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7 齊人之福

527 齊人之福

馬文才提出的條件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實在是太惡毒,某種意義上來說,和將人殺了也沒什麼區別,所以蕭綜當時沒有同意,也是在馬文才的意料之中。

他並不擔心蕭綜不同意,因為以現在的局勢,魏國對他來說更為重要,在這個已經幾近破碎的魏國,他的威望更容易被建立、他的抱負也更容易被施展,而士閥林立、傾軋嚴重的梁國,則更像是會拖拉他後腿的龐然大物,若不是他出身在梁國,怕是連這最後的一點惻隱之心都沒有。

馬文才去見了蕭綜一面、拋下那個條件后,便強迫自己不過多的分散精力去注意梁國發生的事情,只是和舊部陳霸先等人來往的書信比之前頻繁了點,知道他因為對建康的了解得到了蕭繹的重視,現在已經是湘東王府的左將軍,心中也有了些盤算。

除此之外,梁山伯和祝英台要來魏國的信息倒讓他更為重視。

馬文才在魏國能用的人手太少了,哪怕他已經對魏國幾乎所有他能觸及到的地方都下了「舉賢令」,可真正響應他徵召令來洛陽「自薦」或「被舉薦」的賢才寥寥可數。

一些陳舊的觀念是很難破除的,哪怕魏國上下出身尊貴的官員被殺了一遍,很多大族裏的子弟也不願出仕,更不願在一個即將舉行科舉、不分出身的朝堂里任職,覺得是侮辱了自己的身份。

當初馬文才便是考慮過這種可能,所以在科舉之前先下達的是「舉賢令」,希望魏國漢族高門的四姓能拋卻門戶之見,在這個魏國最為缺乏人才的時候能為國效力、將魏國的秩序先恢復起來。

可結果卻讓人很是失望,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爾朱榮在洛陽令人髮指的行為使得天下士人都對洛陽產生了觀望之情,還是他們真的不屑在一個全是泥腿子、北鎮將領的朝堂上出仕,唯有清河崔氏家中試探性的來了兩個小輩,臉上連鬍子都沒長出來,年紀小到可想而知。

就這樣,實在沒人用的馬文才依然還得重用他們,將他們先提拔成「秘書郎」,將一些謄抄和分類的差事交給了他們。

也是到這時,清河崔氏來的子弟們才發現洛陽的政權全掌握在馬文才手中,而不是他們以為的任城王元澄,或是北鎮赫赫有名的賀六渾,甚至也不是白袍軍中有「軍神」之稱的陳慶之。

更讓人意外的是,他們明明是分屬不同國家、不同出身的不同勢力,卻似乎都拜服在馬文才之下,連元子攸剛剛封的魏國女將軍花夭都是他的未婚妻,作為兩方勢力的紐帶人物而為他服務。

清河崔氏以善於機變而出名,相比他們的姻親盧陽范氏和太原王氏、滎陽鄭氏,他們更「與時俱進」一些,也因為如此,當初孝文帝改革他們是跟隨人數最多的一支,在洛陽之亂時也損失最慘重,並非他們敷衍馬文才只派兩個小輩,而是他們實在也賭不起了。

其他幾家大族收到清河崔氏的情報,直到洛陽現在主持大局的是梁國人而不是魏國人,對於出仕的態度更加曖昧,既不明確反對馬文才的科舉之舉,也不派人參加,好似在繼續觀望。

馬文才是什麼性子?說是睚眥必報也好,說是小心眼也好,哪怕他們學崔家一樣只派幾個人來敷衍都比這種只想佔便宜不想冒風險的嘴臉要好,他們的這一觀望,頓時讓馬文才對魏國的門閥都失望了起來,乾脆再不想「舉賢令」的事情,越發一心一意的準備文舉和武舉。

在魏國,第一次武舉的影響和震動要比文舉要大的多,畢竟魏國動亂了這麼久,但凡孱弱點的早就死了,能活到現在的不是有一身武藝就是有一把力氣,最不濟也是敢拼不敢死的人,這些人連死都不怕,又何懼去洛陽拼一個出身?

有些託庇在塢壁、高門之門的勇士和將領,得聞這樣的消息,有些向主家請假,有的向主家請辭,帶着自己的武器和馬匹,就向著洛陽而去。

在西邊的涼州、北面的平洲、幽州,一些曾經被鮮卑貴族和漢人官員壓迫極狠的雜胡首領和胡族勇士,為了能擺脫這種任人宰割的日子、為自己的族人找一條活路,也紛紛辭別族中的老幼,向著洛陽出發。

