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天後，辛晴回到了班級繼續上課。

看到辛晴安然無恙地出來，原本在教室里一直低着頭的蘇慧立刻抬起頭，衝到對方面前，面色猙獰：「辛晴！上次是不是你弄的鬼？」

她完全不記得當時的情景了，但只要她一出現，別人就會以莫名的眼光看着她，男生的眼神更是猥瑣至極。她就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從別人的嘴裏也套出來了。

「你是不是神經啊，還有人會逼着你自己脫衣服嗎？」李曉曉隔開蘇慧，「不要什麼事都賴辛晴好嗎？」

辛晴拍拍李曉曉的手，讓她放心，轉向臉色漲紅的蘇慧，輕聲道：「自作孽不可活。」如果沒有蘇慧的設計，她又怎麼會去動她，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你——」蘇慧聽到這句話腦神經一下子崩斷了，果然是她，她就知道是她，「你是妖怪！你不是人！」正常人怎麼會讓她沒有神智地做這樣的事，沒錯，辛晴一定不是人！

「說話是需要根據的。」辛晴按住對方伸過來的巴掌，一個用力，蘇慧被反推坐到了地上。香火獸是華夏的庇佑神獸，怎麼會是妖怪，只有這種無知愚昧的人才會這麼認為，「不然我可以告你誹謗。」

班級里的同學早就看呆了——這還是他們認識的辛晴嗎？這還是有臉無腦的辛晴嗎？

「我去見了你以後就變成那樣了，不是你做的是誰做的……」

「別在這裏瘋啊。」李曉曉拉着辛晴跳過蘇慧。

辛晴並不理會她，徑直去了自己的座位。

「有什麼能出名的方式嗎？」到了座位上，辛晴開口道。

「怎麼突然問這個？」李曉曉腦神經一根，提到這種簡單的，如同倒豆子般侃了起來，「可多了呢，比如現在流行黑紅黑紅的，最正規的路莫過於上電影音樂學校之類的。」

電影音樂學校？辛晴眨眨眼，聽起來似乎不難。

「再其次就是選秀，最後是被星探發現。」李曉曉掰着手指頭，「不過星探好難遇到，咱首都這麼多人，比上天還難。」

「難道你要當明星？！」

「嗯。」辛晴應道。

李曉曉也只是順口一問，沒想到還真的得到了回答，有點不能接受：「真、真的嗎？！」

「真的。」粉和當明星似乎是因果關係，辛晴默默點頭，嘴上應道，她不能委屈自己餓著。

見狀，李曉曉也沒勸什麼：「以你的外貌，我看吶，很快就能出名！」自家好友的侵略性美貌她是深有體會，每次直播一轉頭就會有人要聯繫方式，可想而知。

對於好友的決定，她一向是支持。

她倒是個好朋友，辛晴下定論，在力所能及範圍內可以給予她一定的庇佑。

一直圍觀兩人說話的群眾已經震驚到不能說話——之前還沉默寡言現在就已經決定要當明星了，這是他們聽錯了嗎？不過按照辛晴的顏值，不當明星的確有點可惜。

被眾人遺忘的蘇慧沉着臉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看着宛如被眾星捧月的辛晴，她就想起來了前些日子的難堪，突然想到了什麼，她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校容，低聲笑了起來。

旁邊的人看着自己同桌貌似智障了一樣的動作，不動聲色地往旁邊移了移。

—

一天的課上完后就到了周末，辛晴直接回了原身的家。一間不大不小的公寓，還有一個合租的女生。

「你回來啦？」姜落落正在洗手間和房間來回奔波，今天加班她都快氣死了，直播時間肯定要后推！

辛晴「嗯」了一聲，進了第二個房間。

姜落落對室友的脾氣早就摸清了，沒說話也不在意，還是自己的事情重要，她快速化完妝打開了電腦，今天直播足足晚了一個小時，本來積累的人氣肯定會下降不少。

沒過多久辛晴經過客廳的時候就聽到了一陣歌聲，姜落落的房門沒關緊。平心而論，普普通通，比不上她在華夏聽過的那些，不過普通人能有這個水平也是很不錯的了。

原身記憶里的姜落落每天晚上都要直播唱歌一兩個小時，而且似乎收入不菲，而且好像還有粉絲。

可以說，辛晴能到達華夏任何位置，只要那裏有香火，所以幾百年來她對很多東西都理解的非常快，姜落落說的直播她很快就能反應過來。

似乎自己也可以試試直播……辛晴端著杯子神遊，今天她已經感覺到身體的疲憊感了，香火實在獲得太難了，一夜出名的方式似乎沒有……

姜落落出來看到辛晴站在桌子前發獃，高挑的背影一看就是個美人，她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下，今天的辛晴好像有點不同了，也許可以讓她帶點人氣？

