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血色婚禮(二)三少醋了?

104 血色婚禮(二)三少醋了?

大廳里瞬間熱鬧起來,沐小言隱在冷秋琴背後,她今天也算盛裝出席,禮服是顧承恩一早就準備好的,站在人群中風采絕不亞於任何人。

婚禮的形勢以中式為主,但服裝是根據西式的辦婚禮弄的,據說這也是秦家那邊的意思,畢竟到了酒店,鳳冠霞帔不方便,而且真正的中式婚禮太過於繁瑣。

簡單的禮節過後,在眾人的歡呼中,一對新人慢慢走近,秦惠雅挽著顧浩南的手而來,她的一身白和顧浩南的一身白搭配得十分恰當,奪人眼球。

到了給父母敬茶的環節,身旁陪着的人幫忙倒了兩杯茶水放入托盤,等新人敬給長輩。

也就是到這個位置,顧浩南透過人群看到了冷秋琴身後的沐小言,她穿着一身淺紫色的抹胸短裙,大腿的線條柔美的勾勒而出,襯得嬌俏的身材稍稍修長了些。

特別是那張臉,似乎比平時更亮眼了,五官輪廓清晰,弧度彷彿更深刻了一些。她化了淡妝,今天別樣的光彩照人。

同樣的,沐小言朝顧浩南看過去,霎時,四目相對,彼此的眼裏融入的是各自熟悉的容顏。

沐小言抿了下唇,而後嘴角勾出一個很淡的弧度,很難看。

她在勉強。

此時,顧浩南身邊的秦惠雅,她隔着頭紗看到眉來眼去的二人,眸光倏然一冷,挽著顧浩南手臂的手緊了緊,低聲在男人耳旁提醒,「浩南,該敬茶了。」

顧浩南回過神面對着顧承恩和冷秋琴,而這個時候,顧承恩的助理急匆匆的跑來,穿過人群,他在顧承恩耳旁小聲低語了幾句,顧承恩臉色大變,起身對着眾人道,「等等,我馬上回來。」

這個時候秦惠雅手裏的茶已經端在手上,正準備遞給顧承恩,那聲『爸』還沒來及喊出口,顧承恩已經離開了。

婚禮中途離去,雖不是新郎,但總歸也是不吉利的。

秦惠雅輕咬紅唇,她不好當面發作,垂頭站在那裏,手上的茶杯不動聲色的收了回來。

好在周身的人都在打圓場,說了些祝福詞,吉利話來拖延時間。

當然了,顧承恩突然離席,最心焦的還是冷秋琴。

沐小言的手放在冷秋琴的肩上,似是一種安慰,讓她不要着急。

畢竟在顧承恩心裏,此刻的這場婚禮是顧家的重中之重,不僅能幫顧家緩解經濟危機,更是顧承恩一直都期盼的。

洗手間里,顧承恩關上門。

電話那頭女人怒氣沖沖的聲音穿透過來,「顧承恩,你竟然讓浩南給那個女人敬茶?」

「婭姝?你在哪兒?」

剛才助理說在人群中看到程婭姝了,所以他才會這麼火急火燎的跑來。

「顧承恩,你敢讓浩南給她敬茶,信不信我殺了你未出生的兒子,大不了你抓我去坐牢。」

「婭姝,你別胡鬧。」顧承恩深吸口氣,他單手撐著前額,頂着千萬種壓力和她說,「今天是咱們兒子的婚禮,你這樣一鬧,秦家那邊怎麼想。」

「你別讓浩南給她敬茶。」

「這事……也是秦家的那邊的意思。」

「顧承恩,少給我來這套,秦家那邊會管這些,忽悠我呢吧。」

「婭姝。」

「……」

電話被那頭掛斷,顧承恩愣了半晌還是走了出去,他坐回原位,司儀正準備開口喊『敬茶』,顧承恩抬手做了個稍等的手勢,他身子湊過去低聲在妻子耳旁說着什麼,手掌落在她的小腹,看在眾人眼裏,只覺得顧承恩是心疼懷孕的妻子。

