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跋現身
颶風家族的大門敞開，門前護衛虎虎有威，左動朝他們微微一笑，他漫不經心地朝里走。
這些護衛顯然有人吩咐過，一個個都緊盯着渾坦，卻沒有一個亂動。
渾坦喝得昏頭昏腦，舌頭有點大，他搖搖手：「沒看見我嗎？進去說我回來了。」
那幾個護衛一下子全呆住了，心想怎麼家主好象還沒睡醒的樣子，最主要的是，看情況，好象又不是被挾持。
「嘻嘻，小弟弟，別叫了，我們自己進去不就得了。」紫蘭心朝着渾坦一笑，她頗為好奇地東張西望，已經率先走進了院子。
左動深吸一口長氣，自從進入這個院子后，隱隱有股無形的威壓氣息在空中盤旋，他的先天道胎能夠和自然界融合一處，很輕易就能夠發現到這點。
這裏被布上了一個法陣，明悟瞬間閃過，左動並不在意，悠悠然地舉步向里行去。
玉魄微微皺眉，她輕聲用心靈傳音：「大哥，好象人家設下了埋伏，唔，這法陣的威勢很大，幸好他們佈置的似乎並不完整，有點殘缺不全，否則對我們的限制將會很大……」
左動點點頭，他朝着玉魄笑了笑，淡然道：「至少我們手裏還有他們的家主咧！」
玉魄拿眼一白，道：「大哥真是太大意了，這是在別人的地方，如果我們被制住了，就算有一百個他們的家主也沒用啊。」
左動心裏苦笑，他知道這個小妹現在對他實在是太關心了，笑道：「放心吧，玉兒，唔，老渾，你們家族還真不錯啊，這麼大個地方，要是開放出來當旅遊景點，一定很賺錢。」
渾坦腦子慢慢有點清醒，他甩甩頭，忽然道：「呵呵，這是怎麼回事？還佈下了契靈法陣，唉，跟我走，別觸動法陣。」
左動忍不住啞然失笑，自己難道真的是綁架了他嗎？怎麼卻好似渾坦自己引狼入室一般。
他有點好笑地盯着渾坦道：「你看起來倒好象興緻很高啊。」
渾坦伸手輕捶著額頭，他忽然露出一個苦笑：「雖然我現在是被挾持，不過我好歹也算是颶風家族的新家主。」
「呀呀呀，混蛋小子，你原來已經清醒了啊，嘻嘻，那剛才還敢裝喝醉酒來賺姐姐的便宜！」紫蘭心惡狠狠地瞪了渾坦一眼，她心裏覺得這下虧大了，自己竟還扶了那小子一把。
渾坦在前面走着，他的步伐很奇特，跟着他走了十幾步，眼前頓時覺得一亮，原本充盈在空氣中的肅殺氣息剎那消散，一個寬敞明亮的大堂就矗立在面前。
碧綠色似石似玉的碎石在地上鋪展成一條小路，蜿蜒著通向大堂，淡淡的白色霧氣瀰漫卷散，便仿似在脫塵遺世的空靈世界中一般。
「小子大膽！」兩聲大喝，驀然響起。
眼前一幻，兩條人影已經出現。
左動絲毫不動聲色，冷靜地打量着眼前兩人，兩人身形都非常高大，他雖然已經多長了近十公分身高，但一百八十五公分的高度在兩人面前也只能算是矮小，每一人都起碼有近兩米長。
左首一個身形高且魁梧，面如赤銅，泛閃著金屬光澤，露出衣服外的肌膚也是同一顏色，看上去頗為駭人，獅鼻闊口，兩隻眼睛中神光炯炯，微一掃過，便好似有兩把刀在你身上割動。
右邊的那個卻又瘦又高，一襲長袍掛在身上，空空蕩蕩，倒也有幾分清靈飄逸，他眼睛裏的光是陰冷的。
「颶風家族的？」左動問。
渾坦點點頭：「是長老堂的兩名長老，好象都是排名前十的高手。」
左動笑笑表示理解，他搓搓手，嘆了口氣：「兩位怎麼稱呼？找我有何貴幹呢？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如果有什麼事，還請直說好了。」
他簡直是毫無半點自覺，說話的口氣更彷彿自己便是這座宅院的主人。
