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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豪心猿意馬了這許久,此時有這麼好的機會,他又如何會不抓住呢,在美人將文件遞過來時,他看似一本正經的伸手準備接過,但是那接文件的手,卻好巧不巧的剛好按在了對方的手上。

之前看時胡豪就感覺這手拿着文件時的樣子格外好看,此時真正碰到了,更是讓他心中一盪,那細滑如絲綢般的觸感讓本來只想藉著接文件,假裝不小心碰到了的他忍不住在那手上輕捏了一下。

胡豪對於自己做出這種小動作有恃無恐,畢竟是如此正式的場合,對方只是個小助理,怎麼也不會當場發作,尤其是這位長的這麼好看的助理又是個男人,那就更加不會大聲伸張了。再說了他也沒做什麼,就算對方真的說出來了,他也有借口推脫,只是在接遞文件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又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也許到時候這個小助理還會因為他的行為而被顧總訓斥,到時候他再打個圓場,笑眯眯的看着這小美人滿臉委屈的向他道歉就是了。胡豪想着這些場景,忍不住心更癢了。

而沈清畫察覺到對方的動作,眼中忍不住露出了一絲戾色。顧北達你的打算是好,但是我可沒想順着你的意。

就在沈清畫打算使力掙脫手上那隻噁心的肥厚手掌時,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橫空而降的按在了胡豪的那隻肥手上,並用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將之從沈清畫的手上拿了起來。胡豪驚愕的抬起頭來,就對上了顧北達萬分不善的視線,「胡總,你這是在幹什麼?」

何術舒的聲音有着掩不住的深沉怒意,手上的力道也是一點沒有收斂,很快胡豪的臉上就露出了吃痛的神情,這個完全不在他預料中的發展讓他足足驚愕了幾秒后,才急急想起了解釋,「顧總,你不要誤會,我就是接文件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你至於……」

「呵,誤會?」何術舒徑直打斷了對方的話,冷冷盯着對方冷笑道:「誤會,你當我眼瞎不成!」他雖然一直在看興達電子那邊的文件,但是視線也總是習慣性的不時就去看一眼沈清畫,在他的預計中,沈清畫去送份文件,應該馬上就回來了才是。可是他抬頭后,卻看到沈清畫還在對方那邊,並沒有回來,察覺到沈清畫的背影似乎有點僵硬,他立刻就感覺到了不對勁,沒想到走過來一看,就看到了這麼一幕,簡直瞬間就讓他氣爆了。這混蛋死禿頭,居然敢當着他的面對沈清畫動手動腳!

想着這發生的一切,何術舒的聲音越發冰冷,「既然胡總根本沒有和我顧氏集團合作的誠意,剛好合同也到期了,那麼今後我們也不用繼續往來了。」

何術舒冷冷扔下這句后,就徑直拉着沈清畫甩門離開了。

聽到那句冰冷的話,胡豪簡直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幻聽了,直到那甩門的一聲砰的響起,他才猛的驚醒過來,臉色瞬間煞白,顛著一身肥肉連滾帶爬的追了出去,「顧總,顧總你聽我解釋!」

可惜的是等他追過去時,剛好看到了對方的電梯門關上,而一旁其他電梯的樓層也相隔甚遠,想追上,顯然是沒戲了,胡豪瞬間泄氣的癱在了牆上,完了,都完了。

胡豪萬萬沒想到,顧氏集團這個興達電子最大的客戶之一,剛剛居然就被他那麼弄沒了。而在追上來的這段時間裏,他也總算想明白了對方的態度為什麼突然變化這麼大的原因,那個漂亮的助理,一定不是普通的助理,說不定就是對方的小情人,而且還是非常受重視的小情人,而他居然蠢到當着對方面對對方的小情人上下其手。胡豪簡直恨不得抽自己一下,讓你手欠,讓你手欠。

何術舒自然不知道胡豪在想些什麼,他帶着沈清畫乘坐電梯來到了一樓,然後就根據指示找到了洗手間的方向,他感覺自己心裏的那團火燒得太旺,必須用冷水洗把臉冷靜一下。

在何術舒站在洗手池前開着水嘩啦嘩啦的用冷水洗著臉時,他的身後出現了一個纖細的身影。

沈清畫眼神複雜的看着水池前的人影,他的眼睛裏除了幽深見不到底的複雜情緒,唯一透漏出來的,就是濃濃的迷惑和不解。

因為對方剛剛所作出的行為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超出了他對顧北達這個人行為的預測。顧北達剛剛為什麼會帶他離開?為什麼會為了他而和對方鬧翻?這個人帶他來談合約的目的,難道不就是為了這個嗎?想要利用他去做一些更加骯髒噁心的事情,來獲得利益。

