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與母談心

晚上時光，一家人難得閑暇，大姐郭芙、二姐郭襄、姐夫耶律齊、老爹郭靖、母親黃蓉，六人圍坐在一張圓桌吃飯。

母親黃蓉在桌上十分繁忙，一會兒給二姐郭襄夾菜，一會兒為白夜夾肉，兩個小姐弟，只有在這時，才能感受到來自母親的關懷。

一旁，大姐郭芙為姐夫添肉加菜，姐夫耶律齊紅著臉，像個小媳婦一般，偷偷摸摸也給大姐碗里夾了一塊雞翅。

見眾人在餐桌上你夾我往，不亦樂乎，坐在主位的一家之主，大俠郭靖，臉色一變，就欲發火。

他這人為人忠厚老實，可惜早年受得江南七怪教育，忠君為國，現在變得有些愚忠迂腐。特別是在成為名滿天下的大俠之後，對於封建禮教，更是上心，尤其是對家裡人。

當初，楊過和小龍女要在一起，他就極為不滿，再聞楊過叛出全真，更是火冒三丈，幾欲要下狠手，說到底，他是將楊過當作了親人。

郭靖要發火，母親黃蓉最先感到，她只是一笑，夾了一隻雞腿放到郭靖碗中。郭靖頓時怒氣一滯，化作一聲輕嘆。

一頓晚飯過後，白夜欲要回到自己小屋，卻被黃蓉叫住，由她拉著，到了一間僻靜房屋。

進屋，黃蓉將白夜拉到跟前，仔細端詳他的臉蛋，看著逐漸長大的兒子，也不知她心頭是何種滋味。

「來，給娘親說說，為什麼要叫你二姐求娘找這麼多孤兒？」

黃蓉坐在一張藤椅上，含笑開口。

幾日前，郭襄跑來求她找些小夥伴一起讀書，不答應就在地上打滾耍賴（跟白夜學的）。本來，她只覺得是襄兒想找些小夥伴玩耍，可不料襄兒說漏了嘴，說這是弟弟的主意。

那時，她就思考自家這兒子是要做什麼？還唆使自己的二姐。

白夜對黃蓉問他不感到驚訝，又不是什麼高深計謀，只是讓二姐去求老媽罷了，他自己一個成年人靈魂，實在拉不下臉去撒嬌賣萌。那樣的事情，已經做了幾次，讓他十分想吐。

所以，他的準則是，能不賣萌，就盡量不去。

「沒什麼，只是想找些人跟我一起學習。」

白夜很平靜道，沒說完整。

「只是跟著一起學習？」

黃蓉懷疑道，用手戳了戳兒子的臉，小孩子臉蛋軟軟嫩嫩的，戳起來很舒服。

「不只是學習，我想做些實驗。」

白夜被老媽黃蓉戳臉戳得煩了，抓住那根在自己臉上作惡的手指，張口嘴就是一口。

黃蓉手指連忙一縮，瞪著白夜，「你是屬狗的？還敢咬你老媽？」

「你想做什麼實驗？」

黃蓉將白夜抱起，抱到懷裡，放在腿上，這小傢伙才只有四歲，身子不重。

「想教他們一些東西，而且……」

白夜笑嘻嘻著，以手遮嘴，附到黃蓉耳邊，輕聲細語了起來。

聽著自家兒子所說，黃蓉臉色先是一驚，后又沉思，最後兩眼放光，如回到少女時代，看見新奇好玩的事物。

「你這樣做，不怕引來別人覬覦？」

黃蓉古怪地看著兒子，要不是這個小孩由她親生，她看著成長，指不定以為是哪裡蹦出來的怪物。

「不怕，反正我爹是郭靖，我娘是黃蓉，外公是東邪，江湖上沒幾個人會打我的主意。」

白夜拍拍胸脯，小臉一臉豪氣自信，讓黃蓉一噎，說不出話來。

仔細想想，確實在理，江湖上，人人都知郭靖有九陰降龍之功，可無人敢來搶奪，無外乎畏懼郭靖黃蓉威名罷了。要是換一個弱小的人，早就被人抓走，嚴刑拷問出秘籍。

