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回憶

第57章 回憶

看到七海有些着急的臉色,跡部茫然地問她:「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你受傷了啊你個笨蛋!」七海頓時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抬手就在跡部腦門上彈了一個腦瓜崩,「嚴肅點,別裝無辜!」她又握著跡部的手湊過去仔細看了看,這才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傷口不是很深的樣子。先過來洗手!」

跡部看了一眼旁邊兩桶大桶水,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一個問題:「這是你搬過來的?」

「廢話!」七海白了他一眼。

跡部不由得抽了抽嘴角:「這就是你說的徒手搬大桶水?」

七海豎起兩根手指:「兩桶。你先洗手,我去找點東西過來。」說完,七海就起身朝着十束他們那面走去。

仁王跑過來關切地問道:「怎麼了?沒事吧?」

跡部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然後搖了搖頭:「沒事。」

本來還以為仁王能再說點什麼關心他的話,結果誰知道他笑嘻嘻地說:「噗哩~就知道肯定沒什麼事~不對,在我面前肯定沒什麼事,等原野回來就不知道了。」

跡部皺了皺眉:「你說什麼?」

「啊沒事,我把魚拿過去了,坐等吃烤魚了。」說着,仁王拎起了裝着魚的桶,也朝十束他們走過去。結果去的路上,正好和走回來的七海打了個照面。兩個人停下來說了些什麼,仁王還看了跡部一眼,結果七海就扁了扁嘴。

等到七海回來之後,跡部好奇地問道:「你和仁王說了什麼?」

「是他和我說的,說你笨手笨腳的。」七海沒好氣地說道,「說的一點都沒錯,把手伸過來!」

跡部不服氣地反駁:「本大爺可是第一次做這種粗活!」

「好好好,所以被魚刺劃破手不能怪你。」七海換了副語氣跟哄小孩似的說道。她用棉簽沾著碘酒塗抹著跡部的傷口,然後給他貼了個ok綳。

「你哪來的這些東西啊?」雖然對七海跟自己說話的語氣有些不滿,不過她能拿出碘酒來這件事更讓跡部感到奇怪。

七海一邊擰上蓋子一邊回答道:「急救箱啊,出來玩的時候不是都會帶這種東西嗎?好啦,你小心點不要讓傷口再碰到海水了,要是感染了就麻煩了。」

跡部不以為然:「只是小傷而已。」

「那也不能大意。」七海拍了拍跡部的肩,「準備吃飯啦!」

兩個人過去的時候,十束和仁王正在忙活着烤魚,吉澤和安娜則是蹲在一個小盆旁邊看着裏面的東西。

跡部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裏面有隻海星。哪來的?

「是十束哥釣上來的。」沒等跡部問,七海就開口解答了他的疑惑。

安娜仰頭:「海星,很可愛。」

吉澤猛點頭:「嗯!要養起來!」

七海笑嘻嘻地說道:「也很好吃哦,有點像蟹黃的味道~」

聽了七海的話,安娜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對十束說:「多多良,烤了吧?」

一旁的吉澤也有些猶豫:「如果很好吃的話……可愛就不重要了。」

「你們兩個小吃貨啊!」七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兩個人的腦袋,「這麼多魚呢,不要吃海星啦。」

吉澤噘著嘴:「明明是七海說很好吃的。」

安娜也氣鼓鼓地看着七海,小臉蛋看起來相當的憤懣。

「哎呀我去幫十束哥烤魚好了~撩了就跑真刺激!」七海說完,就蹦躂著去找十束了。

跡部本來也想着去幫忙,結果安娜叫住了他:「景吾。」

「嗯?有事嗎?」跡部笑着問道。

安娜眨了眨眼,然後摸出了一顆紅色的玻璃珠對準了跡部,看了一會兒之後表情放鬆了下來:「太好了。」

跡部想起來,上次見面的時候,安娜也是這樣,拿着一顆紅色的玻璃珠看着他,說他好像在為什麼事感到困擾。想到這裏,跡部的表情越加柔和。他伸手揉了揉安娜的腦袋笑着問道:「你一直在擔心我嗎?」

