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第一百三十五章 通敵開城

135.第一百三十五章 通敵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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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玉望着這個兩年不曾想見的洛陽好友,鄺邰之曾與她在洛陽花燈節相識,那年只聽那人在花燈節上吟出「由來巾幗甘心受,何必將軍是丈夫」一句詩就知道此人的心性多麼豁達,竟有些敬佩一二。再看此人這兩年來的變化,雖相貌依然俊秀,但兩年未見臉上卻添了幾分英武之氣,也添了幾分穩重。本來喚玉見到顏舒的那一刻起,她就感覺顏舒與鄺邰之有些地方很像,但是哪裏像呢卻又說不出所以然,可能給自己的感覺是那種手無寸鐵的公子相貌,可是今日一見的鄺邰之卻給了她另一番感覺,也許隨着時間的變化人總是會變的,皮膚許是征戰在外而略顯黝黑,身上多了分英氣,雖絲毫沒有改變那英俊的臉龐,但昔日的俏公子變成現在的英武的將軍,也只能感嘆世事多變。

「無事,勞公子掛牽了。雖然路上並不太平,但好在有驚無險。」喚玉瞧見鄺邰之一臉熱情,便臉掛三分笑。

「小姐兩年未見,依然是北國佳人,而邰之卻不再是那個不識愁滋味的少年了。」鄺邰之瞧見自己這兩年來日思夜想的人兩年來容貌未曾多少改變,只是更加成熟妖冶了,那種由里到外散發出來的千嬌百媚之態卻讓人無法釋懷。只是自己卻變了樣子,常年的軍旅生活也磨了他的心性,也早已沒了當初世家公子的那種少年不識愁滋味的心情,變得深沉、變得沉默寡言,不知這樣的自己是否還是喚玉小姐的窗外好友?

「鄺公子哪裏的話,公子穿上鎧甲保家衛國,自當是那真英雄,不知要比得上那舞文弄墨的公子心境高出了幾倍。這兩年來公子卻也便地更加成熟穩重了些。」

鄺邰之聽了喚玉的誇讚,心情大為舒緩,臉上更露出喜色道,「喚玉小姐,你當真這樣想邰之也就心情排解了許多。」隨即又環視了客棧的四周,見客棧簡單無比,道:「住在這客棧不比家裏,喚玉小姐既然到了開封城,讓邰之略進地主之誼,外邊已經備好了轎子,在家裏已經設好了家宴,要為小姐接風洗塵,小姐也別把我當成一個止於禮的外人,小姐肯來開封就足以說明對我足夠信任,還望小姐前往鄺某的府宅休息。」

喚玉知鄺邰之的為人,既然來了開封說明她自是信任鄺邰之的,柔聲道:「那公子既然都這樣說了,喚玉便恭敬不如從命。」喚玉朝鄺邰之盈盈一拜,便跟隨鄺邰之出了客棧。

——————————————朱府—————————————————————————

「爹,我已派人跟了出去,多日來也加強防衛,這幾天倒是有幾波從長安來的商人進了開封,並未有什麼黜置使來此。」說此話的正是前些日子在永安鎮為了喚玉跟匪人動粗的年輕公子,此人叫朱友珪,即朱溫的第三子。

「莫不是大唐皇帝跟景王爺派來的黜置使卻是奉了密令?也怕此分來的兇險,不敢大張旗鼓來開封?莫不是還有其他打算?」朱溫若有所思地捋了捋鬍子道。朱溫雖長相普通,卻一身華服,襆頭紗帽,織錦袍服,約莫五旬年紀。

「我也恐黜置使假扮商人混進來,遂已分派人手跟着那些個從長安來的商人,只要他們有任何妄動,我就……」朱友珪說了擺了一個「咔嚓」的動作示意朱溫。

「先別忙,你切勿輕舉妄動,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便向我彙報。」朱溫早料到長安派來使者絕非簡單的事情,怕是老狐狸李崇也絕非善茬,自己也不能硬碰硬。

翌日辰時時分,顏舒本來想在草屋裏趁機偷個懶,所以日上三竿她都沒有在後林巡視,反正平日裏也不會有人來此。顏舒正翻身之際,突然聽到房外有風吹草動,窸窸窣窣的聲響,立馬驚覺起來,睜開了眼,趕忙穿戴整齊沖了出去。

出了房才並未發覺外邊有人,看到門前小路淺淺的腳印,許是真有人去了后林。顏舒便順着門前的腳印跟了上去,朱府的后林依著後面的半山山腳,傍山而建,風景也是獨特,竹林四季蒼翠,蔥鬱茂盛,看來主人家頗懂得園藝的技巧與天工。順着林間小路走了約莫一刻鐘,便看到有位華衣女子左顧右盼,像是在找尋什麼東西。顏舒好奇,便走近女子,女子身着淺色半腰裙,腰間著銀絲軟煙羅系成的絲帶,衣服如此講究,一看便知道此女子身份不俗,頭戴鳳釵,髻上碧簪隨着主人家的微動略搖,再看此女子的臉龐,卻也稱得上秀麗端莊,肌膚晶瑩如玉,舉手投足只見給人一種大家閨秀的樣子,看樣子絕對是這朱府的有身份的人兒。這女子的美跟喚玉不同,喚玉的美是帶着一種不羈,幾分奔放,幾分戲謔人生的味道,彷彿可以與天際渾在一起。糟了,顏舒暗怪自己有事沒事就想起喚玉來,內心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卻有覺得些許暖意。

