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退學始末

早晨，朝陽把她的光輝撒向大地，喚醒了沉睡中的萬物。

現在是上課時間。

鷹狼穿著全省高中生特有的深藍色校服，肩上掛著一個包，罵罵咧咧地走出了黃橋中學的校門。他沒有回頭，可是門衛那幅醜惡嘴臉上的得意笑容他卻是想象得到的，畢竟他曾經做過許多出格的事。

鷹狼還記得自己興沖沖地走進校長室之後，看到的是校長嚴厲的目光，聽到的是校長怒聲地喝斥——而這就是他做好事為自己贏得的尊重。

…………

「鷹狼，你今天又打架了。」吳承業抬起頭，惡狠狠地瞪了站在辦公桌前的鷹狼一眼，語氣極其冷漠。

「校長，今天我是……」鷹狼沒有否認這一點，但是他還是想為自己辯解。

「鷹狼，你別說了，學校雖然是教育人才的地方，但是對於你這種屢教不改的學生，學校唯一的辦法就是請你走人。」吳承業惱火地說道。如果不是鷹狼打了一個人，而這個人恰巧是這次到學校評估的專家組中某一個無名氏的朋友的孩子，學校可能早就通過「優秀學校」的評估了，他以前花掉的那些錢也就不會打水漂，給白白浪費了。

鷹狼這時知道自己先前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原來那個女孩根本沒有給學校寄表揚信。「可能是自己當時對她的態度不好吧！」鷹狼這麼解釋給自己聽——何止是不好，簡直可以說是惡劣，只不過他不這麼認為而已。

可是想想，鷹狼他就又覺得不爽，這可是他破天荒地第一次幫人啊，居然沒有為他給學校寫感謝信，早知到就不去幫那個女孩。鷹狼一邊走，嘴裡還一邊嘀咕。

鷹狼今天幫人是沒有錯，可是他卻忽略了兩點。第一，如果沒有架打，他是肯定不會去幫那個女孩的；第二，那個女孩有問過他的具體情況，當時充英雄好漢的他，只是拍拍胸脯說道：「這是我應該做的。」其餘的他什麼也沒有說。

吳建業看到鷹狼心有不甘、憤憤不平地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他陰笑地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張沒有署名的表揚信，把它丟進了垃圾桶……

…………

鷹狼從床上猛跳了起來，看看手錶，嘴裡嚷嚷道：「怎麼都這麼遲了！」他趕緊穿上白襯衫，套上黑色領結，拿起床上的背包，打開卧室的門，匆匆跑了出去，他的身後響起了姑姑的叫喊聲：「鷹狼，你還沒有吃飯呢！」鷹狼邊跑一邊擰上衣服的紐扣，嘴裡大叫道：「姑姑，早飯我就不吃了。」

鷹狼跑步的速度不是蓋的，他已經跑了近幾公里的路了，嘴裡在不停地喘氣，胸口在不停地起伏，可是速度沒有慢下來。他每天都是這樣跑去學校的，這倒不是因為他想鍛煉身體，而是因為每次等他趕到路邊的車站時，開往學校的唯一的那班車早已經離開了。

鷹狼不時在小巷子里轉來轉去，向學校跑去，這是一條近道。這條路他已經不知道跑了多少遍了。雖然他不在乎遲到，可是有辦法他還是很想打破自己的記錄的，畢竟每天都遲到不是一個好學生應該做的是事——他並不是一個好學生。

鷹狼看到了前面的一個拐角，他知道只要再跑過拐角后的那個巷道，就可以跑上水泥路了，不需要再在這裡穿梭了，學校就快要在他眼前出現了。

鷹狼轉過過拐角，他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幾個小痞子正圍住了一個女生。那幾個痞子看到突然在巷道里出現的鷹狼，並沒有驚訝，也沒有因為他看到自己的行為，而有任何的不安。