想當初，歐陽峰就想要這麼干，只不過黃蓉聰慧，讓歐陽峰逆練九陰，成了一個瘋子。

「那你打算用什麼秘籍？要知道，九陰真經和降龍十八掌，你的父親可不會隨便傳授的哦。」

黃蓉笑笑，她話語中有言外之意，你的老爹那些武功不用想了，你老娘桃花島的功夫倒是可以考慮。

「那娘，桃花島的武功能傳嗎？」

白夜聽出了黃蓉的言外之意，眼睛頓時一亮，喜悅問道。

「可以，不過只能傳給自己人。知道嗎？」

黃蓉點了點頭，出聲叮囑，強調了「自己人」三個字。

武學秘籍是這武俠世界江湖人士賴以生存的根本，往往一本高深秘籍，會引得江湖腥風血雨，得到者會敝帚自珍，吝於外傳。

可眼前這小子，竟然準備將武學傳道天下，讓世人皆可學武，這不啻於公然挑戰武林千百年來的規矩，也是對當今朝廷的挑釁。

黃蓉在心中思索，同時亦在感嘆，自己自認已是女中諸葛，智謀膽大之輩，不曾想，生了個兒子更加大膽，小小年紀，要挑釁整個世界約定俗成的規則。

「娘，我給你說，世界上的神功秘籍還有許多，可不止你所知道的這些哦。據我了解，現在少林之中，就有一門不被世人所知的神功，這門神功不遜九陰。」

白夜輕輕言道，他將主意打到了九陽神功之上。算算時間，覺遠應該已習練九陽多年，只是少林還未發現。

「你且說說，是什麼神功？」

黃蓉來了幾分興緻，有些不信。

九陰真經繁雜博學，記錄的功夫不說最強，但實屬上等，且拳法、身法、掌法等等皆有，說為一本武學博集，毫不為過，但這小子竟說有武功能堪比九陰，實難讓人相信。

「九陽真經！」

白夜在小屋裡，吐出了四個字，讓黃蓉眉頭一挑，不由信了幾分。

聽其名字，九陽對九陰，或許這門神功，真能堪比九陰真經。

「如論博學，當是九陰更勝，論心法內功，那則九陽優之。九陽內力，剛猛灼熱，練成之後，百毒不侵，生生不息。」

白夜稍稍解釋了下張無忌練成九陽神功后的效果，讓黃蓉越發肯定這功夫或許真能比肩九陰。

「那你是想去『拿』了？」

黃蓉斜眼好笑地看著自家兒子，明明才四歲，哪裡知道這麼多事？還偷偷惦記著別人家的秘籍。

「當然，反正現在那幫禿驢封山，也不知自己寺內藏有神功，我去拿了，就是我的，他們怎麼知道？」

白夜一挑小小眉毛，他準備坑一把少林，反正現在就覺遠一人學習，我借著過目不忘的能力，將經書記下，然後再毀了。拿到外面，那九陽就是我的了！到時候，我寫三本九陽，一本拿去賣，一本擦屁股，一本撕著玩。

「你說的很有道理，娘無話可說。」

良久，黃蓉回神，看著兒子，頗為無奈道。

「娘，其實這世界武功秘籍多的是，早在北宋年間，有一隱世門派，名曰逍遙，他們的功夫比之現在，高出不止一籌。」

白夜靠在黃蓉懷裡，開始講起逍遙派的故事，因為他想借黃蓉之力，去搜尋逍遙秘籍。

「逍遙派有三大神功，一是八荒**唯我獨尊功，此功內力剛猛，威力強大，看似陽性內力，實則剛柔相濟，練至高深處，陽極陰生，能化水為冰。二是小無相功，無我無相，模仿天下武學，難辨真我。三是北冥神功，這門功夫能吸人內力，化歸自己所用。

