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男女之情

莫小憶猛然感覺自己好象上當了，可又不好意思反悔。再說了，莫小憶心裡其實很清楚裴芊芊是為了他好，雖然嘴上總是把文化課說的一文不值，但事實上還是知道它們的重要性的。到了這種地步，除了伸出手指與裴芊芊拉勾似乎別無選擇。然而，想到接下來的苦日子，便暗暗叫苦不迭，連啃豬蹄的興趣都沒有了。

「芊芊，把這個豬蹄吃了，美容的好東西！」莫小憶夾起一個豬蹄扔進裴芊芊碗里。

「好——吧！」裴芊芊拉長聲音。

望著裴芊芊俏臉紅紅啃豬蹄的可愛模樣，莫小憶忍不住戲謔笑了。

「芊芊，後天就是周末了，你要不要回家？」莫小憶忽然問道，裴芊芊家離學校不遠，周末一般都會回家過。

「有事么？如果有事找我，那我就不回唄，反正爸爸媽媽也不會叫我回！」裴芊芊把啃完的豬骨頭一扔，接過莫小憶遞來的紙巾擦了擦櫻桃小嘴。

「下周六我老爸過生日，我想給他買個禮物回去祝壽，又不知道該買什麼好，你陪我上街看看，行嗎？」莫小憶沉吟道。

「好的！」裴芊芊欣然答應。

回到宿舍，正在電腦前打遊戲的李海琛抬頭掃了莫小憶一眼，故作曖昧笑道：「小憶，你的桃花又開了？老實坦白，是不是在和裴芊芊談戀愛？」

「你胡說什麼呢？芊芊可是我妹妹，八杆子也打不到男女之情上。」莫小憶想到自己確實曾對裴芊芊動過邪念，臉上不自禁多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尷尬神色。

「嘁，別把自己說的跟聖人似的，我們可不是三歲小孩。這年月結拜的哥哥妹妹，沒一個純潔的，還不就是為了心中那些不良目地找個最為冤冕堂皇的借口，瞧你們剛才在食堂的親熱勁，嘖嘖，還妹妹呢，誰會對妹妹笑的那麼淫蕩？」李侃不屑地瞥著莫小憶。

「你，狗嘴吐不出象牙……」莫小憶被他嗆得差點吐血。

「就是就是，我說小憶，喜歡就喜歡嘛，男子漢大丈夫別搞的那麼扭扭捏捏，就你那滿肚子齷齪心思，還裝什麼假正經？說實話，裴芊芊真是個不錯的女孩子，比你那什麼露兒的不知道強了多少倍。真不知道你當初是不是被老鷹啄瞎了眼，放著這麼好的女孩不要，偏要去電院作孽。要不是堅守『朋友妻不可欺』的江湖道義，我早就對芊芊下手了。」苗仝偉從被子里鑽出頭，一臉憤憤之色。

「你敢動我妹妹，我就把你骨頭拆成碎件！」莫小憶急了，豹眼圓瞪沖著苗仝偉做了個「喀嚓」的動作。

「你看你看，一下子就暴露心事了吧，哥們，我勸你還是儘早下手為好，免得到時被別人捷足先登，你後悔都來不及的。」李海琛促狹地笑了。

「無聊！」莫小憶悻悻罵了句，爬上床睡覺。

裴芊芊確實是個不錯的女孩，自己也挺喜歡她，可那是愛情嗎？似乎少了一份渴望與震顫，而那種男女之間的悸動好象只對那位神秘的白塵有過。這麼看來，自己八成是愛上白塵了。然而，這份沒來得及開始便已夭折的愛情，還有可能重拾嗎？

莫小憶閉著眼眸假寐，腦子裡翻騰著煩死人的思緒……

晚飯過後，莫小憶終究還是沒能逃過被裴芊芊逼著上自習的厄運，小丫頭專門跑到他宿舍樓下等他，似乎真和他耗上了，逼得他只能乖乖背著書包跟她走。

秋季的黃昏，依然有著絢爛的火燒雲，給蕭瑟的校園增添了一絲美麗。

冷風席席掠過，裸露的肌膚處傳來層層涼意。

莫小憶走在裴芊芊身邊，側目悄瞥一眼那輪廓清秀的臉龐，情不自禁生出一絲眷戀的錯覺，居然有種想攬她入懷的衝動，窘得他暗罵自己無恥。既然說了做兄妹，哪能再有那麼多非份之想？何況還有剛進駐心裡的白塵呢，沒準哪天又有緣遇上了。