「這不是黃橋中學的鷹狼嗎？你這麼急匆匆地趕去學校恐怕已經來不及了，要知道剛才學校的鈴聲已經響了。」一個穿著校服的、留著長發的小痞子從口袋了里掏出一包香煙，拿出一根叼在了嘴上，他的身後立刻有一個人跑到他的身邊。從口袋裡摸出了打火機，點頭哈腰地為他把香煙點燃。

鷹狼已經看清楚了眼前的這個人是誰了，他就是三里中學的學生老大張壘，他身後的那些人應該都是他的小弟了。張壘和鷹狼不同，鷹狼能在黃橋中學稱霸，成為學生王，是靠的他一米八的身高，健壯的體格，靈活的身手，而且他有過許多打人和被打的經驗；而張磊的身材不是很高大，才僅有一米七左右，他也不能打，但是他依然在貴族子弟的學校里稱霸，他向來只是打人，從來沒有被打過，這主要是因為他的老爹很有錢。有錢就好說話，別人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但是張磊卻自信有錢能使磨推鬼。

鷹狼沒有看張壘，慢慢地向前走去，側過頭，他看了眼被張壘他們幾個圍住的那個女生。他不禁心中一震，只見她穿著雪白但是不透明的上衣，遮到膝蓋的短裙，如燦爛陽光般地金黃色的短髮披在肩頭，如夜空朗星般的雙眸閃耀著晶瑩的光滑，瑤鼻櫻口，玉面雪肌。

鷹狼從震驚中回過神，立刻給女生下了一個定義：她應該是那所學校的學生。

女生抬起頭看著鷹狼，雙眸中充滿了驚慌無助。

「張壘，你還是小心點，否則遲早要蹲大牢。」鷹狼側過身，從張壘的身邊走了過去，不忘開口說道。畢竟他可不想辜負人家女孩的哀求，他這麼說，也算是已經儘力了。

張壘伸手從嘴裡拿出煙嘴，把煙頭在牆上擠滅了，狠狠地甩到了地上，轉過身對想要離去的鷹狼冷冷地說道：「鷹狼，老子的事不需要你管。」

也就是這個時候，張壘那幾個圍著可憐女生的幫手，都走到了他的身前，似乎在警戒鷹狼的舉動。

「求求你，幫幫我，他們都是流氓。」女孩見剛才對自己動手動腳的人走開了，而且他們似乎很懼怕眼前這個穿著黑色校服，俊朗的臉上帶著一絲不羈的男孩子，趕緊疾走幾步，拉住了鷹狼的手臂，苦聲哀求道。

「你幹嘛？」鷹狼劍眉一蹙，對女生的舉動很是不耐煩地說道。他可不是懲治罪犯的警察，也不是見義勇為的英雄——他只是一個流氓，一個地地道道的流氓，比張壘還要流氓。

「求求你了！」女生抬起頭，向鷹狼苦苦哀求道。

如果是在平時鷹狼可能真的會給這個女生後腦上一拳，但是現在他沒有，他可不想成為張壘的幫凶。「你鬆手啊！」鷹狼提了提手，可是除了自己的衣袖被那個女孩繼續拉扯歪了以外，並沒有什麼具體的成果。

「鷹狼，你今天為何不英雄救美呢？」張壘陰森森地說道。他向前揮了揮手，身前的那幾個人開始向前慢慢地移動，而他自己卻是悄悄地向後退了幾步。

鷹狼抬起頭，對向後慢移的張磊嗤笑一聲，冷笑道：「張壘，你這是要幹嘛？」說著他就側過頭，對身邊的女生說道：「你先到後面躲一躲。」

女生見到鷹狼要幫助自己，對鷹狼的點點頭，還不忘叮囑道：「你要小心啊！」說完，她才鬆開了自己緊捏著的鷹狼的衣袖，跑到鷹狼身後不遠出停了下來，緊張地看著鷹狼。

鷹狼沒有回頭，他眼睛一轉不轉地盯著身前的張壘。

「鷹狼，我是三里中學的老大，我想你是不會認我做老大的，所以我決定先給你一點教訓，到時候你就會乖乖地聽話的。」張壘在鷹狼犀利的目光下，咽了咽口水，壯著膽說道。

「是這樣嗎？」鷹狼疑惑地自言自語，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的身體動了。鷹狼突然向前連跨幾大步，把自己和那幾個張壘幫手的距離一下子拉近，在那幾個幫手本能的向後退，拉開羽與鷹狼距離的時候，鷹狼的已經伸出了自己有力的鐵拳。