末了,冷秋琴緩緩從座椅上起身,當着眾人的面,顧承恩和她站在一起,「不好意思,我太太有點不舒服,需要上去休息,接下來的環節我一個人代勞就行了。」

這麼一來,秦惠雅倒是心胸開闊了。

沐小言的媽媽還配喝她的茶?呵,她早就不樂意了。

沐小言扶著冷秋琴上樓,越過眾人走到樓梯口,她沒想到墨少辰會悠閑站在那裏喝茶,眼神很淡,唇角微揚,那架勢沒有讓開的意思,彷彿是在等她。

男人指尖點在杯身,他挑眉看向母女二人,也沒打招呼,又像是只是在喝茶。

沐小言看不透。

她的心沒由來的一陣緊張,扶著冷秋琴的手心溢出一絲細密的汗水,緩緩垂下頭從墨少辰身邊擦肩而過。

從男人身旁走過的那一瞬間,沐小言聽見自己鬆口氣的聲音。

墨少辰並沒怎麼樣,否則今天她都不知道要怎麼收場。

這個男人從來不按常理出牌,誰知道他站在這兒做什麼。

至始至終,墨少辰也只是淡淡掃了她一眼,仿若他們曾經的悱惻纏綿都不存在。

這樣挺好的。

——

徐瑤今天很早就起來了,這會兒已經換好了禮服。

經紀人推門走進來時,她正坐在梳妝鏡前刷着眼影,鏡子裏倒映出女人精緻的臉,似乎不管到哪裏,這個女人都是一顆璀璨的金星,那般耀眼,給人一種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覺。

