌非常不開心。
楊九的殷勤為了哪般他自己心裡清楚，所以連借口都不打算找了。而離歌也太清楚楊九是什麼貨色了，所以他除了整天跟帝耀橫眉冷對也沒指望楊九能把其他人都扔了餵魚。此外，離歌如今的樂趣就是仗著自己有孕在身和楊九對不起自己的事天天支使楊九，而楊九也非常自覺地朝著妻奴的方向靠近……
總的來說，他們橫渡隕仙海的旅程是三分平靜，四分悠哉，六分刺激，兩分驚險，十分雞飛狗跳。
他們以為這些就會是全部了，卻不會想到隕仙海才剛剛開始顯露它的獠牙……
「吼——」小火對著天空一聲吼叫，高昂，似乎很是高興。隨後大傢伙就躍出水面，六隻巨大的翅膀一振，朝著正快速降落的一個黑點靠近，迎接它的主人。
楊九騎著小火落回海面，輕輕一躍又到了寶寶的背上。
「如何，大致還有幾日的行程？」離歌問到。
「如果沒別的情況，最多兩天就可以了。」楊九剛才就是飛到高空查看了一下情況。因為高空的地磁會比較弱，所以楊九也不能飛的太高，要確認情況還朝安陵的方向飛了一段距離才看到陸地。
離歌癟了癟嘴，「總算是要到了，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想再吃魚了……不過小爺有些不開心啊，你這幾個時辰就能看到安陵，是不是沒有我們你自己不出一天就能到了？」
楊九笑，「怎麼，離小爺覺得自己是個累贅了？」
離歌趴到了楊九的身上，懨懨：「小受打擊。」
楊九五指深入離歌的髮根，溫柔地為離歌理順有些失了光澤的長發，「帶著老婆離開那是天經地義。難為你懷孕還要吃那麼腥的魚肉了……等回到安陵好好給你改善伙食。」
「快一個月了呢……也不知道是按一個月算還是三個月算，反正現在除了每天食量比較大之外倒沒有其他不適的地方，魚肉也不反胃，只是實在膩味了。」
帝耀在幾米開外看著兩人在虎鯨背上膩歪，覺得這個畫面非常礙眼。心想這兩個人一起落水得了，當著眾人的面也不知道羞恥，沒個正行就不怕魚背失足！雖然兩人說話聲音很小不刻意偷聽的話便聽不清，但想來也是一些不堪入耳的淫詞艷語了，哼，有傷風化！
強烈的日光讓帝耀覺得裸露的肌膚那是火辣辣得疼，雖然楊九把自己的衣服給了他，但是脖子以上依舊處於暴晒狀態啊！帝耀雖然不是女子沒那麼矯情，可是被曬得紅一塊黑一塊也是很影響形象的好嗎！他前看看一身古銅色肌膚的戰無涯，又左看看怎麼曬都一身死人白的殺獄焰，越發怨念了……
而把衣服送給帝耀的楊九，此時也就只有一張獸皮遮羞。幾乎全身暴露的情況下，楊九身上的幾個飾品就顯得很突兀了。
一個是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那是赤陽送的，被改造過的玉扳指裡面藏著迷藥。而殺獄焰送的是一支玉簪，同樣是被改造過，不過裡面裝的是溶屍粉。不得不說這兩人同出********真是出奇的相似！
這些東西自然是送給楊九的生日禮物，說來發生了這麼多事自己都忘了呢，這些人居然還記著，楊九真是有點小感動。雖然殺獄焰居然也有準備禮物讓楊九覺得受寵若驚（不安好心？）。
一開始楊九還有些不解為什麼要送自己這些對他來說沒什麼用的小武器，但殺獄焰的一番話讓楊九有了點醍醐灌頂的感覺！他說，楊九的那些本事太過特殊，一出手基本就暴露身份，所以還是應該有些一般人的手段傍身，就算用不上也是個掩護。
臭皮匠的智慧真是偉大，楊九一個人陷入的盲區居然就這麼輕易地被指了出來！
至於離歌，自然不會忘記。他的禮物甚至很早以前就準備好了，只是一直在挑日子罷了。離歌送的，是一張麵皮。一張從臉型到鼻唇都和楊九十分肖似的麵皮，只是一雙桃花眼變成了丹鳳眼，少了幾分風流韻致，多了幾分威儀凜然。離歌說，龍傲天出世，自然是需要一個依託的。
哎，突然發現身邊好多小棉襖腫么破~~~
吃了午飯後，楊九和戰無涯交換了一下位置，開始為帝耀療傷。這是幾日來的慣例，大家都已經很習慣了。本來楊九還擔心離歌不願意跟戰無涯待在一起，但讓楊九有些刮目相看的是，離歌居然接受良好！他還特別高冷地說，斷筋之仇要報，但又不是感情上的仇怨，沒極端到看見就發瘋的程度。如果楊九希望的話，他暫時忍下也是可以的。但到了安陵，一切還是照舊！