可是顧北達剛剛並沒有那麼做,還為了自己徹底斷了與對方合作的可能。難道說是他猜錯了?顧北達根本沒有這個意思,剛剛發生的事情只是巧合,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對方讓自己來顧氏集團上班到底又是為了什麼呢?

因為心中太過困惑和不解,也有可能是因為突然之間厭倦了這種無止境的猜測,加之這個商務酒店的衛生間真的非常安靜,一個人也沒有,所以沈清畫看着那鏡子中的人影,突然就這樣開口問出了聲:「今天的事情,為什麼呢?」

聽到沈清畫的聲音,因為水聲的嘩啦過於嘈雜,所以何術舒直接關掉了水龍頭,有些困惑的回過頭來,疑惑的看向沈清畫,「什麼?」

沈清畫看着面前那張英俊的面孔,此時上面濕漉漉的沾滿了水珠,加上對方臉上的帶着些許疑惑的神情,看起來多了些與平時不一樣的柔和。他看着面前的這張面孔,繼續平靜的問出了那句話,「你今天為什麼會阻止呢?對方的行為,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嗎?你帶我來的目的,不也是為了這個嗎?」

沈清畫一邊平靜的問著,一邊不放過任何一絲痕迹的將對方的反應收入眼底,他見到對方的眼睛隨着自己的話語越睜越大,神色間滿是震驚,久久無法言語,似乎是受到了太大的衝擊,必須要好好消化一段時間才能給出回應一般。沈清畫也不着急,就這麼耐心等著,等著對方給出那個答案。

終於,過了良久之後,何術舒才從嗓子裏擠出了乾澀的聲音,「你……居然是這麼想我的嗎,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你為什麼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呢,從你顧北達以前的行徑來看,你做出這種事情來不是再正常不過的嗎?」沈清畫回答的認真無比。

何術舒聽到了沈清畫的回答不由得哽了一下,但是因為對方口中的那個顧北達,也終於讓他從那種被想到那種糟糕境地的難受感覺中勉強擺脫了出來。是啊,沈清畫會這樣想他,是因為這個身體的主人顧北達,而並不是因為他。雖然勉強有了這個安慰,但是沈清畫之前的話語,也算是給了他當頭一棒。

讓他認識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他一直以來就只想着讓沈清畫擺脫顧北達的控制,讓他過上正常的生活,所以一直在用自己以為最好的處理方法安排著對方。

但是他沒有想過,他現在頂着的身體就是顧北達的,他的這些所作所為,又是否能讓沈清畫信任?甚至有可能他這段時間以來所有的「為對方好」的行為,在沈清畫眼裏,是不是造成了另一種精神折磨?就比如今天興達電子的事情,本只是一個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意外,但是當事情發生之後,沈清畫能瞬間有那種猜測,並且深信不疑,是不是說明,他這段時間所有的行為,在對方眼裏都有着各種最壞的猜測?

何術舒在此之前從來沒想過解釋,因為靈魂附體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不管是誰說出來,別人估計都會以為你是神經病。而且他也並不是一直都待在這個世界裏,可能幾個月以後就會離開,所以沒有必要節外生枝。但是在此時此刻,他第一次生出了解釋的念頭來,為了自己不被誤解,也為了讓沈清畫不再活在猜疑中,並且他感覺只有解釋清楚,也許他為沈清畫安排的後路才能不會橫生波折。畢竟如果沈清畫一直那麼不信任自己,那麼他又如何保證沈清畫在他離開之後會按照他所說的去做呢。

何術舒深吸口氣,看着面前的沈清畫道:「你說的事情,顧北達確實可能會做,但是……」何術舒張了張嘴,卻突然發現自己嗓子被掐住了一般,一個字眼也發不出來,他張了張嘴,繼續嘗試訴說,可是後面那幾個「我不是顧北達」的字,卻怎麼也發不出聲來,甚至於不僅是無法出聲,就連嘴唇的動作也幾近於無。

沈清畫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在他眼裏,他只看到了男人承認了他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後來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說,卻只是張了張嘴,就沒有動靜了。但是對方的臉色卻肉眼可見的變得越來越難看,眼睛裏還出現了一點怒意,可是他直覺的,對方此時眼裏的怒意不是針對他的,沈清畫不由得有些疑惑,顧北達這是怎麼了?

