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她是女子?

142 她是女子?

佟玉婉猝不及防,驚叫一聲,身子軟軟地倒上一旁,眉頭微蹙,左手下意識的護住右手手臂忍不住低吟了一聲。

葉如陌咕噥著,不等宮女上前,直接扶上佟玉婉手臂護住之處,「誒呦」,佟玉婉喉嚨低喚出了聲,眸底隱過一絲戾色,狠狠地甩開了葉如陌。

葉如陌很配合的身子借力倒上了一米之外,趴在地上半天都不動彈了。

一切太過突然,奚辰逸面色一變,「啪」地一聲放下手中銀筷,站起身來,快步跑向葉如陌,低聲喚道,「葉大夫,你怎麼了?」

東方風雲停住手中動作,望向葉如陌的表情里隱過一絲複雜,鳳眸里似是藏著一絲憐憫。

憐憫?東方風雲心底陡然一震,手抓銀筷力道重了幾分。

奚辰宇伸手扶住倒過來的佟玉婉,眼角餘光掃上跌落在的葉如陌。佟玉婉眸底隱過一絲狠戾,這作死的女人,到底安得是什麼心?不是有了奚辰逸,還在這裡折騰什麼?

葉如陌身子軟軟地躺在奚辰逸懷裡,眼眸里透出來狡黠的光芒讓奚辰逸微微一怔,似是沒等他反應過來,葉如陌已經挺著微醺的臉頰,再次撲上了佟玉婉,嘴裡直嚷嚷,「貴妃娘娘,剛才真是不好意思,讓您受驚了。」

旁邊宮女太監們如身處雲里霧裡,不知道面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時間,怔在原地。

佟玉婉面色蒼白,望向葉如陌的眼眸里多了一絲驚懼,見沒人幫忙,吃痛之下,眸底閃過一絲狠戾,手臂甩向葉如陌,「砰」地一聲,葉如陌的身子穩穩地落入了奚辰逸的懷裡。

奚辰逸眸底生了寒氣,冷冷笑道,「想不到久居深宮的貴妃娘娘竟然使得一手好武藝。」

佟玉婉恍了過來,語氣里復於甜美,「雪莽國地處荒僻,女子自打娘胎出來,騎射功夫樣樣都會。只是玉婉技藝差,讓王爺見笑了。」

偌大的宮殿里悄無聲息,沒有人因為佟玉婉自嘲的幾句話而緩了過來,眼眸齊刷刷地望向佟玉婉剛才手掌護住的臂彎處,水藍色的衣衫上,滲出殷紅的血跡,觸目驚心。

奚辰逸冷眼瞥向佟玉婉流血的手臂,冷冷說道,「貴妃娘娘,你在雪莽國舞刀弄棒,不會到了雲奚國宮裡,也閑不住吧。」

佟玉婉似是一怔,低頭望向手臂,血正順著水藍色的衣袖流了下來。

心裡暗自罵道,該死,剛才幾次用力,傷口已經裂開了。

旁側,佟玉婉的貼身宮女雲兒面色徒轉慘白,「騰」地一聲跪了下來,「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昨日貴妃娘娘一時興起,說是很久沒有練劍了,要奴婢陪她玩會兒,沒想到…。」

奚辰宇龐然大怒,站起身厲聲喝道,「沒想到什麼?」

雲兒聲音顫抖著,「沒想到奴婢手一抖,劍沒入了娘娘的手臂。」

奚辰宇怒喝,「該死的奴才,來人,拖下去杖責五十大板。」

奚辰逸扶著葉如陌,聲音冷淡,像是從地府傳了上來,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皇上,臣弟有話要說。」

奚辰宇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葉如陌,俊秀的臉上流露出些許歉意,「老七,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

奚辰逸望向在奚辰宇懷裡故作瑟瑟發抖的佟玉婉,眸底隱過一絲不屑,冷冷說道,「皇上,先前丞相在殿里說臣弟害死他的女兒奚香香,臣弟百思不得其解。奚香香在府內向來囂張跋扈,誰也不曾放入眼裡,更別說死在她手裡的那些婢女和宣王送入府內的寵妾了。」