離歌的通達，讓楊九非常滿意。這最後一句話，離歌不說楊九也是如此打算的。
握著帝耀的手，楊九開始探入電流。帝耀的臟腑和皮下血管在墜入海里的時候都受了不小的損傷，而且沒有及時得到處理，惡化得有些嚴重，楊九修補起來格外小心。但到了今天，也就是掃尾的程度了，所以兩人都很輕鬆。
看著楊九手上的扳指，帝耀突然問到：「你的誕辰是何日？」
楊九疑惑地看著帝耀，突然咧嘴一笑，「你知道了又怎樣，給我送禮嗎？哇，耀君大人的禮物啊，會不會貴重到要我賣身才能抵消人情？」
帝耀皺眉，「怎麼如此多的廢話，本君問你何事你回答便是！」
「五月十七。昏迷的時候過了啊……不過也沒什麼，反正有禮物了。」反正我一大老爺們也不在乎生日神馬的。不過，如果小六也在這個世界的話，倒是想給他大辦一場……
小小的沉默。
略尷尬啊……楊九想。
「再有兩天就能到安陵了，到時候……」
楊九正找著話題，沒想到帝耀卻又突然出聲打斷了他，而這轉折是楊九也沒有想到的。「你可願知道，本君為何會知曉秘寶的事？」
怎麼突然準備坦白了？楊九疑惑，不過他也是真的感興趣，自然要就著這個話題建設下去了。「當然。」
「十年前，有一個人犯事落到了本君的手上，作為重獲自由的代價，他給本君了兩張地圖，還告訴我其中一份最好隨意處置。是他告訴我秘寶是何物，有何用途，這誘惑，本君根本不可能拒絕。他說，一切順其自然，時機到了自然有人帶本君去尋。我帝耀從來不是坐等機會的人！等有了一定的實力，本君就開始網羅高手查找地圖上的地點，找到青鸞島后又開始突破進山，可是五年來從未成功，五年前，本君才不得不妥協，等待一個完全不知道的人和機會……」
原來如此……所以傳言帝耀喜歡網羅高手不僅是因為自己武功不濟，或者想體現自己的財勢，這其中還有這樣的內情啊……
「……五年，那份被本君放在藏寶閣的地圖卻一直安然地在角落封塵，就在本君想是否該主動流傳出去的時候，那個小…夜梟會突然出手。」
所以，當時追殺離歌的人手才六個，不是看不起離歌，也不是怕鬧大了丟臉，而是本來就是做戲而已？不過，這做戲也未免太專業了吧，碧落的毒可差點要了俺老婆的命好么！不過也是因為這毒才跟勞資糾纏上的就是了……嘖，立場好複雜。
「等後來傳出消息說離歌跟一個高手牽扯上，本君就確定那所謂的機緣到了。」
「所以，當初你明知我的身份卻沒有在正道大會上揭穿也是因為這個？」
帝耀看了楊九一眼，神色還是一貫的高貴冷艷，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心裡的感覺有多複雜。
彼時，自己還因為這人和幽狂有染而滿心不愉，卻又要因為需要利用他保持沉默，心中是何其憋悶暴躁……那時又可曾會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和眼前這人經歷那麼多事情？什麼時候起，自己對這人的感情從除之後快到旁觀看戲到一團亂麻的？
不過，看到他就煩躁的感覺倒是從始至終沒變過……
微微眨眼斂去眼底的波瀾，帝耀突然勾出一個輕蔑中透著殺意的笑容，他說，「你可知那人是誰？」
「誰？」感覺是個神棍……
「無鏡。」
「無鏡？誰？有點熟悉啊……哦！是他，可以預言的那個！那什麼神子現世的消息就是這廝放出來的！」
艹，楊九越想越心驚！為毛？因為他發現這個無鏡不僅對他穿越的時間和地點預言準確，而且青鸞島上的關卡明顯就是為他設計的啊！這就意味著對方不僅是個超級流弊的神棍，還是一個對他不安好心的神棍！
被惦記著的感覺真不好，這個被世人神化而且尊敬的無鏡先生到底想對我做什麼？楊九暫時想不通，不過他覺得至少應該知己知彼一下。
「無鏡的年紀和樣貌或者其他特徵，你還有印象嗎？」
帝耀略作回想，道：「十年前的話，弱冠左右，樣貌……一般，無甚特色，是個沒什麼骨氣又裝瘋賣傻的刁民。」
