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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七那邊帶着人先出門,南瓜則在後花園裏摘花掐草,巧手編了兩個三四寸大小的花籃。一個編成小兔子的形狀,另一個南瓜把它編得圓鼓鼓的挺著個大肚子,模樣十分可愛。他洋洋得意提着它們向姬瑤獻寶。

正廳里劉夫人可巧帶着女兒過府做客,南瓜一進屋子,他手裏提着的小巧新致的花藍立即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小媛娘眼睛撲閃撲閃的,心中十分想要。

姬瑤像是知道她的心思,讓南瓜直接把花籃交給小媛娘,果然見那小女孩喜笑顏開,手捧花籃愛不釋手,稀罕得不得了。

南瓜撇了撇嘴,他用心思編的東西姐姐沒沾手,倒便宜了別人,哼!

劉夫人看着花籃似是想起什麼,叮嚀姬瑤道:「你現在身子不比往常,屋子裏擺花兒草兒倒無妨。可一樣,薰香先停了罷。再過幾日,我把身邊跟來的陪嫁老嬤嬤給你送過來,我這兩個孩兒從娘胎里起都是她幫着精心照顧,最是貼心不過。」

姬瑤推辭:「先前不知道夫人身邊有這麼一個頂用的老人,若是早知道,我也不用把南大嬸請來。她是我母親身邊的舊人,說什麼也要親眼看我平安生下孩子。夫人是知道的,我母親她……」

劉夫人嘆息,姬瑤的母親在生第三個孩子時難產血崩,結果一屍兩命大小兩個都沒保下。

洛陽城裏魚龍混雜不甚太平,姬瑤又在關鍵時期不想用生人。這一點劉夫人能理解,她也不再執意把心腹送過來,只不過再三叮囑姬瑤若有需要一定要告訴她,再怎麼說她經歷過一些事,能幫上的忙一定不會推諉。

姬瑤忙應下。

劉夫人說了一會兒話見姬瑤面現乏色,便打算起身告辭,環顧屋裏左右找不到小女兒媛娘,南瓜也不知道何時離開屋子,原來兩個小兒女在屋外廊下說着話。

小媛娘纏着南瓜要給她再編一個小動物樣子的花籃,南瓜卻不肯,正在那裏糾纏着。

劉夫人喊過女兒,叫她別亂鬧。

小媛娘回到母親身邊,氣呼呼的:「女兒問過他了,他都說會編好多種鳥獸小花藍,可是說什麼都不肯給我再編一個。」

劉夫人忍笑勸女兒:「你已經拿了人家兩個還不知足?」

小媛娘仍是嘟著嘴不開心:「那我只拿一個,小兔子這個我帶回去,圓滾滾的像個南瓜似的這一個還給他好了。」

她話音剛落,院子裏的人包括姬瑤都笑得前仰後合,南瓜氣得直瞪眼。

劉家母女是不知道南瓜的小名這回事,阿綉強忍笑意向她們說了原因。

劉夫人也笑了,小媛娘自認為拿捏到南瓜的短處,提着南瓜型的小花籃塞到南瓜手中,並說:「把你的南瓜還回去。」

說完,她揚起下巴示威,趾高氣揚牽着母親的走離開韓府。

南瓜提着花籃哼道:「我大人不記小孩過,不和她一般見識。」

姬瑤笑着問他:「那你剛才還生什麼氣?答應多給她編幾個花籃也沒這檔子事。」

南瓜纏上來說笑,姬瑤戳破他:「少打馬虎眼,你韓大哥又去辦好事去了吧?讓你在這裏替他擋着。」

南瓜卻是沒撒謊:「韓大哥讓我哄姐姐開心,他出去辦點正事。」

姬瑤點頭,面色恢復沉靜,靜等著韓七歸來。

卻說韓七出門帶着人直奔城中一處宅院,也不管院裏有沒有人,直接破門而入。人站在堂屋中,隱隱聽見卧房裏有說話的聲音。他直剌剌衝進去,驚動床上一動赤身相對的男女,見來了不之客,都慌作一團扯被子摟衣服用來遮掩自己。

那漢子赤眉急眼怒罵:「哪個狗……」等他瞧清楚是韓七,頓住話頭:「韓將軍,你這是?」

韓七手裏提着劍削下床上青帳擋在那兩個人的身上,冷冷道:「把衣服穿好出來說話,我在堂屋等着你。」

須叟,那漢子束好衣衫出來,見韓七單腳蹬在圈椅上,眉目清冷,手裏提着把長劍,白晃晃的劍身亮得刺眼。

他嘿嘿笑着招呼韓七用茶,韓七道不用。

那漢子納悶:「茶也不喝,那你來,總有個說法吧。」

韓七收腿站直身,還劍入鞘,開門見山道:「說吧,你替誰賣命四處走漏我的行蹤。別說和你沒關係,營里的馬伕們全都招了。」

那漢子面上的笑意變僵,猶還在撐著狡辯:「韓將軍說什麼,小的可聽不懂。」

韓七嘴角輕扯,「念你以前是姬家的家將,我不妨多給你一次機會。不過,只有一次。」

漢子身子慢慢向門口退去,韓七摸出腰間匕擲出去,擦著漢子的耳邊釘在門邊,聲音冷若寒冰:「回頭看看,這是你故主我的岳父的遺物。我拿姬太傅慣用的兵器替他殺了背主求榮的人,你死得不冤。」

