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瘋癲老人

玲瓏的手腕一轉，她手裡的蘋果緩緩地升起，停留在身前。玲瓏瞄了一眼街道對面的那一個乞丐，中指和食指併攏，對著懸浮在半空中的蘋果隔空猛然一點，蘋果就告訴地飛離，向街道的對面飛射而去。

翡翠顯然已經察覺到魔法元素的波動，她看著背對著自己的玲瓏，不滿地問道：「玲瓏，你是不是又在捉拿別人了！你忘了娘平時是怎麼教導我們的嗎？」對於這個活潑好動的妹妹，翡翠很是棘手，最後都不得不把娘拉出來。

「姐姐！」玲瓏轉過身，乖巧地看著翡翠，臉上現出淺淺地酒窩，可憐兮兮地說道：「姐姐，娘平時要求我們姐妹要樂善好施，樂於助人，雖然玲瓏剛才的行為有些不禮貌，可是玲瓏也是為了那一個乞丐好啊，我看他那個樣子可能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所以玲瓏才準備把蘋果遞給他，解決他飢餓的問題！」說完，她碎步走上前，搖擺著翡翠的衣袖，哀求道：「姐姐，你不要告訴娘還不好，好不好嘛？「

「算了、算了，翡翠我看玲瓏也的確沒有惡意，你也就不要再和她斤斤計較了。」譚晶晶看到玲瓏不停地朝自己眨眼，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立刻打起圓場。

翡翠白了玲瓏一眼，微嗔道：「那你把自己咬過的蘋果扔出去幹嘛？記住，不要再有下一吃了。」

玲瓏立刻乖巧地點點頭，她還不忘對笑看著自己譚晶晶擠眉弄眼。

「嗯……呼……嗯……」鷹狼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安身，他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哎喲！」鷹狼突然叫了起來，他睜開眼，看向四周，見所有人都用怪異的目光看著自己，他用手在自己的頭上揉了揉，低下頭，看到自己的身邊有一個蘋果，他的臉上不禁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不錯嘛，在夢中想到蘋果，現在就有蘋果可以吃，早知道，我就應該渴望能得到一頓『滿漢全席』的。」鷹狼之所以如此的想，這也難怪，他已經四天沒有吃東西了，又累又餓的他先選擇了休息，根據他以前的經驗，如果自己在睡覺值錢吃東西的話，醒來之後只會更加飢餓，他顯然不想讓自己難受，因為他已經很餓了。

鷹狼拿起地上的蘋果，在衣服上擦了擦，就準備咬下去，他才不會在意別人的詫異目光呢，他在心裡對自己說著：「走自己的路，讓別人所去吧；吃自己的蘋果，讓別人看去吧！」鷹狼張開嘴就準備咬下去，這是他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他在蘋果上看到了一個缺口，上面還留著兩排清晰的牙印，他抬頭看了一眼在一旁看著自己的眾人，直截了當地問道：「這個蘋果是誰丟我的？」鷹狼現在已經明白了一點，那就是這個蘋果不是別人看到自己的處境落魄，施捨給自己的，而是別人當武器拿來丟自己的。

所有人都沒有理睬鷹狼，他們很快就轉過身各自趕著各自的事情。這也難怪，在朗伊國，由於國王相對開明，制度也相對寬鬆，一個人只要願意干，他終究是不會落魄到要沿街乞討的，只有那些又懶又沒有抱負的人才淪落到以乞討為生。這一點在鷹狼逃進朗伊國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可是他依然選擇了讓自己落魄——任誰也不會想到薩凱國的大王子會讓自己過著這種最低層的人過的非人的生活。

鷹狼看著手裡的蘋果，他感覺到又六束目光看著自己，抬起頭，他對對面二樓上看著自己的譚晶晶、翡翠以及玲瓏三個人露出自己的黃牙，低下頭，開始有滋有味地啃起手裡的蘋果。

「玲瓏，你錯了！」譚晶晶看著對面的鷹狼，嘴裡突然說了一句。

「錯了？玲瓏怎麼又錯了？」玲瓏為自己辯解道，她為了向姐姐表現，從剛才到現在都一直沉默不語，很是乖巧地站在一旁，沒想到晶晶姐姐現在居然說自己做錯了，她怎麼會不敢到冤枉呢？

翡翠看了一眼譚晶晶，神情困惑，不解地說道：「晶晶，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譚晶晶轉過身，看著身後的翡翠和玲瓏，見她們都盯著自己看，於是淺淺一笑，淡淡地說道：「我是說剛才玲瓏就不應該將那一個被咬過的蘋果施捨給對面的那個青年男子。」

