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chapter 42

42.chapter 42

Thereareasmanyelixirsofeverykindastherearecapricesandpeculiaritiesinthephysicalandmoralnatureofhumanity.

每一種東西都有許多陰暗面,正如人類的肉體和精神變幻無常,各有其特徵一樣。

審訊室里,格洛莉亞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注視著亨利·阿貝爾,法國男人的神情似乎帶著無限的傷痛,無法接受福爾摩斯先生剛才的告知。

排除他看上去悲痛與難以接受的反應,這位阿貝爾教授實在具有最大的作案動機。

年輕英俊,事業有成,亨利·阿貝爾能在三十歲便成為法國化學屆的明星人物,除了自身的化學天賦外,脫離不開良好的家世支持。

不出意外,只要遵循這條光明之路走下去,這位前途不可限量的法國英俊小伙會得到非凡的成就與社會地位,不過現在他的生活中出現了一個不穩定因素,那便是蘿拉·布爾熱瓦。

即便不同於對師生戀深惡痛絕的美利堅,歐洲對於師生戀的態度也算不上開明,比如英國,法定性/行為年齡為十六歲,但涉及教師則規定為十八歲,而一位教育工作者與未成年人偷嘗禁果毫不意外會被送進監獄,即使是發生在大學的師生情感,不涉及未成年問題,也被規定需要向學校申報,以防出現徇私或性騷擾事件。

這也是格洛莉亞堅持在成年後才與福爾摩斯先生發生羅曼蒂克關係的原因,他作為牛津客座教授,一旦被發現與未成年人發生性/行為,便將受到起訴,雖然高功能反社會的偵探先生一定不會在乎這些破事,但迷妹格洛莉亞絕不會讓她心中不可戰勝的福爾摩斯被這些瑣事糾纏,影響清白,雖然諮詢偵探的名聲一向不怎麼樣。

一向推崇羅曼蒂克的法蘭西雖然自由許多,但與高中生發生戀情甚至懷孕,毫不意外會令亨利·阿貝爾身敗名裂,不只是契約精神,蘿拉年僅十九歲,他們初次發生關係的年齡也變得令人懷疑,阿貝爾沒準還將面對牢獄之災。

夏洛克顯然不同於其他詢問室里那些忙著做筆錄的警員,他修長漂亮的手指交叉著搭載長桌上,直挺得體的襯衫解開兩顆扣子露出蒼白的皮膚,他線條優美的脖頸與鎖骨閃動著奶油般的光澤。

「阿貝爾先生,我得知您正在申請巴黎大學的副教授席位,但您與學生關係曖昧的風言風語似乎令這件事變得前景不明,這是您對蘿拉·布爾熱瓦提出分手的原因?」偵探的情報體系有時敏銳的可怕。

亨利·阿貝爾似乎依舊難以接受蘿拉懷著身孕被謀殺的事實,他漂亮的雙手捂著臉,格洛莉亞並不懷疑自己看見了幾滴淚珠,不過在更多線索明朗之前,這依舊不能證明他的清白。

夏洛克催促的敲了敲桌子,「亨利·阿貝爾先生,如果您希望給兇手更多的逃亡時間,大可以繼續浪費時間哭泣悲傷,之後帶著被砸破頭骨致死、扔進海水泡的腫脹變形、魚蟹啃噬傷口遍布全身的蘿拉·布爾熱瓦回到法國,而兇手將幸運降臨般的逃之夭夭。」

阿貝爾聲音依舊帶著哽咽,多情的法國男人悲痛的開口,「蘿拉在準備離開維基基海灘時,我對她提出了分手,我並不知道她已經懷孕,如果提前得知,我一定會陪她將這件事處置圓滿,不會令她獨自面對,上帝,我都做了些什麼——」

「恕我直言,阿貝爾先生,」格洛莉亞和偵探先生相處久了之後,她的同情心似乎也被丟進了大西洋,她說出一些也許會令亨利·阿貝爾更加難以接受的推測,「您似乎認為蘿拉會選擇放棄這個不合時宜的結晶,但我恐怕這位勇敢的准媽媽曾準備好迎接新生命的誕生。」

「不,不可能!她才只有十九歲!」阿貝爾驚呼。

你他媽導致她懷孕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她才十九歲!

