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鐵了心了

120 鐵了心了

程一楠出現在紀慕澤家門口時,他非常震驚:「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這個閑置的房子,他只偶然跟程一楠提起過,沒想到她竟然能找過來。

程一楠看著他通紅的眼睛,聞到他身上渾身的酒氣,皺眉道:「你怎麼回事?發什麼神經?家也不回,打電話也不接。今天是你和亞茹姐高調亮相后的第一夜,你竟然一個人在外面喝悶酒,要是讓狗仔拍到,公司的五百萬就白花了!」

紀慕澤氣道:「哦,原來是替公司心疼五百萬,不是心疼我!」

程一楠看他那副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用手戳了戳他的胸膛:「你有什麼好心疼的,把自己折騰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都不心疼自己,還指望別人心疼你?」

紀慕澤眼睛一翻:「那你走吧。馬上走,互相看著不順眼,還是不要再看了。免得影響心情!」

程一楠懶得理他,把手裡的袋子往沙發上一扔:「給你帶衣服了,快去洗個澡,抓緊時間睡一會兒,我們9點準時出發去試鏡。」

紀慕澤瞪她一眼,醉醺醺地往沙發上一躺:「試鏡?試什麼鏡?爺沒心情試鏡。」

紀慕澤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格外任性,一身的臭脾氣。

程一楠沒辦法,只好走過去坐到他身邊:「到底是怎麼了?昨天接了家裡電話,整個人都不對了。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紀慕澤心中憋悶,酒意又上了頭,見程一楠問他,忍不住道:「你真想知道?」

程一楠:「嗯。說吧。我開導開導你。」

她伸手輕輕撫摸紀慕澤的頭髮,緩緩幫他按壓太陽穴,她的手又輕又軟,柔得像一陣清風。

紀慕澤心中的煩悶和無力稍微緩解了一點,崩了一夜的神經漸漸放鬆了一些。

「一楠,我做人太失敗了。在父母面前沒能做個好兒子,在妹妹面前也沒能做個好哥哥。這二十多年,我都白活了……」

程一楠笑話他:「你現在迷途知返了也不晚啊,以後多回家看看父母,多跟你妹妹溝通溝通。」

紀慕澤喃喃道:「跟慕言溝通?你知不知道她現在變成什麼樣了?」他搖搖頭:「都怪我,從小到大都沒管過她,她做得好我也是挖苦諷刺,做的不好更是挖苦諷刺,我當了她二十多年哥哥,跟她吵了二十多年架。」

酒意摻雜著睡意,紀慕澤跟程一楠聊了很多他和紀慕言的往事。

聊到最後,紀慕澤道:「我真的沒想到她會變成這個樣子。不知道那個陳之秋跟她到底有什麼瓜葛,她竟然去買兇殺人,一楠,她沒救了,真的,沒救了……」

他眼睛已經合上了,整個人都快睡著了。

程一楠一直在給他按摩頭部,就是想讓他放鬆了好入睡的。

一聽到這句話,整個人都僵住了:「紀慕澤,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紀慕澤也猛的一驚,剛才神志有點迷糊了,他好像把什麼事給說漏嘴了。

他睜開眼睛看著程一楠。

兩人對視了幾十秒,程一楠在紀慕澤眼中看到了驚慌,從未有過的驚慌。

她一下子全部明白了!

剛才紀慕澤說的是真的!他什麼都知道!之秋的死,果然和紀慕言有關!

程一楠推開紀慕澤的頭,跳了起來,她站在客廳中間,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紀慕澤:「之秋是慕言害死的,對不對?」

紀慕澤快速鎮定下來:「你要去告訴陳之夏?」

他從沙發上坐起來,一雙眼睛緊緊盯著程一楠。

程一楠很憤怒:「我當然要去告訴陳之夏!紀慕澤,你妹妹簡直不是人!之秋是個多好的男孩!她為什麼要去害之秋?」

紀慕澤站起身,邁開長腿朝程一楠走過來,他掐住程一楠的脖子:「果然日久見人心。程一楠,你確定你要站到陳之夏那邊?」

程一楠憤怒地掙脫他:「我不是站到陳之夏那邊,我是站到正義那邊!你知不知道,之夏在之秋郵箱里發現了你妹妹的私房艷照!這照片是誰發給之秋的,不用我告訴你吧!你妹妹和之秋有某種不可告人的關係,然後之秋就在路邊被人捅了一刀!之前之夏就一直懷疑是不是你妹妹下的毒手,現在終於知道了,之夏的直覺沒有錯!」

紀慕澤冷冷盯著她:「行,程一楠,你去告訴陳之夏,我不反對。不過我提醒你,我是個很記仇的人。」

程一楠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紀慕澤:「紀慕澤,我果然還是不了解你。你妹妹殺了人,你竟然還要把她遮掩。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到底還在不在?」