「徐姐,我們真的要去?」

徐瑤把眼影刷得很淡,她晃了一眼整體效果,覺得不太滿意,又擦了一點高光上去點綴,「去,怎麼不去。」

為了這件事她特意推掉了不少行程呢。

「可是我們並沒有接到邀請。」

而且如果讓公司知道徐瑤在沒有受邀的情況下亂參加這些活動,肯定會受到處罰的。

徐瑤塗上潤唇膏,一個淡雅的妝容完成,她站起身走到經紀人面前,「CC,你不用擔心,明星也有自己的私生活啊,我參加朋友的婚禮很正常。」

她這麼堅持,經紀人也不好再說什麼。

徐瑤性子固執,認定的事情沒有特殊情況是不會改變的,她只是擔心,墨俞弦那邊要如何交代。

墨家。

今天是周末,墨雲楚難得閑在家,程素涵昨天才出院,算起來夫妻二人很久沒有坐在一起吃過早餐了。

「我已經和顧承恩通過電話了,少辰的婚事還是早定下來好。」

「雲楚,你這樣做,以少辰的性子只會激怒他。」程素涵不贊成,最重要的原因還是,「況且現在的顧家,聽說已經是個空殼了,外面是負債纍纍。」

墨家雖然不差錢,可也不至於把錢投進一個看不到未來的無底洞。

定是顧承恩在背後使絆子,利用了這事讓墨雲楚點頭。

當年的那些恩怨,這個男人還是不知道啊,竟然還要給顧承恩好處。

墨雲楚的性子耿直,有些方面確實欠考慮。

「他哪天不怒,看到我從來就沒有一個好態度。」墨雲楚不以為然,他現在就想讓墨少辰儘快定下來。

墨家人丁稀少,下一代的全部希望就在墨少辰一人身上。

程素涵眼見勸不住他,猶豫的開口道,「雲楚,我是覺得,顧北北那丫頭,好像……」

「她怎麼了?」

「她,她有點嬌蠻任性。」

「當初你不是說還行的嗎,家世相當,年齡相當,社交圈子相當。」

總之就是門當戶對吧。

「那是剛接觸,也是少辰的意思,就讓他們倆訂了婚。」

當時的訂婚宴沒有大辦,墨雲楚也在外地出差,就自家的幾個人吃了一頓飯,是墨少辰的意思。

提到這事,墨雲楚就來氣,「你們背着我乾的事,怎麼着也得好好的撮合下去,都和人家訂婚了,怎麼,現在還想拍拍屁股走人,甩了人家?」

「雲楚。」程素涵有些無奈。

這父子倆脾氣一上來,誰也勸不住。

她那天在醫院和墨少辰說的一番話也是有深意的,大概她也意識到墨雲楚的意思,生怕父子倆的矛盾加深。

就在夫妻二人僵持之下,墨俞弦走進來,「爸。」

「俞弦。」墨雲楚朝他招手,示意他坐到身邊來。

墨俞弦勾了下唇,在拉開座椅之前他又禮貌的稱呼對面的程素涵,「媽。」

程素涵朝他點頭,「嗯,坐吧。」

不管是墨雲楚還是程素涵,對他的態度總少了那份熱情。

墨俞弦看了眼桌上被吃剩的早點,內心宛如有千條蛇啃咬着。

如果換做是墨少辰,他們會讓他吃這樣的早餐?

呵!

誰讓他只是個養子,當年的墨雲楚沒有生育,墨老爺子在福利院收養了他,並且把他當做繼承人培養,一時間他成了墨家最尊貴的二少,未來的路一片光明。

誰知半路殺出個墨少辰,墨雲楚的親生兒子,斷了他所有的後路。

也就是那個時候,他再次感受到了被遺棄的滋味,甚至比在福利院還要來得強烈。

——

顧家,樓下的婚禮還在進行,濃郁的幸福感染著每一個人,沐小言在二樓都能聽見下面的歡呼聲,還有偶爾司儀的吶喊聲,那是一對新人在眾人的撮合下做最親密的事,或者和大家講講戀愛的過程。

時間尚早,離去酒店還有一個小時,他們有的是時間鬧。

沐小言聽得酸澀,她關上門靜靜陪着卧床的冷秋琴,剛才顧承恩的舉動不禁讓她懷疑,那個男人會不會有了新歡,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讓冷秋琴上樓來休息。

那不是不在眾人面前否認冷秋琴身份嗎?

沐小言給冷秋琴到了一杯溫水,她臉色蒼白,一看就知道很難受,「媽,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

「沒有啊。」冷秋琴喝了大半杯水,她不想讓沐小言看出丁點端倪,嘴角彎起,「畢竟我懷孕了,不能在人多的地方,承恩是怕這些禮節下來讓我累。」

「是嗎?」沐小言不信。

如果是怕冷秋琴累著,應該在一開始就不讓她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中途讓她走,豈不是更難堪。

沐小言看的出來,冷秋琴也是在意的。

冷秋琴無所謂的笑了笑,她手掌落在小腹,一股母性的光輝瞬間暖了沐小言的心,「我身懷六甲,你覺得顧承恩還能有其他的心思?」

沐小言同樣的勾唇,她不禁在想,當年冷秋琴懷她的時候肯定也是這幅表情,「也是。」

「如果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媽,你一定要說出來。」

冷秋琴把空掉的水杯放在床頭櫃,「我會的。」

沐小言給她蓋上被子,「那我不打擾你了,你睡會,一會還要去酒店呢。」

「好。」

說完,沐小言跑去外間的書桌看雜誌,冷秋琴大概是真累了,她看到她翻了個身,接着便沒動靜了。

沐小言捏着手裏的雜誌,雙目倏然沉下。

到底是她多想了,還是顧承恩在盤算別的什麼。

「言言,只要你聽話,我一定把你當做親生女兒疼愛。』

沐小言想到顧承恩和她說過的話,她咬了下唇,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失去了顧浩南,她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何不答應了顧承恩,和別的男人試着相處看看,找到合適的就嫁了,免得心裏一直牽掛着顧浩南,也讓冷秋琴和沐暉安心。

