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〇章 並雍風雲戰事起

第五十九章兵雍風雲戰事起

月黑風高殺人夜，古道寒鴉鬼泣時。

正當太史慈率軍在閻王道上與匈奴先鋒突利虎大軍激戰之時，在祁縣的中軍帥帳之中，軍帥吳駿、主帥高順及身邊的一名謀士模樣等人亦是接到了太史慈快馬送來的軍報后相互傳閱著，商討著下一步的計劃，而隨軍的另外兩名謀士陳登、裴潛此時卻不在其列。

「這子義是越來越會打仗了，加上如今身邊有喜之郎，較以前猛打猛殺的風格略有變化，似乎多了一份謀略，少了一些莽撞了。伯平，您怎麼看呢？」雖然營帳之外亦是寒風凌冽，颳得人臉直生疼，就是一直未下雪，還好當日北征之時，作為後勤軍需總管家的荀彧心細如絲，面面俱到，北征所用的器械、箭支、軍衣、草料倒是一應俱全，加上在河東休養之時，賈逵又給補充了一大批，所幸目前為止，北征軍還是軍需充足，並無太大的短缺。

「軍帥，太史慈會打仗是好事了，至於是否多了謀略，還要看看威龍團此次能否扛得住匈奴突利虎部的進攻。從此次的軍報上看，太史慈與卞喜似乎對這火油非常看重，似乎勢在必得。不過依順看來，人永遠是第一位，器械與其他輔助之物永遠是第二位，所以，這火油雖然看起來非常有殺傷力，但前提是太史慈及其部將能否將之引入預設的埋伏圈，這將決定這場狙擊戰的成功關鍵點。「高順接過主帥吳駿的問話，首次說出了此次匈奴來犯的戰略布置。」若是我威龍團在戰力上完勝匈奴突利虎部，即使沒有這火油，我軍同樣可以完成這一場狙擊戰。所以，依順之意，我們還是要充分做好最壞打算，我們設想萬一匈奴軍發現了太史慈部的埋伏怎麼辦？萬一威龍團未能阻止匈奴先鋒，我祁縣中軍單如何應付？雖然下屬我們在祁縣為渾邪王呼廚泉準備的大餐已準備好了，我方才已嚴令再細再準備，既然威龍團已發現有火油這好東西，為呼廚泉準備的大餐就更豐盛了。」

高順頓了頓，轉首對著一名謀士恭敬的說道，「至於太史慈提到的，要讓管亥的追風營協助狙擊匈奴先鋒部，順的意見是追風營暫不必現身，先觀看威龍團的表現而定，若是太史慈可獨立完成狙擊任務，追風營另有大用，不必現身；如是不敵，追風營出現亦是小程度的緩解威龍團的敗勢，還不如直接放開匈奴大軍直達祁縣，我們再祁縣好好招待呼廚泉和匈奴軍。當然追風營可伺機而動，看看君先生之意如何？」高順嘴裡的君先生是何許人也，在此暫不透露，隨著戰事的發展，會一一向大家呈現的。

自上次「鷹眼」統領伍孚到來之後的午後，中軍帥帳的護衛有了一些變化，「鷹鋒營」校尉韓烈負責內圍，陳到率領「護龍營」負責外營。與此同時，在中軍賬內，秘密迎來了軍帥的一位名叫君五謀士，姓君，在家排行老五，身材高大，腰佩士族常用長劍，至於真實姓名不得而知了。看著這原冀州牧韓馥之遺孤，雖是年紀輕輕，年方二八之餘，臂力出奇的大，所謂一力降十會，手中武器為世所罕見的兵器，看起來異常的幹練，多年的家仇使他看起來異常的沉默，只有一雙靈動的雙眼在閃動。同時所部「鷹鋒營」此次帶來了三百精銳均為輕騎裝備，餘下兩百騎兵留在「鷹眼」總部待命留用。

「鷹鋒營」到來之後，陳到的「護龍營」將核心防區交予了韓烈負責，兩營人馬相安無事，從數量看，「護龍營」是一千人，「鷹鋒營」僅有三百；從信任度而言，「鷹鋒營」是外來戶，剛剛過來的，而「護龍營」是一直追隨軍帥吳駿起兵以來的護衛，深得軍帥信任。此舉換防，雖然剛開始遭到陳到的反對，但吳駿拍了陳到肩膀之後，陳到則無條件執行下去了。