安娜定定地回答道:「因為,景吾是七海的朋友。」頓了頓,安娜又說道,「你喜歡七海。原來你就是在為這件事感到困擾嗎?」

「哈?」跡部難以置信地看着安娜,「怎麼你也——」

吉澤抱住安娜激動地說:「小安娜你也看出來了嗎?」

安娜輕輕地點了點頭,玻璃珠再次對準了跡部,看了一會兒之後,她堅定地說:「沒錯的,景吾喜歡七海。」

「你那是什麼玻璃珠,這麼神奇?」跡部滿頭黑線地問道。

安娜淡定地回答道:「血。」她用纖細的手指捏著玻璃珠,「我可以用它看到很多東西。」

「是類似於命運之類的東西嗎?」吉澤興緻勃勃地問道,「像女巫那樣。」

安娜歪了歪頭,疑惑了一下之後才回答道:「應該就是那樣子的了吧。」她拿着玻璃珠對準了吉澤,看了一會兒之後,語氣變得有些欣慰,「真好,真梨的人生。」

吉澤開心地問道:「很順利嗎?」

安娜點了點頭:「嗯。」

吉澤迫不及待地問道:「那安娜,你有看過七海的嗎?」

聽到七海的名字,跡部也不由自主地豎起了耳朵。

安娜淡淡地回答道:「看過,但是……」

「怎麼了?」看到安娜微微蹙起了眉,吉澤不由得擔心地問道,「七海……不好嗎?」

安娜別過頭去:「我只看了一點點,七海不准我看了,也不准我說出去。」

「咦?聽起來好像很複雜的樣子。」吉澤伸手點着下巴,然後對兇巴巴地問跡部,「所以景吾你什麼時候去告白呀?能不能讓我在離開日本之前看到你這個大齡單身男青年脫團呀?」

跡部一臉嫌棄地看着吉澤:「要你管。」

吉澤掩著嘴跟安娜咬耳朵,故意用能讓跡部聽到的聲音跟她說:「景吾這個人啊,又傲嬌又悶騷,肯定是擔心七海不喜歡他。」

「吉澤真梨你說什麼?」跡部惱怒地瞪着吉澤。

這時,七海跑了過來,感覺到三個人之間氣氛似乎有些微妙,她奇怪地問道:「你們怎麼了啊?」

吉澤立刻跑到七海身後,小手拉着她的衣服可憐巴巴地跟她告狀:「七海,景吾凶我——」

七海立馬把吉澤摟在懷裏安慰了一番:「居然凶我的真梨小可愛,一會兒不給他飯吃了!」

吉澤開心地蹭了蹭七海:「七海最好啦!」

看着一唱一和的兩個人,跡部覺得自己都要被氣笑了。他的擔心不是多餘的,原野七海果然把真梨帶壞了。

跡部真梨和安娜過去之後才發現,正在烤著的除了魚之外竟然還有別的東西——貝類,魷魚,還有肉。

見跡部和吉澤一臉疑惑,安娜指著滋滋響的烤肉解釋道:「多多良帶來的。」

仁王不由得唏噓:「噗哩~我現在已經徹底地佩服十束哥了,他真是做了萬全的準備才帶我們來的海邊啊!」

七海雙手抱胸:「不,以我對十束哥的了解,他應該只是自己特別想來了而已,所謂的帶我們一起來,只是借口而已。這個套路我給滿分。」說着,七海還認真地鼓了鼓掌。

跡部指著已經開了口的貝類和旁邊的魷魚問道:「那這些呢?我記得我們應該沒釣上來這種東西吧?」

「這當然是我去買的了啊!」七海朝着跡部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十束笑眯眯地說:「七海說,這是附近的漁民剛打上來的,還很新鮮呢~」

吉澤深呼吸了一口,隨即迫不及待地說道:「我聞到香香的味道了!我餓了!」

「當——」仁王用夾子敲了一下盤子笑嘻嘻地宣佈道,「開飯啦!」

一頓飯吃的相當愉快。

海鮮都是剛捕撈上來的,美味又新鮮,而肉也都是十束提前一天腌好的,所以也已經很入味了。

跡部不經意間側了下頭,就發現七海正咬着筷子盯着自己看。他警惕地問道:「你看着我做什麼?」

「啊!」七海坐直了身體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只是想起大少爺你上次說,自己不吃平民的食物,我在想,你現在吃的算不算是平民的食物呢?」

「你那是什麼愚蠢的問題,」跡部傲慢地揚起下巴,「本大爺自己釣上來的魚,當然已經不算是平民的食物了。」

七海盯着跡部看,最後攤了攤手無可奈何地妥協道:「算啦,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這句話怎麼聽着這麼奇怪?」跡部狐疑地看着七海。

七海低着頭,筷子仔細地挑着魚刺:「哎呀哎呀,大少爺你想多了。話說你今天好閑啊,為什麼今天這麼閑呢?」

「今天只有上午有課,但是任課的老師去參加學術會議了,所以空出了時間來。下午還是要回去。」跡部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耐心給七海詳細地解釋道。