「我昨天碰巧與她討論過掌心紋身的維護,要知道掌心皮膚因為血液循環的問題需要定期固色重上墨水,但您猜怎麼著?蘿拉昨天提起她將有一段時間不會處理這個紋身,我不負責任的猜測,也許她是打算孕育這個小生命,即使這不合時宜,將受到眾多來自各界的阻力。就像您提出分手的原因,不管是師生戀情還是年齡問題為你們帶來巨大壓力,分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法國男人依舊不敢置信,為自己辯解,「不,不,我提出分手不只是因為要申請巴黎大學的教授席位,更是為了蘿拉!她已經幾乎獲得了有資格前往哈佛大學的推薦信,我們繼續交往只會令她被對手攻擊失去名校資格!」

格洛莉亞並沒發現夏洛克正看著她不同以往的暴躁情緒皺眉,格洛莉亞住進貝克街這半年見過了不少會令人懷疑人性的醜惡案件,但沒有一件令她情緒如此明顯,甚至有些影響案件調查,她本應該選擇安撫亨利·阿貝爾,循序善誘的找出更多昨晚可能的線索。

但她現在卻似乎更多的在為死者鳴不平,比起蘿拉是她昨天結識的新朋友這一點,更多的原因是她此事冒頭的同理心。

夏洛克琉璃珠一樣的綠眼睛凝視她,找到格洛莉亞泛出同理心的原因,她與蘿拉·布爾熱瓦年齡相近,感情上均有一位年齡相差甚大的戀人,而同獲化學競賽二等獎、甚至是紋身審美相近這樣的瑣事均會在心理暗示下將她帶入布爾熱瓦的處境中,認為自己感同身受。

而令夏洛克不舒服的是,她對亨利·阿貝爾的不滿除了同理心之外,更帶有對這種戀情模式本能的不信任,她不認為蘿拉·布爾熱瓦與亨利·阿貝爾會有什麼好結果,正是來源於本能不認同有相似之處的夏洛克與她自己會獲得圓滿結局,正因為如此她更加暴躁。

夏洛克的在這一瞬間幾乎忍不住往腦門上沖的怒火,還有什麼比平日里與你情話綿綿的小女友骨子裡從沒對兩人戀情懷有信心,更令人憤怒的?

格洛莉亞卻忽然收起暴躁的表情,「蘿拉的競爭對手都有誰?我指的是參加化學競賽的這四人中。」

夏洛克在這場審問中似乎變成了助手,他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格洛莉亞,他的小女朋友在一瞬間將自己的情緒失控變成了尋找線索的契機。

這似乎是很好的補救,夏洛克自己也不能保證會比她做的更好,兩人在審訊之前已經調查得知亨利·阿貝爾昨晚凌晨時分始終在威士忌俱樂部買醉順便與女人調情,監控攝像完美的排除了他的作案時間。

他具有的作案動機也許會有從犯嫌疑,或者即使他確實對謀殺案一無所知,作為關係親密的愛人也能從他嘴裡獲知一些線索,畢竟死者是一名短時間前來夏威夷的法國人,本身便難以獲知細微信息,僅靠福爾摩斯先生的黑莓手機畢竟不能做到真正的無所不能,而經過一夜的海水侵泡漂浮,太多可能的線索被沖刷殆盡,於是撬開亨利·阿貝爾的嘴就變得至關重要。

但即使如此,夏洛克·福爾摩斯依舊不會錯過格洛莉亞流露出的真實情緒——她對兩人的關係毫無信心。

在這件案子的真相浮出水面之後,他恐怕需要和小女友談論一下她這該死的想法。

但此時夏洛克依舊冷靜的補充,「也許可以再加上其貌不揚,布爾熱瓦面部頭骨的受破壞程度已經不僅是防止被警方進行面部重組的程度,那更接近被嫉恨趨勢的惡意破壞,他/她瘋狂的想毀掉布爾熱瓦姣好的面容。」

法國先生吐出一個名字,「本沙明·皮耶爾,他與蘿拉共同向莫努里教授申請推薦信,莫努里教授稱將參考兩人在化學競賽中獲得的名次做選擇。本沙明同樣獲得了昨天的二等獎,但如果昨天不是蘿拉忽然高燒發熱無法登機,她在巴黎本土的競賽也能夠獲得獎項。而且皮耶爾患有紅斑狼瘡,面貌常年受到皮膚病影響。」