東方風雲疑道,「丞相當日並沒有說王爺殺死奚香香。」頓了頓,接著說道,「他只是說了,是王爺逼死她的。」

奚辰逸抬眸,冷聲笑道,「密使大人辦案多年,想必心裡明鏡似的,像這種性情的女子,又怎會甘心自盡?」

東方風雲點了點,表示贊成,臨了,卻補了一句,「凡事也有特例嘛。」

氣得葉如陌想直接爬起來,給他臭罵一頓。

「密使大人果然是心思縝密,考慮周全。只不過,奚香香的屍身,本王去瞧了一眼,不是自殺,而是中了蛇毒身亡,查驗屍身時,發現有黑夜人在房頂偷聽,雲鶴聞訊追了出去,發現一窈窕身影,輕功極好,就算臣弟早有準備,黑衣人中了飛鏢,卻還是讓她在皇宮圍牆外逃了。次日清晨,臣弟特意上黑衣人消失的宮牆處查看,發現宮牆上有幾處腳印清晰可辨,宮牆下,灌木叢里有些許乾涸的血跡。」

奚辰宇抬眸,神情里滿是不解,「老七,皇宮這麼大,就算兇手藏在宮裡,也不見得就在這裡?」

奚辰逸點了點,冷冷說道,「皇上說的對,黑衣人不但在這裡,而且在皇上懷裡。」

奚辰宇神情里隱過一絲惱怒,低聲呵斥,「老七,沒見著玉婉已經成了這副模樣?你還忍心說下去。」

奚辰逸毫不退讓,「是不是當晚的黑衣人,只要貴妃娘娘捊起衣袖便知。」

奚辰宇面色微沉,望向奚辰逸的眼眸里暗了暗,「老七,你……」

奚辰逸語氣堅決,「皇兄,請原諒臣弟的唐突,此人目的絕不簡單,不但害了一個無辜女子,更主要的是挑撥臣弟和大臣們之間的關係。臣弟猜測,她並不是單純想加害臣弟這麼簡單。」

偌大的殿內,空氣似乎凝結成冰,針落可聞。

宮女太監們惶恐地低下了頭顱,不敢看眼前的一幕,生怕惹火燒身。

雲兒止住了哭聲,身子癱軟在地,眼角餘光灑上面前,眼眸里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憂色。

葉如陌終於緩了過來,幽幽地睜開了眼眸,望向面前的奚辰逸,語氣里透著一絲驚訝,「王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奚辰逸淺笑,「葉大夫,你醒來的正好,佟貴妃受傷了,你就幫她瞧瞧,是什麼東西傷的?」

葉如陌翻了個白眼,無奈地應道,神情里滿是委屈,剛才被人家摔暈了,現在又過去幫她查看傷口,心裡怎會舒暢?

一旁的雲鶴,心裡笑開了花,葉姑娘經常說誰誰誰可以拿到奧什麼卡來的,她自己演技卻比誰都好,瞧那小白眼翻的,簡直把心底所有的不悅都表現出來了,好像是奚辰逸逼著她去給佟玉婉檢查傷口的,有那麼一瞬,差點忘了,剛才是誰演了這麼一場精彩的戲碼。

太監、護衛和宮女們都被屏退下去,佟玉婉水藍色的衣袖捊了上去,露出了一塊白色的繃帶,已經被血染紅了。葉如陌隨口問道,「貴妃娘娘真是手巧,傷口包紮水平比大夫還要好。」

佟玉婉冷冷說道,「世事怎會有絕對,瞧著葉大夫這雙小手,吹彈即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女子呢。」

葉如陌心頭一震,手中動作未曾停下,除去繃帶,一塊兩厘米長的劍傷呈現在了眼前。

來之前,雲鶴已經給自己展示了飛鏢造成的傷口短而鈍,比劍傷小上些許。

難道真的搞錯了?

