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驚天秘密

155 驚天秘密

難道是位宮女?裡面似乎靜了下來,半晌,蒼老地聲音再次傳了出來,「青花,你讓她進來吧。」

青花看了一眼葉如陌,低聲說道,「皇後娘娘,奴婢沒有別的請求。虹姑這輩子吃了太多苦,這一次你過來見了她,難保不被人發現。如果以後有什麼事,您可以護她周全嗎?」

這話怎麼回答,原來這傻丫頭一心想待在洗衣房,只是為了能夠天天見到虹姑,不透露虹姑的信息給她,也只是為了保護虹姑。

在爾虞我詐的後宮里,能遇見心地如此純真的宮女,如同撿了個寶。

半晌,葉如陌低聲回道,「青花,你放心,我一定會盡我所能,護你們兩個周全。」

青花身子似是一僵,聲若蚊蠅,「皇後娘娘,請進吧。」說罷,轉身向著洗衣房而去,宮中規矩森嚴,每晚必定查房,如果被發現晚上溜出去,下場很慘。

葉如陌躬著身子小心地進入洞穴里,裡面空間視線立馬開闊起來了,足有一間廂房那麼大,靠夯土牆這邊還有窗戶。如同陝北的窯洞,冬暖夏涼。室內簡陋,角落裡是一張床,正中間擺放著幾根大的樹杈,上面鋪著幾塊木板,成了室內唯一的方桌。

上面擺放著兩個乾癟癟地饅頭,幽暗的燈火里,映照著床榻上一張同樣乾枯滿是溝塹的老臉。經年累月不見陽光,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蜷縮在瞧不出顏色發白的錦被裡,只有眸子里那一抹精光顯現著這個人還活著。

「虹姑?」葉如陌遲疑著,走上前,喚道。

虹姑輕咳了兩聲,「姑娘,你終於來了。」

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上了心頭,葉如陌更近了兩步,靠近了床榻前,蹲了下去,淡淡說道,「虹姑。」

虹姑聲線微弱,伸出乾枯的左手,顫悠悠地撫上了葉如陌額前的青絲,「簡直和你娘親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難怪他捨不得讓你死。」

「誰?」

虹姑淺笑,許久未見笑容的臉上肌肉稍顯僵硬,「你說,是誰?」

葉如陌眉頭輕擰,駭然悟道,「虹姑說的——,可是奚辰宇?」

「姑娘果然是蕙質蘭心,一點就通。」

葉如陌蹙眉,定定地望著床榻上的虹姑,疑道,「竟然我是雲奚國的福星,奚辰宇為何不是護我,而要我死?難道他就不怕亡國?」

虹姑眸中精光乍現,「先皇、太後為何先後去世?身邊貼身宮女為何都死因不明?姑娘,你有沒有想過其中貓膩?」

一個異於尋常的駭人念頭浮上葉如陌的心頭,先前只在腦子裡一閃而過,現在卻漸漸清晰起來。

「難道……」這種駭人聽聞的想法,她怎麼說的出口?

虹姑搶先一步說了出來,「當今皇上,他不是皇室血脈。」

「嗡」地一聲,葉如陌腦子炸了,以前一些似有似無的事情浮上了心頭,為何有人追殺自己,為何福星一說變成了災星?知道了答案,所有的事情都明朗了起來。

在虹姑斷斷續續地陳述里,當年的事情愈見清晰。

虹姑是太後娘娘貼身宮女,當年先皇急病去世,事實上是另有隱情。

先皇當年身子雖時有小恙,但也沒什麼大問題,後來不知怎麼的,突然患急病駕崩,太后守靈之時無意中聽到是太子所為,震驚之下,兩人發生爭吵,爆出一個驚天秘密,原來皇上不是皇室血脈。

太後進宮多年,一直沒有子嗣,後宮佳麗成群,先皇漸漸對她生了冷淡之心,一兩個月不到寢宮來已是常事。

後來,宣王出生了,太后愈加覺得地位不保。終於,那年中秋佳節太后想盡辦法,將先皇留在了寢宮,也就是那天懷上了孩子,但是天不遂人願,等到胎兒成形時,御醫便告訴她懷的是位公主。在太后的苦苦哀求下,御醫答應守住這個秘密,經歷了十月懷胎,分娩之際,皇後娘娘事先買通了接生婆,將太監李三抱進來的一個男嬰與公主交換了。

太子與太后發生爭吵的那晚深夜,刺客入侵,所有參與守靈的宮女、太監,太后貼身宮女們無一倖免,全部死於亂劍之下,自己也身中幾劍。醒來時,已經到了宮后的亂葬崗里,周邊都是死人,顫巍巍地爬了出來,找到這個洞穴落了腳。

太后對皇上傾注了全部的心血,沒想到換來這樣的結果,傷心欲絕之下,便搬去了靜心齋,不久之後,仍死於意外。

兩人相對無言,一場後宮之爭帶來的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虹姑微弱的聲音徑自在耳邊響起,「前些年,身子骨好,偶爾會出去抓點小動物之類的。有一次,在後山裡無意中救了青花,現在就是她隔三差五地給我送點吃的。」

葉如陌背脊處升出一股涼意,宛若未聞,顫聲道,「這個男嬰是哪裡來的?」

普通家的孩子得此榮華富貴,野心再大,不過就是弒父篡位,怎麼會想著亡國?

