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番外八

224 番外八

如果賀凌軒一早知道賊小子的心思,絕壁不會吃他給的任何東西。可惜他知道的太晚了。

瞪着趴在身上的渾小子,賀凌軒伸手一抹,掀翻就揍。

屁股黏糊糊的算不了什麼,被個爺們羞辱,才是他心裏過不去的坎!

梁孟傾任由媳婦出氣,末了還恬不知恥的出言安撫「別生氣啦,我會負責娶你噠」

瞪着採花賊,賀凌軒心裏那個嘔!

他就說這小子怎麼突發好心,又買吃的,又給他打水呢,原來一切為的都是今夜——睡他!

「你這死斷袖!滾~以後我都不想再看見你!」

誓言忘了便罷,可為何幼時情誼會演變成今日這般凌*辱?賀凌軒頭痛的捂著腦袋低吼。

梁孟傾趕緊起身安撫,奈何他做的實在太過,怎能不經同意就把人迷暈?

先斬後奏換個人或許就成事了,擱賀凌軒身上,非但沒起半點效用,反倒把人推向決絕之地。

後知後覺的欲以彌補,奈何此事哪是跪求原諒就可饒恕的罪行?

甭管是打是罵,是憤怒還是不屑一顧,梁孟傾就是死賴在營地里不走。

利用職務將人調走,這傢伙也能使盡手段的再滾回來求饒。

梁孟傾調來三個月,就令賀都頭如同憤怒的獅子見天吼人。手下百名士兵頂多是被遷怒幾句,可梁孟傾就慘了。

「哎呦~」眼見他又被賀都頭踹出來,牧鐵都替他覺得胸口窩疼。

「別討打了,快跟哥哥回去上藥」牧辛連同幾名兵頭合力將人抬走。

這傢伙也是皮厚,做啥非跑去吸引火氣?

不明真相的士兵,還在替這傢伙擔心。賀凌軒殺了他的心都有!

「無妨,捨得一身剮,才能抱得美人歸」梁孟傾吐出血末,特豪氣的說道。

想當初,阿爹收服爹爹尚且不易,他想馴服個爺們,當然得多受些皮肉之苦才行。

「咋?你跟賀都頭搶女人?」牧鐵憨實的勸道「拉倒吧,換個人得了」

「不行……睡了就得負責!我阿爹說的」梁孟傾訕笑。

牧鐵豎起拇指,又特好奇的問起「你膽子真肥,敢睡賀都頭的女人!不是他媳婦吧?」

「沒,還沒成婚呢」梁孟傾抽抽嘴角,喂~別說了行嗎?

之後三天,眾人見怪不怪的數着被踢出來的次數。

若非得了景王吩咐,真想砍了這個死斷袖。

仗着幼時那點情誼才對他和顏悅色幾天,哪承想,這傢伙竟然下藥非……非禮他!

賀凌軒狠瞪又溜進來的混蛋,粗吼一聲「滾~」

梁孟傾當真在地上打了個滾,嬉笑討饒「滾完了」

「你到底想怎樣?」如今已經沒心思跟他提那點過往,現在只想他有多遠滾多遠。

「娶你為妻……」梁孟傾信誓旦旦的保證。

低咒一聲,對此他已無力辯駁,反正甭管說什麼,這傢伙都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咬死了非要娶他負責。

他可是個爺,哪能嫁人為婦?況且他也不稀罕讓梁孟傾負責!

「原諒我吧,以後不得允許再不碰你了」梁孟傾語含悲戚的哀求。

其實當晚……由於太過緊張,哆哆嗦嗦的把人摸了一遍,沒等懟進去就那個了。對此他是抵死都不會承認的,這是初哥僅存的臉面!

