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近期網絡上蹦出來個天籟之音，我用電腦分析了下聲波，發現人類根本不可能做到，所以是合成無疑。」
這一行話下面就是一幅圖，上上下下的波浪線，辛晴直接翻到了評論，這關係到她的香火。
「我就說一段音樂哪有那麼大威力，還治好失眠？」
「果然有大神來戳穿了，這年頭網紅也要技術啊。」
「我去聽了真的很好聽！」
「吹牛逼吹到這份上也不現實。」
「看這次那個人怎麼回答，我等著打臉。」
「大神打臉的好，隨便來段就說天籟那豈不是我也是天籟？」
姜落落看不出辛晴的情緒，在桌邊轉來轉去：「這個聲波圖怎麼回事？肯定是別人誣陷的，這麼多人都親眼聽到了居然還不相信？」直播來了那麼多人，這簡單的一個聲波圖就嚇到了別人也太扯了吧。
「既然是人類能聽到的，那麼就是造假。」辛晴放下手機細細思索了一番，歌者的聲音的確聽到的很少，但這是由於他們的種族原因，按照她現在以人類的身份，肯定有所不同。
聽到人類這個詞，姜落落的表情一囧，莫名的詭異感覺：「那我們怎麼辦，現在沒人出來反駁，不知道的人都以為是對的。」
「等。」辛晴言簡意賅。
「等？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姜落落快要蹦起來，這辛晴怎麼一點也不急啊，「再等就所有人都以為是假的了。」
雖然評論這麼說，但辛晴感受到的香火氣息卻是一直增加的，雖然時多時少，不過這也正常所以外界的在她看來，並沒有什麼影響。
看到辛晴沉默的樣子，姜落落急了：「哎呀呀你說話呀，這可是影響你的粉絲數的！」
「有影響？」辛晴歪著頭問道。
「當然有了，知道你是個騙子，誰還支持啊。」姜落落也不知道自己戳了她的哪點，不過引起重視還是挺好的。
「好，我知道了。」辛晴點頭應了下來，等回到房間后，她想了想，撥通了濟寧的電話。
「辛晴，你有什麼事找我？」辛晴這個悶葫蘆居然會主動打電話給他，濟寧還真怕有什麼事發生。
「我申請了微博，你證實一下。」印象里網上名人似乎都是這樣的，辛晴覺得自己做的沒錯。
微博？濟寧一直在忙到現在，還真沒時間逛微博，「好，叫什麼名字？」
「嗯，辛晴。」
「嘟——」
哎我還想問問其他事呢，濟寧盯着已經掛斷的電話，搖著頭上了微博。
這邊辛晴上了微博，弄了一會兒，轉發后發了自己的第一條微博：「假的。」
發完微博后辛晴就坐在床上開始吸收香火氣息，果然她被提起的次數越多，越多人看到她，她就不缺香火。
—
jk公司。
雖然已經是晚上，但依舊燈火通明，忙忙碌碌的人隨處可見。今晚的頒獎夜剛過，所有人的還在準備明天相關的事情。
「砰！」門突然被推開，黑夜裏進來一個女人，大波浪卷的栗色長發，一身黑色長裙晚禮服，宛如黑夜裏的女神，隨着她的走動，高跟鞋發出細碎的聲音，到達之處皆是問好聲。
「秦姐。」
「秦姐。」
「秦姐，恭喜了。」一個男人路過，看到氣勢斐然的女人，笑着恭喜。
「謝了。」秦禾說完快速進了自己的專屬休息室。
一回到休息室，秦禾就脫下了高跟鞋歪倒在了沙發上，揉了揉太陽穴，將目光移向跟着進來的一個人：「你今晚在路上要跟我說什麼？」
經紀人走近她，耳語道：「你想要的那首歌被公司買走了，聽說好像是為了公司的一個新人。」表情有點微妙，這天後的歌被換可不是一件小事。
「新人？」秦禾疑惑，她是jk在國內的一姐，公司的歌基本都是她先選，她早就看中了一首歌準備拿來當下個專輯的主打歌，這突然被拿走，什麼人有這樣大的膽子。
「你最近沒時間關注不知道，網上冒出來個天籟，被譽為人魚的歌聲。」經紀人將手機遞給她，「這其中的水分我也不清楚，不過我聽說今天她剛簽了我們公司，經紀人是濟寧。」
「公司動作倒是快。」秦禾接過手機，隨意地翻了翻就丟了出去，「沽名釣譽，人魚音我都沒見過，隨便一個就說是。」
