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陷入地牢

150 陷入地牢

這哪裡像是一個常年生病的人?

葉如陌心底一驚,他這麼肆無忌憚的出現在面前,難不成……

心底戒備著,隨即鎮靜了下來,冷哼一聲,「是東方風雲帶你過來的嗎?」

奚辰宇嘴角微揚,帶起一抹笑意,一如鄰家大哥般的嗓音,「東方風雲是我調教出來的人?你覺得他有什麼變化,我這做師傅的能不清楚?」

葉如陌微微一怔,突然想了起來,奚辰宇任太子之前,實職卻是摳密院密使,東方風雲正是副職,他登基之後,才將密使之位讓了出來。

「難怪,今日我進入宮裡會這麼順利,本以為是東方的安排,卻不料皇上早已知曉,提前為小女子布好局了。是不是我得說一聲,謝謝?」

奚辰宇眉宇間俱是笑意,「謝就不用了,不知為何,每次見到葉姑娘都會讓孤感到莫名的高興,哪怕姑娘穿著不倫不類。難道這就是冥冥之中的緣分嗎?兮月?」

葉如陌身子一顫,低頭望向身上不太合身的太監服,「皇上怕是為這兮月姑娘得了相思病吧,怎麼每次都會將我的名字念成她?」

奚辰宇微微一笑,從身上掏出一張卷好的畫像,遞了過來。

葉如陌狐疑地接過,放在一旁的木几上慢慢打開,瞪圓了眼,不可置信地望著畫像上的女子,除了衣飾略有差異,相貌幾乎一模一樣,那櫻桃般的小嘴,那雙秋水翦瞳眸,……,駭然之下口齒不清,「你——你——什麼時候有了我的畫像?」

奚辰宇小心翼翼地捲起畫像,如獲珍寶般地放入衣袖,「這是孤親自畫的。」

葉如陌呼吸停頓,獃獃地望著他做著這一切,極度不解,自己來京師不久,進宮更談不上了,與奚辰宇見面不過三次,他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自己畫的這麼神似,或者說,畫上女子的空靈飄逸比自己更盛幾分。

「這不是你。」奚辰宇淡淡地說道。眼眸望向門外,像是陷入無盡的回憶中。

「那這是……」葉如陌低聲問道,心底其實早就有了答案,但真的說出來,不是坐實了事實?

為何大殿上見到自己的失神,後花園里表現出來的痴戀,……通通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這麼多年來,他心心念念地一直都是娘親。

奚辰宇回眸定定地望著葉如陌,像是想從她的眼裡發現些什麼,哪怕只是眉宇間的相似,足以告慰他這麼多年的相思,半晌,淡淡說道,「這是你娘,兮月。」

「啊?」

來不及驚叫,下一秒,手已經被奚辰宇緊緊攥在手裡,聆聽著他近乎喃喃的聲語,「你知道嗎?自從第一次見到你,我便深深地愛上了你,哪怕你是一個大姐姐,而我,只是一個小不點。或許,在你的心裡,永遠都不可能想到有一個人思念了你這麼多年,午夜夢回時,無論躺在誰的床榻上,懷裡擁抱的是誰,心裡想的永遠都是你。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傻,我說要帶走你,你死活都不願意,寧願自殺也不願跟著我,為什麼?」

葉如陌錯愕,還是錯愕,娘親自殺?奚辰宇當時在場?他為什麼會在場?為什麼會知道那一場殺戮?

不是說雲奚國派了使者準備第二日就帶走自己?

名單上並沒有他這號人物,畢竟當年太子還不到十五,就算去了,這麼高規格的迎接隊伍,活下來的人一定知道得清清楚楚,自然不會漏掉他。

那他怎麼會出現在現場?只有一種可能,他參與了那場殺戮。

葉如陌瞬間手腳冰冷,心底冷汗直冒,他是誰?他到底是誰?他不是雲奚國的皇上嗎?這一切的一切的行為,為何與雲奚國的利益背道而馳?

眸底心思轉動,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離開這裡。

以奚辰宇的詭異行為,讓她知道了這一切,自然不會輕易放走她。

強忍住心底的驚悚,葉如陌低聲勸道,「皇上,娘親已經去了,如果她泉下有知知道您這麼挂念她,一定會感到很欣慰的。下次有機會去祭奠她老人家的時候,我也會幫您說幾句好話。這才,我想起身上這件太監衣裳從一個小太監哪裡借來的,要去退了才行,不然人家會急的。等會我再過來哈。」

奚辰宇抬眸,眼角淚痕未去,眼眶泛紅,冷哼一聲,「終於肯承認自己是兮月了吧。」

葉如陌心底一驚,抽了一下鼻子,嘴角揚起一抹僵硬的笑容,「皇上,為了你的龍體安康,為了雲奚國的百姓能夠安居樂業,別說幫您應著一個姑娘的名字,就算您叫我皇母娘娘,我也得應著,不是嗎?」