兩個長老堂的長老都氣壞了，其中那個魁梧大漢怒目喝道：「呔，真是不識抬舉，你竟然敢挾持我們颶風家族的新家主，不好好教訓教訓你，我颶風家族的臉還往哪裏擱！」
「切，你才是不識抬舉，敢對我大哥說這種話，不知死活，要是我大哥發了火，你們兩個都要完蛋。」
玉魄被這個大漢的話氣得秀眉倒豎，她心裏是真正地把左動當成自己最親的大哥，不管是誰敢說左動不好，那可都是在和她做對。
那個瘦高個眼中陰冷光芒一閃，冷笑道：「你們擅自闖入颶風家族，還居然敢如此大言不慚，看來，不讓你們吃點苦頭，是不行的了。」
玉魄氣鼓鼓地又要說話，左動伸手阻止了她，他淡淡地笑道：「哦，不知道你們打算怎麼教訓我呢？」
玉魄心想：大哥這是怎麼了，居然對這種傢伙客氣，算了，大哥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她靜靜地站在一旁，看左動怎麼對付他們了。
紫蘭心卻伸指在她腰上掐了一把，笑道：「好妹妹，看不出小動動那傢伙還真成了你大哥，嘻，簡直是比親大哥還親哦！」
那邊左動淡定地等待着這兩人的回答。
瘦高中年人使了個眼色，那魁梧大漢怒吼如雷地大叫：「好，你有種，先讓我奔雷天教訓你一頓。」
他猛地凝勁，體內原力炸雷般發出「**」連響，氣勢駭人，右臂虛虛擊出，整個胳膊都膨脹起來，比平時粗了兩倍，紅光一閃，一條閃著光焰的氣柱朝左動當胸衝來。
「呀！」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隱隱有一聲驚嘆從大堂內淡淡傳出。
這種程度的攻擊，左動還不放在心上，玉魄和紫蘭心更是毫不擔心，陳若蘭卻雙眸中微微閃動着慌亂，她拉着玉魄的手一緊。
「若蘭妹妹，放心吧，那個大個子的修行還沒有突破大乘期呢，就算比起渾坦這小子，也還差著一點，根本傷不了左大哥。」玉魄趕緊安慰。
陳若蘭終於放下心來，不只是因為玉魄的話，更重要的是她看見了左動的反擊。
「逆影折光，去吧！」左動在洶湧衝來的光柱前淡定自若，他像是根本沒有見到光柱，單掌豎於胸前，四指微屈，只余中指豎立，一朵小小的寂識之花在他指端盈盈盛開，順着風向滴溜溜旋轉。
隨着他的喝聲，寂識之花的花瓣張開，絲絲縷縷的藍光飄蕩瀰漫，在左動胸前形成一道光屏。
雖然先天道胎順利地進入神離境界，但修鍊至第一重時所擁有的寂識之花卻保留了下來，且擁有諸多妙用。
光柱衝到光幕上，剎那間萬千光點如紛飛細雨蓬然濺散，陣陣的彩芒激射交織，空中滿是劇烈的聲嘯響動。
左動淡淡一笑，寂識之花在指端收起。
奔雷天呆住了，他從來沒想到過竟有人能夠這樣對付自己，敲了敲腦袋，他還有點不敢置信。
這個事實的確太驚人了，即使整個虹都城內，要找到能夠打敗他的人都不是很容易，而且其中絕大多數人都是比他更有身份地位，而能夠如此輕鬆應對自己的，更是數數手指都不超過十個。
「迅嘯，他，他打敗了我……」無意識地，奔雷天喃喃地嘀咕。
他身旁那個高瘦男子，迅嘯也是滿臉驚訝，雙眼中冷光閃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坦回來了，把法陣給撤了吧。」響起的是一個清柔的女聲，「我早說過不用你們長老堂的人管這件事，現在明白為什麼了嗎？」
隨着聲音，一個窈窕的身影從大堂中緩緩步出，一身淡綠的衣裙，長發飄揚散飛，如瀑布散落，襯托著清絕若雪的絕美面容，有種說不出的冰冷卻又動人的味道。