夏洛克扯出一個敷衍的微笑,「看來我們得去見見這位皮耶爾先生了。」

另一間審問室中,本沙明·皮耶爾正在接受警員的詢問,夏洛克接過筆錄,這位年輕人稱自己與教授同學分開后在維基基海灘參加了一場沙灘晚會,深夜中喝的醉醺醺的一群遊客只會記得脫衣舞娘,其他的記憶早就被酒精帶走了,至於海灘上更不用指望監控攝像了。

夏洛克卻不準備與他糾纏浪費時間,在偽裝大師福爾摩斯面前,皮耶爾的演技有些不夠看。

「看,莉亞,我們還同時找到了昨天偷走法國試卷的小賊,」夏洛克修長的手指如同彈奏鋼琴一般在長桌上跳動,「偷走試卷延長競賽時間、精神類藥劑致使她高溫發熱,為了令布爾熱瓦無法登機趕上競賽,這位年輕人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皮耶爾面色無辜,「您在說什麼?先生?」

「您是否知道化學競賽舉辦場地的清潔工在一個垃圾箱內找到了丟失的法國試卷,」夏洛克笑容偽善,「指紋上面沾了點藥膏,而那正是治療紅斑狼瘡的特效藥。」

格洛莉亞眨眨眼,福爾摩斯先生在誆他,清潔工才沒時間去注意什麼丟失的法語試卷。

不過夏洛克·福爾摩斯基本上已經要成為一名欺詐師,面前的本沙明·皮耶爾顯然是又一名受騙人,他氣息有些不健康的急促,「我確實偷了試卷,但蘿拉的死亡與我無關,我當時花了一大筆錢在看脫衣舞娘,你們更應該調查那位道貌岸然的阿貝爾教授,他與蘿拉關係匪淺。」

格洛莉亞看著他手上的運動手環,那是昨天化學競賽為參與者準備的紀念品,印有各自參與者的姓名,但皮耶爾手上的這一個卻印著法國另一位選手的姓名,也許她可以猜測他這是……收集癖?

收藏癖是心理疾病中的一種心理癥狀,其中一種癥狀便是違背常情地到處搜集與收藏他人的物品,搜集和收藏過程中會有一種莫明的滿足感。

「你出身貧困,家庭無法承擔系統性紅斑狼瘡的長期治療費用,致使病情加重已經侵害內臟,你身上的衣服發舊泛黃,如果不是貧瘠,任何一位法國人大概都不會如此度日,不如您談談在這樣的情況下為何會花費一筆高昂的費用觀看脫衣舞娘的海灘晚會?」諮詢偵探靠在椅背上,散發著攝人的壓迫感。

出身貧困及身體問題顯然激怒了本沙明·皮耶爾,他情緒失控似乎有些精神問題,「你這該死的英國佬!噁心的戀/童/癖!」

格洛莉亞顯然也沒能避免他惡毒的咒罵,「還有你這個不知廉恥的bitch!靠和教授鬼混得到競賽獎項!我真該錄下你們在車裡鬼混的場景,讓所有人都看看你們這對賤/人!」

格洛莉亞:……所以她好不容易車/震一次,到底他媽的招來了多少觀眾!

「慎言,皮耶爾先生。」福爾摩斯先生聲音平和,古典英俊的輪廓迷人,如同一位友善的紳士,如果忽略他對準法國人的英制勃朗寧手/槍。

審訊室外的FBI精神緊張幾乎要衝進去,室內的格洛莉亞卻星星眼的看著夏洛克,哈利路亞,福爾摩斯先生舉著勃朗寧時實在是太英俊了!

格洛莉亞順從地扮演金髮bitch形象,看了一眼他似乎裝有物品的襯衫口袋,「隨便您是不是兇手,請相信我,皮耶爾先生,您對我的咒罵將令您失去所有北美大陸高校的offer,誰讓我的家族贊助了太多無聊的教學樓。」

