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請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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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首/發,盜文可恥。

潮濕陰暗的地牢裏,早沒了靈泉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個不施粉黛、男裝打扮的女子。她低垂著頭,柳眉緊擰著,眼眶也紅了一圈兒。

這便是南歌嗎?倒跟印象中的並不太一樣。

方未晚依稀記得書中,她三世皆是武官之女,自幼隨父出征、驍勇善戰,軍功赫赫不輸男兒。因而她以為,南歌應是花木蘭一般的巾幗英雄,較鬼爪還要堅韌幾分。

可今日一見,她雖是一身男子長衫、鹿皮短靴,清秀的眉宇間卻儘是些小女兒才有的惶恐與羞愧,倒更襯得楚楚動人了。

鬼爪平日裏喜長發盛裝,可拎起斬雲來卻毫不馬虎,說話亦擲地有聲,頗帶分量。而南歌則與她不同,柔柔弱弱的,大抵著男裝只是三世習慣,即使如何武藝過人,內心裏還是個較為弱勢的女子罷。

而與炎染的那段舊事,亦是由此開始。

炎染原也是朝廷文武雙全的青年才俊,平步青雲,意氣風發。因而得了南歌的爹爹撫遠將軍青睞,教授獨門武藝。

南將軍為炎染的授業恩師。朝夕相對下,炎染便對他女兒南歌生了情愫。二人繾綣兩年,終得皇帝賜婚,眼見便要修成正果。只是當時青濤尚武,喜事也要尋個由頭同辦,於是炎染奉詔南下討賊,待歸來封侯大婚,雙喜臨門。

誰知這一去遭奸人暗算,再未歸來。

於是方有了炎染逃輪迴井、領惡鬼之軍的事。

「王上——」

南歌輕軟的聲音將方未晚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低垂著頭的她抬起眼帘,看到鳴幽身後的方未晚便是一愣,繼而又偏開頭,躬下身子道:「屬下無能,放走了靈泉,正在此領罰。」

「什麼?!」鳴幽面露慍色,僵起鼻子,一拂袖紫色熒光自袖間流雲淌出,化解了暗牢結界:「你為何放她?如實說。」

南歌瑟縮著肩膀抿緊了唇。半晌,她啟口道:「昨夜花瑾到青都城郊尋我,說王上有要事找我,讓我速回冥都。我同她一路回來,聽說青都的門神靈泉落網,被關了在暗牢之底。鎮守青都數十日,我只在缺口處模模糊糊望見過她的身影,卻從未能交鋒,於是一時好鬥心起,就想去地牢看看。誰知她與我出言不遜,處處辱罵挑撥。我忍無可忍,開了牢門解了結界欲與她鬥上一斗。誰知——解開結界我才發現,那辱罵我的只是她的幻象。她真身隱在暗處,早趁我開門之時逃脫了……待花瑾與刀疤趕來時,已於事無補。」

「混賬!」鳴幽廣袖一甩,怒意橫生:「關押門神豈可兒戲?這裏乃冥都重地,又非你的練武場子,你拿受傷喪命的鬼差都當作什麼了?」

南歌緊咬下唇,自懷中抽出一把短刀,雙手捧著呈到鳴幽面前:「王上,南歌自知罪孽深重,甘願領罰。」

方未晚啞然,偏過頭去看鳴幽。他黑色的眸子中怒火愈熾,卻握緊了拳極力隱忍着:「南歌,你明知冥都鬼差稀少,鎮守三個缺口已然人手不夠,如此這般,是在將我一軍?」

短刀咣噹噹掉在地上,南歌隨即錯愕道:「屬下絕無此意。」

「你便暫在此思過罷。」鳴幽揮袖,結界外的石牆轟隆隆闔上,南歌被關在裏面,淺淺的抽泣聲也戛然而止。

鳴幽轉身輕嘆一聲,負手而立,將怒火壓了回去。

花瑾隨即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王上,屬下未看好犯人,罪不容誅。」

鳴幽未置可否,只又問道:「靈泉交代了多少了?」

「都是些沒用的——」花瑾搖頭,滿目嚴肅道:「王上離去之前,交代我到青都找南歌。她回來不多時,靈泉便已逃脫。屬下尚未問出斬雲肉身之事。」

「罷了。你協助鬼爪刀疤去追罷。」鳴幽撂下這一句話,便拉着方未晚大步流星地走出暗牢。

方未晚一路小跑跟在他身後,心中不住感慨,當個鬼王實是不易,外要討伐惡鬼、對付道士,內還要謹防手下叛變。

只是方才南歌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卻叫她很是介懷。

對於靈泉,南歌使用了「出言不遜,處處辱罵挑撥」這樣的字眼。可在方未晚看來,這裏發生的事兒肯定不簡單。

靈泉是反面之界的門神,雖思慕炎染無果,卻也甚受炎染重用。當年兩位鬼王與江臨子攜手,封了他身上四處死穴。他自己尚不能出來,一定會將找南歌的事兒交代給靈泉。因而他倆那段往事,靈泉十有*是能猜到的。