「甭想!除非你也讓我睡一回」賀凌軒微眯眼眸,狠瞪這個淫賊。

「行!」梁孟傾當即寬衣,光溜溜的杵在人面前。

賀凌軒上下一掃,冷嗤一聲「沒興緻」

沒興緻?好說呀,耍流氓小爺最在行了。

拋卻臉皮大肆勾引,又是撩撥又是輕撫,最後舔著嘴唇印上那張絳唇。

嘴裏滑膩觸感並未勾起一絲半點慾望,若能對個爺們動情,那才真見鬼了。

親了半晌,梁孟傾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沒經驗!那晚仗着本能把人「睡了」,可勾引之事他不擅長啊!

眼見臉色越來越冷,梁孟傾趕緊跨坐而上,半仰著身子摸索自己。

青絲散落,滿含情*欲的吐一聲輕喘,眨著淚目,羞窘的喚他「軒兒~」

喊出口后,反倒不覺得丟人了,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這麼叫好聽。

見人雙眼爆睜,好好一張俊臉愣給扭成了猙獰,嚇的他趕緊閉眼催促「軒兒……快點~」

賀凌軒咬牙啃上脖頸,壓着人咆哮「這可是你自找的!」

梁孟傾一抖,被咬的渾身劇痛都不敢喊出聲來,可憐兮兮的慘哼,越發勾起賀凌軒心底的怒意。

直到被人頂上後門,梁孟傾才忍不住哭出聲來「嗚嗚……疼~」

賀凌軒神智猛的回攏,抽身退出,懊惱的揪著頭髮責罵自己,他在幹什麼啊!瘋了嗎?

梁孟傾后怕的縮成一團,當晚沒懟進去,自然不曉得這事會疼。低頭對比,猛然發覺原來尺寸差了不只一星半點,怪不得自個會給疼哭了。

梁孟傾認慫,跪爬幾步就想偷溜。

抬眼見他要跑,賀凌軒捉住腳踝,壞心眼嗤笑「後悔了?」

「呃……爹爹說我不能給人壓,要是被壓了,他……他會殺了我的」梁孟傾語無倫次的辯解。

等瞧清後面的胎記,賀凌軒手抓的更緊了,強自鎮定的發問「當真?」

「嗯嗯,真的」梁孟傾狂點頭,就怕他不信「阿爹說睡了就得負責……可你要是真不願意,我……不求你給我當媳婦了」

「你不想負責了?」賀凌軒語氣難得平靜的問他。

細瞧才發覺,梁孟傾其實長得不賴,除了破馬張飛的一對劍眉,其餘均數上等。若是能再柔和點,未必不是賞心悅目的一枚小哥兒。

平日裏飛揚跋扈難得露怯,這會委委屈屈的小模樣,看着真挺招人憐的。

心態一變,立馬覺出幾分可愛。賀凌軒暗自琢磨,若真是個哥兒,自己不但能接受,似乎心裏還有那麼點竊喜?

「那胎記怎麼回事?」賀凌軒把人拖回來質問。

「啊?你說胎記啊!」梁孟傾噴笑一聲,拍著人笑罵「甭惦記了,爺生不出娃,小時候爹爹就跟我說過,那就是塊胎記而已」

賀凌軒皺眉不語,難怪這傢伙能順利混入兵營。驗兵時,為了避免誤收小哥兒,都是脫了上衣仔細檢查。胎記長屁股上,一般人還真瞧不見。

「我改主意了」賀凌軒說話留一半,聽得梁孟傾一呆。

等人撲向自己時,才后怕的縮起身子「別~我錯了還不成嗎?真疼……比揍我都疼!」

見他是真怕了,賀凌軒才起身穿衣,他確定那是哥兒的印記,甭管如何辯解,這個事實都確認無疑,難怪他爹會給立那麼個規矩。

梁孟傾趕緊穿上褲子,邊穿邊叨叨「慘了!你可別跟人說瞧過我屁股」

「為何?」賀凌軒突然心情大好,愜意看他手忙腳亂的樣子。

「還為何?這地只有媳婦才能瞧,你又不想讓我負責,不是白給你看了!爹爹說誰瞧我們哥仨屁股,誰就得負責!平時都不許我們光屁股下河的……」梁孟傾是真慌了,這會口不擇言,啥話都敢往外說。

「嗯嗯,是得負責」賀凌軒好脾氣點頭。

瞧了哥兒的身子,怎能不負責任?你說是吧,圓圓?