何術舒掙扎著試圖說出「我不是顧北達」、「我不是他」、「我是另一個人」甚至「我有雙重人格」后都盡皆失敗之後,也是徹底服氣了,他知道,他又遇上了現實世界中那本書里內容被屏蔽的情況,那個系統的力量禁止他吐露出「他不是顧北達」之類的信息。

不過仔細想想也是,根據那個系統想要他受到顧北達人生懲罰的目的,那麼如果他能夠讓別人知道他不是顧北達,那麼最少以沈清畫的性格,本該由顧北達承受的懲罰怎麼也不會落到他身上來,所以他這是,又一次被那該死的系統給坑了。

何術舒抬頭對上沈清畫疑惑的視線,想到自己之前那僅僅說了一半的話,真是有一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但是他又想到了沈清畫對他的不信任,如果自己的計劃想要順利的實施的話,又必須需要沈清畫對他有那麼一點信任,最後何術舒只能垂死掙扎的說道,「總之,如果我對你很好時,請你相信我。我對你不好時,你一定要遠離我。」

萬幸,這段話總算能說出來了,不過怎麼想都感覺這段話有點神經病,但饒是如此,何術舒也怕沈清畫不把這段話當回事,又表情鄭重的加了一句,「我是認真的。」

沈清畫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第一次有了不知道該如何回話的感覺,最後他只能點了點頭,表示他聽進去了。

最後這段開始的箭弩拔張的對話,就這麼以莫名其妙的結尾結束了,之後何術舒便和沈清畫一起乘坐小吳的車回去了。

嗯,今天和興達電子的合作吹了,他要繼續找一家公司才行,不過這不是很困難的事情,畢竟那些電子公司是供貨方,而顧氏集團是他們的大客戶,想必聽到顧氏集團和興達電子結束合作的消息,會有很多電子公司蜂擁而上吧,到時候只需找一個比較可靠又價格合適的簽訂協議就行了。

因為今天沈清畫的特殊遭遇,何術舒後來只是去了一會公司,就早早的下班了,畢竟遭遇了這種事情,他想讓對方多休息一會,多調節一下情緒。當然,他感覺自己也需要調節一下情緒。

回到顧宅的沈清畫照例沒有在客廳里多待,直接回到了他的房間,而何術舒也少見的沒有在客廳久留,甚至沒有俯身把球球抱起來,而是直接邁著大長腿大步往樓上走去。

球球雖然感覺有些奇怪,但卻動作一點也不慢的緊緊跟在對方後面跑上了樓,然後險之又險的在對方關閉卧室門前擠了進去。

球球敏銳的察覺到今天的冒牌貨情緒有點不對勁,一進門就關了卧室門拿了紙筆不知道在寫什麼,可惜它現在的小身板太矮,想看也看不到。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之後,它猛然看到冒牌貨摔了手中的筆,將那團紙揉成一團扔在了地上,並且惡狠狠的說:「該死的系統,以後不黑了你我就不姓何!」

乍一看到冒牌貨的突然爆發,某隻很是嚇了一跳,因為這是它第一次看到冒牌貨發脾氣,等等,冒牌貨剛剛說什麼了!

球球烏溜溜的眼睛猛的睜大了,幸福來得太突然,簡直不敢相信!守了這麼多天想要得到的信息就這麼毫無預兆的砸了下來,讓球球進入了高度興奮的狀態,它站在距離冒牌貨僅有幾步遠的地方緊緊盯着對方,想要靠近又怕打斷了對方,小尾巴急的在身後都快搖成了個風扇,快說啊!快繼續說!你叫何什麼?!