虹姑揚起渾濁的眼眸,說道,「從與雪莽國和親開始,到太後去世,事情應該很清楚了,這孩子很有可能是雪莽國過來的。姑娘,有些事情是改變不了的,命中注定的,就像他最後捨不得殺了你一樣。」說罷,眼眸微斂,身子無力地倒了下去,不再與葉如陌說話了。

葉如陌退了出來,站在夯土牆外,望向遠處燈火通明的乾元殿,心底不由地生出一股寒意。這一刻,她知道,那裡面住著的,是雲奚國最大的敵人,他為何將政事交給無能的宣王,為何這麼多年來一直裝病,……,原來是處心積慮躲在黑暗裡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他的目的很簡單,攪亂雲奚國,讓它在他手中敗落。

天狼谷只是個煙霧彈,他才是雪莽國吞噬雲奚國的最大籌碼。

幾番周折,回到寢房時,已經夜深了。

月光透過寢房的窗欞格照了進來,房內寂靜如初,葉如陌推開廂房門,身子軟軟地癱坐在木椅上。

「皇後娘娘,你終於回來了。」

葉如陌驚得跳了起來,帷幔拂動,隱約可見青玲從床榻上輕輕地鑽了出來。葉如陌瞪圓了眼,疑道,「青玲,你怎麼還在這裡?」

青玲壓低了聲音,嗔道,「皇後娘娘,你去哪裡了,嚇死我了,在洗衣房外等了那麼久,都沒見著你的人。你沒回來,我只能待在這裡,不敢走。」

葉如陌黛眉輕擰,「有沒有人來過這裡?」

青玲偏著頭,想了一會,「不久前,李公公到這裡,說是皇上吩咐的,給皇後娘娘送些點心過來。」

葉如陌身子一僵,「那他見著你沒有?」大半夜的送點心,心裡打的什麼主意?誰知道。

青玲捉狹的一笑,「當時,我都快嚇死了,皇後娘娘要是丟了,頭一個被打死的人肯定是我啦。所以,我躺在床榻上,翻了個大大的身,鼻子哼了一聲,說了聲,睡著了。既然給我糊弄過去了,皇後娘娘,你說奴婢是不是很聰明呀。」

葉如陌長吁了口氣,手指點了下青玲,「還聰明,今日我差點被狗咬著了。快點幫忙,我得睡了。」說罷,手忙腳亂地將身上宮女衣物褪去,草草地洗漱了下,上床休息了。

李三這小子別看著低眉順眼地,精著呢。

兩人聲音有差異,當時糊弄過去了,回頭覺得不對,定會回來求證。

果然,剛上床不久,門外傳來低低地敲門聲,在寂靜的夜裡清晰可聞。

許久,葉如陌打了個呵欠,語氣慵懶地回道,「誰呀。」

「皇後娘娘,是我,李三。」就算是深夜,語氣一如平常的恭順,未見一絲焦躁。

「什麼事?」葉如陌語氣里隱隱地透著一絲不悅。

「哦,皇上差奴才來瞧瞧皇後娘娘睡了沒有,如果沒有睡,想和皇後娘娘說會話。」

「明日吧,今夜倦了。」說罷,翻個身向裡頭睡著了。

門外,傳來李三的輕嘆聲,轉眼,腳步聲越來越遠了。

床榻另一頭,青玲聲音微顫,「皇後娘娘,您真是料事如神,李公公真來了。」

葉如陌淡淡說道,「睡吧。」

翌日清晨,葉如陌早早地起了床,向乾元殿另一側的書房走去。

昨夜說了,今晨去見他,順便得提下說下出宮玩的事情。自從結束訓練后,除了偶爾去太醫院看看爹,就是帶著青玲到處轉悠,都已經玩的乏味了。

葉如陌緩緩行走在迴廊上,清晨的乾元殿沐浴在朝陽里,薄霧裊裊,打濕了臉龐,心裡頭似是清醒了幾分。

今日不用早朝,書房門開著,朝陽透過門框灑落在地板上,書房裡亮堂堂的。奚辰宇坐在裡頭的書案旁,正低頭看著手中的書簡,眸光專註,一身明黃的華服隨意灑落在地,氣度雍容。

站在門前,葉如陌有那麼一絲的恍惚,面前的男子舉手投足間皇族貴氣盡顯,可見當年太后對他教育的重視,原本日子會這麼下去,平靜美好,沒想到因為有心人的介入,落到如此境地。