他還記得良緣爹爹的樣子,相當爺們的一個小哥兒!想必是不想兒子嫁人,才會故意瞞着不說。

見他提上褲子就跑,賀凌軒一把將人捉回,冷著嗓子教訓「把衣服穿好!」

梁孟傾只當他是怕人瞧出不妥,捂緊上衣訕笑着應道「行了,以後不纏你就是,明個就贖身離營……那個,你能不能別跟人說,其實那天……」

瞧他扭扭捏捏的慫樣!天不怕地不怕的梁大公子,竟然如此畏懼爹爹,想想就讓人忍不住發笑。

「我不說改主意了嗎?」賀凌軒嘴角含笑的摸上慫包,扯著人麵皮宣佈「准你對我負責了」

「當真?」梁孟傾抱住人猛搖,他不是幻聽吧「你不記恨之前的事啦?」

賀凌軒臉黑黑的提醒他,再說真翻臉了!

梁孟傾趕緊閉嘴點頭,連蹦帶跳的奔了出去,嘿嘿……得虧沒說完!

夜裏,賀凌軒突然警覺,一個小哥兒睡在爺們堆里豈不危險?半夜將人提回來命令「以後你都睡我營帳」

「不好吧,讓人瞧見多難為情」梁孟傾皮厚的爬上床,卻被一記無情腳踹了下去「滾地上睡!想什麼呢!」

咋瞅這人都不像哥兒!賀凌軒翻身朝里,即使看了胎記,也實難把他當哥兒對待。

還大言不慚的想對他負責?一個小哥跟爺們結對,虧他說的出口。

思及良緣尚被蒙在鼓裏,賀凌軒心想,死小子,看我怎麼治你!不把先前種種皆討回來,我就不是個爺!

隔天,梁孟傾就收拾鋪蓋以親兵身份入住都頭營帳。

眾人不解,也被他解釋為近距離服侍,以待化解矛盾。

說是親兵,不過就是個虛名而已。都頭的權利能有多大?連他都得跟着一塊操練,更何況是士兵了。

長*槍演武、短兵交接,梁孟傾操練狠了,手掌都磨起了水泡。

洗手洗的眼泛淚花,猶自討好的給他暗渡吃食。

「昨個托伙房買的燒雞,你多吃點」梁孟傾獻寶般遞給他,還沒臉沒皮的自誇「疼媳婦可是咱家的優良傳統」

賀凌軒扯過那雙爛手,仔細抹上藥膏「少沾水,免得結疤」

梁孟傾故意逗他「我爹爹也最仔細阿爹那雙手了」

賀凌軒懶得理他那點小心機,一腳踹開「滾遠點」

拳打腳踢也能被歪解成打情罵俏,臆想症犯了,對比夫妻之道,發覺賀凌軒完全就是爹爹的影子。

對此發現,喜的傻小子整日偷笑。

被打還能樂成這樣,賀凌軒當真有些費解。

直到弄懂所謂的相處之道,賀凌軒才鬧明白,為啥梁孟傾會故意討打了。原來這小子壓根就是個笨蛋,只會學他阿爹那套,把自己當媳婦刻意討好。

他又不是施虐狂,哪會從中體會到樂趣?可打慣癮了,一見他腆臉上前就想揍人,這可咋辦才好?

賀凌軒在心底默默告誡自己,這人是哥兒,不能打,不能打……

可下次,依舊忍不住伸手就打!這小子就是欠抽!

說起來,賀凌軒其實挺忙,不光要督促訓練,還要配合教頭演武。

餘下時間,還得處理雲麾安排下來的任務。所以,他閑暇時間着實不多。

等終於有空搭理那混球了,卻發現連人影都抓不著……

營地里四下搜尋,好容易在原有營帳前找到那隻皮猴。

「梁孟傾!給我滾過來!」賀凌軒咬牙切齒的低咒。

一群爺們光着膀子在一起較力,其中兩人扭成一團,摟肩抱腰的怎一個「親密」?。

軍中常見一幕,卻令賀凌軒心火頓起。話在嘴邊繞了兩圈,終化作一聲怒吼,驚的場中兩人相繼撲倒。

眼見他被人壓在身下,賀凌軒心底醋意翻騰,娘的!他該拿這蠢哥兒怎麼辦?