一時間,洛陽似乎又一次成為了整個天下的中心,明明還只是夏天,可但凡有點野心和抱負的漢子們,都已經憧憬其自己在冬天的武舉中一舉得名、天下震驚的時候了。

馬文才不是魏國人,雖知道北方尚武,卻沒想到收到漢化影響這麼久的魏國依然尚武到這個樣子,當即被各方喜滋滋來回報的將領傳回的消息嚇了一跳。

不提其他地方會來應試的勇士,光賀六渾、慕容紹宗、賀拔勝和陳慶之的白袍軍麾下報名參加武舉的,就已經有三千多人。

該怎麼比,馬文才腦子都快想破了,還是花夭給出了經驗,用了魏國早些時候選拔新兵的方法,據說她的曾祖母和曾祖父就是在新兵訓練時結識的,當年魏國鐵騎幾十萬,即便是新兵營中也有幾萬人,若不是有成熟的選拔方法,真要靠殺敵一點點出人頭地,那位赫赫有名的花木蘭怕別說出名,也許仗快打完了還在割人頭呢。

一邊在籌備武舉的時候,馬文才也沒有閑着。

魏國現在的兵制很成問題,已經淪為擺設的羽林軍不說,軍戶和募兵戶的結合使得兵制一片混亂。

在北方,沒有地位和身份的羯、氐、羌等雜胡兵團與六鎮兵團戰鬥力極高,戰損率也最高,可除了打仗沒有任何謀生的手段,待遇低的令人髮指;

在南邊,募兵製得來的軍隊普遍是平民入伍,一旦入伍便拖家帶口在軍中生活,吃空餉、買賣軍械的問題很嚴重,以前陳慶之一路北上,很多城中動不動號稱幾萬兵馬,實際上連三分之一都沒有,便是這樣的原因。

南方士卒瞧不起北方的野人,北方的軍士瞧不起南方士卒的軟弱,這使得他們混編成了一種不可能,而地位和待遇的差距也讓馬文才十分頭疼,北鎮兵起事就是為了提高待遇,可北鎮兵提高了待遇,戰鬥力低下的南方軍要不要提高?

這其中的權衡要處理不好,不需要等馬文才先謀朝篡位,全魏國的軍人就能把馬文才直接掀翻。

所以這段時間,馬文才、賀六渾和花夭都在討論軍隊改制的問題,他們都想趁著這次武舉的機會奠定「府兵制」的基礎,因為要建立府兵制,就得提拔、發展一大批中低層將領,而且還要在各地重新建立早已在魏國式微的軍府管理各地有軍籍的府兵,主持平時的軍墾和訓練工作。

於是問題兜兜轉轉一圈又繞回了原點上。

要用「府兵制」恢復魏國軍隊的秩序、擴大耕地的合理使用面積、減少各階級的摩擦,對軍籍的管理、對各地土地的勘測和登記造冊刻不容緩,然而現在能找出的能寫會算、能熟悉各地土地情況的官員太少,尤其是連年的征戰使得天下各州的戶籍和土地的黃冊或缺失、或信息不符。

而洛陽對於各個地方的控制也已經大不如前,致使各地流民和蔭戶問題嚴重,想要重新安置流民、勘查土地分配越發困難。

說到底,還是缺人,缺大量有技術的、有經驗的地方和中央官員。

馬文才被缺人的問題累得頭髮大把大把的掉,這裏不是冗員嚴重、懷才不遇者太多的梁國,是飽經戰亂的魏國,能用的人本來就少,有經驗的大族和高門卻自命清高不肯接下舉賢令上京,這讓馬文才越發不滿。

就在馬文才為了沒人用焦頭爛額時,祝英台率領着上千的茅山弟子,打着黑山軍的名義,來到了洛陽。

馬文才剛剛聽見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誰來了?帶了多少人?」

他難得露出迷茫的表情,像是面前的傅岐是在開玩笑。

「我說祝英台來了,帶來了我的家人和茅山上的弟子。」

傅岐也很高興,他高興的是家中親人都被接來了洛陽,不必受梁國即將到來的動亂影響。

「馬文才,你有人用了!茅山上那些道士可都是能寫會算啊!!」

這一下提醒了馬文才,當即連武舉的事情都顧不得了,急急慌慌就跑出將軍府去找祝英台。

祝英台帶來的人太多,暫時被安置在白袍軍的大營。

他們畢竟都是南人,飲食習慣和口音都和白袍軍相似,很多還是同鄉,白袍軍自然歡迎這群「高人」的到來,營地里跟過節似的歡鬧一片。

祝英台作為南方道門出名的女冠,又是陶弘景之外唯一的「真人」,自然也是引起了無數人的好奇,更別說祝英台還是如此年輕貌美的女郎,要不是她在後世有在大學里參加各種比賽、演出的經歷,怕是和這麼多男人共處一營還要不自在。

她這樣坦然自若、平易近人的樣子,更是讓不少人心中感慨不愧是神仙中人,氣度風範完全不似尋常女人。

馬文才踏進軍營里時,看到的就是祝英台跟着一群白袍軍侃大山的樣子。

「是啊,我們從馬頭城假裝傭兵一路過的關,他們還把我當成了花夭將軍,我哪裏有花將軍的武勇,我連刀都舉不起來……」

她說着說着,一抬眼看到了馬文才,笑眯眯地抬起手,打了個招呼。

「嗨,馬文才,看來你最近沒睡好啊!」

一身黃色道袍的祝英台笑語晏晏、態度從容,說話時頭頂的芙蓉冠隨着她抬起的手調皮地抖啊抖,親切的彷彿兩人才分開沒幾天似的。

馬文才看到這樣的祝英台,心頭也湧上百般滋味。

他想起前世的自己,想到這一世選擇孤注一擲去會稽學館,想到和祝英台、梁山伯的結緣,他放棄掉的仇恨和夙願,還有那些收穫到的歡笑和眼淚……

雖不知最終未來會如何,但在這個時候,在此時此地,這位曾經讓他永世不得超生的女子在他已經死去的時間點來到了洛陽,在從未有過的歷史中對他道了一句「嗨」,那些舊日的陰鬱和心結,似乎也隨着這一聲「嗨」全部散去了。