鷹狼由於步伐過大的原因，他的身體的重心下移，而他的拳頭分別先在每一個人的肚子上轟了一拳，接著就是迅速地給了每個人一個下勾拳。等鷹狼站直身體，輕鬆地拍拍手掌的時候，張壘就看到平時跟著自己到處招搖過市的幫手有的捧著肚子，有的撐著下巴，倒在了地上，嘴裡還發出了「哎喲、哎喲」的痛苦慘叫。

「鷹狼，我警告你，你千萬不要亂來啊！」張壘看著向自己逐漸迫近的鷹狼，膽怯地說道。他現在不是不想跑，而是他的腿已經不停他的使喚，只是在不停地打顫。

「是嗎？」鷹狼走到了張壘的身前，把拳頭舉到了自己的眼前，來迴轉了幾下手腕，在上面吹了一口氣，「我最討厭別人要脅我！」鷹狼踢出了自己的腿，在張壘準備用膝蓋攻擊他的下襠時，他的皮鞋踢到了張壘的膝蓋上。張壘抱著自己的膝蓋在地上打起了滾，嘴裡還發出豬一般的嚎叫。

鷹狼的人生格言是，趁著他有病，要掉他的命。

「張磊，我下一次不希望再在黃橋中學的門口亂轉，告訴你，這裡是老子的地盤！」鷹狼的把自己又臟又破的皮鞋踏在了張磊的臉頰上，不停地扭動著自己的腳，他得意地看著張磊臉上的肥肉在不停地扭捏在一起。

「嗯、嗯……」張磊因為自己的嘴被鷹狼的剛走過污水坑的鞋底堵住，只好不停地點頭。

鷹狼抬頭看了一樣，一旁已經站起身，戰戰兢兢地看著自己的那幾個學生痞子，移開了自己的腳，大喝一聲：「你們趕緊給我滾！」

那幾個人趕緊跑上前，把在地上呻吟的張磊拉起來，向巷道的拐角跑去。

「鷹狼，老子遲早會讓你知道老子的厲害的。」張磊站在巷道口，一手摸著自己的臉頰，大聲地說道。

鷹狼停下身，那幾個人立刻在巷道口消失了。

「又是不良少年在打架！」巷道盡頭的水泥路上，來往的行人瞬間一瞥，都發出了感慨。

鷹狼轉過身，向巷道的出口走去。雖然他剛才出手並不輕，可是他並不擔心，因為他知道張壘不會有什麼事的，頂多在醫院住幾天。這樣的話，他至少可以有幾天清靜的日過。鷹狼第一次發現，自己有一點厭倦每天都打鬥的日子了。

令鷹狼感到奇怪的是，那個女生居然還沒有走，原本他以為她是應該早就跑走了，畢竟自己萬一被打倒，她就又會落到張壘等人的手上。

「你怎麼還沒有走？」鷹狼睥睨了女生一眼，就從她的身邊走了過去。他平時也差不多都是這個時候走進教室的。

「我擔心你嘛，沒有想到你那麼厲害！」女生轉過身，小跑地跟了上來，同時她還擔憂地問道：「他們沒有是吧？」

「沒有事！」鷹狼笑道。

「哦，他們剛才的樣子好像很痛苦。不過沒事就好。」女生微笑起來，接著說道。她同時又問道：「我叫周麗娜，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看樣子，你和我一樣，也是一個學生，你能告訴我，你在哪個學校讀書嗎？」