她扭頭朝大門走去,快走到門邊,又回頭看著紀慕澤:「你記仇吧,隨便記。我不怕。」

只要這世界上還有正義,只要這世界上還有堅持,她程一楠就不會害怕。

即便因此和紀慕澤分手,從此徹底變成對方生命里的陌生人,她也不後悔。

社會越是不公,人性越是邪惡,她越是要盡自己的綿薄之力,越是要發出自己的聲音。

程一楠義無反顧地離開了,紀慕澤站在客廳里看著她關上門,牙齒咬得咯咯響。

站了半分鐘之後,他再也忍不住了,抄起桌上的花瓶,叮鈴哐啷將客廳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

程一楠趕到醫院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陳之夏半靠在病床上,正在吃早餐。

見程一楠過來,她有點驚訝:「一楠,你怎麼來這麼早?吃早點了嗎?」

程一楠走過去一把握住她的手:「之夏,我有話跟你說!」

陳之夏看她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忙道:「好,你慢慢說,別著急。」

程一楠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是紀慕言害死之秋的。紀慕澤親口跟我說的,紀慕言買兇殺人!」

陳之夏動容:「紀慕澤親口告訴你的?」

「對!他喝多了,說漏嘴了。」程一楠握住好友的手:「之夏,如果法庭需要我做證人,我一定出庭作證。這話,是紀慕澤親口說的。」

陳之夏憤怒極了,憤怒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她也猜到了之秋的死並不簡單,很可能和紀慕言有關,但親耳聽到弟弟是紀慕言害死的,她心中還是捲起了滔天的憤怒。

「一楠,謝謝你!」她衷心感謝程一楠。以程一楠和紀慕澤的關係,她這樣做,是要付出很大代價的。

程一楠選擇了友情,選擇了正義,她為自己有這樣的朋友驕傲。

「之夏,之秋不會白死的!紀慕言這種心狠手辣的女人,就應該得到懲罰!」

陳之夏忽然想到一件事:「一楠,如果真要你出庭作證,你和紀慕澤的關係,肯定會暴露的。到時候,你會遭到很多流言蜚語的攻擊。」

程一楠垂下眼睛,語氣有點傷感:「也沒什麼好暴露的,我和他,應該已經沒戲了。現在,紀慕澤心裡,肯定恨我恨得要死。」

聽到程一楠的話,陳之夏心裡很難受。

她知道程一楠對紀慕澤的感情,知道程一楠有多愛他。為了她,程一楠和紀慕澤反目,她對好友感到很抱歉。

下了一場雨,天氣一下子涼了下來。樹葉開始泛黃,秋意越來越深了。

陳之夏從醫院出來第一件事,就是將紀慕言告上法庭。

因為有顧家的幫忙,林德彪和臭魚,以及那兩個逃亡泰國的黑幫都抓捕歸案。無奈紀家上面有人,最後的審判結果對紀慕言來說還是不痛不癢。

鑒於紀慕言懷孕三個月,暫不收押,改為監視居住,孕期和生產期都不得離開A市。

法庭宣判結束,陳之夏和程一楠並肩走出法院。

「一楠,我請你吃飯,我們慶祝一下。」陳之夏微笑著對程一楠道。

程一楠看著陳之夏的笑容,忽然覺得很心疼。

短短兩個月,之夏一下子瘦了很多。兇手固然被送進了監獄,可背後那個主謀,卻因為懷孕逃過了法律的懲罰,之夏心裡,是有怨恨的。但是她卻表現得那麼平靜,好像真的很滿意這個結果似的。

這種隱忍和不得不向現實低頭的無奈,讓程一楠格外難過。

「好。走吧。」程一楠挽住陳之夏的手。

兩人找了個路邊小餐館坐下,吃了一會兒,陳之夏問程一楠:「你和紀慕澤,還沒和好嗎?」

程一楠搖搖頭:「沒有。」

她不怎麼想提到紀慕澤,一提到他,她的心就像堵了一大把野草,又刺又痛。

紀慕澤做事也很絕。她前腳告訴陳之夏之秋被害的真相,第二天,紀慕澤就直接找金姐說,他對程一楠的工作不滿意,讓程一楠滾蛋,他想要一個新助理。

對當紅一線大明星紀慕澤的話,公司當然言聽計從,於是,程一楠被調給一個剛入行不久的新人丁雲意,紀慕澤不要女助理,公司只好給他配了個穩重的男助理。

好歹還在同一個公司,程一楠和紀慕澤並不是沒有見面機會,但每次見面,紀慕澤就像不認識她一樣,擦肩而過,比陌生人還要陌生,還要冷淡。

陳之夏看到好友黯然的表情,心裡的感覺很複雜,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好沉默不語。

