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八章 閻王道戰突利虎(二)

第一九八章 閻王道戰突利虎(二)

第五十七章閻王道戰突利虎(二)

并州,祁縣西北,閻王古道,一九五年臘月初九,下午申時三刻。

當太史慈看到閻王古道上的匈奴軍陷入混亂之後,有的戰馬直接跌落壕溝中,有的戰馬陷入坑中,馬蹄直接被竹箭貫穿,有的戰馬受驚后直接把馬背上的士兵掀翻等等,這些匈奴戰馬早已失去了速度,大部分匈奴軍在急著駕馭戰馬,哪裡還來得及想到古道兩邊會埋伏著漢軍。在太史慈一聲令下,早已埋伏兩側的天龍軍五百兵馬從兩側向匈奴軍包抄起來,最先使用的武器就是弩箭,天龍軍的弩箭是經過「神機營」改造過的,射程要比弓箭遠,可連發十支,名稱「十連弩」,且受風速影響較低,北征前被太史慈武裝起來,是威龍團遠程攻擊的首選武器。

只見剎那間,太史慈率領的五百騎兵面對突利虎的先頭部隊三千兵馬毫無畏懼,生生的射出了五千支弩箭,隨後這五百騎兵齊刷刷的把弩箭掛在馬鞍右側,拿起了左側上的弓箭,因為弩箭射出去一輪之後重新裝上箭支是需要時間的,而此刻的時間是何等寶貴,棄弩用弓是最佳選擇。片刻之間,天龍軍威龍團五百騎兵又射出了數百支箭雨,漫天飛揚射向已是混亂不堪的匈奴軍。如此不到半刻鐘的時光,位於京觀前方的匈奴軍先頭部隊三千兵馬已是死傷過半,極目望去,此時尚上馬背上的匈奴軍僅有千餘兵馬人。

令突利虎氣憤的是,己方被突如其來的敵軍達了一個悶棍,弩箭與弓箭的遠程攻擊使得己方損失慘重,而當自己反應過來之後,正要指揮后軍向漢軍殺過去之時,對面的漢軍反而想遠遁而去,並不與自己糾纏,拒絕了常規的遠程射擊之後的近身搏殺,突利虎一看此情景就窩火,再次將狼牙棒揚起,催動戰馬,帶領身後的七千兵馬連同前軍剩下的千餘兵馬追著前方的天龍軍而來。

是的,在太史慈、卞喜原定的計劃中,從讓王豹帶領數名機靈的親衛喬裝成流浪漢去趴開匈奴士兵的物什,再到用匈奴兵屍體人頭堆砌成京觀,激怒匈奴軍繼而多遠程射殺,最後遠遁而去,都是為了把突利虎引入己方的包圍圈準備的,而包圍圈裡有更多的驚喜等著匈奴軍來欣賞。

到底太史慈與卞喜給匈奴軍準備了什麼驚喜呢?我們把畫面時光倒流到三個時辰之前吧。

戰爭的陰雲雖是籠罩著,但在吳駿、田豐、高順、太史慈的心間並不緊張,只是想著是否能有更好的計策能將匈奴這足足一萬先鋒大軍打敗。大戰在即,「威龍團」新晉副將卞喜也暫時想不到更什麼好的計策,因覺得心裡煩悶,於是帶著幾個隨從,提前到閻王古道去考察現場去了。

在剛上古道西側不久時,忽有斥候跑來彙報,說有一百姓居民掉入了黑色的泥潭之中,眾人皆不能從泥潭將人救出,希望借用卞喜的戰馬把人拉出來。卞喜也沒有多想,想著救人要緊,跟著去了。去到那裡一看,眼前的景象讓卞喜瞠目結舌,只見地上有一個長寬各約兩丈面積的大洞,裡面正在往外冒出黑色的油脂來,散發著一股惡臭。那油脂「咕嚕咕嚕」地往外冒出,呈現赤黑色,像是油脂卻又不是油脂,一片黝黑黝黑的,十分獨特。黑油之中正有一人正在掙扎著,只剩下腰部以上的位置了,眼看就要被淹沒,越掙扎約往下陷。

卞喜立即用套馬繩將其套住腰部位置,然後將套馬杆一頭捆在戰馬脖子上,奮起揚鞭戰馬吃力一拉,終於把人救出。只見那人身全是黑油,那黑油粘在身還不能洗除,算是用清水沖洗也無用,隨後卞喜讓親衛弄來點水與食物給他,並問了姓氏。「多謝將軍救命之恩,草民免貴姓溫,人稱溫老漢,家住祁縣西郊東觀鎮溫家堡村,常年以砍柴為生,因年關將近家中貧困,聽說閻王道上剛打完仗,就想過來看看有什麼東西可撿的,沒想到一不留神掉入了此潭之中!」溫老漢自知此次死裡逃生,更多虧了這將軍模樣的壯士搭救,同時讓自己有水有食物充饑,心中萬分感恩戴德的磕頭起來。

卞喜把他扶起之後,同時十分好奇,問此人這黑色油狀是何物,溫老漢回答說是火油,此油遇火會熊熊燃燒,水也不能澆滅。若是吳駿在此的話,一聞味道,便能知道這是石油,祁縣在後世里遍地盛產石油煤礦。但卞喜不是吳駿,沒有先知先覺,自是不知確切為何物,久久地看著這火油,好像想到了什麼。於是,令隨從用水袋裝了一袋的火油,返回大營向主將太史慈彙報,同時趕緊命親衛帶回祁縣府衙,讓軍帥軍師他們甄別。