七海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那就是說,你還能跟我們一起玩一會兒咯?」

跡部瞥了她一眼:「我還以為你不願意讓我來呢。」

「喂喂,大少爺,我在你心裏就是那種人嗎?」七海不樂意了,憤憤地往嘴裏塞了一塊肉。

跡部一愣,隨即笑了笑。他剛要說「不是」,結果就聽到七海用憤懣的語氣對他說:「雖然我就是,但是你怎麼能說出來呢?」

「我並沒有說出來。」跡部滿頭黑線。他在心裏慶幸了一下,還好「不是」那兩個字沒有說出口。

「但是你心裏是這麼想的。」七海鼓了鼓臉頰,看起來相當的不滿,不過很快,她又滿不在乎地說道,「不過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了。」

跡部笑道:「那本大爺是不是還應該謝謝你?」

七海瞪圓了眼睛看着他:「別光嘴上說啊,給錢呀!」

「你除了錢之外還有別的話題跟我說嗎?」

「包養我!」

跡部覺得自己真的是沒脾氣了。

午飯吃完了之後,魚還剩下很多。

十束愉快地表示:「這些可以帶回去給草薙哥和king吃~」

七海幸災樂禍地問道:「腌成鹹魚嘲笑尊嗎哈哈哈哈哈哈!誒對了,八田和鐮本呢?不用管他們倆嗎?」

十束想了想之後才回答道:「他們倆,大概要等到下午才能回來了吧。」

「我覺得你一開始就沒把他們倆算進去吧?」七海毫不客氣地拆穿了十束。

「哎呀哎呀,七海,什麼事都不要說的那麼清楚,看破不說破,懂嗎?」十束意味深長地看着七海說道。

七海定定地看着他:「當然,我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

這時,安娜拉了拉七海的衣服,見她轉頭之後,安娜伸手指了指大海:「七海,我們去玩吧?」

「咦?」七海將手遮在額前,看了看正午陽光下平靜的海面,語氣有些遺憾地說道,「可是我們今天本來沒有下海的打算,所以沒帶泳衣,也沒帶游泳圈啊。」

安娜搖了搖頭:「沒關係,只是,下去,玩水。」她已經脫掉了鞋子,光着腳丫踩在柔軟的沙灘上。

七海蹲在安娜面前,兩手捧著臉笑眯眯地問道:「火系小精靈要下水玩嗎,安娜?」

「沒掛系,」安娜堅定地說道,「我有結界。」

七海站起來:「既然安娜公主都這麼說了——」她也脫掉了鞋子,跟安娜一樣光腳踩着沙灘,「那我們走吧!」

吉澤急忙跟上:「等等我啊七海安娜!等等我呀——」

七海帶着安娜和吉澤下海玩去了,跡部就跟仁王一起幫十束收拾東西。

收拾好了之後,十束拿出兩罐可樂給了仁王笑眯眯地說道:「來,這是作為你們幫忙的感謝。」

仁王眼珠子一轉,背對着跡部露出一臉壞笑,然後將其中一罐可樂使勁晃了晃,這才轉過身去扔給了跡部:「喂跡部,接着!」

而目睹了這一切的十束全程笑而不語。

跡部接住可樂握在手裏,就看到仁王已經拉開自己那罐喝了起來。他走到仁王身後,將拉環那頭對準了仁王,然後動作利索地拉開了拉環。

被可樂噴了一身的仁王叫着跳開:「跡部你幹嘛!」

「這句話該我問你吧?」跡部冷哼了一聲,等可樂噴完了才送到嘴邊喝了一口,之後才不緊不慢地說道,「看到十束哥笑的這麼燦爛,我就覺得其中有詐了。」

十束無辜地眨了眨眼:「咦被看出來了嗎?」

仁王「噗哩」了一聲,道:「這傢伙最擅長的就是看穿別人了。」他就地坐下,然後伸了伸胳膊往後一趟,看起來相當愜意,「吃飽喝足了,睡覺。」

十束站在他旁邊彎著腰看他:「恭喜你提前步入了老年人的行列~」他看了看不遠處玩的開心的三個女孩子,然後拿出了攝像機,「安娜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呢,要拍回去給king他們看。」他轉頭笑着對跡部說,「跡部也在這裏休息一下吧,今天真是辛苦了。」

十束走了之後,跡部也在仁王身邊坐下。他居高臨下地看着仁王:「仁王,你是不是在覬覦我家真梨?」

「你家?」仁王一個打挺坐了起來,抹了一把臉無奈地問道,「跡部大少爺,你不是真的把自己當真梨的爸爸了吧?」

「你胡說什麼呢,」跡部一臉鄙夷地看着仁王,「我一直都把真梨當成自己的妹妹,那丫頭心思單純,太好騙了。」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了,本大爺對你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

