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請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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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首/發,盜文可恥。

鬼王凝絕。

雖然那日體內的某種東西忽然爆發,殺盡了幾乎一城的惡鬼,她已有了這樣的猜想。但聽這名字由鳴幽親口說出,她依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就彷彿僅僅凝絕二字,便蘊含着強大的力量一般,剎那間就叫她心潮澎湃。

「千餘年前,我們一同在天道降世。自我來到青濤,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起,第一個望見的人便是你。你我並肩百年,征戰四方,早已骨血相連。」

他眉宇間儘是凜然,喑啞的聲線又攜著一絲急切。

先前方未晚總在想凝絕的事,越想越不敢想,糾結來糾結去,也沒個什麼結果。可聽他如此一說,堵在心口的石頭落了地。她幾乎是瞬間就接受了這樣一個結局,心境平和得連她自己都覺不可思議。

好似一切都那樣理所當然。

繼而,她竟為了他微皺的眉揪起了心來。

整個冥都,未有一個人認識她。九百年來,他獨自一人守着這段舊事,怕是過得比任何人都要辛苦吧。

可在書中,凝絕卻是——

她背着手仰起頭,小聲試探道:「那麼九百年前,凝絕和江臨子,他們……是真的嗎?」

鳴幽的雙瞳短暫地微縮,而後偏開頭,闔上眼睛緩緩頷首。默然半晌,他勾起唇角,自嘲道:「其實我不過站在你身後,抑或是擋在你身前,又何來並肩一說?骨血相連、心意相通,不過痴心妄想罷了。從前討伐惡鬼,我總是故意受些傷回來找你,坐在你身旁,感知你的鬼氣流入我的體內。你最初還會露出關切之色,然而後來,怕是乏味了……九百年前,真正與你攜手天下的,確是他。」

他雖躲着她的目光,語氣卻將心中酸澀暴露無遺。方未晚聽得鼻尖發酸,又問道:「那你說,我會想起來那些事兒嗎?」

鳴幽遲疑片刻,搖頭道:「我也不知。」頓了一頓,他又問:「怎麼,你想憶起他?」

這話剛問出口,他便後悔。可心裏無論如何都想知道她的想法。

哪怕騙他也好。

方未晚趕忙搖頭:「當然不是。我只是挺想問問我自己,當初是怎麼想的,非得跟那個老道……」

原文中,從未提過鳴幽對凝絕的這番感情。也許那時鳴幽從未說過,她也從未了解。

大概對江臨子抱有好感,是他第一次講凡間的趣事與她聽的時候。她自落生便與鳴幽在冥都,肩上擔着重任,卻從未像一個少女一樣被人哄過、疼過。忽地有個人願意與她談天說地,願意送她些小女子喜歡的物什,她那顆心自然也就跟着跑了。

只是在江臨子心中,好似這天下蒼生、門派興衰始終重於她。

因而二人一路磕磕絆絆,並肩作戰中生的情愫,糾葛得很是辛苦。

如若鳴幽早些表露心跡,怕那書的結局就要變上一變了。

她一直歪著腦袋想原文,自是忽略了鳴幽眼中因提起江臨子而浮現的不悅。半晌,她抬起頭,表情十分認真地說道:「鳴幽,你放心,你對我比江臨子對凝絕好,我都記着呢。萬一有一天我想起來原來的事兒了,這些我也不會忘。」

鳴幽一愣,喜悅直衝至腦際,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

她肯定他了,認可他了!

她知道,他對她好。

眼眶熱得灼痛了他的神經。他伸手將她緊緊裹在懷裏,鼻尖使勁嗅着她發間令他貪戀的香氣:「未晚。」

她乖乖地將全部重量靠在他身上,又在他頸窩蹭了蹭,道:「放心吧,我不去十方閣。」

他並未多言,只靜靜地抱着她,抱了好久好久。

滿屋的鏡子,倒映着二人的身影,甜得發膩。

之後,他依舊不捨得放開她,緊緊地拉着她的小手回過身看了看那面大銅鏡:「只是這鏡子,自你回來后便再沒打開過。兩次開合相隔了九百餘年,我——」

「沒關係,你知道的,我今天就是想跟着你出來,並不是急着回家的。」嘴上雖這樣說,方未晚依舊兩步走上去,頗有些惋惜地摸了摸那銅鏡。

鳴幽望着她的背影,眸中愧疚一閃而過。

看過了離世鏡,他又帶她去看輪迴井。

承影一路跟在二人身後保護,讓她頗有種領導視察的威風感。

路上,他與她講了許多,有青濤舊事,也有最近這些。剛迎她回來時,她的鬼氣藏匿得很深,連他亦探查不到。他怕惡鬼或是道士們知道凝絕變為凡鬼回來,毫無還手之力,欲殺之而後快,方才隱瞞了她的身份。