葉如陌眉頭微蹙,真有這麼巧?仔細看去,說是劍傷卻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心底靈光閃動,難道是二次傷害?劍傷寬而細,佟玉婉身上的傷口中間部分卻粗了些許,伴著些許刺肉。

想起雲鶴所說,飛鏢放在身上許久沒用,沒有沾上毒藥,卻已是銹跡斑駁。

當即淡淡說道,「聽雲鶴說,黑夜人逃跑時,他扔過去的那隻飛鏢,雖然沒有煨毒,但是放在身上許久沒用,已經生鏽了。生了繡的刀具刺入人體,鐵鏽一旦隨著血液進入體內,鐵鏽里含有一種破傷風桿菌的病菌,處理不徹底便會得破傷風。」頓了頓,接著說道,「破傷風會有七天左右的潛伏期,潛伏期過後便會侵襲黑衣人的神經,引起神經紊亂。比如早期會出現牙關緊閉……」

佟玉婉手臂似是一僵,隨即恢復自然。淡淡一笑,「葉大夫果然聰敏過人,這種病症也知道。」

葉如陌冷冷一笑,「在下不但知道這種病症,而且知道它死狀極慘呢。」

佟玉婉面色僵住,極為難看,嘴角喃喃,「這種病症死相這麼難看,不知道有葯可救么?」

葉如陌冷哼一聲,「無藥可救。」

佟玉婉臉色唰地白了。

葉如陌笑道,「等到發作時,當然無藥可救呀,只是關貴妃娘娘何事?您只要好好地待在後宮裡,給皇上生個大胖小子即可。」

奚辰宇握住佟玉婉的掌心,淺笑,「玉婉,聽到葉大夫說的沒?」眸光溫柔,語氣寵溺。

佟玉婉似是緩了過來,柔聲笑道,「請問葉大夫查看完了沒有?今日玉婉身子不適,再折騰下去,恐怕得著涼了。」

葉如陌聞言將佟玉婉的衣袖放了下來,後退一步,微微施了一禮,「王爺,佟貴妃的傷口是劍傷,傷口血漬較為明顯,應該是昨夜弄傷的。只是傷口正中有一處稍鈍傷口,已經開始癒合。」

佟玉婉面色凝重,添了幾分怒氣,「葉大夫的意思是,本宮為逃避檢驗,在原來的傷口上進行二次傷害?」

葉如陌淡然一笑,「貴妃娘娘,我沒有這麼說,剛才可是您自己說的。」

佟玉婉怒極反笑,眼眸望向葉如陌,毫不掩飾心底的憤怒,「葉大夫,你剛才的意思不就是這樣?是不是因為本宮看穿了你本來的身份,以至於你想殺人滅口?」

葉如陌微微一怔,嘴角微勾,帶起一抹笑意,「貴妃娘娘何必狗急跳牆,在下所說句句屬實。如果不信,過上幾日便可知曉。」

盛怒之下,佟玉婉早已失了尊貴優雅的顏面,手指葉如陌,戾聲說道,「葉如陌,別說本宮不知道你的身份,你根本就是女兒身。是不是因為本宮知曉你的身份,你就想至本宮於死地?你說,纏著奚辰逸目的何在?進宮目的何在?作為一名女子,難不成也想左擁右抱?」

奚辰逸冷冷說道,「貴妃娘娘,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東方風雲怔在原地,葉如陌剛才不是說,因為染了某種隱疾才會像女子?為何他要這樣說?手掌不自覺地用力握住,仿若餘溫還在。

那雙靈動的眼眸似在眼前晃來晃去,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這麼多年來,一直以為自己不正常,原來是沒有遇見心目中的女子。心動真的只需一秒。

奚辰宇神情清冷,淡淡說道,「玉婉,你是不是搞錯了。葉大夫怎麼會是女子?」溫潤的面容配上輕柔的聲音,簡直就是標準暖男一枚。如果不是那天晚上領教過,葉如陌打死都不會將他與那位渾身充滿征服*的人聯繫在一起。