程一楠看陳之夏內疚,趕快換個話題:「你和顧凜怎麼樣了?相處的還好嗎?」

陳之夏:「這段時間我都在忙官司的事,他又去國外出差去了,我們已經快一個月沒見面了,談不上相處得好不好。反正就是正常的上司和下屬的關係。」

程一楠是個好奇寶寶:「那你們平時私下都不聯繫嗎?」

陳之夏看著桌子上的菜,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顧凜基本每天都會給她發微信,只是她不怎麼回復罷了。

和顧凜的關係走到這一步,她已經看不見什麼希望了。這段感情太累,讓她不堪重負,她現在只想一個人孤身上路。愛情這碼事,她已經看淡了。

那個天真愛做夢的女孩已經死了,現在的她,心很冷,很硬。

和程一楠吃完飯,陳之夏給父母打了個電話,把判決結果告訴了他們。

之秋的死,對陳啟凡打擊特別大,他腿上的舊傷複發,走路已經不靈便了。呂青青身體也大不如以前,老倆口迅速衰老了。

這次的審判結果其實也是意料之中的,陳啟凡聽后並沒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只是緩緩道:「之夏,我和你媽身體都垮了,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你一個女孩子東奔西跑,終於為你弟弟討回了公道。」

「爸,這是應該的。」陳之夏不想承認,可她不得不承認,弟弟死後,她和父母之間的關係,有些生分。

對她而言,陳啟凡和呂青青還是親愛的父母,孺慕之心從未改變。

可她知道,父母心裡,是有疙瘩的,內心深處,他們還是在怪她沒照顧好弟弟。

呂青青也拿過電話跟陳之夏說了幾句,勸她早點結婚,勸她早點生孩子,無非是常說的那些話。

掛了電話,陳之夏看著空蕩蕩的牆壁,只覺得從未這麼孤單,從未這麼失落過。

她是福利院里抱來的。這句話一說出口,所有的關係都不一樣了嗎?

命運環環相扣,一個環節出錯,所有的結局都變了。

第二天,陳之夏去公司上班,剛吃完午飯,楊蔚然突然在AL上找她。

「之夏,顧總出差回來了,你趕快去把他辦公室再檢查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陳之夏忙道:「好的,我馬上去。」

顧凜有潔癖,雖然他走的這段時間,辦公室也每天都有人打掃,但還是再檢查一遍才放心。

陳之夏檢查完辦公室,換掉了花瓶里不太新鮮的插花,想著顧凜從來不吃飛機餐,又去食堂給他定了份餐。

處理完這一切,陳之夏剛在座位上坐下,顧凜就帶著助理回來了。

「顧總,回來啦?」

「累吧?出差這麼久。我們都很想念您呢!」

秘書辦的人都站起身,你一言我一語地問候顧凜,表達自己的思念之情。

陳之夏也站起身來,跟著大家一起朝顧凜微笑。

顧凜跟大家點點頭,眼神從陳之夏身上一掠而過。

等顧凜進了辦公室,陳之夏就去食堂取餐,等她把餐盒拎上來時,露露笑道:「之夏呀,還是你厲害,我們剛才各種拍馬屁,其實都不到位呀,你看你不聲不響的,就把活給幹了,顧總回來吃著熱乎乎的飯,心裡該多熨帖呀!」

楊蔚然看到陳之夏手裡拎著的餐盒,眼中光芒一閃而過。

陳之夏走進顧凜辦公室,把餐盒放到他桌子上:「顧總,你還沒吃午飯吧?」

剛出差回來,如果不是有急事,顧凜不會趕著回公司。

既然有急事,他肯定不會浪費時間去餐廳吃飯的。所以她才打包把飯帶回來。

顧凜看看餐盒,又看看陳之夏,眼睛開始閃光:「你為我準備的?」

陳之夏點點頭。她也沒什麼好心虛的,這本來就是她的分內工作。

顧凜站起身,他走到她身邊,突然毫無預警地抱住她。

陳之夏一驚,忙扭頭朝辦公室外看去。還好,剛才她進來的時候,順手關了門。

「顧凜,你幹什麼!」她用力的掙扎著。

上次吵過架之後,她和顧凜一直陷入冷戰狀態。她不想看到他,也不想理他,一直沉浸在對之秋的回憶中無法自拔。

她本來以為,自己這種冷淡的態度能將顧凜嚇走,沒想到他這麼不屈不撓。

顧凜抱緊她不肯鬆手:「之夏,你還愛我,對不對?」

他以為她不愛了,可是從這份打包的飯菜里,他看到了她的心意。

每樣菜都是他愛吃的,裡面沒有他討厭的蔥蒜和香菜。如果不用心,怎麼點得出這樣的菜?