卞喜在軍帳中找到太史慈之時,太史慈正和都尉毋丘興商議軍事,親衛王豹、王翁兩兄弟在一旁護衛。毋丘興問道:「卞副將,您這是怎麼了?怎麼您的身有一股怪味?」王豹、王翁二人看著眼前這黑乎乎的油脂,均不得要領,王豹說道:「將軍,這黑漆漆的油是何物?」

卞喜說道:「這也是某今日偶遇,方才在古道上救下一名當地砍柴的老漢,說這是火油。此火油一旦沾火,便會熊熊燃燒,就算是用水亦不能將其澆滅。某十分神奇,所以帶回一些,讓將軍看看。」太史慈一聞,果然有股十分難聞噁心的味道,隨即取出水袋,並把火油倒在了地,說道:「這是氣味的來源。王豹,那火摺子來。」親衛隊長王豹立即從袋子里取出一個火鐮。古時從軍,身必須帶有火鐮,不然沒有火種,不用進食。

太史慈打出火苗來,火星子正好落在了火油。在火星一接觸到火油時,火油「騰」地一聲,突然冒起大火來,嚇了圍觀的四人一跳。毋丘興更是拿來一盞茶,將茶水澆到火油,但也只是將火勢減小了一些,並未讓大火熄滅。王豹更是取來一件剛剛晾曬的破舊衣服進行拍打,火油的大火隨即將衣服一起燃燒起來,燒得更加旺盛。太史慈眯著雙眼,看著這火油,陷入了沉思。這時,另外一旁的親衛王翁驚嘆道:「這火油果真厲害!燃起大火,用水都不能撲滅。要是不慎沾到了人身,那豈不是滅頂之災了?」

一語點醒夢人!太史慈聽罷王翁的無心之話,愣了好一會,不知不覺突然眼前一亮,靈機一動,居然想到了一個計策。太史慈露出了一個欣慰激動的微笑,並笑著拍了拍卞喜與王翁寬厚的肩膀,說道:「喜之郎,王翁這次可是立下一個大功啊!」

王翁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撓了撓頭,說道:「將軍這是為何啊?某哪有如此厲害,明明是卞副將拿回之物,又如何是我立下一個大功了呢?」只有太史慈看著微笑不語。

卞喜興奮得撫掌大笑,說道:「方才王翁你可是說過,這火油若是燒掉人身,必是無妄之災?是也不是?」

王翁點點頭,說道:「正是。這火油實在是太過厲害,實非人體可敵。」

卞喜歪頭一笑,說道:「誠如你所言,這火油若是引起了大火,還沾到了人的身,大火猛烈,又很難能被撲滅。若以此火油燒死一衣物,不足為慮;但若是這火油燒到了匈奴騎兵數萬之眾呢?那可真是大難一場了!」

這時,卞喜跳躍性的思維,令太史慈非常欣賞,都尉毋丘興和親衛隊長王豹也都明白了,只有王翁摸不著頭腦。卞喜欣喜若狂地說道:「將軍,某已經有了退敵之策,閻王古道之戰可畢其功於一役,一舉盪覆匈奴先鋒的一萬大軍,一舉重創之!」

一聽卞喜這話,太史慈三人都來了興趣,都尉毋丘興說道:「副將果真是足智多謀,藏計於胸,快與我們說說到底是何計策,可盡滅匈奴大軍?」

王豹亦說道:「是啊!匈奴軍對我軍的威脅,更勝過并州軍一籌。如今數萬騎兵壓境,副將卻說能一次把其滅掉,必定是舉世無雙的智謀!」

太史慈興奮地搓搓手,說道:「好了,此次喜之郎與王翁都先記一個頭功,待會我會向高帥軍師他們彙報的,喜之郎你還是快快實情相告吧!」

卞喜笑著搖搖頭,說道:「將軍莫要著急!我等可先分析一下,我們的大敵,匈奴先鋒軍的劣勢。」太史慈正和都尉毋丘興聽后都點頭認可。

卞喜說道:「據『秘營』傳回及我們斥候的情報,匈奴這次派兵來攻伐我天龍軍的,共有七萬兵馬,其中兩萬重騎兵,五萬輕騎兵,可見匈奴軍實力雄厚,而且對此次入侵勢在必得。先鋒軍有二萬,為渾邪王呼廚泉率領,而先頭部隊為呼廚泉麾下悍將突利虎,率領三千重騎兵七千輕騎兵共計一萬兵馬,而高帥給我們『威龍團』的任務就是在這閻王道上狙擊匈奴軍,為軍帥在祁縣城內的有更多的時間部署。

此時,匈奴內部的王儲之位尚未明確,渾邪王呼廚泉為匈奴單于於夫羅之弟,歷來對單于之位抱有覬覦之心,與單于之子左賢王劉豹競爭激烈,二人軍功近年來均不夠,不足以服眾。此次呼廚泉爭得先鋒之位,,定是希望能藉此機會培養勢力,增強威信。突利虎雖據說精通兵法,但同時極為好色,好色之人多為急躁之人,也必定會急於建功立業,而這,是我軍的機會。」

都尉毋丘興笑道:「突利虎此人,急於取勝,又長途奔襲,雖精通兵法,但需要我們先激怒他,他自然就會失去理智,很容易會被引誘而來。副將說的是這個嗎?」

卞喜說道:「毋丘都尉果真良將。另外,咱們再於途中設計包圍埋伏圈,使用火油殲滅之。匈奴大軍翻越蔥嶺,又是騎兵,必定是人困馬乏,師老兵疲。而我軍則不同,以逸待勞,養精蓄銳,補給輜重充足,定可戰勝匈奴兵。」卞喜想來已有對策,「最後,至於到這神奇的火油了,在下認為應該如此如此,將軍以為如何?」卞喜神秘地在太史慈耳邊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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