楊九：……我不該指望一個重度自戀的水仙花來描述別人的_(:3∠)_……而且這種觀點是十年前就帶過來的吧，所以十年前十六歲的騷年版帝耀就已經是無可救藥的中二晚癌了么？這真素一個悲桑滴故事！
楊九估摸著除了年齡，其他的話最好一句也不要參考，這種帶著嚴重偏見的描述完全有可能是180度的誤導好嗎！
十年前二十左右，所以現在應該是三十上下么……不過也不排除中間交換選手的可能，無鏡先生的名號可是繼承製的。但如果是后一種可能，那這水就更深了。一個兩個都針對神子，保不齊就說明整個神棍集團都是敵人啊！
而就在楊九中指朝天的時候，陡生異變！
原本安靜的三頭虎鯨突然嘶鳴起來，躁動不安地衝來撞去！
怎麼回事？！之前就是遇到風暴也沒見它們這麼大反應啊！而且實在是太過突然了！
雖然不明所以，但是所有人都第一時間伏倒在虎鯨的背上，防止被甩下。而楊九也從身下虎鯨的情緒中感覺到了非常明顯的恐懼！
楊九立刻放出了感應，然而讓他驚詫的是感應剛放出去不到十米就被截斷了！不，不是截斷，是絞碎了！而且這股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力量還在順著這股感應反向逼近，不斷絞碎著楊九的感應力！
楊九大驚！這樣的情況可是第一次遇到！就是在青鸞島也沒這麼恐怖啊！
[主人，快截斷感應！]
得了小白的提醒，楊九才從震驚中回神，第一時間截斷感應的釋放，阻止那股力量的反噬。可是他終究慢了那麼一點，一小股力量突入到他的大腦中，一陣鑽心般的刺痛幾乎讓他感覺腦漿都快炸裂了！
短暫的疼痛過去后，楊九才漸漸找回神志。他立刻就注意到了原本的萬里晴空不知什麼時候竟變成了烏雲密布、雷鳴電閃！而且那烏雲簡直厚重低沉得幾乎要垂到地上了一般！
楊九從未見過變天變得這麼詭異的！他只能不斷催促小白，讓瘋狂演算解析的小白告訴自己這是怎麼回事！可楊九和小白都不知道的是，只要他們再後退幾米，只需要幾米，依舊是晴朗的天空和平靜的大海……
[這裡的磁場一團糟……但是有一股粒子流的波動有些熟悉，小白的記憶里似乎有，但應該記錄不全所以沒有備案，查找起來可能會費……]
「啊！」離歌突然一聲大叫！
楊九忍下還未完全褪去的痛楚，立即看向離歌的方向，這一看幾乎把他的心臟嚇出嗓子眼！什麼時候離歌他們離自己這麼遠了？！而且，是風暴太厲害了嗎，怎麼感覺離歌他們的模樣有些扭曲？
離歌和戰無涯座下的寶寶正因為恐懼而大幅度地搖擺著，不斷的嘶吼配合現在混亂的場面簡直無比凄冽！眼見著寶寶猛地一下將離歌甩了出去，楊九趕緊起身就要飛過去，卻啪地一下栽到了水裡！
[磁場打亂了，飛行能力已經無法使用！]
「艹！」楊九憤怒地擊打水面，大叫，「小火！」
在楊九的手勢指揮和心電感應下，小火立即朝著離歌飛了過去！小火的速度極快，眨眼間就到了離歌的身下，用它寬闊的背部承住了下墜的離歌。楊九稍鬆了一口氣，然後依舊義無反顧地朝離歌游去！但就在這時，眼前突然又是一花，離歌和自己又被拉開了距離！這一次，楊九肯定不是錯覺！
[主人！空間錯節了！]小白終於找到了，那熟悉的電子流是在穿越這個世界的時候捕捉到的一小段波動記錄！
眼前的畫面越來越凌亂，楊九花了不小的功夫才能分辨出離歌的情況。他看到一道風浪和雷暴把小火掀了一個翻轉，離歌從龍背上摔下，而離得最近的戰無涯則突然從寶寶的背上跳起，朝著離歌墜落的方向撲去，因為衝擊力，兩人在空中有了一段時間的上移和滯空，而就是這一點時間的爭取，讓小火有了喘息的時間，它一個翻身，六翼一振就朝著開始墜落的兩人飛去……
這些楊九都看在眼裡，可是他什麼也做不了。這一刻，他是如此得無力，就像是回到了他重生以前，那個殘疾的醜陋的沒有一點力量的乞丐，蹲在街頭，渴求命運的施捨，無力地看著重要的人痛苦，看著自己痛苦，然後把自己偽裝成麻木的樣子……