格洛莉亞故意做出的咄咄逼人、家世良好的淺薄無知形象顯然令皮耶爾本身便失控的精神狀態更近癲狂,這一瞬間格洛莉亞與蘿拉的面貌重合,他甚至想要衝上來攻擊她。

夏洛克瞬間領會到格洛莉亞是在故意激怒對方的原因——為了他從襯衣口袋裡掏出的摺疊刀。

格洛莉亞向後躲避,如願的看見格鬥大師福爾摩斯先生大顯身手,皮耶爾被制服后,格洛莉亞才湊到夏洛克身邊,這把摺疊刀刻著蘿拉姓名的縮寫。

格洛莉亞指著刀身凹痕上的細小皮屑,「我想這是蘿拉劃破自己紋身的那把刀,而皮耶爾同樣用它削掉了蘿拉的指紋。」

夏洛克忍著怒火看了她一眼,將皮耶爾交給FBI,「格洛莉亞,在我得出結果之前,你最好想出一個你剛才激怒殺人兇手的合理原因,不然,你就等著看貝克街的那頭蠢貓去伊拉克流浪吧。」

結果自然證明了皮耶爾的兇手身份,帶著指紋的皮屑證實當時的蘿拉已經處於死亡狀態。一開始他也許確實只是想令蘿拉無法登機錯過巴黎的化學競賽,但他誤打誤撞看見亨利·阿貝爾與蘿拉分手的場景,兩人的私情令他認為自己遭遇了不公平對待,本就憤怒的情緒在沙灘上遭遇陌生姑娘嫌惡的看著他臉上的紅斑狼瘡后更加失控,而在那處無人的沙灘邊上失戀的可憐姑娘蘿拉則成為了他所有憤恨地發泄處。

站在警察廳門口,格洛莉亞看著從裡面走出的神情落寞的亨利·阿貝爾,夏洛克迎上前去,「阿貝爾先生,代我向您昨晚的一夜/情對象問好。」

在昨晚懷著身孕的蘿拉·布爾熱瓦被那個瘋子打破頭骨奪走生命之時,恢復單身的亨利·阿貝爾正在這座群島上上演一場艷遇。

偽善多情的法國人露出的表情可真是令人難以形容,夏洛克在與格洛莉亞擦肩而過時華麗的低音炮帶著某種情緒,「我不是輕浮的法國男人,格洛莉亞。」

好吧,此時的福爾摩斯先生完全屏蔽了自己身上一部分的法國血統。

格洛莉亞是在回到拉奈島上的卧室時才發現夏洛克似乎依舊帶著某種怒火,她以為對方是在不滿她激怒皮耶爾,「我看見他佩戴著別人的運動手環,猜測他也許患有收集癖強迫症,而他襯衫口袋裡的形狀正像一把摺疊/刀。」

格洛莉亞濃密的金色捲髮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她灰藍色的眼睛目光灼灼的凝視他,像是盛滿所有無法言說的不盡愛意,罪惡誘人的洛麗塔甜美氣息與她日漸性感的起伏曖昧又矛盾,纖細的腰肢能令人醉生夢死。

她就這樣看著他,該死的,她怎麼敢用這樣無辜的神情看著她,格洛莉亞甜笑著撲進他懷裡,下巴在他頸窩裡蹭來蹭去。

「別生我的氣了,福爾摩斯先生,我膽大的原因只是因為您在我身後,您的存在抵得上一支千軍萬馬的軍隊,更何況只是一個身體糟糕的中學生。」格洛莉亞身上帶著甜蜜又疏離的玫瑰香氣,有一絲浪蕩的脂粉氣,在你被吸引后那股香氣卻毫無愧疚的變成了拒人千里的松木香。

就像她一直做的那樣,她最擅長這些該死的把戲!

「不如我們來談談你矛盾的心理,」夏洛克推開她,格洛莉亞被迫面對著福爾摩斯先生冷酷的表情,「你把布爾熱瓦和阿貝爾當成了誰?你本能不認同我和你會獲得圓滿結局。」

他再一次用了肯定的語氣。

格洛莉亞張開嘴卻不知該如何反駁,她一開始接近福爾摩斯先生的原因確實不算真誠,而弱點太多的她如何保證圓滿結局。

一向冷靜到幾乎令人懷疑是反社會人格的夏洛克·福爾摩斯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在抽痛的跳動。

「你這個狡詐的小惡棍處心積慮誘惑勾引了我,卻從骨子裡不相信我們會有什麼好結果?你簡直是個惡毒的女巫!」

格洛莉亞:「……」

福爾摩斯先生為何看起來如此像一個…怨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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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英美]請說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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