拎人回帳,賀凌軒耳提面命,不許人當眾寬衣,也不許他再跟爺們摟成一團。至於真相,他不想現在說,並非是為了報復,而是說了這人也不信。

自小被當個爺們養大,哪會相信自己是哥兒?

不是沒想過把人趕出營地,可依他性子,還是拴在身邊更保險,放出去不定怎麼闖禍呢。

自己不能隨意離營,憑他的忘性,保不準沒過一年又把他拋擲腦後。

即便再無意識,如此告誡,總該能收斂一二了吧?

原想他乖乖應了,合該遵守諾言。誰承想,不出三日,這人就裸著膀子在外洗澡,還跟營地里的士兵嬉戲渾鬧。

賀凌軒氣的手腳哆嗦,把人揪回來一頓胖揍。

可到底是將他當哥看了,下手遠沒以往狠辣。梁孟傾覺出不同,喜得捧著人就親,口花花的嘀咕「媳婦你最好了……」

「再犯就滾出營地!」賀凌軒擦掉口水,真想不管不顧的做了算了。

可……名不正言不順的把人睡了,將來哪還有臉拜見岳丈?

更何況,不懷孕還好,一旦懷有身孕,可再難在軍營里偷混下去。

直到有一天,發現這小子又背着他下河洗澡,賀凌軒才真怒了。

「梁孟傾~滾出來!」咆哮聲遠遠傳來。

眾人趕緊推他上岸,如此咆哮早已稀鬆平常,為保大夥安危,還是送他受死好了。

與其大夥全被加罰,還不如犧牲梁孟傾一人。

賀凌軒沒膽去看河裏的情形,遂背着身站在林子裏怒吼。

等人濕淋淋站在面前,賀凌軒才閉着眼睛死命搖他「你怎麼答應我的?」

梁孟傾撓撓腦袋,小聲辯解「我不穿衣服了嗎」

睜眼掃視,復又閉上眼睛,穿了還不如不穿!賀凌軒耳廓泛紅的在心裏嘀咕,如此血脈噴張的色*情身影,怎一個香艷可言?

穿好衣服,梁孟傾蔫頭耷腦的隨人回營。直到不再端著張冷臉,才小心翼翼靠近「爺真知道錯了」

「你就知道認錯!完了呢?還犯是吧?……犯了改,改了犯!永遠都不長記性!」賀凌軒揉上漲疼額角,真不知自己還能忍耐多久。

「沒,下次保證不下河了」梁孟傾討好的親親絳唇。

天氣太熱,他不是不能理解,可也不能毫無顧忌的跟人廝混在一起吧?「圓圓……你得保證再不跟爺們廝混才成,就當……就當自己是個哥兒成嗎?既然你想跟我結對,就必須做到與人保持應有的距離」

「無論男女?」梁孟傾邊親邊笑,看來他是真把自己擱心裏了。

任由他肆意允吻,賀凌軒僵著身子猛念清心咒。

梁孟傾吻著吻著,手就溜進去四下放火,撩的人直立而起仍不作罷。

偷眼看他閉目臉紅的羞赧模樣,梁孟傾摸的更起勁了,直至剝了外衣,才摟抱啃咬順勢而下。

手剛搭上褲帶,就被賀凌軒猛然制止。

親親摸摸還能忍,再往下?他又不是聖人!