左動察覺到身邊的渾坦身體微微有點顫抖，他愣了愣才道：「母親……」
渾隕點點頭，面容上仍是沒有絲毫表情，淡淡地說道：「坦兒，你回來了，我就放心了，看得出來，他們對你沒什麼惡意。」
左動心裏一動，他有點佩服這個女人了，單憑一眼就能夠發現自己沒藏着什麼惡意，又下令撤去契靈法陣，只是這份果決，就不是一般男人能夠擁有的，更何況她還是渾坦的母親，按照常理來說，關心則亂，但在她身上，卻沒有半絲心亂的痕迹。
不過他也終於明白為何渾坦外表看上去粗豪堅毅，內心卻頗有點脆弱，無論是誰，有這樣一個母親，心底終究會有些陰影，想想可知，從小到大，渾坦應該沒有從他的母親那裏得到一絲溫情，兼且受渾跋父親那些事影響，他從小生長的環境該是相當惡劣，難怪內心非常痛楚。
迅嘯臉色陰晴不定，奔雷天卻是漲得滿臉通紅，他低着頭，連看也不敢再看渾隕了。
「其實坦兒這件事只是我的家事，所以我才請長老堂不要出面，現在……算了，兩位長老還是請回長老堂休息吧。」渾隕面無表情地說着。
迅嘯的臉色更難看了，長老堂和家主間的關係並不好，家主位置在渾隕手上時，礙於她厲害的手段，長老堂沒法弄到更多的權力，可新任家主渾坦上任后，長老堂內一些勢力就已經蠢蠢欲動。
迅嘯自己就是其中一份子，當然，長老堂中也有相當一部分人不願觸犯家主的權威，還有些人則根本對權勢爭鬥不大上心，另一些人則是家主的堅定支持者。
奔雷天本質上就不願觸犯家主的威勢。
兩人對望了一眼，奔雷天臉色灰敗，對着渾隕行了個禮，說道：「這次是奔雷天無禮了，還請渾隕家主原諒。」
迅嘯眼神閃爍，張張口，什麼也沒說。
渾隕微笑着說：「兩位長老也是對坦兒太過關心，請回吧。」
兩人立時灰溜溜地走了。
好厲害的一個女人，怪不得能夠在家主位置上坐得如此牢靠。左動不由得有點感嘆，他笑了笑，溫和地道：「是渾隕家主嗎？渾坦兄弟喝醉了，我特意將他送過來。」
他嘴上說得還真是輕描淡寫，臉皮更是極厚，半句沒提自己現在是挾持人質。
渾隕矜持地微微一笑，點頭道：「是我，本來我還以為是不是坦兒碰上了什麼仇家，但只看你一眼，我也明白自己的猜測錯了。」她這話說得十分漂亮，左動心裏也頗為受用。
玉魄眨了眨明亮的大眼，卻笑道：「渾隕家主真不愧是颶風家族的原家主，一眼就能夠看出左大哥不是個壞人，不過雖然我大哥對渾坦公子沒有惡意，但原先的條件還是要完成的。」
渾隕忍不住多看了玉魄幾眼，她隱隱覺得這個女孩子有點古怪地方，唔，她身上似乎缺少了一點什麼。
她的修行雖然已經進入大乘期，但還停留在根本天高階，始終沒有辦法進入動搖天，而玉魄的天魄體已經修鍊到圓滿境界，一般的煉術者根本沒辦法看出其與人類的區別，渾隕能夠有這點感覺，觀察力已經算是非常細緻。
她沉吟了一會，忽然抬起眼睛望着左動，緩慢而堅定地問道：「請問，你是跋兒的朋友嗎？」
左動忍不住伸手摸摸頭，他笑道：「渾隕家主怎麼會這麼問呢？好象，還很少有人會這樣猜測的吧？」這個女人的邏輯思維真是出人意料，或許僅僅是一種直覺，但卻銳利得可怕。
渾隕鬆了口氣，她已經確定面前這個氣質奇特的年輕人對渾坦和渾跋都沒有什麼惡意，她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麼會有這種信心，但她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她笑了笑，淡淡地道：「我相信自己的判斷，你的眼睛非常清澈，我實在無法相信擁有這樣一雙眼神的人，會是一個……」
