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十字之扉

一家洗浴中心前的門前，圍攏起兩幫面帶狠色的彪形大漢，羽飛雪看似弱小的身影赫然其中。他的對面，正是龍吟幫的人，而為首的是龍武堂副堂主劉易。

「清水幫的人都跟著白虎堂一塊死絕了？派了個小屁孩來看場子，太小看我們了吧？」劉易大聲叫囂，惡狠狠地樣子似乎打算把眼前這個礙眼的孩子嚇跑。

絲毫不介意劉易的挑釁，羽飛雪淡淡的問道？「你是龍吟幫的人？」目光沒有絲毫的波瀾。

身後一干小弟哈哈大笑起來，嘲諷的意味躍然臉上，劉易訕笑道：「哼，毛都沒長全就學人家出風頭。怪不得白虎堂的人都死絕了，全是不懂事的小屁孩，哈哈哈——」

羽飛雪冷冷的看著對面大笑不止的人們，好像對劉易的嘲諷無動於衷。

清水幫的人並不清楚羽飛雪就是白虎堂新任堂主，正好奇怎麼突然站出來個少年。聽到少年的話，清水幫幫眾自然明白，他是站在自己的一邊的。突然有人聯想到白虎堂的新堂主是個年不過二十的少年，不禁暗嘆起來，對少年頓時多了幾分好感。

見少年並不多語，清水幫的眾人紛紛破口大罵對面的龍吟幫，在老大王哲沒來之前，至少嘴上不能丟了場子。

他們不知道王哲正晃晃悠悠的站在後面，雖然有些醉意，但是神智非常清晰，他想試試羽飛雪到底有什麼能耐，讓趙天擎如此看好。低聲對身旁的洗浴中心老闆說了幾句，便靜觀其變。

充耳不聞兩幫人員的對嗎，羽飛雪低沉而又響亮又問了一遍：「你是不是龍吟的人？」

雙方的人都有所顧忌，吵得固然厲害，但是都留意在中間的兩人身上。羽飛雪一開口說話，雙方人員默契的降低爭吵的聲音。

聲音傳進劉易的耳朵里，冷哼一聲，豪氣衝天地大聲道：「哼，你大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龍吟幫……」

未等劉易把話說完，羽飛雪鬼魅般的閃到劉易跟前，人影微微虛晃，直射出一拳。拳風未至意念一動，想到趙天擎說要得饒人處且饒人，羽飛雪轉而變拳為掌，狠狠的一巴掌打在劉易的臉上。

一個趔趄險些被扇倒，劉易下意識的捂著臉目瞪口呆的看著虛空，一副不可置信的樣。

羽飛雪下手並不重，只是想起到威懾的作用，畢竟他心不在此。羽飛雪趕時間，想到明天溫柔要來水泉，自己承諾過的禮物還沒準備好，他可不想跟這麼一群人打得不可開交。

「**！」劉易怒罵一句，顯然被激怒了。話一出口，手已先至。劉易扭著身子一拳沖向羽飛雪。

「啪！」響亮的一聲耳光，落在劉易的另一邊臉上，頓時兩個小手印在臉上形成鮮明的對比。羽飛雪比劉易還矮一點，卻絲毫不影響他出手打人的速度。

兩幫人馬頓時躬身前傾，大戰一觸即發。不過老大沒發話，誰也不敢先出手。

按江湖規矩，兩邊的老大應該先啰里八唆的談上一次。如果談不攏，老大一聲令下，小弟們便可以衝鋒了。但是這個規矩羽飛雪顯然不懂，要不劉易挑釁的時候，羽飛雪卻早早的出手了。

劉易幾乎不敢相信，連對方出手的動作沒看見，怎麼就挨打了。他不經意的倒退一步，頓時龍吟幫的囂張氣焰就滅掉大半。

「我，我……你們看什麼熱鬧，給我上！」劉易惱羞成怒的吼道，遇見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對手，他顯然亂了心智。