梁孟傾一早存心拐人,些許抵擋怎能掐滅那顆賊心?春宮圖沒少研究,對於如何伺候媳婦,他可是別有一套心得……

巴茲巴茲的吸允聲,早令賀凌軒隱忍不住,雙眼火熱的盯着取悅他的混蛋,揪起人低喝「夠了……」

梁孟傾剛丟個媚眼過去,就被雄獅撲倒。

猛烈熱吻壓的他喘不過氣,忍不住哼唧一聲,連緊別開腦袋羞的滿臉臊紅。

「噗~」賀凌軒真不是存心笑場,這傢伙的反應也太逗了,哼的也甚是好聽「想不想繼續?」

梁孟傾連忙點頭,狼一樣的抓上肉蛋。

拍掉賊手,賀凌軒低聲警告「只准摸!不過……你得哼出聲才行」

哼哼就讓做?梁孟傾當即拋卻那點羞恥心,又哼又喘的浪*叫一通。

羞恥心多少錢一斤?把人拐到手才是正事!

這次改賀凌軒服侍了,沒等多一會兒,梁孟傾就從假浪變成了真浪,滿含情*欲的抱着人粗喘。

直到餘味盡散,賀凌軒才把人側過來。

「就蹭蹭,我不進去……」如此安撫,才令僵硬的身子軟和下來。

許久之後……梁孟傾不耐煩的催促「還要多久啊?」

「你配合點!」賀凌軒咬牙挺身,伸手去研磨那個印記。

欲*火焚身是個什麼滋味?梁孟傾這會兒懂了,小嗓門一聲低過一聲,抽抽搭搭的求人別捏了。

就這反應,還說自個是爺?賀凌軒偷腥偷的光明正大,最後還是他自己受不了,主動坐上來求蹭,邊蹭邊像個不知饜足的小獸,呲牙發出稚嫩吼聲……

貪婪注視搖晃的人兒,順手幫他紓解紓解,再得寸進尺的要求——哼的好聽點。

事畢,梁孟傾要求睡床,賀凌軒也應了。

果然,滿足了媳婦,一切都好說!

賊心不死的傢伙,每每拐人不成反被蹭。至此,梁孟傾落下一個毛病,只要賀凌軒一說「夠了」,他就主動乖乖投降。

反正被伺候也是件挺爽的事,不然他還能咋辦?即打不過,也說不聽,不想被反擰著蹭,就只能極力配合。

三年後

梁孟傾被賀都頭訓的極其聽話,任打任罵,任親任蹭,舉凡賀都頭心情不爽,都會使盡心機的耍寶逗樂。

他是真把賀凌軒當媳婦疼,可惜……包藏禍心的假媳婦卻順勢占足了他的便宜。

直到梁孟傾打算回家探親,賀凌軒才指著嘴角一處不明顯的疤痕提醒「這是你咬的,記得不?為此……某人還嗑掉了一顆門牙!」

梁孟傾皺眉回憶,掉牙這事還有點印象,可他啥時候咬過賀凌軒了?

「六歲跟我打架的事忘了?你還欠我一次沒還!」賀凌軒真心無語,提示到這份上,要是再想不起來,真是白瞎他惦記那麼多年!

「哦!我想起來了!」梁孟傾猛然拍手訕笑「因為太害怕……就給忘了」

「害怕?」賀凌軒挑眉怒瞪。

「呃……阿爹騙我,說親了就能有娃娃……我信以為真,好幾年都不敢想你」梁孟傾對對手指,一臉心虛的偷瞄向他。

賀凌軒氣到不行,原來這人打小就是個不負責任的主!

「嘿嘿嘿……那個,我先回家探探口風,你別急着追來」梁孟傾趕緊轉移話題。

「你不是又想把我忘了吧?」賀凌軒實難不懷疑他的居心。

「沒,這次肯定會負責到底!」梁孟傾舉雙手保證。

梁孟傾前腳剛走,賀凌軒就收拾了包袱尾隨其後。這人意志不堅,萬一說服不成,再次落跑咋辦?

他還是把人看緊點吧……

就在賀凌軒轉道寄信的功夫,人就跑沒影了。等他再見到朝思暮想的圓圓時,已經是一個月後在梁家老宅了。

梁孟傾進城先去了趟二弟家,連拐帶哄也沒能求來一子。撓撓頭,罷了!大不了買個兒子送終。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三年過去,爹爹總該消氣了吧?