鷹狼轉過身，對周麗娜擺出了自己偽裝的笑臉，「這是我應該做的。」說完后他就繼續趕路。

上了水泥路，學校的建築他已經可以看到了，鷹狼不慌不忙地向前走著，可是那個周麗娜依然跟在他的身後。鷹狼有些不耐煩了，轉過身惡狠狠盯著女生，不耐煩地說道：「你跟著我幹嘛，我可是流氓啊！」

周麗娜聽到了鷹狼的話，沒有露出害怕的神情，倒是「噗哧」一聲，掩嘴笑出聲來，不以為然地說道：「我知道你是好人。」

鷹狼第一次知道了別人說自己頭大時候的感受了，因為他現在就頭大了。鷹狼轉過身，走了幾步，見周麗娜依然一步不離地跟在自己的身後，就又停下身，對周麗娜眼露凶光，厲聲地說道：「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是不是應該回家了，或者是去學校了，否則你的家長或老師會擔心的。」

鷹狼說的倒是心裡話，像眼前的這個周麗娜，就因為她的姿色，很容易成為色狼的獵食對象。至於鷹狼之所以能肯定她不是自己學校的人，原因很簡單，在黃橋中學，只要是姿色還可以的女生，他都有騷擾過。不過好的是，在被對方拒絕後，他就會把對方很快地忘記。鷹狼曾對自己作出了如下的結論，因為不想被人認為自己是「同志」，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想找一個臨時的伴侶，其實他對女人是不會感冒的。

「我……我……」周麗娜面露羞澀，低下頭，吞吞吐吐地支吾道。

「怎麼了，不會是你的繼父欺負你了吧！」鷹狼困惑地看著低著頭，露出羞澀神態的周麗娜，推論道。他心中不禁悲哀，為什麼每個漂亮女孩的家庭，都會出現這種人間殘寰呢？

「才不是呢！」周麗娜氣呼呼地抬起頭，瞪著大大的眼睛，鼓著腮幫子，否定了鷹狼的想法。

「人家只不過沒有錢坐車回去嘛！」周麗娜又低下了頭，羞捻地揉捏著自己的衣角。

「這樣啊！」鷹狼把手伸進了褲帶，摸出了幾張鈔票，這可都是他從小弟那裡收來的保護費。雖然黃橋中學是平民學校，可是平民當中也有「富農」和「貧民」之分嘛！這就是他從那些「富農」子弟那裡訛詐來的。

鷹狼對路當中行駛的車輛，揮了揮手，很快就有一輛計程車在他的身邊停了下來。鷹狼打開計程車後面的門，對周麗娜下了一道命令：「你現在進去。」

周麗娜感激地看了鷹狼一眼，彎著身，走進了計程車的，坐了下來。

鷹狼通過計程車前門開著的窗戶，趴了進去。他把錢塞到了司機的手裡，惡狠狠地說道：「你現在負責把她送回家，這是車費。」

司機看著自己手裡的錢，疑惑地問道：「小姐，你是要去哪裡啊？」

鷹狼突然伸手把司機手裡的鈔票抽出了三張，同時將司機放在方向盤前面的名片拿出一張，塞進了自己的口袋，對司機冷笑道：「你可別因為人家女生漂亮，就給我打鬼注意。我警告你，如果我在新聞上看到某一個女聲坐車發生意外，你就慘了。」說完他轉過頭，對周麗娜露出了一絲笑容，要她安心。

周麗娜對鷹狼露出了甜甜的酒窩。

鷹狼把上身退出了計程車，對坐在計程車後面的周麗娜揮揮手，計程車緩緩啟動，很快離開了。鷹狼看到周麗娜通過後窗，在不停地對自己揮手告別。

「女人就是麻煩！」鷹狼不禁慶幸起來，幸好自己以前沒有追到一個女生。

鷹狼終於等到計程車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他舒了一口氣，慶幸終於把周麗娜送走了，轉過身，鷹狼向學校走去。