楊九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面是離歌和戰無涯雙雙落到小火背上。然後眼前一花，原本在另一邊和自己有一段距離的殺獄焰和赤陽卻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而身後也有一隻手抓了過來，楊九知道，是帝耀。
雷暴越來越張狂，一陣刺眼的白光驟然點亮了他們的整個世界，讓人不得不閉上雙眼。
只有楊九，楊九這個人造人在足以致人失明的白光中睜開了他毫無感情的雙眼。他看到了一些光流，不同於白光的另一種光，那些光流極快，在小白的捕捉和數千萬倍的慢放下，才勉強能夠辨認出似乎是什麼影像……
白光像是有億萬年那麼長久，又像是只有一個眨眼的時間長度。從感官上來說，楊九覺得只過去了幾秒鐘，但他的直覺告訴他，沒有這麼簡單。
等白光褪去，晴天碧海再次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小白的話證實了楊九的猜測。
[時空的維度改變了。空間有了小範圍的變化，但感應還是這個世界沒錯。可是時間的改變，小白還測算不出來……]
他測算不出來，跨越的長度，以及跨越的方向。前向跨越，後向跨越，甚至是橫向跨越……這些他都測算不出來……
時空，這個複雜的命題就是在新世紀，其研究也還處於初期階段，小白能在當初大爆炸穿越的時候捕捉到一段波動就很不錯了，如果他是在新世紀，這一段波動將帶給整個世界顛覆性的震撼！
時空，其實在不同的時間和空間的節點，波動都會有或大或小的差異。就像當初突破兩個時間壁障，且有爆炸的作用，楊九這個身體幾乎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一樣，這一次他卻經歷的相對平靜不少。若非如此，除他之外只是肉體凡胎的其他幾人豈還有生機？
看啊，在天地的絕對的力量前，人類是多麼無力，連選擇的權力都沒有。
包括自己啊……多麼諷刺。
——你遲早會為自己的輕敵和自大付出代價的。
是啊，已經付出代價了，而且還不知道是多麼慘重的代價呢……
如果，自己循規蹈矩地原路返回，不去挑戰自然、挑戰這個世界的權威，是不是就能避免這樣的慘劇了？呵，這不是明擺著的么……
不過，可能我這個人真的挺麻木、挺冷漠的，我從來不喜歡太糾結已經發生的事情，比起那些對結果毫無幫助還消耗時間和精力的追憶以及對悲情主義的自我陶醉，怎麼在接下來的行動中達成自己想要的結果才是首要且最重要的事情！
楊九把自己靜靜地泡在海水裡，面無表情，不發一語。
就在小白懷疑楊九有沒有聽到自己剛才的話的時候，抓著楊九的一隻手開始無力地下滑。而這時楊九也終於有了反應，在水裡一個轉身，然後將昏迷的帝耀抱在懷裡。
對於自己來說還算溫和的穿越時空，對帝耀他們來說，果然還是有些勉強了。
接著眼前的畫面一陣扭曲，一頭虎鯨出現在了海面，和他們有段距離，是之前帝耀乘坐的那一頭。虎鯨沒有昏厥，只是看上去焉答答的，而且顯然還有恐懼的情緒殘留。
又過了一會兒，殺獄焰、赤陽以及他們乘坐的虎鯨也一同出現了。距離更加遠，也不知道這空間的扭曲是個什麼規律。
楊九等啊，等到那三人都醒來了，也沒有等到離歌、戰無涯，小火和寶寶，其中任何一個的出現。
這樣乾等是最無用的，縱然心裡再擔心，楊九知道自己也不得不先改變行動了。看有接觸的事物能被一起轉移，楊九便猜測帝耀、離歌和小火應該會在一起，這樣的話，有小火在，楊九對離歌的安危多少也能放心一些了。
楊九幾乎是焦急到恐慌地想要馬上登陸！
時間到底改變了多少？自己是穿越到那個時間點之前還是之後了？一年？十年，還是一百年？！楊九簡直不敢想象，如果等自己發現這個世界已經是滄海桑田的時候，自己會變成什麼樣，會做出什麼……
兩頭焉答答的虎鯨，不管楊九怎麼呼喚、安慰、指令，都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楊九就知道是指望不上它們了。雖然用武力威脅的手段可以鞭策它們，但楊九自問還沒有這麼殘暴，怎麼說，這些傢伙都已經是自己的朋友了。