將核心防區交予韓烈，一則彰顯軍帥對「鷹鋒營」及韓烈的極度信任；二則未嘗沒有考驗其忠心的成分；三則「鷹鋒營」在內，「護龍營」在外，兼職吳龍一經過其他後手的布置，那就是吳龍一「秘營」的五百親衛在暗處，副將拓跋越在軍帥身邊，即使「鷹鋒營」有任何不舉行為，「護龍營」即可斷掉其餘外部的聯繫，與龍一、拓跋越內外夾擊，將其扼殺。不管韓烈是否明白其中深意，但對於軍帥的這份膽略，「鷹鋒營」及韓烈則是滿懷的欽佩，言行之間更加忠心與慎行了。

「軍帥，伯平，以君某之意，既然太史慈提出如此訴求，我等亦可考慮，而他所需求的不過是需要我中軍能派出其他協助兵力而非管亥的『追風營』不可，既然伯平對『追風營』另有大用，我等可不必調遣『追風營』，可派出趙主母的千名女兵助陣，一則僅是助陣之用，無需硬拼，二則如是太史慈所部不敵匈奴先鋒，趙主母的女兵可將匈奴軍引誘至祁縣，我們再將之殲滅。大家以為如何？」身材高大的幕僚君五稽首向軍帥吳駿與高順答道。「至於，『追風營』就如伯平所言，可伺機而動，暫不發出中軍將令。伯平，你們大家認為可行否？」其實，對於太史慈的援助請求，吳駿高順等人並非不想派兵，實則無兵可派了，目前，中軍中僅有「陷陣團」五千重騎兵、「護龍團」五千刀盾兵及趙雨餘下的一千女兵和一千「醫護營」隨軍鎮守祁縣，管亥的「追風營」早已外放，目前具體位置不得而知。

「那就依君先生所言！考慮到趙主母第一次領軍作戰，雖是在祁縣北郊，以防不測，就讓陳登隨軍，拓跋越帶領三十名親衛親自護衛吧！」高順看到君五先生的策略兼顧了兩方，做戰局又暫無更多的影響，遂點頭同意，並進行了補充了。軍帥吳駿看到眾人對此已無異議，遂下令讓趙雨、陳登、拓跋越整軍出發不提。

此時大漢西部重鎮扶風郡守府內，此時彙集了留守雍州的軍部要員郭嘉、徐晃、典韋、李典、華雄、李儒，以及政部要員雍州別駕衛覬、侍中鍾繇、典農校尉張既等人意在秘密商討著軍情戰事。扶風郡，治所在槐里縣，位於雍州治所長安正西面，兩地相距約為二百四十多里，俗稱右扶風，與京兆尹、左馮翊合稱京畿三輔。扶風正南面為斜谷關，西南面為五丈原，再往西南則為大散關，大散關位於斜谷關西北處一百多里。隨著天龍軍大部主力進駐雍州之後，兼之年前韓遂的天水軍的多次冒犯，扶風郡以成為僅次於長安城的重要西部要塞，更成為天龍軍扼制天水軍南犯東侵的先鋒橋頭堡。

衛覬到任雍州后，具體政務風風火火的開展起來，主政長安城居中全局統籌；並任命原典農校尉鍾繇以侍中的身份主管雍州吏部，併入住扶風郡，負責雍州中西部的吏治整飭；典農校尉張既主管雍州戶部，入住馮翊郡，負責雍州中東部及黃河北岸的農業發展；其餘雍州各郡縣所需的各級官吏便由洛陽分批次抽調赴任，先把鬆弛荒廢許久的政務先搭起架子再說。如此以來，右扶風，與京兆尹、左馮翊便以此三位雍州大佬形成三足鼎立之勢，極好的帶動了其他郡縣的工作，迅速將雍州的各項工作在年關前就已全面鋪開。

「各位，此值年關將至，我等相聚於此，想必這是今年咱們雍州最後一次集會了吧！」在軍帥吳駿北征之前，授權郭嘉全權負責雍州戰事，徐晃、典韋、華雄、李典等人全力協助，加上衛覬、鍾繇、張既三人新附不久，郭嘉作為目前天龍軍的第一軍師，自然當仁不讓的挑起了重擔。」軍帥北征之前，著令我等迅速平定雍州，而咱們天龍軍北征軍亦是戰果累累，更是迎來了衛別駕的加入，我等任務艱巨啊！會議之前首先由衛別駕介紹一下目前雍州的局勢吧！」

在扶風治所槐里縣縣衙中，郭嘉高坐主位，座下文官武將涇渭分明，分坐兩旁。古代朝堂、公堂坐北朝南為尊；官員上朝站位以右為尊，左為卑。其實，中國古代左右的尊卑一直沒有定數，不同年代、不同場合，都是不相同的。按《禮記》的說法，應該是右尊左卑，春秋戰國和秦朝的官職，大多時候就是以右為尊，但先秦列國之間就不太統一，楚國就是左尊右卑。漢朝也是左尊右卑。漢代以降，由於獨尊儒術，左右的尊卑，就按照孔子規定的原則來安排了:「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吉事尚左，凶事尚右」，所以，文官站在右邊，武將站在左邊。