她沒有說下去，左動倒是有點啼笑皆非，自己的眼睛有她說得那麼美好嗎？呵，看來自己想要做一個壞人也不會成功啊！
「好了，跋兒，我知道你就在旁邊，難道不出來歡迎一下你的朋友嗎？」渾隕轉過頭，對着院子的一個角落淡然說道。
左動倒是沒有吃驚，他早料到自己這麼一鬧，只要是跋跋在虹都城內，絕不會不趕過來的，不然，自己何必這麼費力地搞東搞西？
人影一閃，渾跋滿臉尷尬地從角落中走出，左動心裏偷笑，這傢伙的鬼伎倆還真不少，看來是很早就潛入這個院子裏，還有空佈置了一個隱身法陣。
「這個，呵呵。」跋跋惡狠狠地瞪了左動一眼，他有點無奈地嘆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知道，我對這裏沒什麼好感，如果沒什麼事，我絕不會來。」
左動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都怪我吧，呵，反正這些主意都是我弄出來的，渾隕家主，這件事和跋跋無關，來風原星域的時候出了點意外，我和老跋失散了，後來覺得他和你們颶風家族的關係可能很不一般，就想出了這招，不過之前，我可絕對沒想到跋跋也是你們颶風家族……反正，呵呵，你看，我也順便幫你開導了一下渾坦。」
他停了停，還是接道：「其實有些事，都不是他們兩個人該承受的，哈哈，不過兄弟終歸是兄弟，你也該滿足了，渾隕家主……」他最後的話若有含義，渾隕皺眉深思，她隱隱聽出點什麼來了。
不過相當奇怪的是，她心裏毫沒有將左動滿不在乎的態度放在心上。
跋跋退到左動身旁，頗有點無奈地苦笑，嘆道：「早知道你什麼都敢幹，可也沒想到，你居然還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唉，把他放了吧。」他拿眼看了渾坦一眼。
渾坦的視線立刻轉移開去，看來這兩人心裏終究還是有點芥蒂。
左動呵呵一笑，看見老跋，頓時有種古怪的欣喜，這傢伙是他在虛凡界除戰爵外認識的第二個朋友，巴顏畢竟有點師徒關係，對自己的崇敬成分更多一點。
「好傢夥，你早就到了虹都城，怎麼也不來找我，不然，我又何必這樣辛苦。」
跋跋怒瞪他一眼，哼道：「我老跋都不知道找了你多少次，誰讓你一點消息也沒有。」
左動輕笑着，他推了一把渾坦，樂道：「你們這兩個傢伙，怎麼也算是兄弟啊，見了面連句話都沒有，太失敗了。」
渾坦有點僵硬地笑了笑，他的臉看上去就像是在抽筋，跋跋眼中神情很複雜，他嘆了口氣，淡淡地道：「其實我們都很可憐，有些事，我都已經把它忘了，你也應該忘了它。」
渾坦低着頭，低聲道：「我知道……」
「嘻，小傢伙，看不出你擺起大哥的樣子來，還挺像模像樣的。」說這話的是紫蘭心，明亮的眼睛好奇地盯在跋跋身上。
左動嘿嘿笑道：「老跋你慘了，被紫大姐給看上眼嘍！」
跋跋全身立時發寒，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紫蘭心白白眼，沖着左動嬌嗔道：「小動動，你怎麼老是亂說話啊，這樣子會嚇壞小跋跋的。」
跋跋更加發暈，天，什麼時候自己成了她口中的「小跋跋」？
渾隕的臉上沒什麼異樣神情，她淡淡地望着左動，忽然笑了笑，整個面部表情柔和了許多：「看來你比我更能夠理解他們，說起來，還應該對你說一聲謝。」
