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裝逼如風，常伴吾身
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轉眼之間，旬月已過。
在系統200%的悟性加成下，肖宇的劍術武功皆是突飛猛進，精進之速，用一日千里來形容也不為過。
連岳不群這隻老狐狸也是感嘆道：
「平之骨骼驚奇，當為千里挑一的練武奇才，我華山振興有望……」
與此同時，原地球時空的直播事業也在蓬勃增長中。
雖然不能上網，肖宇也依舊能猜到「穿越直播」恐怕已經成為了全民現象級辭彙，因為這月余以來，他又是直播傳授了十數門基礎級別的功法，這些功法的特點之一就是入門短、見效快，普通人也能很快學有所成，且從中受益——
練成基礎內氣，腰不酸了、腿不痛了、大姨媽也通暢了。
練成基礎輕功，身輕如燕、健步如飛不是夢想，麻麻再也不用擔心我上班遲到啦，因為我現在不用再去擠公交，完全可以跑著去上班！
因此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收看肖宇的穿越直播，到目前為止，人數已經突破了千萬之巨！
這是任何一個直播平台與當紅主播都無法達到的人氣！
並且直播間的氣氛也相當的和諧，放眼望去，一大片的「本寶寶前來膜拜」之類的評論，就連噴子都幾乎絕跡……和諧程度堪比國內的種子論壇。
唔，以上這些其實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隨著打賞人數越來越多，肖宇的金幣餘額終於突破了三十枚大關。
於是他昨夜拿著兩瓶美酒，去找陸猴兒大醉了一場。今早起來便接替了陸猴兒的日常任務——替令狐沖送酒。
華山，思過崖。
「師兄，我為你送酒來了。」肖宇揚了揚手中的酒菜，與大師兄令狐沖正式會面。
他眼前的乃是一青袍男子，身材高大，劍眉星目，面容俊朗，只是神情略有抑鬱，彷彿多日未曾安睡一般。
見到肖宇前來，令狐沖微微一怔，隨後道：
「小師弟，今日怎是你送酒前來？」
肖宇笑道：「猴兒師兄昨日一時興起，喝得酩酊大醉，今早醒來後頭疼難忍，因此便懇我前來替大師兄送酒。」
令狐沖沉默片刻，點頭道：「……如此多謝小師弟了。」
與此同時，直播間內。
「這就是大師兄令狐沖？感覺完全沒有我華仔帥嘛。」
「糾正一點，是華叔。」
「今天網上傳出了霍建華和林心如的戀情，本寶寶在這裡祝他們幸福！」
「華山派大師兄令狐沖，生性放蕩不羈，爽朗豁達，這種人為什麼會成主角？和他長得是丑是帥並沒有干係。而是這種人有一種特殊的氣質，讓人心儀、結交的氣質。」
「誒？魚大大設計專門來找令狐沖想要什麼？」
「求魚大大手下留情啊，您搶了令狐沖的小師妹，難道還想狠下殺手，斬草除根嗎。」
「樓上是逗比么，人人都知道魚大大上山送酒，這時候殺掉令狐沖，哪裡脫得了身？」
「沒錯，就算想殺也得找個夜黑風高的夜晚再來殺人嘛。」
「拜託大家不要討論這麼血腥的話題了，本寶寶害怕~~」
看著直播間的評論，肖宇哭笑不得。
事實上，他對令狐沖既沒有善意也沒什麼惡感——兩人不過是初次見面而已，哪裡談得上什麼仇怨與好感？
而且看令狐沖這麼一副掩飾不住的憂鬱落寞的表情，想必也是偷偷下山見過自己與小師姐兩人卿卿我我了——
連這種事兒都能苦笑著吞下，而不曾暗中使什麼絆子……只能說如此氣度，果然不愧是華山派的大師兄。
面對這樣一個人物，肖宇哪還好意思暗中下手？
兩人對視片刻，肖宇拱手道：「大師兄，平之告退。」
「誒誒誒？主播就這麼走了？」
「也太兒戲了吧，我還以為主播大大要演一出基情滿滿的大戲呢！」
「說好的忽悠呢？說好的裝逼呢？這不是主播的風格啊。」
「我敢肯定，主播費盡心思上了思過崖，絕不會就這麼輕易的離開。」
「樓上+1。」
「樓上+2。」
直播間內一片喧嘩。
肖宇也不解釋，只是默默轉身離開。等走到令狐沖不可能再聽到的一個遙遠的角落後，方才停下腳步，望著幽深的山洞，默默嘆息一聲，語調徒轉滄桑：