可是等它們恢復狀態也不知是猴年馬月的事情，而楊九現在最禁受不住的就是等待！最後，他打算一人背著三個人飛過剩下的路程。即使他還不知道，在空間扭曲后，自己現在距離陸地還有多遠。但好在，磁感已經恢復正常，只要方向是對的，那麼就是天涯海角他也要飛下去！
「屬下請主人舍下赤陽先行離開！」
讓楊九背著自己三個大男人飛行，如此不成比例的畫面讓他簡直不敢想象他的主人要承受多大的負擔！如果能為主人減負，他甘願捨身！他的主人，在他眼裡既是無所不能的神子，更是他一心追慕的男人。
殺獄焰的眼神微微變化。赤陽他們這些殺手是他和他的三更殿培養出來的，他再了解不過那些傀儡一般的殺手是多麼的麻木冷漠了……可是，這段時間的相處以來，他早就發現這個曾經排名第二的殺手已經變得有血有肉，那麼鮮活。而現在，這個曾經只知道收割他人性命的殺人機器，正在沒有命令的狀態下主動請命要為他的主人獻身！
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如此徹底地洗刷了過去二十多年的洗腦培養。
呵，這一切只因為眼前這個男人啊……
楊天胤，你又如何抉擇呢？本尊想，就算是要丟下，也是丟下我吧……什麼時候呢，本尊竟然開始有些嫉妒一個樣樣都不如自己的曾經的手下了？呵，真好玩。
「閉嘴！瞎鬧騰什麼！趕緊的，別給勞資耽誤時間了！」楊九不耐煩地回絕了赤陽的拳拳衷心，抓過帝耀往自己背上一扔，又對著赤陽、殺獄焰，一手一個圈著腰提在自己的兩側，然後一個提身，從虎鯨的背上化作一條線飛往高空。
…………
扭曲后的空間位置意外得十分靠近安陵，楊九隻飛了幾個小時就看到了陸地，在事件次日的辰時左右。
楊九遠遠就看到了人煙，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就要找個地方降落然後逮個人問問。好在帝耀及時出聲制止了楊九犯蠢，「不想引起騷亂的話，就別衝動。不急於這一時。」
是了，自己這一行人突然從海上出現，還打扮得這麼原生態，能不吸睛么？而且自己三人就不說了，帝耀這個可以靠刷臉活下去的男人的出現勢必會引起騷亂。要知道，他們現在對時間的進度可是全然不知的，這要是失蹤了幾年幾十年的耀君大人重現人間，簡直妥妥頭條好嗎！
沒錯，可能出現時間的混亂的事，楊九已經告訴了其他三人。楊九自然挑的是三人能夠理解的說法，儘管說得再通俗委婉也改變不了穿越時空它匪夷所思的本質。
雖然確實有被震驚到失聲，但三人還是選擇相信楊九。畢竟，這事真沒有說謊的必要。
只是這活久見的心情啊……真特么複雜。
楊九找了個犄角旮旯悄悄降落，然後在坊市的成衣鋪子里順了四套衣服。唔，還順手摸了幾個荷包。雖然沒有離歌的技術，可耐不住楊九速度快啊，唯快不破可能說的就是這個了。
把帝耀藏得嚴嚴實實地，四人找了一個客棧暫時住下。留下其他三人，楊九一秒也不願多耽擱地出了客棧。因為怕也會有關於自己的尋人啟事，楊九多了個心眼，買了個斗笠戴著。
隨手攔住了一個路人大哥，楊九組織了半天的語言，卻發現自己竟然在這最後產生了恐懼！
斗笠下，楊九忍不住苦笑。
深深的一個呼吸，楊九告訴自己盡量hold住。他問：「大哥，請問今天是什麼年月？」
楊九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咚——咚——
「年月？」那大哥疑惑了一下，一般沒人會這麼問吧？活得天理白日都不知道了？哦，對了，那些苦修的大俠不就是這般么！
明顯只是一般民眾的大哥對著楊九的態度頓時小心而恭敬了不少。他略作思考，回答到——
「昭光八年，八月初九。」
（因為這一次的章尾吐槽字數比較多所以寫在「作者的話」里了，手機用戶貌似看不見……主要是關於上一章的bug修改、審核被鎖章節和請假一天的事，還有這一章關於時間大法的吐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