奚辰宇冷哼一聲,「孤能夠在你面前露出本來的面貌,將這些事情透露給你聽,便沒想過要放你出去。你不是急著想見自己的養父,孤會給你這個機會。」

葉如陌叫囂著,「奚辰宇,你這個王八羔子,你不得好死,你害了自己的娘親。」

奚辰宇面色一僵,眸底戾色更甚,「這你也知道,不愧是先皇給孤選中的皇后。只是那個老東西太不識抬舉了,這件事怨不得我,是她自尋死路。」眼眸突出,顯出幾分猙獰。

葉如陌怒道,「奚辰宇,你個王八蛋,你不得好……」話未說完,肩上傳來重重地一擊,人便暈了過去。

醒來時,人已經到了一處地牢里,身下墊著枯草。

葉如陌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面前燭火搖曳,一個陌生卻又熟悉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藏青色的衣裳,青絲凌亂,在軍營多年,仍然沒有擺脫身上的書生氣場。葉如陌張了張嘴,終於嘶啞的喚了聲,「爹。」

才幾歲,爹便離開家了,記憶里對爹的印象僅僅是娘親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嘮叨,就算如此,爹的印象也在腦海里活泛了起來。

葉大河似是存疑了好一會,「陌兒?」多年前便離了家,那時的陌兒還小。離家時,她扯著自己的腿不放,任憑她哭啞了嗓子,自己仍然狠心地離去。現在想想,真是對她們娘幾個不住,男兒的功名真有那麼重要?

如果再給一次選擇的機會,絕對會留在她們的身邊。

葉如陌興奮地連連點頭,「爹,我是陌兒。」

原主的記憶如潮水般的涌了出來,只與爹在一起待了幾年,心底的親切感還在,那時的他總是將自己扛在肩上,走來走去,有時趕集會給自己帶回一塊糖或是其他的玩具,寵愛如此真切,以至於從未想過自己不是他們親生的。

相聚的歡樂很快被身陷地牢的恐懼所代替,這一次,不是他一個人,還有她的陌兒。

葉大河眸底隱過一絲驚恐和倉皇,「陌兒,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不會是他們也把你也抓來了吧?你娘親和弟妹他們呢?」

葉如陌嘴角隱過一抹苦笑,他們?

因為她,娘親他們義無反顧地選擇了顛沛流離,如果自己猜的沒錯,現在應該是在奚辰逸的保護之下,只是這種保護還能持續多久?一個是當今皇上,一個當朝王爺,力量懸殊。

本想著自己在京師落定,便將娘親他們接過來,而現在……

啜嚅了好一會,硬是沒說出個所以然。

有些時候說真話,真會把人給嚇死的,所以葉如陌撒了個善意的謊,「自從爹走後,家裡日子過得艱苦,前些日子我聽人說京師里好掙錢,便和娘親說了聲,跟著村裡販子來到京師,沒想到錢沒掙到,結果人卻給關自己來了。只是爹,你說的他們是誰?」

葉大河聞言鬆了口氣,「其實我也不清楚是些什麼人?那時我身子剛好,本想回家去,沒想到京師里來人了,說是摳密院摳密使,一個年紀輕輕的後生,臉上畫得像個唱大戲的,說是宮裡有人看上我的醫術,麻煩我過來看看。當時只是納悶,雖然在軍營里治了不少病人,醫術也算可以,怎麼就傳到京師宮裡去了,到現在也沒想清楚。」

「當時也由不得自己,便跟著過來了。只是那位大官將自己送到宮門口,便有人來接應了。換上宮裡御醫的衣飾,跟著太監模樣的人來到一座娘娘的府邸,聽領著自己前來的太監嘮叨著,要是將這位娘娘的隱疾治好了,以後榮華富貴跟著就來了。結果糊裡糊塗的,病人都沒見著,進了小院沒多久,便被人一棒敲暈了,醒來時已在地牢里。」

葉如陌扶額,這個倒霉的爹因著自己,糊裡糊塗的便進了地牢,就算死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得罪了這些皇親貴胄們。

欠葉家的情分,這輩子怕是還不清了。

半晌,輕輕說道,「爹,你放心,過幾日,我們便可以出去了。」

葉大河瞪圓了眼,不可置信,手拂上了葉如陌的前額,「陌兒,你是不是發燒了?」

進來不知多少時日了,除了每日見到送飯的人,連個人影都沒見著。陌兒一進來,就說過幾日便可以出去了,不是糊塗了,是什麼?