那麼,要斷就斷的徹底一點吧。

很快,到了去酒店的時間。

沐小言,冷秋琴和顧承恩同坐一輛車,一路上,顧承恩在打電話交代酒店的一些事宜,冷秋琴的話不多,沐小言目光呆泄的看向車窗外,今天的天氣很好,藍天白雲,她想,這麼好的天氣,這是幸福的前兆。

顧浩南,他一定會很幸福的。

到了酒店,婚禮才正式開始,長長紅毯像是望不到頭。

一對新人牽着手走向司儀台,底下掌聲熱烈,她聽不清司儀說了什麼,穿過人群看到她心愛的男人揭開了新娘子的頭紗,而後捧起她的臉吻了下去,一如那天在酒吧似的場景,沐小言看得心在滴血,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別開了目光。

也好,能邁出這一步,顧浩南應該是放下了。

他們中間,總有一個人要先勇敢的向前。

禮儀過後,酒店圍攏的人群散開,沐小言以顧家人的名義出席,她跟着冷秋琴和顧承恩作為女兒站在他們身邊,顧承恩今日格外的高興,逢人就介紹,『這是我的女兒。』

這個圈子裏,外人可能不知道,可眾多人還是清楚的,沐小言是冷秋琴帶來的拖油瓶,顧家二小姐只是一個好聽的『頭銜』。

所以,即使在顧承恩的熱切的介紹下,眾人還是只禮貌的和她打了個招呼,之後便晾在了一旁。

沐小言有些尷尬,她不是傻子,也預料到大家會用怎樣的有色眼鏡看她,但這事真的發生了,她還是顯得有些無措。

這種場合的應酬從來就不是她的強項,她又何必強顏歡笑的去迎合別人。」我去趟洗手間。「她在顧承恩耳旁道。」嗯。「顧承恩大方的點頭,他朝另一邊看去,並沒有看到顧浩南和秦惠雅的身影,應該是去換衣服中場休息了。

那麼他也不用擔心出什麼亂子。

沐小言穿過人群,她走的不是特別穩,高跟鞋有點小,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她晃了一圈,這才緩緩走到無人的一角稍作休息。

呼。

她後背抵著牆壁,從這個位置她她側頭望去,舞池裏集滿了男男女女,跟着音樂慢步起舞。

沐小言不敢待得太久,幾十分鐘后她走進婚禮現場,在眾多名門貴族中,她這個小丫頭顯得就渺小了,也沒有人太過於去在意。

賓朋滿座,沐小言不知道該往哪裏站,她局促的走了兩步,來到長形的酒桌前,隨便拿起一杯酒慢慢品嘗。

辛辣流入口腔,沐小言不適的皺眉,艱難的把那份灼熱吞入胃裏,臉上很快泛起一絲淡淡的紅。

這酒,很烈。

她不能喝太多。

沐小言抿了抿紅潤的唇,她不經意間朝舞池看去,那裏,曲畢,舞散。

緊接着下一場,她看到顧北北挽着墨少辰的手臂沒入舞池,女人的兩手搭在男人的肩上,不是很正確的姿勢,卻透著一股曖昧的氣息存在着。

明明是跳舞,怎麼變成他們談情說愛的場地了?

偏偏那些人還買他們的賬,不停的拍手叫好。

沐小言淺眯了下眼,手裏的酒杯再次湊到唇邊,杯里的酒被她喝了個精光。

顧北北的身子完全被墨少辰掌控,男人舞步平穩,他目光沒了平日裏的冷冽,身形挺拔修長,在水晶燈的襯托下,更加耀眼。

沐小言看到,不少女人的視線落在墨少辰身上,那是一種渴求。

呵。

墨少辰,真有那麼好嗎?