「余縱橫江湖三十餘載，殺盡仇寇，敗盡英雄，天下更無抗手，徒呼奈何！惟隱居深谷，以雕為友。嗚呼，生平求一敗而不可得，何等寂寥難堪！——」
「誒誒誒？這尼瑪不是劍魔獨孤求敗的台詞嗎？！」
「麻麻快出來看直播啊，主播要開啟裝逼模式了！」
「我明白了，主播這次上思過崖的真正目的根本就不是令狐沖，而是風清揚啊！」
「風清揚一臉懵逼：我招誰惹誰了？」
「666，瓜子花生已備好，坐等主播裝逼打臉！」
「前面的都閃開，主播要開啟裝逼模式了。」
「……」
「嗯，不出來嗎？」肖宇挑了挑眉，知道單憑這句話怕是難以將老怪物風清揚引出來了，當即拔劍在手，身隨劍舞，劍光如龍，揮手斬出一式觀眾們從未見過的劍招，看似平淡無奇，卻有種尖錐在芒，不破則已，一破則驚天下的鋒芒蘊藏！
「獨孤九劍——破劍式！」
在肖宇演練完這招的瞬間，他只覺得眼前白影一閃，一名鬍鬚花白、面龐卻如嬰兒般紅潤的老者突兀出現，一把抓住了肖宇握劍的右手，大喝道：
「小娃娃，你是從哪兒學來的破劍式？！」
直播間內頓時一片沸騰。
「老怪風清揚現身啦！」
「這老頭要被主播大大忽悠慘啦。」
「本寶寶賭一毛錢，這老頭絕對逃不出魚大大的魔掌。」
「本寶寶加註一包辣條，坐看主播裝逼！」
「請大家備好紙巾，屏住呼吸，主播已開啟裝逼模式……」
「誒？大家關注的方向不對啊！剛才風清揚說主播使出的劍法是獨孤九劍啊！」
「對啊，求主播大大直播獨孤九劍修鍊方式。」
「樓上+1。」
不得不說，肖宇確實是天生演戲的料。
隨著風清揚忽然出現在他面前，他先是疑惑，而後震驚，最後微皺星眉，面露不屈道：
「敢問前輩乃是何人？為何會在我華山思過崖現身？」
「哼，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如此與老夫說話。」風清揚冷哼一聲，「就不怕老夫一掌將你斃於掌下嗎？」
怕個屁啊！
如果不知道你是風清揚，我會來這裡裝逼嗎！
因此肖宇臉上全不見半分懼色，他執劍而立，後退一步道：
「我乃華山林平之，前輩便是將我斃於掌下，我亦不能對前輩出現在我華山不聞不問。」
「你小子倒是有幾分骨氣。」風清揚目光從肖宇身上掃過，可惜影帝級別的演技不是吹的，他也是沒能看出什麼破綻。當下背負雙手，高傲哼道：
「告訴你也無妨，本人乃是華山劍宗長老，風清揚。算起輩分來，還是你師傅岳不群的師傅的師兄！」
得，這關係有點兒亂……
肖宇微一猶豫，還是施禮道：「拜見師祖。」
「行了，收起你那幾分小心思，我還不屑於對你這種小娃娃出手。」風清揚哼了聲，目中閃過一道如有實質的光芒，「小子，我問你個事，你老老實實的回答我！」
「師祖請問，小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風清揚點點頭：
「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還有你剛才使用的獨孤九劍破劍式，到底是何人傳授於你？！」
肖宇道：
「那劍招原來叫獨孤九劍么？倒也頗為切景。不敢欺瞞師祖，此劍招並無人傳授，乃是我從一面石壁上領悟的。」
「哦？你且細說。」
肖宇點點頭，眼睛微微眯起，隨之開啟了裝逼模式：
「……小子少時曾與家父一起至山東行鏢，途中偶遇一夥山匪，纏鬥中小子不幸墜崖。那崖下乃是一條山溪，因此僥倖未死。」
「小子當時又累又餓，只能順溪而行，最後走至一處隱蔽山谷。谷中有一巨雕，那巨雕頗為神異，非但不曾將我擊殺，反倒是將小子送入一處山洞。」
「那洞其實甚淺，行不到三丈，已抵盡頭，洞中除了一張石桌、一張石凳之外更無別物。」
「一抬頭，見洞壁上似乎寫得有字，只是塵封苔蔽，黑暗中瞧不清楚。小子便打火點燃了一根枯枝，伸手抹去洞壁上的青苔，果然現出三行字來，字跡筆劃甚細，入石卻是極深，顯是用極鋒利的兵刃劃成。其字乃是——」
「縱橫江湖三十餘載，殺盡仇寇，敗盡英雄，天下更無抗手，徒呼柰何。惟隱居深谷，以雕為友。嗚呼，生平求一敵手而不可得，誠寂寥難堪也。」
「最下方的落款是……劍魔，獨孤求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