葉如陌淺笑,「爹,您就放心吧。我在外頭聽說了,皇上過幾日便要封后了,說不定到時便要大赦天下呢。」

葉大河滿臉狐疑地望著葉如陌看了好一會,俊俏的容顏,精緻的五官,和小時候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異於尋常的淡定,讓他隱隱地感到不安,什麼原因讓她置身地牢,還這麼自信?

僅僅是想安慰自己嗎?瞧著不像。

一連幾日,葉如陌都是吃了睡,睡了便吃,妥妥地睡著美容覺。

世界上最幸福的動物是什麼?是豬。

這是葉如陌前世常常想做的,現在終於達成心愿了。

只是主人怎麼還沒說要宰了呢?和往常一樣,送飯進來的小子耷拉著頭,一句話都不說,放下飯便走,他們倆都在較著勁,看誰先開口。

葉如陌在這裡悠閑地補著美容覺,只是可憐了瑾王府的人。

自從葉如陌隨東方風雲進宮后,便猶如人間蒸發了一樣,奚辰逸的脾氣一日比一日見長,雖然瞧著不說話,誰待在他的身邊超不過一刻,如同掉入千年冰窖,深入骨髓的冷,冰冷。

東方風雲自然如同罪人一般,上門幾次,都被奚辰逸謝絕了回去。

雲鶴待在角落裡,儘可能的讓自己消失在奚辰逸的視野里,又能隨叫隨到。

在奚辰宇的默許下,奚辰逸將宮裡所能去的地方都找了個遍,硬是沒見到個人影,一切像是沒有發生過。如果是其他地方,奚辰逸早已挖地三尺,將葉如陌刨了出來。

奚辰逸靜靜地坐在寢房裡軟椅上,門口處,人影閃動,雲鶴鬼鬼祟祟地伸出來個頭。

「說吧,什麼事?」奚辰逸扶著生疼的額頭,厲聲喝道。

雲鶴唯唯諾諾地走了進來,耷拉著頭,這些天沒有葉如陌和他鬥嘴,也少了些什麼,心裡瘮得慌。走進王爺寢房裡,瞧見王爺這副頹廢的模樣,心裡更不是滋味。

「王爺,宮裡派人來話了,說是明日就是諸國進貢的日子,聽說皇上還有大事要宣布。」

奚辰逸心裡一窒,直了身子,「什麼大事?」

雲鶴聲音低沉,「來的太監不是李三,他也不知道,只是說皇上要王爺穿的正式點。」

「好,我知道了。」

雲鶴應聲而退。

奚辰逸回眸望向床榻上,眼前仿若出現葉如陌嬌滴滴攬住自己的脖子,聲音嬌柔,像是一隻小樹懶,軟軟地靠在自己身上,「阿逸,我們就這樣一輩子,好嗎?」

「好,一輩子。」

葉如陌便興奮得不能自抑,兩人糾纏在一起。

……

地牢里,燭火搖曳。

在這樣的地方待著,永遠不知道白天還是黑夜,時間長了,恐怕連過了多久時日都不記得了。

葉如陌瞧了一眼旁側的葉大河,這些日子也真是難為了這個便宜爹了,如果沒有家裡那一大家子人,恐怕他也撐不下去了吧。

進來的時候,葉如陌便留了心,每過一日便在牆上劃下一道指痕,算算日子,明日應當是諸國進貢的日子,瞧著沒有動靜的地牢門口,葉如陌暗自嘀咕,難道自己估計錯誤?

正糾結著,門「哐當」一聲響了,太監李三提著燈籠進來了,眉低眼順,舉手投足間數不盡的恭敬,後面跟著位送飯的小太監。

瞧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迎請哪位達官貴人。作為皇上跟前紅人,一般的官員都是入不他的法眼,更何況是關在地牢里的犯人。

葉如陌眸底隱過一絲笑意,終於忍不住了。

緩緩站起身來,微微一笑,「公公今日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李三滿臉訕笑,「瞧葉姑娘這話說的,哪兒都有可能走錯,但是這地牢里又怎麼會呢?看葉姑娘這臉色,這幾日休息挺好的?」

「那可不是,託了公公主子的福,這幾日睡得可香了。」

李三小心地陪著笑,向著身後的小太監低聲呵斥道,「趕緊的,將葉姑娘請出來。」

葉大河看著面前的場景,想著葉如陌前幾日說的那番話,唏噓不已。心裡想著,陌兒是有出息了,瞧著這神態,就算和宮裡人站一起,這氣度不輸半分。

連忙站起身,跟在葉如陌身後。

李三忙不迭地站了過來,對著葉大河輕聲說道,「您老先在這裡坐坐。」

葉大河眉頭微蹙,疑道,「不是說皇上大赦天下,怎麼?我閨女能出去,我怎麼就不能出去?」才短短几日,他儼然成了陌兒的忠實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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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王賴上神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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