懷着無比忐忑的心情,梁孟傾回到了家中。

好在爹爹是真消氣了,只罰他跪了一天祠堂。等賀凌軒上門,一家人早就窩在一起其樂融融。

三年未見,陳青不想就怪了,怎麼說都是從肚裏爬出來的娃,養了十八年,一朝放出去,四年才歸家。

氣過就算,哪能真把他打出家門?

賀凌軒進門,夫妻剛開始還挺高興,沒想到禹州城兩個冤家,竟然時隔多年又聚到一起。

可之後的事,卻令陳青想笑都笑不出來。

「你夠膽再說一遍!」岳母猛然暴起,好懸沒把長子打死!

梁子俊趕忙抱住火冒三丈的媳婦,對兒子猛使眼色。

賀凌軒挺身相護,替他承擔下大半責打,又眼含脅迫的狠瞪他一記。

媳婦都替他挨打了,怎能再寒了媳婦的心?梁孟傾壯起狗膽,咬牙吼道「我就要娶他!」

「你娶個屁!」陳青轉頭怒瞪賀凌軒,這小子不可能不知道,準是一早存心戲弄小兒「你跟我進來!」

賀凌軒起身隨夫妻進屋,留梁孟傾一人在外急的上躥下跳。

得聞已經得了爹娘許可,又把兒子給看光了,陳青無比心痛的指着他喝問「真是他先招的你?」

為了娶媳婦,賀凌軒豁出去了「嗯,他先給我下藥……強*暴之後我才曉得他是哥兒」

梁子俊捂臉哀嚎,他這蠢兒子呦!

陳青略帶同情的掃他一眼,暗咳一聲「這事……咳~不賴你,是他自個作死,可你沒真睡他吧?」

被岳母如此直白的問及床事,曉是多厚的臉皮也招架不住,在兩雙直勾勾的厲眼下,賀凌軒坦白「我發誓,就是……」

等賀凌軒說完,連陳青臉都紅了,三年滾一個被窩,沒睡也被摸光了……

看來這婚是不成也得成!夫妻當下在家草草舉辦一場婚禮,為兒「娶妻」!

之所以沒光明正大的把人嫁出去,為的也是再給兒子一次機會!

新婚夜,小夫夫抱在一起大感慶幸,沒想到會這麼容易成婚。

賀凌軒心下打鼓,他不是真要再失身一次吧?

這就是陳青給兒子爭取的最後機會,倘若梁孟傾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真能把人睡了,那嫁的也就不算冤。

可若沒能把握住,就合該這小子被人壓一輩子。

梁孟傾為了新婚夜,可謂是使出了看家本領,直到一聲習慣的「夠了」后。

笨蛋再次乖乖換位,躺平了任人揉捏。

呃……岳母,看來小婿要食言了……

如此情景,他要是還能忍住不上,那就真不是爺們了。

直到被人懟了,梁孟傾才反應過來……不對呀,他才是新郎官,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呀!

賀凌軒會讓他扭轉乾坤?別開玩笑了!

直到哭嚎聲響徹屋頂,老夫妻才捂著心口互相指責。

「笨到無可救藥了」

「還不是隨你?就知道逞能!」

「拉倒吧,明明哪都像爺,就情商低的一塌糊塗!」

「吼?我情商低?」

「沒,爺低,都隨我!你不也把爺睡了一次嗎?兒子也不算冤了」

第二天起來,不等敬茶,新進女婿就被岳母叫去比劃。

陳青捲起袖子,冷聲說道「不必留手」

說是這麼說,可賀凌軒敢出全力嗎?自是以招架為主,可就算這樣,也沒能令岳母佔多少便宜。

後來單打獨鬥變成了夫妻混合雙打,加以梁孟辰的游擊散打,最終演變成全家上陣,群毆了新女婿一頓。

梁孟傾跑出來哆哆嗦嗦嚎道「爹呀~再打就死人了!」

陳青氣兒子長了外心,猛拍他屁股一記「不疼是吧?」

梁孟傾「嗷」的慘嚎出聲,淚漣漣的罵道「打死他算了!」

入夜,賀凌軒一把掀開棉被,對新媳婦勸道「認清現實吧!我絕對比你更負責任」

「死開~」梁孟傾抓回被子,羞的全身紅如蝦米。

從小子變成哥兒的心路一言難盡,蓄意挑逗這會兒全成了不知羞臊,他哪還有臉再面對賀凌軒?