漢子額上生汗滾落,強自鎮定扭頭看一眼門邊的匕,不由得大喘氣。

這把匕正是韓七從姬瑤那裏拿走一直不還的那把,因為它的獨特,凡是追隨過姬瑤父親的人一見便能識得。上回劉太守單憑死者身上的傷痕便斷定傷人的兵器,這時它在咫尺之遙,漢子當然能識得。

韓七步步踏近,氣勢咄人再追問:「是誰收買你?」

漢子咽了口唾沫,說道:「是鍾家二郎君,不過小的有難言之隱,請韓將軍容我要求見大娘子一面。」

韓七撥出匕,手指在刃口來回搓磨,一口回絕:「不行,我不會讓阿瑤見你們。上回來投奔的八個人當中,只你沒帶家眷回城,阿瑤早提醒讓我提防著點。她也給過你機會,再是沒有第二次。」

漢子撲倒在地,求道:「不是小的不想帶家小回洛陽,而是我的妻兒都被人扣住。鍾家二郎說了,要想換他們回來,只有拿……」

他諾諾再沒說下去。

韓七接過話:「拿我的人頭換!」他笑道:「鍾二郎倒是會做買賣,他還說了什麼,你又把消息賣給了誰?不妨一併說出來,說不准我會讓你見阿瑤一面,再幫着你把家小救出來?」

「真的?」那漢子眼裏現出希望。

韓七點頭。

一個時辰后,他押著人準備離開,身邊兩個親衛問房裏的那個女人怎麼辦?

韓七睨向那漢子,他連忙道是個不相干的粉頭。

若在往常,韓七果斷下令了結了,可如今阿瑤懷着身孕,他想為她和未出世的孩子積份德。

存婦人之仁積小德留一條性命,以後說不準會有大.麻煩,算了,所有陰虧他一個人承擔。

見韓七微點頭,親衛扭頭進了裏屋,不一會兒用薄被包裹着一個軟綿綿沒有力道的人投到後院井裏,扔下去兩塊大石頭算是完事。

韓七下一站去了白府,白郡守正愁攀交不到韓將軍,苦思冥想不得法子,金主卻主動上門,他喜得笑成一朵花,喚來妻女兒子們出來迎接。

韓七大刺刺坐在白家主位上,目光從白家幾個人臉上掃過,最後定在白郡守身上,問道:「白家隻眼前幾個人?」

「也不是,蘭娘這會兒在韓府陪着少夫人。」白郡守忙道。

白大娘子在旁翻白眼,阿爹真是老糊塗了,提誰也不能提那個白眼狼。

韓七冷笑:「除了她,還有管事僕人,把他們都喊來,我有話要講。」

白郡守推辭:「這不合乎情理罷。」

白大娘子嗔道:「阿爹,韓將軍讓你去喊,你去就是了。」

她這聲音足足含着有三斤蜜糖,韓七卻是坐得四平八穩眉頭也不抬一下。

雖然感覺哪裏不大對勁,白夫人還是使個眼色,白大娘子從一旁端著茶遞上去,縴手橫在半空中,韓七愣是不接。

屋中幾個人略有些尷尬,廳外卻是喧鬧異常,白家奴僕上上下下被韓七的親衛們驅趕到一起,全被帶到正廳外。

原先那名漢子正一個一個指認是誰向他買消息,等走到白家管事面前,他停下腳,「就是他。」

見情形不妙,白家管事嚇得屁滾尿流,磕頭求饒:「軍爺饒命,都是我家大人命小的出去打聽,不關小的干係。」

兩名親衛不管三七二十一挾起白家管事拖到正廳,回稟韓七:「將軍,這人招了,是他花錢打聽你的行蹤,並說受白大人指使。」

「胡說!」白郡守可險快坐下,他身邊怎麼養了這麼個軟骨頭,倒是忘了自己當初是如何怕死。

韓七今天來就為走個過場,他沒功夫和白郡守這等貨色多糾纏。

見事情辦得差不多了,他吩咐道:「把院裏的人都帶走。」

「韓將軍,帶走了他們,我們可怎麼辦?」白大娘子一顆芳心快碎了,她的意中人怎麼會是這般魯莽不知禮儀。

「你們?先前不是想回長安嗎?正好,我打算把樂平交還回去,你們先去樂平,再跟着蕭述的人回長安。」他說完,大步邁出正廳。

白夫人一聲尖叫:「韓將軍,你不能這樣啊!夫君打聽你的行蹤也並非出自惡意,全因我這個女兒。」

說着話,她推搡白大娘子。

白大娘子抹了把淚,忙點頭:「是我一片痴心,思慕將軍已久,想盼著……」她咬了咬唇,又明白當下不說,以後怕是真的沒有機會,顧不害羞,剖白心跡:「我盼著能長伴將軍左右。」

韓七這才明白白家打的什麼主意,不過那又怎樣!

「諸位放心回去罷,白家的千畝良田交於我打理,免得你等有後顧之憂。」

這是韓七給白家上下幾口人的臨別贈言,至於白家人怎麼想誰還管得。他在白家放了幾十個人盯守,明天天一亮他們便帶着白家人上路西去,在樂平把他們並那座城池交還給蕭述,蕭述歡不歡迎他們,再不是韓七要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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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夫君是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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