一曲未完,這本來就是自由娛樂,也不必忌諱。」少辰,我有點不舒服,要不,我讓人陪你繼續?「顧北北動作遲緩,她說這話時已經瞄準了不遠處的沐小言。

墨少辰眯眼,總覺得今天的顧北北有些不對勁,但也沒說什麼。

顧北北見他沒說話,她拉着墨少辰走出舞池,而後在沐小言面前站定。

沐小言看到他們,嘴裏的酒只差沒噴出來。

這個顧北北,又想幹什麼。」小言,姑姑今天身體有點不舒服,不想掃了你姑父的興緻,你幫姑姑和姑父跳一曲吧。「

沐小言聞言如遭雷擊,她想拒絕,可——」顧小姐肯定是這些日子為侄子的婚事給忙累了。「周身的人湊過來插話。

顧北北笑,」嗯,是的,張總。「」正常,女孩子家的還是不要太操勞的好。「

墨少辰今天倒是沉默,他站在顧北北身邊,就像是把身家性命都交給了她,也不反抗。

當然,沐小言更奇怪的是,今天的顧北北怎麼會這麼大方,竟然主動把墨少辰讓給別的女人,還是一直視為眼中釘的她。

莫不是顧北北以為,自己的這幅長相安全,所以連猶豫都沒有,還是顧北北太放心自己的未婚夫,不知道他骨子裏有多齷齪,連侄女都染指過。」小言,難道你不肯幫姑姑這個忙?「見她遲遲不開口,顧北北熱切的拉起她的手。」我……「沐小言偷瞄了眼面前的墨少辰。

男人的眉眼很冷,稜角分明的臉和之前一樣,沒有半絲柔和之色。

即便她不懷疑顧北北的動向,也不敢和墨少辰去跳舞,而且這麼高雅的動向,她一介平民哪裏會。

沐小言甚至可以想到,被墨少辰罵的樣子,那得多囧啊。」小言。「顧北北又喊了一聲,帶着懇求的意味,似乎她再不答應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畫面轉變的太快,沐小言的大腦混沌,實在不明白顧北北的意思。

就在幾人僵持不下的時候,沉默良久的墨少辰突然執起顧北北的手,他神色算不上溫和,可說出來的話卻能讓人吐血,」我只想和你跳一曲,其他人就算了吧,既然你身體不舒服,我們改天。「

顧北北愣了愣,隨即又笑了起來。

她剛才就是在試探,對,試探。

看這個情況,墨少辰和沐小言根本就不像有私情的樣子,而且以墨少辰的眼光,她根本就不相信沐小言這樣的野丫頭能入得了他的眼。

如果秦惠雅說的是真的,那麼只能說明那天的那件事是巧合,她還是得時刻留意著。

不是有一句話么,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會放過一個。

沐小言這個賤人必須儘快解決。

而不知道顧北北心裏盤算的沐小言,在聽到墨少辰的話后,鬆了口氣的同時又隱約覺得不舒服。

墨少辰,你他媽那是什麼眼神。

分明是狗眼看人低,嫌棄她。

哼,拽什麼在拽,她還就不願意和他跳了怎麼着。

只是,她看到他們雙雙離開,為什麼要這麼生氣呢。

婚宴還在繼續,沐小言一味的在這裏喝酒吃東西,期間有兩名同學來找她,幾人說了幾句話便散開了。」顧小姐,能請你跳一支舞嗎?「

沐小言側過頭,一個白白嫩嫩的男生朝她紳士的伸過手來,等待她的答覆。」我,我不會。「沐小言放下手裏的酒杯,乾笑兩聲。

男人並沒有放棄,嘴角的笑意很暖,」沒關係,我帶着你。「」我怕一會兒踩……「」顧小姐放心,我不會讓您受傷的。「

呃呃,她不是這個意思,是怕踩到了他的腳啊。

人家如此熱情,沐小言也不好再拒絕,只好跟着他走入舞池,這個時候跳舞的人不多,三三兩兩看得很是清楚。

舞池的旁邊,墨少辰和顧北北站在一起說着什麼,按照時間算,顧北北應該是剛剛休息了會。

兩人還真是如膠似漆啊。」少辰,不如我們也去跳舞吧。「顧北北挽着墨少辰的手看向舞池裏的沐小言,猛的躥起一陣妒火。

沐小言身邊的男人是方家的小公子,家境雖比不上顧家這般顯赫,在G市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竟然也會看上那麼個野丫頭。