左動正正經經地笑道：「渾隕家主，呃，其實有時候，一個人生活得不開心，她身邊的人也不會開心，尤其是最親的人，你說對嗎？」
渾隕秀眉微皺，似笑非笑地道：「你這是在說我了？」
左動伸手撓撓頭皮，無所謂地嘆道：「這話我可沒說過，呵呵，反正，老跋這段時間肯定是和我混在一起，您就不必再擔心他了，渾坦這小子，其實心地不差，將來我看肯定能當個好家主，哈哈，您要擔心的事情會少了很多，以後必定能夠更加快樂一點。」他朝着渾隕眨眨眼。
渾隕心裏有點感嘆，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兩個兒子生活得很不快樂，但卻從來沒想到過很大程度上，正是她自己生活得很不開心，而令這兩個兒子更不快樂，她忽然想起這麼多年來，自己似乎還真的沒有去關心過兩個兒子想些什麼。
嘆了口氣，她有點明白癥結所在了。
「不過我有個問題，颶風家族其他的長老難道對我這樣肆無忌憚的傢伙，會不表示一點怒意嗎？嘿嘿，說不定以後還會找我麻煩啊！」左動索性更無賴點，藉著渾隕的口來封住那些什麼長老找自己生事。
渾隕聽到「肆無忌憚的傢伙」這句話時，忍不住笑出聲，她搖頭嘆道：「這幾個字真的很適合形容你，不過，我渾隕說的話，家族中敢不聽的人好象還不多。」
紫蘭心誇張地咯咯嬌笑，她好奇地道：「哇，原來你這麼厲害的，嘻嘻，能不能教教我，怎麼讓小動動和小跋跋也乖乖地聽話呢？」
左動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玉魄望了望一臉好奇的紫蘭心，再看看左動面上表情，她也笑了，一手拉住陳若蘭，輕聲在她耳邊說着什麼，陳若蘭頓時一臉羞澀，偷偷地拿眼瞄著左動。
左動茫然不解，不知道陳若蘭為何發笑。
「嘻嘻，小跋跋，你母親好厲害哦，可是我看你怎麼一副很柔弱的樣子咧！」紫蘭心嘰里呱啦地吵著。
左動有點同情跋跋，從颶風家族出來后，這些話紫蘭心已經問了跋跋有十幾次了。
跋跋一臉無奈，他悶聲走開，再仰天長嘆，左動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深有同感地道：「看來紫大姐已經把目標轉移到你身上了，真是可喜可賀，老跋，以後這副擔子就要你來扛了，挺住啊！」
「唉……」一聲悠悠長嘆，帶着一點顫音，從老跋的嘴裏溜出，又隨着清風消散，只差沒有兩眼泛閃水光的凄涼鏡頭。
「哦，小戰他們呢？」沒過半晌，他馬上收起了可憐相，嘿嘿地笑了起來。
左動笑道：「看來你恢復得很快啊……」
「哇靠，老子都鬱悶了那麼多年，早就不想回那個鳥地方了，讓那小子做家主，對我有什麼影響啊，哼哼，要不是你出這個鬼主意，我死都不會去那。」一提起這個，跋跋頓時又滿肚火氣。
「呵呵，那不是找不到你嘛，這樣難道不好嗎？我看你對那渾坦小子也不是沒有半點情誼啊，再說這傢伙人也不是很壞。」
「算了，別提颶風家族，唉，我老跋一個人逍遙自在多快活，哈哈，小戰有沒有想我老跋啊？」
左動忽然有點佩服跋跋，一個人能夠拋開那麼多不愉快的過往，絕不是件容易的事。
便如同他自己，為了年少時那些不如意，也曾有許多日子陷入在回憶的痛苦裏。
那種滋味，儘管你不想再去嘗試，偏偏卻抹之不去，要從中解脫，需要非常大的內心力量。
想起這幾天戰爵和巴顏應該也快修鍊好了，左動長長地舒了口氣，加快腳步道：「自己去問問不就得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