「我聽了那個視頻里的音樂，的確有本事，不過人魚音什麼的我不是很懂。」
秦禾是天後，自然懂人魚音的含義，只不過這麼簡單出現還真難以讓人相信：「濟寧在哪？」
「樓上，應該現在還在。」
「我去看看。」秦禾轉身進去換了件便服，快步上了樓。
—
含有同樣詞語的微博實在太多，濟寧花了好大功夫才找著一個看起來是辛晴說的那個，點進主頁，映入眼帘的赫然是「假的」兩個字，再看看轉發的那條微博，頓時腦仁疼炸了。
不過他還是很快和公司管理官微的人說了下，官微直接轉發，這是公司的新人。
他正在因為網上的事情焦頭爛額，辦公室的門就被大力地推開了。
「秦禾，你不在慶祝來做什麼？」
「濟寧，你拿了我的歌是什麼意思？」秦禾直接站到了桌子面前，逼問道。
「這是公司安排的。」濟寧就猜到會被秦禾質問，只是沒想到會這麼早，頭又是一陣疼。
秦禾眼波微微流轉，轉了個方向，目光放到了電腦界面，上面正是濟寧還在看的聲波圖，冷冷道：「這就是你簽的新人？」
「嗯。」
「既然歌被拿走了我是不會再拿回來的。」秦禾這人一向自己的東西別人碰了就不會要，再喜歡的也一樣，「不過你要讓我見見這個人，傳說中的人魚音，嗯？」
天後這樣勾人的尾音一揚，濟寧在心裏嘆氣，幸好不是小氣的人：「這周末會安排她來練練那首歌，正好見見你們前輩。」
「那我就等著了。」秦禾利落地推門離開，關門的時候又回了頭：「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不過你欠了我人情。」
天後的人情……濟寧只想嘆氣，這是他帶過最麻煩的一個新人了。
想到微博上的事情，他撥通了宣傳部的電話。
「你好，jk公司宣傳部。」
「我是濟寧。」
「濟寧？你有什麼事嗎？」對面的人顯然沒料到是他，有些意外。
「事情有點麻煩，我馬上下去和你詳談。」
「好。」
—
濟寧很快下樓去了宣傳部，此時裏面還有幾個人在工作，他直奔自己相熟的人而去。
等他將事情說完后，李麗倒是笑了：「她已經書面澄清了一下？果然是年輕人。」
濟寧撇嘴，可不是嘛，就倆字，誰相信啊，小女孩也未免太天真了。
「其實總的來說是不麻煩的。」看到濟寧一臉無奈的樣子，李麗抬抬眼鏡，眼睛裏閃著精明，「按照你的說法，她是真材實料是不是？」
「是。」
「那就清楚了，這個聲波圖肯定是造假的，找個專業的去分析一下，然後放出去澄清。」李麗放下資料，「這個不麻煩，麻煩的是後面。」
「還有什麼麻煩的？」濟寧疑惑，這被澄清還有什麼麻煩的？
李麗笑笑，「你就不懂群眾的心了吧，這樣的聲波圖放到現在已經錯過了澄清的最佳時期，人們的心底對於辛晴的印象就是合成，就算放出聲波圖也只是水花，想到她的時候還是會自然而然往合成方面想，人們對於不好的總會關注多點，所以，我們必須還要另外接着的工作。」
濟寧還真沒想到這個，公關的事情他懂得不多，不過按照李麗的猜測，說的還真是那麼回事：「那你說怎麼辦，她還沒出道。」
「讓我想想。」李麗在辦公室來回走動，公關的腦子就要轉得快才行，不過幾分鐘，一個想法就蹦了出來。
她拿出紙和筆，沉聲道：「她還沒出道，你們原定什麼時候？」
「下個月公司推新的時候。」
「現在到有一個辦法，提前出道。」李麗寫上幾個字遞給他，「只要她是真材實料，這個方法反而會提升她的名氣，一石二鳥，還給公司宣傳省了麻煩，你要不要試試？」
濟寧接過紙，豁然開朗，他笑道：「我去和他們商量一下，應該沒多大問題，謝了。」
「不客氣，都是公司的人。」李麗笑了笑，「我也挺好奇到底是什麼聲音，下次她來公司的時候和我說一聲。」
濟寧點頭，快步回了樓上開始準備工作，辛晴還是個高三學生，事情如果太過可能會影到她，現在他只希望事情不會有太大的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