…………

「心雷，麗娜不見了。」周麗微打開東心雷的辦公室，匆匆地走了過去。

「什麼時候？」東心雷放下自己手裡的文件，從皮椅上站了起來。

「剛才譚爺爺打電話過來，說早上麗娜就不見了，大家原本以為她還沒有起床，可是後來，才發現她不在自己的卧室里。」周麗薇神情焦急，語氣急促地說道。

東心雷看了妻子周麗薇，拿起了桌上的電話。

「姐夫！」東心雷還沒有按電話號碼，就聽到周麗娜的興奮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東心雷放下電話，周麗薇轉過身，他們看到了周麗娜衝進了辦公室。

「麗娜，你剛才去哪裡了？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在為你擔心啊！」周麗薇看著因為運動，而臉色紅暈的妹妹，不禁生氣地埋怨道。

「我也沒有去哪裡，就是來姐夫這裡啊！」周麗娜撅起嘴，做了一個鬼臉，理所當然地說道。

「來我這裡？那我怎麼現在才看到你，還有，你要來，也可以讓譚伯用車送你來啊！」東心雷對小姨子周麗娜的回答很是不滿，微怒地說道。

「我本來是早就應該到的，可是我的錢在半路上給了幾個路邊的乞丐了，他們好可憐哦！後來……」周麗娜眼睛突然泛紅，因為她想到了張壘那幾個人的手在自己身上到處亂碰。

「麗娜，怎麼了，有人欺負你嗎？」周麗薇把妹妹擁入懷中，擔憂地問道，她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

東心雷拿起了原先已經放下的電話……

…………

「就是這些嗎？」東心雷問道。

「大哥，我們只能查到這些了。」風颺肯定地說道。

「好，風颺，你先下去吧。」周麗薇站起身，走到了東心雷的身後，開始為自己的夫君丈夫按摩。

風颺退出了東心雷的辦公室，周麗薇輕笑道：「麗娜她沒有事就好。」對於早上妹妹的表情，她沒有敢多問，現在她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東心雷站起身，冷笑道：「我會讓人去那個小子的學校給他表揚的，至於那幾個小流氓，我是決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們的。」

雖然周麗微很反對自己的丈夫使用暴力，但是這一次她並沒有出口反對。但是還是提醒道：「心雷……」

「麗薇，你放心吧，我只是讓那幾個小子在醫院裡多待上一兩個月而已。」東心雷拍拍妻子的手，柔聲說道。

周麗薇微笑地點點頭，她可不想別人以為麗娜是那麼好欺負的。

周氏行會是在周貢謹手上壯大的，他現在已經將周氏行會的事務分別交給了自己孫子和孫女婿管理，自己搬到美國去了，退居幕後，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周氏行會是一個涉及許多方面的行會，既有人人皆知正規商業公司，也有暗地裡的幫派鬥爭。所以不管是在商界，抑或是在政壇，也或是十分血腥的黑社會，他們都有著自己舉足輕重的地位。而周貢謹的孫女婿東心雷就是管理周氏行會裡的幫派任務，雖然他辦公的地方是在高大的辦公樓上，透明的辦公室里。

…………

鷹狼在路邊向前漫無目的地走著，其實他早就不想讀書了，可是姑姑卻不願意他輟學，現在好了，他終於輟學了。原本應該高興的鷹狼，現在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回去以後我應該怎麼對姑姑說呢？」鷹狼開始苦惱了。他知道沒有手藝的姑姑為了湊足錢讓自己上學，平時可是什麼臟活、累活都有去做過。她就指望著自己有朝一日能出人頭地、飛黃騰達的。

「就這樣吧，還是先找一份工作，那樣的話我也能讓姑姑和表妹過上好的生活。」鷹狼給自己將來的日子作出了短暫的規劃。他原本壓抑的心情此刻也變得輕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