女子好似正在尋找物什,突然看到有人出現在她面前,下了一跳,見來者未有其他行動,才放鬆了警惕。只見眼前男子家丁打扮,便心知是府上的家丁,便下了心防。再看此人長得頗為俊俏,眉眼之間多了幾分清澈,又盯着自己怔怔發愣,於是柔聲問道:「你是哪個院的家丁?」

顏舒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見女子發問,立馬低下頭忙回答道:「小的是分派來看后林的,初來朱府不久,規矩還不懂,還望姑娘贖罪。」說着不忘趕緊給眼前女子作揖。

「你有沒人看到我的幻兒啊?」女子知他是府中家丁,心想多一個人幫自己找幻兒也好。

「什麼幻兒,小的不知?」幻兒是什麼,顏舒被問的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幻兒是我養的小兔子,我一放開它它就跑到了這后林來了,於是我也跟着來這了,可是它卻沒了蹤影,你快幫我找找。」說着便也不理睬顏舒,轉過了身去繼續尋找。

「好,姑娘別急,我幫你一起找。」顏舒見女子急切,便也幫着一起尋找。

可是無奈林子太大,兩人找了半圈也還是沒有找到,兩人已經累的氣喘吁吁。顏舒看着已經有些乏的女子,有些憐惜道:「這裏濕氣很重,姑娘您還是回去吧,幻兒我幫你找,找到了我再送給您。」

「不行,沒了它我怎麼能安心,我一定要把它找到。」女子說完便不再理睬顏舒,平復了心情,自顧自地又向前走去。女子走到一棵尚有年輪的古樹旁,手臂微微碰觸樹榦,似乎稍微倚靠,可就在此時從樹洞裏鑽出一條頗有花色的小蛇,趁女子不曾留意,血口一張,朝女子手臂上咬去,女子吃痛地失叫了出來。

顏舒聞聲,趕忙向女子的方向望去,看到此時女子此時已經抱着手臂倒在地上,顏舒大驚,忙飛奔過去,將受傷女子扶在懷裏,又向那逃跑的小蛇望去,只見此蛇鏈狀花紋交織,體色斑駁,體背側有兩條黃色的線縱貫到尾端,應當是草腹蛇無疑,幸好此蛇還未長大,雖有毒性,但未置人命,但是瞧見此時人已經陷入昏迷。顏舒趕忙捲起女子的衣袖查看女子傷勢,瞧見雪白的手臂上紅紅的兩點蛇印,頗為刺眼,顏舒見救人要緊也顧不得男女之防,便用嘴對着女子的傷口把毒血一口口吸了出去。吸出來的毒血吐在泥土上,久久不散,黑血積淤。

女子適才才慢慢恢復意識,有些模糊便瞧見顏舒幫她用嘴巴把毒血吸了出來,霎時間紅了臉,發出微弱的聲音:「你……」。

不是說非禮勿視、非禮勿言嗎?眼前的所有的事情不都與之相悖嗎?女子有些想要掙紮起身,卻看到顏舒正一口口地將毒血從她手臂吸出,心無邪念,才放棄了剛才反抗的想法,隨即內心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有股說不出的感覺在心頭亂竄,一時間竟羞紅了臉。

就在顏舒一口一口地將毒血從女子手臂上吸了出來,由於太過專心,並未發現後面有人,便聽到後面有另一位女子的聲音響起來,同時感覺背上被硬物擊中,疼地顏舒立馬歪了身體側倒在地,還好顏舒自幼習武,沒被這背部的重擊給擊暈,只是有灼痛感。

「我打死你這個登徒子,光天化日下的居然敢非禮我姐,你想不想活命?」

顏舒頭一歪,這才瞧見此時打她的姑娘,約莫豆蔻年華,雖然臉蛋還未長開,倒也精緻。一雙粉紅的小嘴似有似無的張合著,精氣神十足,看起來氣勢洶洶,不是好惹的主。

自從六歲的時候便顏舒與諾殤相識,那一年諾殤十歲。自文正康死後舅父就把她送往了少室山瀾滄派去習武,算起來顏舒和諾殤可謂是同門師兄妹。初見顏舒的時候,他並不知道這小姑娘為何整日沉默寡言,沉鬱非常。這也使得很多同門的師兄妹並不怎麼理睬顏舒,不過只有諾殤沒有疏遠眼前這個憂傷沉鬱的小師妹,也許正是這樣的少年玩伴可能於顏舒來講可以給予更多的信任。當諾殤知道了年少的小師妹居然小小年紀就背負着如此的血海深仇的時候,諾殤暗自發誓,一定要護顏舒安然。

或許這也就是諾殤為什麼這麼多年一直在顏舒身邊的原因。其實諾殤的武功要在顏舒之上,可是諾殤放棄了功名仕途,甘願屈身顏舒之下,做顏府的一名無名侍衛。也許,這是一種兄長對妹妹的疼愛,也許是一種青梅竹馬的篤定。但無論是哪一種,諾殤從未說起。

「大人,兵部今天已經派人把兵部的尚書腰牌、官服一併送到了。這景王崇明擺着把燙手的山芋硬塞到大人手上啊。我們都知道,近日裏戰事頻繁,藩鎮割據局面也日益加劇,外憂內亂,上面恐將士們滋事嘩變,不斷派兵鎮壓,但陣營之中軍士們仍軍心不穩。現在的軍事戰亂並不是說能平息就能平息的。而且雖說這皇上讓大人去兵部,但是虎符卻不在手中,仍在前任總兵譚越手裏,這大人不如同傀儡尚書嗎?」諾殤看到顏舒的歸來,還未等她坐下,便開門見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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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卿不悔(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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