墨少辰沒看她,眼角下沉,」你不是不舒服么?「

顧北北不自在的笑了笑,」之前人太多不適應,現在好了,人不是很多了呢。「

墨少辰一口酒含在嘴裏,黑眸犀利的穿透過去,落在笨拙的沐小言身上,臉色越來越沉。

她舞步生疏,一雙水靈靈的大眼因為無措和慌亂而睜得大大的,彷彿會說話,懊惱的神色,像是一隻迷路的小鹿在亂撞,撅起的嘴唇泛著魅惑的色澤,瞧在男人眼裏十分誘人。

墨少辰舌尖在唇邊添了下,他眼神熾熱中帶着危險的野性,那個帶着她的男人應該是吃了不少暗虧的。

媽的,還真是會勾引男人啊。」少辰!「顧北北撒嬌,也拉回了墨少辰的思緒。

緊接着——」少辰!「同樣的一聲響起,徐瑤穿着一身露肩禮服款款而來,她步子輕盈,舉手投足間的氣質一下子就吸引了眾多人的眼球。

顧北北臉上的笑意僵在臉上,充滿敵意的看向前來的女人。

徐瑤?

她竟然還敢來,敢當眾挑釁她的耐性。

這些人也真是不怕死。」你看,徐瑤。「」女神啊。「」女神,幫我簽個名。「

不少人朝這邊湧來,當然最多的還是狗仔隊,經紀人擋在徐瑤身前,讓她順利往裏走。」不好意思各位,今天阿瑤不接受任何採訪和公益活動,她是來參加婚禮的,請大家給她一點私人的空間。「」我們不會耽誤女神多少時間,就拍個照,放在床頭,晚上抱着照片睡覺。「中間有人蹦出一句,頓時惹來不少笑聲。」哈哈。「

記者提問,」請問徐瑤和顧大少是朋友嗎?「

之前他們並沒有聽說賓客名單有徐瑤啊,不然前來的娛記絕不止這麼幾個。」這個是私人問題無可奉告。「經紀人平靜的回答,但也不至於讓記者空手而歸,」各位,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我可要給你們爆料一些內幕。「

記者被經紀人成功的引開,徐瑤走近墨少辰。」少辰。「

墨少辰朝她看了眼,」你怎麼來了?「」我給你打電話,你沒接,只好找來了。「徐瑤解釋。」顧小姐,好久不見。「隨後,她又大方的伸出手來和顧北北打招呼。

反正她都這樣了,也不怕再得罪顧北北,來個封殺。

更何況,以顧家現在的勢力,封殺她恐怕還有點困難。

礙於墨少辰在場,顧北北也不好不給面子,她伸出手去同徐瑤回握,嘴角的笑意很深,」徐小姐,顧家的宴請的名單上有你嗎?「

這個女人一來,幾乎把所有男性的目光都吸引了去,搶盡了風頭,這不是存心拆她的台么?

而且徐瑤這個時候靠近墨少辰,其他人會怎麼想,當她顧北北是空氣么?

徐瑤輕笑聲,她攤開手掌做了個誇張的手勢,表示自己很無奈,」顧小姐,我也是沒辦法,事情緊急必須和三少當面說。「

顧北北一口氣卡在喉間,上不去下不來,難受的要死。」你去那邊等我。「墨少辰拍了下顧北北的肩。」好,你快點過來。「

顧北北勉強的笑了下,一下觸及到徐瑤挑釁的目光,忍着一口氣卻又不敢發作,只好乖乖的過去另一邊。

她喝了幾口酒,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去酒店的房間找秦惠雅。」你說,墨少辰怎麼就這麼大的魅力呢,真是到哪兒都有女人死纏着她不放,那些狐狸精也不看看自己生命身份。「」姑姑,瞧您這話說得。「秦惠雅已經換好了敬酒服,粉色的旗袍把她的身段夠了的玲瓏有致,」三少不優秀,又怎麼能入得了您的眼。「」說得也是。「顧北北一聽好受了些,」惠雅,和你聊天真是暢快。「」但,我也不可能放着那些狐狸精不管,讓她們毫無顧忌的勾引少辰吧。「