衛覬作為雍州別駕，自然為雍州文官第一人，鍾繇其次，張既再次。同理，左邊的武將中，依次是徐晃、典韋、李典、華雄，而最為奇特的是李儒本是謀士出身，但掛職的是軍部身份，不過歸附較晚，所以也是站在了左列末位。「承蒙軍帥信任，忝為別駕一職，感謝軍師，客套之言，覬在此無需贅述了。」只見衛覬幹練的走出班列，稽首向郭嘉與眾位同僚見禮后迅速介入話題。「目前，我天龍軍正式入主雍州僅有短短數月之久，同時雍州更是飽受戰亂最苦之地之一，目前可謂民生凋敝，百廢待興，我們政部的主要工作亦是繁多，覬羅列了主要幾項供各位參詳，有如下幾點：

其一，是關於南遷的匈奴戰俘安置問題。軍帥親率北征軍在河東取得了豐碩的成果，其中就有八千餘名南匈奴戰俘，目前已由威龍團新晉都尉吳桓押送至洛陽，經政部的安排，僅把三千留在了司隸州，餘下五千已跨過潼關進入雍州境內。這五千人員如何安置，這是一個亟需解決的問題。

其二，雍州郡縣官吏人員急缺，雖長安有衛某，扶風有鍾侍中，馮翊有張典農，但其他郡縣官吏幾乎是空白的，正常的政務開展幾已停滯。這是一個極為重要的問題。

以上便是衛某目前提出的最重要的兩個問題，還望各位予以大力協助！其餘諸如軍事方面的稍後由郭軍師主導。」雍州別駕衛覬略有憂色的說道。

「伯儒雖說加入咱們天龍軍僅是旬日，但對問題看得較為透徹！大家看看有何建議？鍾侍中，您是軍帥特別看重的大才之一，您有何建議啊？」郭嘉與鍾繇同為潁川人，雖有士族與寒門的差別，但並不妨礙兩人的相互敬重，郭嘉首先諮詢的便是鍾繇鍾元常。自鍾繇在長安歸附天龍軍之後，便被軍帥吳駿吸納入核心圈子，委任為典農校尉，並與安國將軍荀彧、諫議大夫陳珪、軍師將軍顧雍、金曹從事糜竺等五人擔任政部常任委員。

「多謝軍師，依繇之見，針對衛別駕提出的第一個關於匈奴戰俘的安置問題，繇有如下幾點建議：

首先，我們要繼續推進與落實我天龍軍的『屯田』制度，雍州四個軍團——『猛龍團』、『黑龍團』、『青龍團』以及安定的『騰龍團』均已擴編至萬人，目前雍州是我軍兵力布防最多的地區之一，現階段我雍州面臨人口不足的窘境，必須大力推薦『屯田』制度。現有的軍隊除了正常的戰鬥，在耕種時間各級將官必須做好軍屯工作。

其次，對於南匈奴戰俘，我們可以以民屯的方式，類似軍帥提出的『勞動服役』的政策，如此退軍為民，充實雍州人口。同時保證這些戰俘有基本的住房、飯食、取暖之物，且需把這五千戰俘分各個郡縣安置，平常嚴禁隨意聯絡，嚴管機械，以防兵變；同時承諾，對於勞動服役表現優秀的戰俘，三年之後可恢復自由之身，可從商可從政可從軍。

最後一點，我們將把對戰俘的管理與經濟的恢復作為雍州官吏的年度考核，列入政部的主要工作之中。」在之前荀彧向軍帥吳駿提出的屯田制中，是指的是利用士兵和農民墾種荒地，以取得軍隊供養和稅糧，又有軍屯，民屯和商屯之分。

「對於雍州官吏缺乏的問題，繇認為，在接下里的一兩年裡將成為常態，不能僅僅依靠洛陽的調撥與輸送。繇認為可從以下幾點入手：

第一，我天龍軍可召集原戰亂沒落或被謫貶的官吏，從中擇優而用，一來此類官吏熟悉雍州民情，二來對原來的政務流程有一定的熟悉，可快速上手。

第二，完善我政部官員的考核制度，將積極推薦人才作為各級官吏的考核重點之一，對大力推薦人才並得以考核優秀的官吏，我們將有重賞機制，如此可推動各級官吏積極推薦人才，所謂舉賢不避親。」鍾繇對於衛覬的難題與郭嘉的問話做了上述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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