莫小憶本來只是想跟著裴芊芊去教室裝裝樣子的，沒想到裴芊芊卻給他布置了不少任務，非逼他完成不可，還說要檢查。

莫小憶只好大嘆命苦，心不甘情不願埋頭苦讀。

裴芊芊望著莫小憶一副受刑的樣子，忍不住悄然而笑。

萬惡的晚自習終於熬過去了。

莫小憶把裴芊芊送到女宿門口，便象逃命一樣朝自己宿舍飛奔，生怕室友誤會他和裴芊芊的關係，不敢說是跟裴芊芊去上自習，找了個借口搪塞了過去。

次日早上。

莫小憶依然賴在床上睡懶覺，早起的李海琛興沖沖奪門進來，舉著一大袋東西叫道：「吃東西啦吃東西啦，上好的紅心鴨蛋，白洋淀出產，據說營養價值超高，本少爺今天心情好，請諸位飽餐一頓……」

紅心鴨蛋？

莫小憶條件反射從被子里鑽出，盯著李海琛道：「你這鴨蛋哪裡買的？」

李海琛被莫小憶古怪的神色弄的愣住了，信口答道：「校門口啊，一個大嫂推著一車在賣，比普通鹹鴨蛋還便宜幾毛呢，說是白洋淀專吃小魚小蝦的鴨子生的，營養價值特高，一下子就賣光了一車！」

「掰成兩半給我看看！」莫小憶望向鴨蛋。

李海琛依言掰了個鴨蛋拿到莫小憶面前。

莫小憶仔細看看又聞了聞道：「這鴨蛋有毒，肯定是用蘇丹紅喂出來的，真正的紅心鴨蛋，就算鴨子天天吃大堆小魚小蝦，也不可能鮮紅成這個樣子……」

李海琛愣住了，一時沒有回過神來。

「蘇丹紅是什麼東西？」苗仝偉想必是沒聽過這玩意，好奇問道。

「蘇丹紅的學名叫蘇丹，共分為1、2、3、4號，都是工業染料，大都用於鞋油、地板、蠟燭等工業產品的染色。而用來添入雞鴨飼料的主要是蘇丹紅4號，這樣生出來的蛋不但顏色更加紅艷，毒性也更大，被國際癌症研究機構明確列為三類致癌物……」莫小憶解釋。

「啊？不是吧，靠，我的幾十塊錢啊，他娘的，黑心的小販。」李海琛慘叫。

「嘿嘿，平時不注意生活常識，上當了吧，哥們我教你一招，自然紅黃兒的鴨蛋，黃兒『紅中帶黃』，切開之後能明顯看見有紅油流出，味道鮮美。而吃了蘇丹紅飼料的鴨子所產的蛋黃兒則是鮮紅色的，用它製成鹹鴨蛋切開之後可以聞出有玉米面的味道，而且蛋黃兒堅硬、乾燥，就象你這個這樣，明白了吧？」莫小憶恰好前幾天在網上看到過關於蘇丹紅餵鴨的新聞，自然娓娓道來。

「哈哈，想不到你丫也有上當的時候，不是整天吹噓自己如何如何精明嗎？」李侃興災樂禍大笑。

「海琛，找賣蛋的賠去！」龍嘯飛提起桌上裝蛋的袋子。

「賠個鳥，人家賣完了還坐在校門口等你去算帳？」李海琛沒好氣罵了句粗話。

」那你就自認倒霉吧，哈哈哈，就當花錢買個經驗！」李侃似乎不把李海探氣死不罷休一樣。李海探奪過龍嘯飛手裡的鴨蛋」啪」的扔在地上，一頓狂踩，嘴裡念著」消滅毒品，人人有責」，並且賭咒發誓這輩子都不吃紅心鴨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