佟玉婉微微一怔,冷笑一聲,「皇上,事到如今,你還想幫她瞞著?她究竟是誰?你或許比我更清楚,那天晚上不是你將她堵在後花園裡?」

偌大的乾元殿,只有佟玉婉一人在歇斯底里地哭訴著,房樑上餘音繞梁,久久不散。

奚辰逸眸底生了寒氣,冷冷說道,「貴妃娘娘,那日果然是你在搗鬼,你為何要這麼做?是不是背後有人在指使?」

葉如陌背脊處徒然生出一股涼氣,一個後宮女子小小的伎倆,幾日內就能夠讓雲奚國幾位重臣折損嚴重,真是不可小瞧呀。

奚辰宇面色徒然轉冷,「玉婉,今日你是喝多了?」

佟玉婉冷笑著站起身,臉上悲傷盡顯,葉如陌的話在耳邊未曾褪去,自己已經命不久矣,又有什麼好顧及的。

她的醫術在京師里早已傳得沸沸揚揚,剛才那一番醫理雖然聽的不是很明白,從她的凝重的表情里可以看出,她說的都是真的。那把飛鏢拔出來時,已經銹跡斑駁,以前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匆忙之下,只當成一般的刀傷處理了。

這兩日以來,總覺得有些不適,但是說不上來。這便是葉如陌所說的,銹毒浸入血液,開始影響神經了嗎?

那天晚上的場景,每時每刻出現在面前,來到京師近兩年,皇上對自己再好,總覺得少了些什麼。直到那晚,她瞧見了奚辰宇在自己面前不曾有的一切,專情,霸道,強烈的佔有慾。

他真是第一次見到她嗎?像個情竇初開的男子,為了心愛之人,不顧一切,就連自己最想要的鳳位,只需她的一句話。這所有的一切,對自己是不是太殘忍了?

所有的溫存,所有的蜜語,此時都成了一個笑話。

佟玉婉沒有回答奚辰逸的問題,眸光爍爍望向奚辰宇,滿臉淚痕,笑著,「我為何要這麼做?我只想守著心愛的男人,卻不料還是被她勾了過去,你們都說她是男子,我倒要叫你們看看,什麼是男子?」

話音剛落,佟玉婉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伸向葉如陌頭頂,拔掉她的玉簪。葉如陌猝不及防,滿頭烏髮傾瀉而下,一張絕世容顏出現在了大家面前,膚如凝脂,美眸呼閃,朱唇微張。

東方風雲瞪圓了眼,不可置信。

葉如陌真是女子?這些日子她與奚辰逸形影不離,關於兩人在京師里鬧得沸沸揚揚的傳聞都是真的?唯一不對的,便是傳言中奚辰逸性取向有問題?

她為何要尋找自己從漠北軍營帶回來的神醫?突然間,想到那名神醫是奚辰宇親點的人,心底不由地咯噔了一下,難不成,神醫是餌,只為釣上他想要的人?

想像過無數次葉如陌女裝的模樣,奚辰宇眼眸里仍舊隱過一絲驚艷。僅僅將頭髮放下,已經驚為天人,如果穿上女裝又會怎樣?

佟玉婉美艷的臉上因為憤怒顯出幾分猙獰,不顧仍在流血的手臂,向著東方風雲問道,「姑且不說,她是什麼人,就憑她喬裝進入軍營這一點,就足以將她處死十次都不止了,對吧?」

東方風雲怔在原地,不知如何作答。

女子喬裝進入軍營,確實犯了大忌,但是她也算立功之人,這次如果不是她,徐州新兵軍營早已軍心渙散,更可怕的是原本交好的兩國已經交戰,當時朝庭態度雖然不是很明朗,但是大家心底明白,不開戰便是最好的結果。

佟玉婉獰笑了幾聲,「密使大人,不會連你也著了她的魔怔了吧。身為摳密院摳密使竟然袒護一個情敵,說出去不讓人笑掉大牙。」你們一個個要她好好活著,我佟玉婉就算死,也要拉著她陪葬。

他的情敵是葉如陌?

東方風雲俊臉青一陣白一陣,這番話如果放在以前,他定會覺得不以為然,而現在聽來卻是這麼的刺耳。半晌回道,「貴妃娘娘,摳密使量刑時,通常會考慮功過是非,葉姑娘雖然喬裝進入軍營,但她非但沒有擾亂軍營,而且幫了徐州新兵營,這……」說罷,眼角瞥向一旁的奚辰宇。

奚辰宇望向眼眸里滿是決絕的佟玉婉,和一臉淡然的葉如陌,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如果說葉如陌罪不可恕,別說深深得罪了奚辰逸,就算是心底這一關便過不了。說她無罪吧,佟玉婉會輕易放過?

門口處,光影斑駁,一個微胖的身影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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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王賴上神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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