而對於她,他更是希望她可以毫無負擔,毫無壓力地在冥都住下,不去想那些天下大事,因而也未將那些過往講來煩她。

陸煙波耍心機跟到了錯誤的冥都,他本是想自豹頭村早走一步氣走她,再叫刀疤引她到安全的地方藏身,待一切平復,再帶她回來。

可她偏偏又留了那麼一本精裝書給他,還在上面寫他的名字。

他只好將她捉回來,放在身邊看着,這才心安。

講到這,鳴幽默了一默:「未晚,留靈泉一條性命,乃是無奈之舉。上次你魂魄搖擺不定,飄入了離世鏡,我今日想起,依舊膽戰心驚。你我雖為鬼王,卻只是魂靈之身。若得一具身體固魂,便不會再輕易離開了。望你不要介懷。待此事弄清,我必親手了結了她。」

「我當然不會生氣了。」方未晚聳肩:「如果能弄來的話,那就弄兩個,你一個我一個,省的哪天你飄走了我找不見你。九百年啊,如果是我等你,我真要崩潰了。」

鳴幽一怔,轉眼便掛上了笑顏。

她又繼續數落着:「那身子吧,應是反面之界的土特產。類似於晶礦之類的。哎呀我們要能弄到大量的,給鬼爪刀疤花瑾他們一人弄一個嗯。」

「這些事我本想一人來操心,你只消留在冥都吃吃喝喝便是。可沒想到,你一安排起這些,倒是輕鬆得很,不似我,總以最壞來打算。」鳴幽說到這,苦笑了一聲:「我亦沒料到,你的力量如此快便覺醒了,更是爆發得一發不可收拾。大概鬼王凝絕註定就是這天下的,而非我一人的。」

方未晚聽得實在心酸,有種想要開口安慰他的衝動。

九百年前的凝絕雖然不是,但現在的方未晚完全可以是啊。

但轉念想想,這麼回答顯然矯情了些。

她大義凜然地回過頭,踮起腳尖環著脖子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接下來,從這裏到輪迴井,這麼長的一段路,鬼王大人臉上的兩坨紅暈彷彿就沁進了皮肉里,再也消不下去了。

但困擾方未晚的,還有另外一件事。

原文中,凝絕的鬼術並不精進,甚至可以說一竅不通。可她卻有操控天下陰陽之氣的能力。

在青濤,凡人主陽,靈鬼主陰。凡人死了變作鬼,魂魄遊盪至癸雨榭,入輪迴再世為人。生生世世,輪迴不盡,靈魂之力徹底枯竭方至盡頭。初時的青濤,陰陽平衡,一切都井然有序。

但炎染貪戀塵世,死後不願入輪迴,修習鬼術成為了真氣滿溢的惡鬼,並將惡鬼之氣渡給一眾手下,漸漸集結了一支森嚴的軍隊。青濤陰氣始盛於陽氣,遊魂越來越多,驚擾了凡世的人類,這才有了修仙門派的興起。

陰陽衡平徹底被打破,兩股勢力此消彼長。

而鬼王凝絕體內鬼氣深厚,可與陰陽之差抗衡,更可從中調和。

方未晚看書的時候,就覺得女主角的金手指,開得實在有點大。

可那一日真體會到身體里住着的那隻巨獸之後,她就徹底的服了。

但問題就在這裏。她抬起頭問鳴幽:「你說,如果九百年前的我真有那麼厲害,為什麼只把炎染封印到了反面之界,而沒有吸干他的鬼氣,殺了他?」

鳴幽停下腳步,耐心解釋:「因為當初的你說,你的力量難以達到。即使我們三人聯手,亦無法取他性命。」

「哦……」方未晚點點頭,感慨道:「那麼拯救世界的路還長呢。現下炎染得了那副不壞的身子,比原來更難對付了。好在我們已經捉到一個門神。而且——你做得真的很好,我們幾乎沒有費一兵一卒,就滅了那麼多的惡鬼。大概在當鬼王這個方面,你比我在行多了。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的話,也許我們真的能變成皆大歡喜的結局也說不定……」

絮絮叨叨說了許多,她糾結了一會兒,方才問道,「鳴幽,你就不好奇,我這些關於青濤的情報是打哪來的?」

「你願意告訴我時,自然會說。」鳴幽撫了撫她的臉頰:「大抵是你帶走了些記憶嗎?」

「並不是。」方未晚搖頭:「我在離世鏡的那邊,曾經看過一本叫做《傾世鬼王》的書。講的就是九百年後,凝絕回到青濤討伐惡鬼的故事。但她並沒有像我一樣失去金手指啊。」

這答案顯然出乎鳴幽的預料。他蹙起了眉頭:「那麼那本書的結局是什麼呢?不好的嗎?」

「嗯,不算是。」方未晚話間便下了個決定,開口道:「就是個開放式結局吧,讓讀者自己想的那種。看了跟沒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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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之鬼王是個忠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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