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故人
七海一身狼狽地回到宿舍的時候把桃井嚇了一大跳。
「啊——啊——」桃井抱着腦袋尖叫，嚇得七海往後退了兩步。
她伸手捂著桃井的嘴：「小點聲親愛的，你嚇到我了。」
「你才嚇到我了！」桃井拍開七海的手，上上下下地指着她一臉驚恐地問，「你跟人打架啦？」
七海擺擺手：「沒有，被車撞了。」
「……你是怎麼用風輕雲淡的語氣說出這種話的？」桃井嘴角抽搐，然後按著七海的肩膀緊張地問，「你沒事吧？被車撞了還能這麼活蹦亂跳？」
「嗯……這也不算什麼吧？」七海歪了歪頭，「其實也就是颳了一下。」反正比起雲雀非人的特訓，這已經算是世界給她的一個輕柔的吻了。
然而桃井並不相信，畢竟正常人就算被車颳了一下也不該跟她一樣活蹦亂跳啊！桃井少女的內心頓時被正義感充斥着膨脹起來。她拉着七海的手懇切地問道：「七海，你說，是誰撞的你？我幫你去出氣！」
「是——」七海剛要回答，然而卻卡殼了。她睜大了眼睛震驚地對桃井說，「我忘了問他的名字了！」
桃井憐憫地搖搖頭，伸手抱住了七海：「雖然你傻，但我還是愛你的。」
「唰——」七海把金卡亮了出來，「不過他給了我這個。卧槽我覺得他才傻，他說讓我回學校打聽打聽他是誰，到時候再把卡還給他，可是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嗯——」桃井單手托著下巴，桃粉色的眸子認真地盯着七海手裏的卡，「這種卡，有的人不會很多吧？撞你的人長什麼樣啊？」
七海比劃了一下：「大概這麼高吧，身上穿的衣服看起來是高級貨，可能是阿瑪尼家的定製。車子是輛酒紅色的騷跑，敞篷的。臉……我忘了長什麼樣了，不過應該挺帥的。」七海聳肩，「感覺是個非常傲慢的人。」
聽完七海的描述，桃井心裏已經有了猜測：「我大概知道你說的是誰了。」騷跑，傲慢，出手闊綽，而且十分自信七海絕對打聽得到自己，綜上所述，桃井只能想到一個人，「撞你的，應該是跡部景吾吧。」
「跡部景吾？」七海皺了皺眉。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但是絕對不是在學校里聽到的。她擺出一副求學好問的表情，「跡部景吾是誰啊？」
桃井伸手敲了下七海的腦袋：「我說，你還是先包紮一下吧？我看你手掌也擦破了，過來坐下。」
七海討好地笑笑：「誒嘿嘿，五月你最好了！我去把褲子換了！」說完，她就爬到床上去，迅速地換好了睡衣之後，把褲子撩了上去。
桃井拿着醫藥箱過來，一邊用棉棒沾了碘酒小心地替七海清理著傷口一邊說道：「跡部景吾是我們這屆的風雲人物啊，你整天不是上課就是打工，不知道也不奇怪。跡部和我們社團的赤司君一樣，入學成績都是滿分的，而且家世都很顯赫，兩個人是從小就認識的。不過，比起赤司君，跡部真的十分高調，而且他的粉絲也很多，所以在學校的知名度很高的。」
七海若有所思：「原來是這樣啊……」還是沒印象，不過倒是可以看出來，跡部似乎有着謎之自信，覺得全學校的人都該認識他。她抱着膝蓋自言自語，「這種人在西西里會被魚叉插死的。」
「嗯？你說什麼？」桃井沒聽清七海說了什麼，於是便問了一句。
七海連忙擺手：「沒有沒有——」就在這時，她扔在一邊的終端響了起來，掃了一眼來電人的名字，七海抓起終端跑去了陽台，只扔給桃井一句話，「我去接個電話！」
桃井在她身後着急地囑咐：「誒你慢點膝蓋還有傷呢！」
七海抱歉地沖桃井笑笑，然後關上了陽台的門。
七海沒有想到草薙出雲會打電話給她。
「喲，」草薙開門見山，「我來慰問一下被綱吉君趕出家門的小可憐。」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直接地打擊我？我會哭的哦，真的會哭的！」七海說着，感覺眼淚就湧上了眼眶。
