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血口噴人
?下午六點，租的農房。
一天的生意結束了，張偉和父母回到租的房子里吃晚餐。
晚餐比較寒酸，一盤青菜，一碗土豆，剩下的只有米飯了。
程琳嘆息道:「唉！才賣這麼點米，怎麼夠花銷？」
張偉安慰母親，道:「會好起來的。」
一天賣米下來張偉家三個人心情都不怎麼好，原因很簡單，生意不好，一天下來只賣出去一百二十斤米，賺了12塊錢，勉強夠一天的開銷，修電器的小王在收攤的時候，還用嘲弄的眼神看了幾眼。
發覺生意不太好，張偉便開始思考為什麼生意不太好，按照道理上來說，日光城小區人流量不錯，這個人流量指的閑時人流量。
一般說來，看一個地方人流量都是看閑時人流量，張偉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奇怪的是，為什麼人流量不錯卻生意不好？難道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
三天過去了，日光城小區門口。
「小傢伙，你是叫小偉吧？我聽你爸媽這麼喊你的。」女裁縫說道。
張偉剛上了廁所回來路過她那邊，瞄了一眼不咸不淡道:「嗯。」
這女裁縫三十多歲，長得頗有點姿色，她老公張偉也見過幾次，好像是整天遊手好閒的社會閑雜人員。
張偉之所以對她這個態度，是因為前幾天她跟修電器的小王背後嚼舌根，當時她還說張偉家生意做不好很快就會滾蛋的，張偉想想心裡都覺得好笑，就算做不好生意總比你腦子發昏養男人好吧？
就昨天上午，她男人過來要錢，她不肯給還挨了一巴掌，結果晚上她男人來幫她收攤，她又笑得和花兒一樣了，這女人天性得多賤？
「我告訴你呀，你讓你爸媽早點離開這，這附近有個菜市場，你們家做不過的。」女裁縫說道，她說這話表面上是為了張偉家著想，實際上想看張偉去對父母說這種話被打，能讓她樂呵樂呵。
在她映像中，哪個小孩敢管大人們的正事？特別還是正難熬的時候，很有可能會被大人打一頓出氣，這年頭大人打孩子是天經地義的，心情不好了打一頓，外面受委屈了回家打孩子，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嘛，陰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充分說明孩子是沒人權的。
張偉道:「那又怎麼樣？」儘管嘴裡依舊不咸不淡，可是心裡卻一亮，他隱約明白自家生意為什麼差了，只是這個菜市場在哪裡？等會問問。
女裁縫看他，道:「菜市場里兩家賣米的生意不要太好，你們家想在這裡立足難啊，聽我說，把這些話和你爸媽說，我這也是為了你們家好啊！」
張偉雖然感覺她不懷好意，可是一時間還真不能沖人家，只好隨便應付了一句走回米攤旁。
中午。
母親回去做飯，一個婦女過來買了五十斤米，父親也精神振奮的去送米，臨行前讓張偉看好了攤子，別讓人給拿了東西。
經過一上午的觀察，張偉已經明白菜市場在哪了，就在這小區的河對面，如果想從這裡去菜市場必須繞一圈，河上的橋距離這邊挺遠的。
按照張偉當投資顧問時候學習到的經驗來看，自家生意不好並不是因為離菜市場太近了，相反，應該說離菜市場太遠了。
這裡閑時人流量是不錯，不過人們總是匆匆的出去，回來的時候又是提著一些菜，很顯然去菜市場買了菜，順帶著米也買了，回到家門口當然不想買米，偶爾有些十斤二十斤的才會讓張偉家撿點漏。
忽然，小王站起身來走了過來，平時張偉父母在的時候，他可從來沒有來過。
張偉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說道:「你有什麼事嗎？」他有些奇怪，這小王到底想幹什麼？
「沒什麼事，過來看看。」小王臉上笑了起來，道:「小朋友想不想吃糖？」說著從兜里掏出兩塊大白兔奶糖。
那邊的女裁縫眼睛也瞟了過來，和小王對視了一眼。
就在張偉要拒絕的時候，讓人目瞪口呆的一幕發生了。
小王自顧自的把買糖塞到了張偉手裡，然後熟練的拿起塑料袋盛起了米，說道:「叔叔在你家這裡拿點米，你可不要和你爸媽說。」