昔年南帝先祖段譽，便是以此功獲得高深內力，得以修成段家最高武學——六脈神劍。」

白夜講到這裡，被黃蓉打斷：「等等，大理段氏，不是一陽指最強嗎？你不是在胡說吧？」

懷疑的目光瞪著白夜，白夜只好慢慢解釋：「段氏一族的確是六脈神劍最強，一陽指不過是六脈神劍的基礎。六脈神劍，脈脈皆是劍氣，需高深內力方可使用。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南帝先祖有北冥神功，得了奇遇造化，才得以修成神劍。」

說完，白夜挑眉，小臉上露出誘惑笑容，笑道：「娘，你知不知道，逍遙派這三大神功，有一個相同的特性？」

黃蓉沒好氣白了兒子一眼，用手使勁捏了捏白夜的小臉，沒好氣道：「我怎麼會知道別人門派的神功有什麼相同？何況，我還不知道是不是你這小鬼在胡扯呢！」

白夜拍開老媽在自己臉上作惡的手，豎起一根手指，神秘笑道：「這個相同之處對你很有用哦，因為這三門神功都可以駐顏。神功不散，容顏不變。」

白夜拋出了一個大大的誘餌，讓黃蓉眼睛發出駭人光芒。黃蓉雖然聰慧狡黠，但她也是一個女人。

一個正常的女人，哪有不關注自己容貌，希望青春永駐？

縱然曾經佳人絕代風華無雙，但時間如剔骨鋼刀，終會在身上烙下歲月的痕迹。再美紅顏，即如天仙，也終將長滿皺紋，化成耄耋老婦。

黃蓉一臉驚喜地親了一口兒子，喜悅問道：「那這三門神功，現在在哪裡？」

白夜用手擦了擦臉蛋上的口水，雙手一攤，無力道：「北冥神功，曾在大理無量劍派一處山崖之下，后被段譽取走，不知是否還了回去。小無相功和八荒**唯我獨尊功，在天山靈鷲宮中，不知歲月沉浮，靈鷲宮是否已煙消雲散？」

白夜感嘆了幾句，明明一張粉嫩嫩的娃娃臉，偏要裝出老氣橫秋的模樣，讓黃蓉直感好笑，又在他臉上揉捏。

「老媽，你要找的話，自己暗地裡去找吧，到時候找到了，記得分我一份啊。還有，這事不要告訴老爹。」

白夜掙脫黃蓉懷抱，跳到地上，說了這麼兩句。

「我過幾天去少林寺逛逛，我去為爹娘祈福。」

白夜笑了笑道，讓黃蓉眼睛一瞪，罵道：「你這小鬼，去祈福是假，偷人家秘籍才是吧？」

黃蓉皺皺眉，又道：「這事不能讓你爹知道，你我都要保密，你爹這人很正直，行事光明磊落，最不喜這些。有什麼事，交給為娘就好。」

黃蓉一把把白夜抓回懷抱，使勁搓揉白夜的小臉，「你不就是想要娘幫你嗎？娘就看看我家小鬼能做成什麼大事。等發達了，不要忘了娘啊！」

黃蓉俏皮嘻嘻地捏著，也不問白夜為何知曉這麼多事？為什麼年紀這麼小，卻如此聰慧？她只知道，白夜是她生的兒子，是她的骨肉。

當年，郭芙一劍斬下楊過臂膀，郭靖大怒，欲同斬她一條手臂，卻被黃蓉使計阻止，反而助她逃跑，後來這事也不了了之，可見黃蓉是多麼愛護她的兒女。

儘管原著里，郭破虜是配角，無人注意，被人無視，但他畢竟是黃蓉唯一的兒子。

（有人說本章不科學，主角怎麼給黃蓉解釋他知道這麼多事的？我個人（純屬個人）以為，主角不需要解釋，為什麼要解釋？黃蓉看著主角生下來的，自己養的兒子，知道他是她親骨肉，她是他娘親，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