「進來吧。」奚辰宇抬眸,暖暖笑道。

葉如陌嘴角微勾揚起一抹淺笑,「皇上,這麼早就起來看書了。有件事想來謝謝你,卻一直沒有時間。」這麼拙劣的借口,只有葉如陌能說得出口,住在同一座宮殿里,走過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

奚辰宇未曾介懷,依舊笑著,「皇后,坐下來的說吧。」

葉如陌笑著,腳步卻往後退去,「不了,謝謝您給我爹找了事做,另外,我想和您商量下,我可以出宮去玩玩嗎?你知道在宮裡待久了,有點無聊,我想出去轉轉,透透氣。」

奚辰宇笑容僵在原地,聲音冷了幾分,「透透氣?皇後娘娘如此待不住,那以後得在宮裡待上一輩子,可怎麼得了?」

葉如陌腳步定住,冷冷說道,「就算是牢里關著的犯人,也得出去放放風吧。」

奚辰宇放下手中書簡,面上不動聲色,「放風?當然可以。只是這些日子得準備禮服、鳳冠什麼的,哪有時間。」

葉如陌往前走一幾步,冷笑,「瞧你一臉深情模樣,不知道的人真以為你愛我多深?拜託你,能不能別裝了?」

奚辰宇站起身,嘴角啜著笑,聲音如同來自地獄,沒有一絲溫度,「月兒,別裝了?你的意思是,讓孤殺了你?」手扶住葉如陌後頸,溫潤的呼吸落在葉如陌臉上,驀然想到昨晚虹姑說的那些話,葉如陌身子微僵,渾身冰涼。

葉如陌眸光爍爍,眼裡帶著恨意,咬牙切齒道,「你就是個變態狂。娘親怎麼會認識你這個變態狂?」

後頸力道緊了幾分,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傾斜,奚辰宇白皙的面龐在眼前慢慢放大,眸底隱過一絲戾氣,「月兒,你是在挑釁孤的耐心嗎?也罷,明日早朝,孤會宣布婚期提前,看你還怎麼想著別的男人?今日,我們就入了洞房,如何?」

葉如陌雙手被他鉗制在後,袖口裡的縫衣針形同虛設,身子使勁掙扎了幾下,卻無濟於事,索性停了下來,冷笑,「皇上處心積慮隱藏實力多年,為的是哪般?年紀輕輕登上了皇位,居然還不滿足?」

「滿足?先皇為了牽制我,居然將無極門交給了他。」

「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話,你沒有聽說過嗎?」

腰身力道重了幾分,奚辰宇頭埋進她的脖彎處,貪婪的聞著她的發香,語氣低沉,呢喃著,「月兒,你知道嗎?這麼多年來,只有你才能讓我失去方向。」

感受到奚辰宇的瘋狂,葉如陌腳用力踢去,「奚辰宇,你冷靜點,你喜歡的人不是我,明白嗎?」

奚辰宇眼神迷亂,嘴胡亂啃了過來,「不,月兒,我喜歡的是你,就是你。」

「皇上——,瑾王有事求見——。」

門口處,一聲慌亂地聲音傳了過來。

緊接著,一陣急促地腳步聲傳了過來,鉗制的雙手終於被放了下來,腰身一緊轉了過來,奚辰宇穩穩地攬住了自己,如同熱戀中的戀人緊擁著,面朝書房門口,只是,葉如陌額角的細汗和粗重的呼吸出賣了他們,剛才兩人發生過衝突。

光影迷離,熟悉的身影大步走了進來,望向面前擁在一起的兩人,眉頭微蹙,轉而復於平靜。

奚辰宇表情親昵,拂上葉如陌的額角理了理凌亂的青絲,笑道,「老七,有些日子沒見著你了,今日什麼風將你吹了過來。來,坐—坐—坐—。」臉上堆著笑,客氣的打著招呼。

接過太監李三遞過來的茶水,奚辰逸轉身放在一旁的茶几上,淡淡說道,「是呀,好些日子沒見到皇兄了,真有點想。這段時間總想著小時候娘親帶著我們兄弟倆一起玩的時候,那時的我們多麼開心,多麼快樂,不知世間愁為何物。一轉眼,爹娘都已經去了。」

奚辰宇訕訕一笑,「真想不到老七原來是個念舊的人。這是今年的雨前龍井,嘗嘗吧,還可以。」

茶霧裊裊,迷了葉如陌的眼眸,站起身,向著奚辰宇行了一禮,「皇上,我有點乏了,先下去了。」

奚辰宇微微一笑,「嗯。」

走出書房,葉如陌長吁了口氣,向著站在門口不遠處的雲鶴走去。

步履匆忙,來到雲鶴身旁腳踉蹌了下,「皇後娘娘,您仔細腳下。」

「謝謝。」葉如陌頭也不迴向著寢房走去。

雲鶴攥緊了手中物件,冰冷的觸感告訴他,這是一個圓形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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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王賴上神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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