南歌自己也說,在青都缺口處有幾次看到了靈泉的人影。

那麼南歌很有可能也知道了三世前的事情。

而方才暗牢中的出言不遜,處處挑撥,說不定是苦口婆心的遊說呢。

不過方未晚信她,應不會故意放走靈泉。只不過她十有*是有事隱瞞的。

「未晚,」鳴幽漸漸慢下步子,問她:「你覺得,是否還要留南歌一命?」

「啊?」方未晚一怔,沒想到他隔空和過去的凝絕想到了一起。畢竟在書里,凝結是一醒來就將南歌給殺了。

而她,一醒來只有懵逼。

方未晚陷入了無奈的糾結。如果站在這裏的是過去的凝絕,是不等她放走靈泉,便會取她性命的。可如此也會徹底激怒炎染,加快惡鬼衝破缺口的進程。況且——她現在是方未晚,並沒那殺伐決斷的本事。雖知她的意見並不會起到決定性的作用,但隨便判定一個人的生死,還是很困難的事情。

見她沉默不言,他撫了撫她的長發,將她攬在懷裏:「抱歉,不該以這些事來惹你煩心。我只是隨口一問,你莫要有負擔。」

「我只是覺得自己有點沒用昂……」方未晚沮喪地把臉埋在他胸口,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決定不將書里凝絕的做法說出來來影響了他的判斷。繼而,她仰起頭,把下巴抵在他身上:「鳴幽,我覺得你作出的決斷絕大部分都是正確的。你儘管下決定,我都支持你。」

「你……」鳴幽眼底閃過一絲訝異,而後便將下巴輕輕搭在她額頭,手臂又收緊了些:「兩次我強撐著,硬要以體內鬼氣與敵人相持,皆是你以自己的力量助我復原。沒用二字又從何說起?即使你不是鬼王,沒有這樣能力,今日一句支持,便足夠我赴湯蹈火,以死相拼。莫說九百年,縱是永生永世,皆是值了。」

方未晚聽得心頭一熱,也抽出手來環住他的脖頸:「那算什麼,等我學會怎麼控制體內的這些厲害的東西,我就把它全給你。這樣你就天下無敵啦!」

「傻丫頭,」鳴幽被她逗笑,抬手在她後腦揉了一把,方才又將她那長發一點點捋順:「你體內含着整個青濤都無法匹敵的鬼氣,取之不盡,又如何都給我?況且,一次都給了,是要圖以後方便再不理我了嗎?」

「誰說的。」方未晚最聽不得他這可憐兮兮的語氣,趕忙解釋:「這世上除了爸爸媽媽我最想——」

話未說完,她才發現這應是鬼王大人故意裝委屈來套她的話,及時給收住了。

然而鳴幽才沒那麼輕易放過她,本攬在她腰背的手來到她側腰輕輕搔著:「最想什麼,嗯?」

方未晚癢得直在他懷裏扭,卻偏偏不說來哄他。

還笑鬧着,他府邸六人一隊的守衛正值換班,六個著盔甲的鬼差面無表情地拎着兵器繞道而行,卻都忍不住往這邊瞥一瞥。

鳴幽立刻斂容,以鋒利如刀的眼神看過去,那六人趕緊收回目光,灰溜溜跑走了。

方未晚更是忍俊,在他有力的小臂上捶了一把:「你看你把他們嚇得。」

「未晚。」他卻面色一沉,捉住她的小手攥在手心兒里:「為你的安全,我沒有在冥都公佈你的身份,只怕消息走漏到凡間界。可如今除了鬼爪與刀疤,鬼差們看你皆眼光異樣,只以為是我自凡間帶來的新鬼,百般勾引才得我金屋藏嬌……實是委屈你了。」

方未晚起先還以為他是在生氣鬼差們看她,卻不想他是在煩這個,於是笑道:「這有什麼好委屈呀。且不說百般勾引金屋藏嬌根本就是事實,就說大家都知道你疼我,就更不敢惹我了,這多好。」

他劍眉微蹙,雙唇微張,心裏竟忽地感慨萬千。

沉默片刻,他目光柔了下來:「有機會,我一定與你歸家看看,謝謝你的爹爹娘親,將你變得這樣好。」

方未晚聽言,感動得眼眶發紅,用力點了點頭。咽下心中思鄉的苦澀,她仰頭道:「不過,這兩天你真的得教教我如何用體內的鬼氣。不然我空有這身本事,白費了都。」

他頷首,輕撫着她的手心道:「此事不急,可慢慢來。」

「不不,還是很着急的。」方未晚用空着的那隻手開始數落:「一呢,如果我能隨意調用鬼氣,這以後跟惡鬼開戰,我就能把它分給大家,或者給大家療傷什麼的。二呢,就可以隨便喂你好吃的吃,傷了的再給補回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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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之鬼王是個忠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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