張偉有些懵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
小王又說道:「你拿了叔叔的糖，可要保守秘密。」
張偉這下反應過來了，這孫子是想用糖果買通自己偷米呢！這世上還有這麼無恥的人？前幾天還叫囂著張偉家生意不會好，很快就會滾蛋的，結果現在趁著張偉父母不在就來偷米？這人是得有多少無恥？
張偉有些憤怒了，一把抓住正在盛米的小王的手，厲聲道:「放下！否則別怪我喊人了！」
小王笑容一滯，眼神陰冷起來，隨即把張偉往地上一推，罵道:「小兔崽子不識好歹，活該你們家生意做不好。」
張偉現在這麼小，被小王這麼一推，頓時整個人都摔倒在地上，背部傳來了劇烈的疼痛，他用憤怒的眼神看著小王，怒聲道:「就算我們家生意做不好，總比你當賊來得強！」
「好好好，看我一會怎麼收拾你！」小王恨恨道，只是他也沒敢繼續偷米了，也許是害怕引來人，返身跑回去和女裁縫不知道說起什麼來了，兩人親親我我的活像一對狗男女。
張偉爬起來把米裝回了米袋裡，心想著等會和父母說說這件事。
誰知，張愛國回來后小王惡人先告狀了！
小王一把攔住還在騎車的張愛國，嚷嚷道:「小張，你怎麼管的兒子？他都跑過來偷我糖塊了！」
偷糖塊？
張愛國下車，臉色陰沉的轉頭看向兒子。
張偉一聽就惱了，這孫子居然反咬一口，大聲道:「誰偷你糖塊了？是你來偷我家米被我抓住……」
小王苦口婆心的打斷道:「小張啊，別怪我說你教育兒子不行，你看看這麼小又是偷東西，又是說謊的，你覺得我可能會大庭廣眾之下偷你們家米嗎？你還是好好教育教育你兒子吧，別等長大了進了去坐牢！看，大白兔糖還在地上呢！」
他一連串的話直接顛倒了黑白，把張偉說成了貪嘴偷糖的小賊，至於原因，當然是因為剛才張偉打斷他偷米，小王心中冷笑，一個毛孩子怎麼會是他的對手？
張愛國有些憤怒的跑過來要打兒子，怒聲道:「我是怎麼教你的？勿以惡小而為之！你怎麼可以去偷糖？」
眼見父親誤會了，張偉急忙說道:「我沒有說謊，真的是他準備過來偷米被我抓到了，我也沒有偷他的糖，這件事楊爺爺和裁縫阿姨都看見了，不相信你問他們！」
小王沒想到張偉說的這麼條理清楚，笑著對女裁縫道:「你看見我偷米了嗎？」
女裁縫搖搖頭，冷笑道:「明明是這小鬼頭偷糖！」
「老楊，你看見我偷米了？」小王用威脅的眼神看著老楊，加重語氣道:「可要實事求是啊！」
修鞋匠老楊欲言又止，最終嘆息了一聲搖頭。
張偉怒目而視，這小王居然這樣顛倒黑白！太不要臉了！
小王又大聲嚷嚷道:「小張啊，不是我說你，就你這樣教兒子，遲早把他教進牢里去，你也別賣米了，快點回老家教育兒子去吧！」
張偉冷聲道:「你這麼顛倒黑白不怕有天被人打？」
一大一小倆人吵了幾句，誰都在指責對方偷東西，張愛國恨得拉起兒子就要打，好在這個時候程琳趕了過來，及時拉住了暴怒的張愛國。
張偉隨即就把摔髒的衣服給了父母看，父母兩人小聲討論了一會，也相信張偉沒有偷東西，他們有些憤怒，自己兒子一個五歲的孩子看攤，你小王漠視就算了，居然還跑過來偷米？這也忍了，偷了米還要反咬一口？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渣？
張愛國弄清楚是由后就想去質問小王。
張偉把父親拉住了，他知道小王這種人即使質問依舊會耍賴，有這個力氣還不如想想怎麼做好生意。
不過張偉並沒有想就這樣算了，大家無冤無仇的，但總不能讓父親去他打吧？老張家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打了人討不了好。罵他？那更沒必要了，看剛才的架勢，小王這男青年絕對有潑婦的潛質，未必罵的過他。
但不是沒辦法！
女裁縫不是也向著小王嗎？
好，你們兩個一起收拾了！
張偉已經想好了辦法，女裁縫的男人不是社會閑雜人員嗎？這樣的男人對自己的女人看的最緊了，因為他們要靠女人吃飯，如果失去了女人，他們恐怕連基本生活來源都會成問題。
這種人張偉看的多了，既然小王和女裁縫血口噴人，那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