當着她的面都敢,背地裏不知道使了多少手段呢。

上次她就全力封殺那個賤人,沒想到後來墨少辰還是放了她。」姑姑,那些女人不礙事,說不定三少是真有急事。「秦惠雅幫她分析,」徐瑤充其量也只是他手底下的藝人,幫他賺錢而已,你可千萬別上了那女人的當。「

顧北北聽着,越覺得是那麼回事,」說的也是,如果墨少辰有心和她有什麼,那個女人還會這般費心機的靠近他么?「」也可能是明星炒作的一些手段,想和三少爆料一些新聞吧。「」那可不行。「」呵呵,姑姑啊,你這麼美,三少才不會看上別的女人呢。「

這話說得顧北北心花怒放,兩人歡快的聊著,顧北北突然想起來,」我這侄子瞎磨蹭什麼呢,這麼久都不來。「

秦惠雅面色微僵,很快恢復正常,」他大概是累了,沒事,離敬酒的時間還早呢,我還想多休息會。「

沐小言和方家的小公子連續跳了兩支舞,她踩得人家實在不好意思,到第三支的時候,沐小言婉言拒絕,」謝謝你,不過我得去方便一下。「」顧小姐,認識你很高興。「

沐小言笑,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能留個電話號碼嗎?「

沐小言朝洗手間的位置指了指,」你等我一下,我一會告訴你。「

說着,她也不等男人回話,跑開了。

宴會廳里的人稀少,大多數都去了隔壁的餐飲部,沐小言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十一點,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就開席了。

她今天喝了太多酒,頭有點暈,想去外面吹吹風。

還沒邁開步,沐小言被眼前的男人擋住去路,她驚呼,」爸,你怎麼也來了啊。「」爸爸不放心你。「

沐小言臉色駝紅,不在意的笑笑,」沒事的,都已經過去了。「」言言,看到你這樣,爸爸也為你高興。「沐暉觸上女兒的臉,」少喝點就酒,一會兒該頭痛了。「

是顧承恩叫他來的,說是給沐小言看重了幾個對象,也讓他把把關。

沐暉也知道顧承恩不會這麼好心,所以更不放心女兒,就想來看看。」嗯,我沒喝多少。「沐小言嬉笑,也不知是真開心還是在掩飾,總之她看上去,狀態不是很差。」那爸爸先過去。「沐暉指了指對面的餐飲部。」好。「

沐暉走後,沐小言狠狠吐了口氣,她頭重腳輕的往外走,突然,身體被像是被什麼東西絆住,直直往前栽。」啊……「她穩不住,本能的喊出聲,本以為會和地面來個親吻,卻被一雙大手攬入懷中。」笨。「男人在她眩暈的頭頂開口。

沐小言甩了甩頭,迷濛的視線聚焦,男人深邃的五官落在她眼底,她猛的將他推開。

男人卻一把將她拽了回來,沐小言怒了,」墨少辰,你幹什麼。「」抱着我。「他直勾勾的盯着她,從上到下,落在她美好的胸線上。

或許這個女人沒注意,她在跳舞的時候,那裏動的有多兇猛,剛才的那個男人佔盡了便宜。

真是蠢死了。

沐小言瞪眼,紅彤彤的臉映在男人眼裏美極了,」墨少辰,你瘋了吧。「

墨少辰不屑的朝她看了一眼,」別想歪了,我是好心教你跳舞,免得你丟人現眼的。「」我才不要你教。「沐小言一腳踩在他的黑色皮鞋上,」我身上也沒貼上三少的標籤,丟不丟人不關你的事。「

也許,連她自己也沒發現,這話多少帶了點酸味。

墨少辰垂頭瞧著鞋上的腳印,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這個女人,他說上一句,她很少有贊同的時候,要麼就和他抗爭到底,頂上十幾句,有時候能把人給氣死。

