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膽大包天的程大司令
這條通往南京城的大馬路上，往來的各種車輛絡繹不絕。
距離程功所乘坐的那支由三輛黑色福特轎車組成的車隊後面，有一輛黑色的梅塞德斯賓士轎車遠遠地跟著。
這輛黑色賓士轎車的駕駛座上，開車的是一名穿著一身咖啡色緊身獵裝，頭上戴了頂鴨舌帽的美女。她一邊開車一邊像是在自言自語：「能讓戴笠親自來碼頭接船，而且還搞得如此的神秘低調，接的人肯定來頭不簡單……」
「按戴笠這個殺人魔王剛才所表現出來的熱情舉動，他所接的那個年輕人應該跟他關係不淺。」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那名同樣戴了頂鴨舌帽的精幹中年男子，目光炯炯有神地盯著手裡那台萊卡相機，低聲說道：「小鬼子這陣子大幅收縮戰線，國民黨當局又開始漸起齷齪製造摩擦，一個能讓戴笠如此看重的人，其身份絕非尋常可比，小葉，必須馬上將這個情報向組織上彙報！」
「老馬，我有種直覺，今天得到的這份情報裡面蘊含的信息量絕對驚人！」
「很可能是國民黨針對我黨的又一次陰謀！」
「先回去把照片沖先出來，我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將剛才跟戴笠見面的那個年輕人的底細查清楚！」
美女司機小葉眼中閃過一抹冷光，腳底用力一踩油門，這輛黑色賓士轎車立馬提速，在前方十字路口右拐駛入另一條街道，沒再跟著前方的車隊。
早在離開碼頭的時候，程功就發現至少有三撥人在暗中跟著戴雨濃的這個車隊。
只不過，在程功看來，身後有尾巴吊著，這才算正常。
畢竟這裡是南京，是國民政府的首都。如果沒有各種分屬不同陣營的情報間諜機構在這裡活動，那簡直就是國民政府的悲哀了。
車隊很快穿過中山門，轉入黃浦路，沒多久便在一棟戒備森嚴，外牆為紅色，坐北朝南的二層洋樓的大院門前停下。
「幹嘛帶我來老蔣的家裡？」
程功一眼就瞧出這是老蔣在南京的官邸「憩廬」所在地，是以有點意外地轉頭望著戴雨濃問了一聲。
雖然這隻不過是程功隨意的一句問話，但聽在戴雨濃耳中可就有點不簡單了。
plan組織果然有其情報機構！他們果然知道委座在南京的居所在什麼地方！
「知道程司令今日來南京，委座親自在家裡安排了家宴，為程司令接風洗塵。」戴雨濃不動聲色，像只笑面虎似的微笑著答道：「這也足以證明委座對程司令絕對是另眼相待啊！就連我戴雨濃鞍前馬後為委座效命這麼多年，也還從來沒有有過如此殊榮呢！」
「我又不歸老蔣領導，殊個毛的榮啊！」程功朝戴雨濃翻了翻白眼，嘴裡嘀咕了一句。
「算了，既然來都來了，就這麼著吧！」程功很是不情不願地嘆了口氣，「順便嘗嘗你們那位美麗的國母下廚做菜的手藝咋樣。」
戴雨濃聽得這話后，不由也衝程功翻了個白眼。
娘希匹的，縱觀整個民國，敢對委座和夫人如此不敬，估摸著也就你這位plan的大當家有此天膽了。
為了避免身邊這位程大司令再說出什麼大不敬的話被外面的侍從室侍衛們聽見，戴雨濃索性不說話了，推門下車，跟前來負責安檢工作的侍衛長俞濟時打過招呼，然後低聲商量了幾句，並不時回頭往程功所在的那輛福特轎車指了指。
很快，在戴雨濃和俞濟時的陪同下，程功神情泰容自若地走進了這座堪稱民國最重要的幾個秘密處所之一的憩廬大院。
自從plan太平洋艦隊發出的第一份明碼通電以來，這個神秘的軍事組織在亞太地區雖然露面的次數不多，可每一次都讓世界各大軍事強國都感到一陣心驚肉跳。
可以說，如果沒有plan這個組織橫空出世，說不定南京這座國民政府的首都也被東瀛軍隊給佔領了。他蔣中正哪裡還能安穩地呆在憩廬陪著夫人睡個安穩覺。
因此，為了突顯隆重，蔣委員長特意換上了國民革命軍三軍總司令的元帥軍禮服，這讓穿著打扮有點像是德國蓋世太保的程功剛一見面還有點感到不適應。
老蔣久居上位，身上自有一種上位者特有的迫人氣場。
而程功，儘管自己給自己安了個plan太平洋艦隊總司令的軍職，可身上卻沒有半點身為職業軍人應有的殺伐氣息，反而給人一種還在念大學的白臉書生感覺。
「蔣委員長，久仰大名啊！」程功有點江湖習氣地沖老蔣抱拳打了個拱手，從容淡定地率先對老蔣打了個招呼。
在旁邊候著的戴雨濃見狀，禁不住又雙眼朝天翻了翻眼皮子。
這位程大司令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
蔣委員長顯然也被眼前這位神秘的年輕人如此舉動弄得為之一愣。
娘希匹的戴雨濃，你娘希匹的不會是給老子弄了個假貨過來充數吧！
心中雖然有點懷疑，但經歷官場的老蔣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很是熱情地主動上前跟程功把臂言歡，那份親熱勁，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二人是久別重逢的老朋友。
「錦程老弟，多虧有老弟仗義出手，江南大地方倖免淪陷於倭寇之手，先是全殲倭寇海軍近百艘主力戰艦，接著又在華北戰場痛殺倭寇近三萬餘人，前不久又對倭寇空軍予以重創，老弟真是大手筆啊，中正自愧不如啊！」
聽得老蔣直接喊出「錦程」這個字型大小，程功不由暗自在心裡很是鄙視戴雨濃。
特么的連哥為自己取的這個字型大小都跟老蔣說了，這豈不是把哥的底子都給老蔣透了啊！
程功心裡雖然在嘀咕，表面上則是不卑不亢地淡然一笑，說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如果不是有人不希望我過多的插手國內戰爭，我們plan太平洋艦隊分分鐘都能將倭寇從我華夏大地全部趕走。」
蔣委員長聞言之後心裡暗自吃驚，以plan太平洋艦隊展顯出來的強大軍事實力，會是什麼人或組織在阻止他們大舉聲援國內戰場？
「錦程老弟，不知你說的這個『有人』是何方神聖？」蔣委員長語氣相當鄭重地問道。
「那廝代號『河蟹』，神通相當廣大。」程功很是無奈地嘆然說道：「這傢伙跟我們plan是冤家對頭。只要我們plan不在國內圈地盤發展勢力，他就睜隻眼閉隻眼。如果我將手伸進國內，這傢伙鐵定發彪，會毫不留情地對我們下狠手。唉！既生瑜，又何生亮啊！」
蔣委員長眼神無比凝重地給戴雨濃使了個眼色。戴雨濃趕緊心領神會的點頭為意。
此時的戴老闆心裡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個世界上竟然還存在如此強橫的組織！
可為什麼以前從來就沒有聽說過任何關於這個代號「河蟹」的強大組織的隻字片語？
能把plan這個神秘組織壓得如此服服貼貼，這隻「河蟹」未免也太生猛了吧！
不行，一定要設法查清楚「河蟹」的背景和來路！戴雨濃暗自在心裡作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