「哎呦……」未等龍吟幫的人有所動作，劉易抱著肚子疼得倒在地上打滾。一時間龍吟幫的人都傻了眼，不知所措的互相對視著，被羽飛雪的身手鎮住了。

誰又能想到，看似單薄的一個病懨懨樣子的少年，竟然如此了得。

「你們都滾。」羽飛雪不耐煩的說道，冷冷瞥了一眼地上的還在打滾劉的易。只要趕走他們就可以去給溫柔買禮物了。

清水幫的人圍攏到羽飛雪身邊，氣勢一下子高漲許多。龍吟幫的人忙拉起哀叫不止的劉易想要先走脫，畢竟老大都被對方放到了，自己在這也起不到應有的作用。

「臨陣脫逃，打斷雙腿！」章師冷厲的聲音從後面的響起。

龍吟幫眾人旋即鴉雀無聲的轉過頭，不自覺的從人群中分出一條路，眾目注視下章師走向前來。

王哲正饒有興趣的看著飛雪，見章師出來壓場了，自己也晃晃悠悠地走上前去。

「章堂主還真是親力親為啊！為了個不爭氣的小弟，竟然親自出馬。」王哲沉聲說道。

既然龍吟幫真要挑起事端，那自己也不需要再客氣。

「龍爺吩咐，找個人而已。清水幫興師動眾的，難道想故意跟我們過不去？」章師揮揮手示意把劉易抬走。

「什麼樣的人值得你們出動這麼弟兄找啊？」王哲冷笑道。雙眼射出的凶光，讓酒醒得差不多了。

「這是我們的事，與你無關。」章師毫不退讓的注視著王哲，眼中暗藏殺機。

其實章師自己也不了解具體情況，自己只是在奉命行事。他只知道龍爺這些日子天天發怒，不找到那個人就誓不罷休。到底是什麼人讓龍爺如此憤怒，章師也很想見見。

「哼，你的人跑的我的地盤上鬧事，還要問我要人。難道我們清水幫欠你們的不成？要負責給你看小弟？不過你們龍爺要是喜歡受虐傾向，我倒是不介意給他幾鞭子。」王哲的最後一句話回頭說給了身後的手下聽，嘴角的一抹嘲笑越發濃重。

「王堂主不要欺人太甚！你所說的不過是我們派出去跟蹤那人的，只怪章某無能管不好手下，有勞王堂主挂念。章某要的人並不是貴幫里的，希望王堂主給行個方便。」章師面色不改，微微頷首，卻是漸漸一臉寒意。

「行個方便？哼，我清水幫的地方如果容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傳出去了，讓別人效仿你們討方便，以為清水幫好欺負，把我們的顏面放哪？」王哲昂頭相對，絲毫不跟章師客氣，眼中露出的不屑，讓章師攥緊了拳頭。

「王堂主這麼說就不好聽了。章某借貴地找個無關緊要的人，王堂主行個方便，大家也不傷和氣。」章師雖然這麼說，狠毒之色早已躍然臉上。

「哼，怕是你們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今天你大搖大擺的來要人，明天是不是就來要地了？」王哲咄咄逼人，已然認定章師另有所圖。

「好！既然王堂主認定章某別有他意，那就走著瞧。」章師說完，轉身就走，龍吟幫眾人紛紛跟上。

王哲嘴角帶著一抹嘲笑，望著章師離開的背影。兩幫矛盾已經升級，下一步怎麼行動，就需要請示趙天擎了。

王哲一聲令下散去人群，待要找羽飛雪時，卻發現他早已沒了蹤影。

一家生意興隆的大型超市裡，秦小賦退著一輛手推車，繞開一波又一波為了搶購特價菜的大嬸大媽們，繞到擺滿零食的貨架旁，隨手抓起一袋袋各色食品，丟進車中。

別看謝小苗身材苗條、蠻腰不堪盈盈一握，但是女人對零食的需求不會低於男人對女人的需求。而謝小苗就屬於怎麼吃都不會發胖的那種，滿滿一購物車的零食，她在幾個小時之內就可以一掃而光。秦小賦一度懷疑，謝小苗就是個身體里暗藏無底洞的異能人。

推著即將滿筐的購物車，秦小賦無奈的嘆了口氣。幸好當初同意了謝小苗開偵探公司的決定，不然還真養不起她。一個女人都養不起，秦小賦摸了摸臉，是不是應該去做個殺手呢？說不定賺的錢好多點。

正當秦小賦考慮當殺手靠不靠譜的時候，視線不經意的一轉，視野當中出現了之前在水泉大酒店門口看到的白皙少年——此時他也正看著自己。

秦小賦不經意一笑，對方明顯愣了一下，然後同樣的笑容也出現在少年的臉上。

一道白光在秦小賦腦海中閃耀萬丈。漆黑之中愕然出現的白光連成一到光柱，彷彿一扇即將打開的大門，從漸漸敞開的門縫中透出炫目的白光。光柱漸寬，散射的散光融融的渲染了明與暗的交接處，出現了實質的稜角，似乎真有一扇巨大的門扉在慢慢打開。光量更盛，稜角延伸之處顯現出大片的神秘花紋，黑色的門頁上鑿刻著無比流暢的圓形圖案，隨著門面的向里掀開，圓形漸變為橢圓，絲絲光芒密布在當中，顯現出更為繁雜神秘的圖案。不多時大門張開的角度擴大，抖動的門扉上，更多光絲伴隨著神秘圖案顯現出來，猶如無數細小的文字一般。隨著門扉的顫動，細紋彷彿活過來，流轉之間暗動著奇異的黑色流光，那似乎能夠穿透心靈的力量頓時大盛，稜角與視線持平，強光四射而出，已不見門的蹤影。隨著白光強盛耀眼，終於形成一片令人目盲的白色天地。

秦小賦看到自己渺小的身影正站在那扇巨大的門前，如同被召喚一般，緩緩步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