這段日子,他並沒有太頻繁地聯繫她。因為他想先把一件事處理完,處理完之後,他會向她求婚。

對顧凜的問題,陳之夏並沒有否認,但是她使出全身力氣,狠狠用力推開他。

她壓低聲音憤怒地質問他:「顧凜!你這樣到底算什麼?你不放我辭職,你答應我做正常的上司和下屬,那你現在這樣到底是什麼意思?」

聽楊蔚然說,在顧凜出差期間,紀慕言已經住進了顧家。

顧凜和她,已經半點可能都沒有了!

顧凜凝視著她的眼睛:「之夏,我愛你。」

我愛你三個字,就這麼猝不及防地沖入陳之夏的耳中,她愣住了。

顧凜並不是擅長甜言蜜語的人,我愛你這三個字,他只對她說過一次。後來,兩人情熱之時,無論她怎麼逗他,他就是不肯說。

他說覺得太肉麻,他開不了口。

可是現在,在明知兩個人已經不可能再走下去的情況下,他開口說,他愛她。

陳之夏忽然很想哭。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如果一切都可以重來,她寧願不認識顧凜,她寧願自己還是當初那個單純簡單,沒心沒肺的女孩。

寧可平平淡淡過完平庸的一生,也不要這麼大起大落,這麼狗血淋頭,這麼驚心動魄。

「之夏……」顧凜還想再說什麼,陳之夏已經不敢聽了,她轉身,用最快的速度走出了辦公室。

陳之夏離開辦公室之後,顧凜在辦公室站了三分鐘,打通了家裡的電話。

傭人把電話遞給了梁頌嫻。

「媽,我回來了。」

「你總算回來了!這次出差這麼久,累壞了吧?你什麼時候到家?我讓王嫂給你準備點吃的。」梁頌嫻聽說兒子回來了,樂滋滋的:「慕言天天在家盼你回來呢。」

「慕言?」顧凜驚訝道:「她為什麼會在我們家?」

「我接她過來住一段時間。她懷著孩子,山裡空氣清新,讓她在這裡住一段時間,好好養胎。」梁頌嫻笑道。

聽梁頌嫻這麼說,顧凜也不想再糾纏這件事,便道:「你和爸爸晚上都在家吧?我一會兒回來,有件事,我今天晚上必須跟你們說清楚。」

梁頌嫻聽兒子語氣很鄭重的樣子,不由好奇道:「什麼事?」

顧凜一點都不猶豫:「我要把慕言買兇殺人的事告訴爺爺,這樁親事,必須退掉。我要和陳之夏結婚。一天都不想再拖了。」

「什麼?你說什麼?」梁頌嫻差點沒暈倒。

兒子出差一個多月音訊全無,回來就要找顧老爺子告狀,要退親,還要和那個陳之夏結婚!

劇情發展得太快,她完全跟不上了。

「我說,我要和陳之夏結婚。」顧凜重複了一遍:「我晚上回來親自和爺爺說。你也跟紀慕言說一聲吧。」

顧凜說完,就掛了電話。

梁頌嫻坐在沙發上愣了半天,才跑出去找紀慕言。

紀慕言在花園的搖椅上曬太陽,拿一根長長的蘆葦桿,逗著地上一隻小狗。

「慕言!」梁頌嫻老遠就喊紀慕言的名字。

紀慕言趕快從搖椅上下來,過去迎接梁頌嫻:「嫻姨,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梁頌嫻一向氣度不凡,說話做事都不緊不慢的,特別貴婦。今天這樣的失態,是很少見的。

「慕言,快給你爸媽還有你哥哥打電話,讓他們晚上都過來。」梁頌嫻吩咐道。

「怎麼了,有什麼急事嗎?」紀慕言聽得一頭霧水。

「阿凜要跟他爺爺告狀,他要和陳之夏結婚!」梁頌嫻氣喘吁吁道。

紀慕言臉色一白:「他要跟爺爺告狀?」

「是的。他鐵了心了。」梁頌嫻急道:「我怕我是攔不住他了。之前那兩個兇手剛才泰國引渡回來,他就準備跟爺爺攤牌的,我騙他說老爺子身體狀況不穩定,他怕老爺子受刺激,所以瞞了下來。現在估計知道了老爺子身體沒大問題,所以鐵了心要找老爺子告狀,鐵了心要退婚了。」

紀慕言並不著急:「嫻姨,我先給我爸媽打電話吧。看看他們有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

「嗯,你快去吧。」梁頌嫻在搖椅上坐下來:「我先歇會兒。」

紀慕言轉身朝屋子走去,剛過籬笆,迎面看到顧衍正從東角門過來了。

陽光太強,紀慕言眯起眼睛看著顧衍,他穿了件黑色襯衫,襯衫胸口用銀絲線綉了一隻蠍子。他身材高大修長,毫不遜色於顧凜,從陽光下走來,也是一派大家公子的翩翩氣度。

「阿衍!」紀慕言腦海里突然轉過一個念頭,她揚聲叫住了顧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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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老公強勢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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