仁王嘴角抽了抽:「那我是不是得謝謝你?」

跡部大方地表示:「那倒不用,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真梨有個妹控的哥哥。」

「那不就是你嗎?」仁王也是納悶了,跡部居然會這麼說自己。

跡部斜眼看着仁王:「她親哥哥。」

「前路漫漫。」仁王掩面道,也間接地承認了跡部說的話:他喜歡真梨。然而沒過多久,仁王突然嘿嘿地笑了起來。他湊到跡部面前幸災樂禍地說道,「我覺得你比較慘啊。」

「我怎麼了?」跡部莫名其妙地看着仁王問道。

仁王得意洋洋地說道:「我只需要面對一個妹控的哥哥,可是你別忘了,你要面對的,可是一群叔叔啊。你不會忘了原野的叔叔說過什麼吧?」

迪諾的話瞬間在跡部耳邊響起:「你們,敢打我們家七海的主意試試!」然而很快,他又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誰跟你說的——」

「真梨啊,她說你喜歡原野,肯定沒錯的。」仁王兩手背在腦後,碧綠的眸子看着遠處的七海。其實他有點搞不明白,跡部明明就很擅長看穿一個人,但是他又好像完全沒能看穿七海。連他都看得出來,原野七海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物,為什麼跡部一點都沒有起疑的樣子呢?

還是說,喜歡也會讓一個人的智商蹭蹭地往下掉?

跡部一時間無語:「你們倆真是——」

仁王拍了拍跡部的肩笑嘻嘻地說:「不用感謝我們了。」

「本大爺還什麼都沒說。」跡部扶額無奈地說道。

仁王搖了搖頭,一副「我都懂」的樣子看着跡部:「你什麼都不需要說了。噗哩~我看到可愛的小真梨在你朝我招手了,我去陪她玩了,你自己在這裏好好想想吧。哦對了,真的想通了的話,別忘了,原野那個可怕的叔叔,可能還不止一個。」說完,他就站起身來,拍拍屁股走人了。

仁王一走,跡部就陷入了沉思當中。已經有三個人這麼說了,難道他真的……是喜歡七海的嗎?

跡部不由得想起了很多跟七海有關的事情。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不小心開車撞了她,他還以為是哪個瘋狂的追求者想出的新招,所以跟七海說話的口氣也不太好。而她在看到自己掏出的金卡時叫的那聲「爸爸」也是嚇了他一大跳。

第二次見面是在他的辦公室,七海去找他還那張卡。只是普普通通的見面,如果不仔細想,跡部幾乎都要忘記了。

第三次是在路邊,跡部碰巧看到了救下了一個小孩的七海。好像就是那次,七海強烈地表達了自己對醫院的排斥。

再後來,還有第四次第五次——跡部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見到七海的次數越來越多,就像是上天刻意安排的一樣。

她出現在迎新晚會的排練現場,出現在籃球隊比賽時的休息室里,還出現在跡部和赤司家一起舉辦的慈善晚會上。那天晚上出現在跡部面前的七海美麗而優雅,一顰一笑眼波流轉,讓他為之心動。

嗯,沒錯。跡部不得不承認,他已經喜歡上七海了。

吉澤說的是對的,高傲如跡部這樣的人,是不會為了不在意的人生氣的。他就是很在意七海。聽到她說雲雀是她的金主的時候會有點生氣,但是一邊又會給她介紹賺錢的工作,而且還是十分重要的工作。

還有那件被他藏在柜子裏的婚紗。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昏了頭,當時聽到七海說很喜歡的時候,不惜花重金找中村買了下來。

在意她對自己的態度,在意自己在她心裏的看法,在意那些跟她有關的男人——雲雀也好伏見也好——在意過頭了。

想到這裏,跡部抬眼看向了遠處,但是他卻驚訝地發現,七海並沒有跟安娜他們在一起玩——她不見了。

跡部迅速地站了起來,四處張望着。冷不丁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下意識地轉身,就見七海兩手背在身後,一臉好奇地看着他:「大少爺,你在找什麼呀?」

「你……去哪兒了?」跡部遲疑地問道。

七海將背在身後的手伸了出來,她手上還拿着一台拍立得。她笑容燦爛地對跡部說:「因為十束哥說,相機也好攝影機也好,都是承載着美好回憶的工具,我也想留下一些,所以就去拿了。這個是我叔叔上次來的時候給我買的,是不是很可愛?」說着,七海將拍立得舉到了自己面前,鏡頭對準了跡部,然後「咔嚓」一下摁下了快門——

「你看!」說着,七海把拍立得吐出來的照片遞給了跡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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