「為什麼？」翡翠和玲瓏終究是姐妹，她們異口同聲地問道。

譚晶晶舉起手，來回傳弄著自己的手掌，冷笑道：「我們每一個人都有雙手，剛才那一個人如果是年長的老者、年幼的小孩也就作罷，是身殘的殘障人士也可以諒解，但是他不是，他有著自己的雙手，他為什麼不需要勞動，就可以得到食物？你們知道嗎，在我參加過的許多冒險隊伍中都有一兩個人是專門打雜的，也就是負責把我們提一些東西，我們對這一種人的要求不高，只要他有手有腳就可以了，所以許多無一技之長的窮苦人都會報名加入冒險小隊就是這個原因。」

「晶晶姐姐，玲瓏知道自己錯了，以後我一定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讓自己愚蠢的行動助長了某些懶惰的人的囂張氣焰了。」玲瓏把頭倚在譚晶晶的手臂上，甜甜地說道。她似乎已經忘記自己先前不是要施捨別人，而是想捉拿別人。

鷹狼津津有味地啃著手裡的蘋果，他突然感覺到有灼熱的眼神看著自己，側過頭，鷹狼看到自己身旁不遠不知道很是已經坐了一個缺少一個胳膊的老人，那個老人僅有的一個胳膊——不，是老人的全身上下都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骨瘦如柴。

老人看著鷹狼手裡的已經被啃去一大半的蘋果，咽喉出的喉結在上下的蠕動，沾滿塵土的灰白色的頭髮在微風中不停顫抖。

鷹狼站起身，走到老人的身邊坐下，他把手裡的蘋果遞到老人的身前，微笑道：「老人家，你是不是也很餓？」

那個老人搖搖頭，嘴裡嘀咕著：「我要吃洗過的蘋果，而且你吃過的地方要削去。」

「什……么？」鷹狼提高嗓音，不可思議地說道。他立刻發現周圍的人都用怪異的目光看著自己，於是立刻壓低聲音，追問道：「老人家，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我要吃洗過的蘋果，而且你吃過的地方要削去。」老人一個字不漏地把剛才的話再重複了一邊，「你的耳朵有沒有問題啊？」末了，老人還關切地問道。

「我靠！」鷹狼有些抓狂了，「我地耳朵沒有問題，倒是你的腦袋有問題才是真的。」鷹狼不禁後悔自己剛才就不應該憐惜老人，自己就應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咕隆！」老人的咽喉出發出了咽口水的聲音。

鷹狼看著老人的舌頭在舔自己的下嘴唇，點點頭，無奈地說道：「好了、好了，老人家你在這裡等一會兒，我這就替你去把蘋果洗了就是了！」說完，鷹狼站起身。

「看什麼看，你們沒有看過帥哥啊！」鷹狼看到周圍地人都怪異地看著自己，也顧不上什麼空間地交錯了，脫口而出，「閃開、閃開……」

所有人時候都有些懼怕鷹狼，他們果然都給鷹狼讓開了一條道，鷹狼手裡拿著蘋果就跑開了。

「唉，原來是一個……」人群中傳出一聲無奈的長嘆。

「嘻嘻……晶晶姐姐，你看到了吧，剛才那一個人原來是一個不能自食其力的傻子，玲瓏將蘋果施捨給他一點錯誤都沒有！」玲瓏笑嘻嘻地轉過身，對一臉困惑表情的譚晶晶說道。

「不對啊，我看剛才那個人眼神清澈，語句清晰，更本就不似瘋癲之人啊！」譚晶晶眉頭緊縮，自言自語道。

「晶晶姐姐，你不要這樣嘛！」玲瓏不高興地撇撇嘴，嘟噥著：「剛才你也看到了，那個人對著空牆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如果他不是傻子，難不成他是見鬼了不成？」

譚晶晶知道自己身為玲瓏的姐姐，平時就應該以身作則，雖然內心很是疑惑，但還是點點頭，無奈地說道：「好、好，姐姐為剛才的事向玲瓏道歉，姐姐不應該在沒有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就對玲瓏橫加指責。」

「嘻嘻……」玲瓏得意地笑了起來，還喜滋滋地對瞪著自己地翡翠撇撇嘴。

翡翠看著神情自得的妹妹玲瓏，沒有好氣地說道：「玲瓏，那一個人是傻子，你似乎很高興啊？」

「啊？」玲瓏的表情立刻僵住，隨即面露苦色，從眼圈裡擠出兩、散滴晶瑩的淚珠，傷心欲絕地說道：「上天真的不公平了，為什麼讓如此一個俊朗的男孩子整天瘋瘋癲癲呢，天理何在啊？」

對此翡翠無奈地搖搖頭，只是對譚晶晶說道：「晶晶，你看到了吧，玲瓏就差沒有奮筆疾書了！」

譚晶晶搖搖頭，看著遠處的天邊，幽幽地說道：「上天讓那個人瘋癲地同時，也讓他忘卻了人世間的憂愁，那是仁慈還是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