酒店出口的另一邊,兩個女人戴着墨鏡從裏面出來。」徐姐,我有沒有看錯,三少在笑耶。「」嚷嚷什麼,你想讓人聽見嗎?「」可是真的好……「

徐瑤抬了下臉上的墨鏡,」閉嘴,我們走。「

剛上車,徐瑤就接到墨俞弦的電話,」我限你十分鐘之內滾回來。「」二少,我不在公司。「」我不管,十分鐘不滾回來,後果自負。「

徐瑤張了張嘴正想解釋,那頭已經掛了電話。

暴君!

看來今天她又免不了一場酷刑了。

——

經過剛才的事,沐小言怕和墨少辰單獨撞上,她連去餐飲部都選擇最偏僻的小道,要繞着酒店一圈。

不遠處的花架下站着一個人,沐小言也沒在意,走過去才發現是顧浩南靠在柱子上抽煙,眉宇間的愁緒怎麼都掩藏不去。

沐小言頓了下,她準備繞開往回走,而這個時候男人已經看到了她,朝她這邊走來。」言姑娘,習慣嗎?「

他還和從前一樣那麼叫她,聽得沐小言一陣心痛。」還好。「沐小言盡量讓自己的表情自然些。」你這鞋跟太高了,穿着累。「」沒事,以後都要習慣的。「

她臨近畢業,以後要面對的大概就是這種生活,歷練歷練也不錯。」你不用那麼辛苦,都說了,是顧家二小姐了。「

沐小言四處晃了下,生怕被人發現,」我口渴,去喝水了。「」言姑娘。「顧浩南叫她,從身後將她抱住。

沐小言掙扎,」浩南,這裏有記者。「

男人卻固執的不肯放,他在她耳旁低聲道,」就一下。「

沐小言在他懷裏停留了會,她掙脫開來,轉身看着男人的眼,神色認真,」浩南,以後好好過日子。「

說完,她按照原路返回。

顧浩南站在原地沒動,像是傻了。

沐小言的腳步很快,她算是明白了,不管走那條路她都會遇到一些人,一些事,讓她糾結,讓她心痛。

回到婚宴大廳,裏面空無一人,沐小言晃了眼準備找個地方緩和一下情緒,卻沒想到秦惠雅又如鬼魅般的冒了出來。」沐小言。「秦惠雅嘴角揚起的弧度駭人,」你還真是不死心啊,都這時候了還和浩南私會。「

她這麼說沐小言瞬間明白過來,定是剛才她和顧浩南在後院的一幕被她給看見了。

她自知解釋不清楚,只是道,」秦惠雅,你已經得到了,以後記得好好愛他。「

秦惠雅拉住她,」這麼急着走做什麼,我們姐妹很久沒有聊聊了。「」你得告訴我,顧浩南喜歡女人穿什麼樣的睡衣。

「秦惠雅,顧浩南不是那種男人,你不用在這上面花心思,他胃不好,你……」該多照顧一下他的身體。

「夠了!」秦惠雅在她周身繞了一圈,「沐小言,只要你在,他眼裏就看不到我。」

沐小言實在不想和她糾纏下去,她也是下了決心要忘掉,「你放心,我也會結婚的。」

「呵。」秦惠雅覺得好笑極了,「你覺得我會信嗎?」

「你愛信不信,放開!」

「那麼你去死吧。」

沐小言臉色煞白。

不知何時,秦惠雅手裏多了一把亮堂堂的匕首,沐小言震驚的同時沒忘記大喊,「救命啊……」

嘶。

匕首刺進皮肉的聲音很響,沐小言並沒有如期中的疼痛,她側目,一眼就看到匕首插入了秦惠雅的左胸口。

秦惠雅的手在她肩上緩緩鬆開,身子直直往後倒去,粉紅色的旗袍很快被血的顏色覆蓋,順着她的胸口不斷的往外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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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奪愛老公太野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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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血色婚禮(二)三少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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