說干就干，姜落落直接上去拉住辛晴的手：「辛晴，我在直播，幫我個忙吧！」她知道這人雖然有些冷淡，但簡單的小忙還是會幫的，哎呀她之前怎麼沒想到讓她來帶人氣呢！

「幫忙？」辛晴抽出了自己的手，她還不習慣和別人接觸太多。

「哎跟我進來！」辛晴一被姜落落拉進房間，電腦對面的人就看到了，好奇的他們彈幕飛起：「哪裏來的美人？」

「這臉——整了吧。」

「不要看到什麼都說整好嗎！」

「難道你覺得這是真人？」

姜落落看到彈幕也是移向了辛晴的臉，之前還沒注意，現在看似乎是比以前好看了那麼一丟丟，難道真的去微整了？看她的性格不像是會整容的啊？

「有事？」辛晴摸摸自己的臉，問道。

當然有事！姜落落回神，不在意對方冷冷的話，反正她也習慣了：「來唱首歌吧！」美女唱歌，她的觀眾一定能突破天際。

「唱歌？」

「就是唱歌啊！」姜落落盯着她，半晌才反應過來，「你不會不會唱歌吧？」

辛晴沒有說話，唱歌她是知道的。

「我的天哪，不好意思大家等會——」姜落落臉色有些定住，這本來想提點人氣，結果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來個五音不全的，這還不如自己直播呢，她抱怨道：「不會你早說啊！害得我現在還得想辦法挽回！」

辛晴神色淡淡道：「是你自己拉我過來的。」

就不能說點好話安慰我一下嗎？姜落落有點無語，現在留着她也沒啥用，趕緊走吧，她小聲道：「不會唱歌那你趕緊出去，我自己來！」

「誰說我不會的？」辛晴反問道。

姜落落狐疑地看過去，對方淡定的神色倒讓她有些相信她的話，只是會的話剛剛怎麼不來——是覺得這樣捉弄人好玩嗎？

正準備說什麼，一段吟唱突然傳入了她的耳里。

她愣住了，網絡對面的人也愣住了。

—

這是一種他們都沒有聽過的語言，不……也許稱不上語言，僅僅只是吟唱就讓他們神魂顛倒從心底着迷。他們看着閉着眼睛的辛晴，燈光打在她的臉上，神聖不可侵犯。

辛晴雖然不會什麼唱歌，但是模仿還是會的，作為香火獸，什麼樣的沒見過。

華夏境內的一個海里生活着一群被稱作歌者的生物，每當海上風暴發生的時候，他們就會出現在海中央歌唱，這對堅定的人來說是指引方向的歌聲，心性不定的人則會迷失方向。而她剛才吟唱的就是歌者的歌聲，沒有人能夠抵擋得住歌者的聲音。

一直到吟唱結束，連帶姜落落在內的人都還在愣神。

屏幕上的彈幕一個接着一個：「主播！剛才那是什麼歌？！」

「媽媽我聽不懂歌詞！」

「聽了這個我再也聽不下去別的歌了！」

「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美人魚的歌聲我的天？」

離她最近的姜落落受到的影響最大，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剛剛唱的是什麼？」

「沒什麼。」說完，辛晴轉身離開了房間，剛才一股股細弱的香火氣息鑽進她的身體，她必須得吸收才行，看來上次她的判斷是對的，粉和香火有着相似的作用。

她這一走，別人不樂意了，這才聽了多久啊，我還沒怎麼回味呢，再來上一段啊。

「別走哇！我才剛來！哇地一下哭出聲來！」

「幸好我錄下來了哈哈哈哈，回去一定單曲循環伴我入睡！」

「前面的簡直喪心病狂——能私我一份嗎星星眼？」

「明晚還來嗎？還來嗎？」

一連串的問題在屏幕上出現，姜落落愣愣地低喃：「我也不知道……」然後迅速關了直播。

網絡那頭的人都被她的動作弄混了，有錄音的一些人簡直樂瘋了，來回循環了無數遍，激動地睡不着，秉著讓更多人聽到的原則，他們不約而同地發到了微博上——讓他們感受一下耳朵懷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