草薙無奈地說道：「好吧好吧，事實上，綱吉君打電話給我，說他沒有給你錢，讓我在東京照顧你一下。」
七海期待地問：「那你要給我錢嗎？」
草薙笑眯眯地說：「想太多。不過我可以給你提供賺錢的機會，要不要來我的酒吧打工？」
七海蹲在地上，手指畫着圈圈：「好像是個不錯的主意，不過我現在在便利店打工，等我幹完這個月再說吧。唉……」她有些憂傷地說，「人生第一次感覺到，活着真難。」
草薙安慰她：「嘛，嘛，往好處想，綱吉君也是在鍛煉你的生存能力嘛。便利店嗎？那個地方好像薪水不太多。」
「而且超——累。話說出雲哥，你的酒吧好像生意也不怎麼樣吧？真的需要幫手嗎？」七海疑惑地問道。
「……人艱不拆懂嗎？」草薙的語氣突然變得危險起來。要不是為了幫她，他才不會招人呢。不過當初，這丫頭也算是幫了吠舞羅一個大忙，所以這點小事，他還是可以幫一下的。
七海忙不迭地點頭，雖然草薙根本看不到：「懂，懂！」
接下來，草薙又問了她一些別的問題。七海雖然是日本人，但是很小的時候就被帶到意大利去了，回日本的次數不算多，草薙認識她也是近兩年的事了。知道七海很順利地接受了現在的生活，草薙就放下心來：「行，我知道了。周末要是有時間的話過來這邊，我請你喝一杯。」
「……沒時間！我要打工！」七海恨恨地撓牆，「等我打完工還有時間就去找你。」
草薙髮自內心地心疼了一下她：「那好吧，來之前記得打電話給我。」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我得去睡了，明早上還有課呢。」肚子咕嚕響了一下，七海有些懷念小春做的小點心了。
草薙也覺得時間不早了，於是便放緩了語氣對她說：「去睡吧。有什麼困難跟我說，我盡量幫你，缺錢也是。」
「這個就算了吧。」七海很直接地拒絕了草薙的好意，「我覺得，阿綱大概是想鍛煉一下我的生存能力吧，他說了，不會讓我一直做黑手黨的。錢我會自己賺的，你就不用擔心啦。」
草薙輕笑：「我可是一點都不擔心。」
「我就知道！睡了睡了，晚安。」
「晚安。」
倚著牆壁看着夜空，七海心裏有些惆悵。大話是說出口了，但是——錢難賺，屎難吃，要在東京生存還真是難。她用手指撩撥著脖頸上掛着的一條細細的鏈子，吹了一會兒夜風之後就進屋去了。
第二天上午上完課之後，七海就拿着跡部給的金卡，拖着桃井陪她去了商場。
桃井本來以為七海是要去醫院檢查下身體，然而七海卻只是去商場買了輛新的單車。
「那輛二手車騎起來太累了，反正大少爺發話了，我就買輛新的咯。」七海如是說道。
桃井不知道單車跟單車之間的區別在哪兒，然而七海卻跟售貨員問東問西，確認了半天才敲定了一輛。
「雖然我是外行，但是我看得出，這輛單車一定很貴。」桃井篤定地說道。
七海拍拍桃井的肩：「五月，人與人之間有很多套路，像跡部這種走路都自帶點錢bgm的人，我要是買輛便宜的，他一定會對我嘲諷的更厲害。講道理，我覺得我應該去買一輛瑪莎拉蒂，但是我年紀不夠還沒駕照。」雖然她早就會開車了。
桃井想了想，覺得七海說的也很有道理。她歪著頭問道：「要不要我找赤司君幫你問問跡部的電話？你得把卡還給他吧？」
「嗯，麻煩你了。」七海沖桃井點了點頭，就蹲下去研究她的新寵了。
桃井好奇地問：「你不打算用跡部的卡再買點別的東西？」
七海站起身來一本正經地說：「不該我佔得便宜我是不會佔的。」我好想刷啊但是我怕雲雀和綱吉知道之後打斷我的腿啊！寶寶心裏苦！
看不到七海的內心戲，然而她的形象卻在桃井心裏高大起來。她敬佩地說：「七海，想不到你雖然窮，但是這麼有骨氣！那我去給赤司君打電話了~」說完，少女就輕巧地跳躍着走到一邊，拿出了終端撥通了社團部長的電話。
七海內心淚流滿面。
寶寶一點都不想有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