梁孟傾咬牙暗罵這個混蛋,竟然不告訴他,還故意逗他各種花樣表演,思及自個乾的那些出格事,當真羞得沒臉見人。

賀凌軒輕笑一聲,這傢伙是缺根筋吧?枉他白擔心一場,誰承想,竟是因為丟臉才不好意思出來?

嗯,新媳婦羞答答的樣子也挺好玩,不過,他更喜歡豪放魅惑的良緣,而非眼前這個羞成一團的小哥。

直至被勾出心底血性,梁孟傾才拋開臉面騎跨而上,奮力拍打着胯*下大馬,絲絲惑人的喝道「還不繳械投降?」

「呵呵……放馬過來,看我金槍不倒,刺到你丟盔棄甲!」

兩年後,賀凌軒有了第一個娃,為了能把媳婦栓在身邊,對外仍舊瞞着成婚的消息。

故此,肚子一大,二人就跑回家中養胎,直到娃娃落地,才回營地服役。

長子像極了梁子俊,連老書生都不免喟嘆,梁家的基因太過強大,隔輩遺傳到這地步,也非是一般人能比的。

不用想,這小子長大也準是個混球。

時隔一年,梁孟傾又挺著孕肚躲回夫家,三年抱倆?真是可喜可賀,看來陳青的基因也不賴。

遠在京城的小侯爺,得到信兒后對外宣佈侯府有喜。

沒等娃娃落地,夫夫二人就跑去蹲守。滿月酒一過,趁人喝醉之際,劉晏攜妻抱子的上車就跑。

梁孟瑜不無擔心的扯扯他「哥夫追來,定會殺了咱倆」

劉晏也不是不怕,可他能怎麼招?

雖說對外跟人解釋瑜兒是哥,辰兒才是小子,直至王府求娶,才不得不向世人坦白。可甭管怎麼說,一直傳不出動靜,也未免說不過去吧?他可不想讓瑜兒背個不下蛋的罵名。

他是家中獨子,過繼自然只能從瑜兒家挑。

求辰兒,辰兒不給,求大哥,大哥也不給,不給咋辦?那就只能生搶啊!

「咱還是回家求爹爹吧?大哥最怕爹爹了,沒準……」梁孟瑜咬着下唇小聲建議。

瑜兒這麼一說,倒是令劉晏找到了主心骨,求誰都不如求乾爹。想當初媳婦就是乾爹硬給搶來的,這會再搶個兒子,也算是幫人幫到底吧?「嘿嘿……咱回家!」

一大早,梁孟傾就四下找不到小兒子,待看完一紙留言后,扯脖子大吼「賀凌軒!劉晏那王八蛋把哥兒抱走了!」

這還得了?賀凌軒疼哥比疼兒子都邪乎,敢搶他家哥?不要命啦!

賀將軍立馬調用職權,不遠萬里的殺去奪兒。

景王府被團團圍困仍舊大擺筵席的為孫兒慶生,管他什麼將軍圍城?有膽就殺進來搶人,他夏景玉認定的孫子,誰都甭想搶走。

至此,侯府和將軍府算是徹底卯上了。直至賀凌軒班師回朝於京城定居,兩府仍時不常鬧出搶兒的戲碼。

下人手持木棒當街對峙的場景早已司空見慣,以至於後來每逢年節,百姓都會自備瓜子於街道兩旁圍觀。

直至數年後,搶兒變成了搶孫。等四個老傢伙相繼過世,這場曠日持久的爭奪戲碼才終於落幕。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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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騙婚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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