可是球球今天註定失望了,因為對方除了剛開始那突然情緒爆發的一下子,後來就再也沒有吐露什麼言語了,甚至拿了衣服就進去了浴室,讓球球不由得泄氣的趴了下來。

不過過了一會兒,它的小尾巴又控制不住的搖擺了起來,畢竟今天知道了冒牌貨姓什麼,這也是個很不錯的收穫,至於其他的,它每天跟着偷聽,總有一天能聽到的。突然的,它又想起了什麼,偷眼往浴室里看了一眼,見冒牌貨正在洗澡,應該注意不到外面,它立刻兇猛的撲向了那被冒牌貨仍在地上的紙團,一口咬住拖到一個角落裏,然後爪口並用的扒拉開來,可是看清展開后的紙團它一下子失望了,因為紙上只有幾個墨點,並沒有什麼字。

……

與此同時,在一樓房間內的沈清畫,同樣皺着眉頭思索着什麼,他今天一時控制不住情緒就去找顧北達對峙了,可是最後不但沒有得到答案,反而還聽到了很奇怪的話。

不過那些奇怪的話,卻莫名的讓他很在意,顧北達他……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沈清畫這一思索,就思索了很多天,直到一天晚上有個晚宴,他陪着顧北達一起去參加。

經過那天的事情兩人之間的關係雖然依舊冰冷,但是對於去這種場合沈清畫也沒拒絕,因為他知道如果顧北達真的想使這種絆子的話,那天也就不用幫他了,所以去宴會時,他也並沒有綳多緊的神經。

能請得動顧北達來參加的宴會,自然也不是小場合,裏面富豪雲集,也不乏明星,當然裏面最受追捧,自然還是那些擁有實權的當家掌權人。

所以何術舒幾乎一進入宴會廳,就幾乎沒有閑下來過,時不時過來敬酒搭話的人絡繹不絕,觥籌交錯的好不熱鬧,何術舒好不容易抽了個空將沈清畫帶到一個放置了酒水和食物的長桌前,叮囑沈清畫如果待會他忙的話,就自己在這休息會。

沈清畫表情淡淡的點了點頭,掃到對方臉上的神情,不想多看,就將頭偏向了另一個方向,然而就在這時,他卻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年輕男子的臉,眼眸不由得瞬間暗沉下來。

沈清畫的記憶本來就一直非常好,更別提是那麼痛苦的記憶,那麼刻骨銘心的一天,即使已經過了這麼久,那天每一幕的記憶都還那麼清晰,就好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一般。

當時那群火上加油的,笑着鬧着起鬨著,和顧北達一起毫不留情的揭露了那個殘忍事實的公子哥,雖然在他的記憶中更多的是充當背景板一般的存在,但是同樣被他深深的記着。也許他是同樣恨著那群富家公子的吧,他們為什麼要和顧北達打那個賭,又為什麼能在做出了那種殘忍的事情之後,還當着他的面起鬨笑鬧。

就在沈清畫死死盯着對方時,對方似乎也察覺到了這股強烈的視線,不由得偏頭看了過來,當對方對上沈清畫的視線后,不由得非常明顯的一愣,顯然也是認出了人來,當認出沈清畫后,對方的視線便下意識的在旁邊尋找著,果不其然看到了好兄弟顧北達的身影。

找到人後,對方的臉上露出了非常燦爛的笑容,當下端著酒杯就大步走了過來。

沈清畫一直死死盯着一個方向的舉動,顯然也引起了何術舒的注意,他疑惑的順着沈清畫的視線看過去,下一瞬便露出了一個熱情又不失周到的笑容,舉着手中的酒杯迎了上去。

沈清畫注意到何術舒的動作,嘴唇不由得緊緊抿了抿,他一點也不樂意見到顧北達和那些人在一起的場面,因為那對於他的痛苦回憶無疑有個加成的作用。

可是顧北達又怎麼會不和那些人走在一起呢,畢竟那些人對顧北達來說才是同一個圈子裏玩鬧,可以一起打賭的朋友,而他,只是那個被用來打賭取樂的玩物。這個事實,真是每一次想起,都讓人感到萬分諷刺呢。

沈清畫就那麼冷冷的站在原地,看着顧北達和那個年輕男子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等著看他們兄弟情深的一幕,但是他的眼中,卻是濃的化不開的黑暗情緒。

那個年輕公子哥看着顧北達與自己越來越近,臉上的笑容也是越來越大,就在他打算舉著酒杯和對方碰上一下時,他卻看到走到自己身前的人沒有一絲停頓的擦着他走了過去,然後他的身後傳來了對方熱情的聲音,「王總,真是幸會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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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進虐文做渣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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