這一刻,他是真正不後悔自己當初的選擇。

「你這麼帶了這麼多人來了……」

馬文才整理好自己複雜的心緒,微笑着向她走去,也如往常一般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腦袋。

手伸出去,才察覺她現在已經不是過去的小丫頭,而是帶着上清芙蓉冠的「女真人」,於是那伸出去的手變成了點了點她的芙蓉頭。

「也不怕吃窮我?」

祝英台打量了他的頭皮和黑眼圈就知道他最近很累,心中越發慶幸自己急趕慢趕趕到了。

「你這大富翁,還能被吃窮?何況我也不是空手來的,看到我們『護送』的財物沒有?那都是我們從茅山搬來的赤銅。」

她在馬文才面前從不藏着掖着,笑得越發開朗。

「陶真人聽聞魏國百廢待興,便讓我把茅山上能出師的弟子都帶來了,想要替他們在魏國謀一個前程。不過你說的也沒錯,坐吃山空也不是事,你那可還缺做事的人?給他們找點事情做吧!」

馬文才這下是真的愣了。

錯愕之後,湧上心頭的是真正的狂喜。

「你說什麼?陶真人讓你把茅山上能出師的弟子都帶來了?」

雖然之前聽傅岐說了,可真聽祝英台再說一次,那簡直就像是在沙漠裏迷路又口渴瀕死的人突然發現了綠洲一般。

「全部?」

「是啊,我聽說你要辦科舉,來給你撐個人場,能用就用,不能用也別跟我客氣,我們不會見怪的。」

祝英台不知道馬文才高興什麼,索性將自己的意圖說了出來,以免馬文才看在她的面子上,明明不能用的庸人也強忍着養下來吃乾飯。

雖然她不覺得茅山上那群「偏才」是什麼庸人。

「怎麼會不能用!來的正好才是!」

馬文才眼眶都激動紅了。

旁人不知道茅山弟子的優秀,他怎麼會不知?那些跟着白袍軍北上的二代、三代弟子各個都是能獨當一面的人才,有些能觀測氣象、有的能尋蹤辨印、有的精通水利農事、還有些猶如神農一般不必嘗就知道哪些植物能吃,各個都跟聚寶盆似的,能挖出各種寶藏。

更別提茅山上那麼多能煉鐵煉銅、農林土木方面的人才,就算什麼都不會,作為道士,能寫會算是基本功啊!

「還考什麼科舉,我現在缺人缺的要命,能頂上的都頂上!回頭我讓傅岐來一趟,把你帶來之人的特長、所學都記錄一遍,我親自將差事給他們安排下去!」

別的不說,軍中調來的那些連雞兔同籠都不會算的「算吏」可以下台一鞠躬了!

祝英台沒想到這「後門」開的這麼大,詫異過後也是歡喜。

「能幫到你是最好了!對了……」

她對着馬文才背後伸頭探腦,「花將軍呢?聽說你們現在訂婚了?婚期何時,什麼時候請我們喝喜酒啊?」

「現在我們都忙,不是時候。」

馬文才見不少人都豎着耳朵聽着八卦,臉上的喜色終於一斂,又重新恢復了嚴肅的小老頭模樣。

「你過來,我有事問你。」

他把祝英台領到一邊,在旁人八卦的眼神中問起發生在建康的一系列事情。

自從他到達魏國之後,京中的事情無論是太子的死也好、朝堂上的風雲變幻也好,都是從書信中得知的,就算傅岐來了,他作為皇帝純臣之子能知道的事情也不多,反倒沒有一直留在京中的祝英台知道的多。

祝英台將自己知道的大致都說了下,又對馬文才說了一遍陶弘景的猜測。

「現在茅山上不願離開故國的弟子都跟隨真人去了龍虎山隱居一陣子,北方道門現在式微,但天師道現在的掌教願意為我們在魏國提供度牒,現在你又在洛陽掌權,身份的事情更好搞定。」

他們集體叛出梁國,雖然人數不多,但畢竟陶真人聞名遐邇,這事一旦傳揚出去至少也會讓梁國震動一陣子,或許那蕭綱在惱羞成怒之下,就將他們全體在梁國除名了。

失去了身份和官方道士身份的他們就會成為遊方術士,堂堂上清派陶真人的嫡傳弟子,要落到這個結果未免太墮了道門的名頭。

所以北方道門和南方道門的合併勢在必行,天師道和上清派本就同根同源,來之前陶弘景也已經囑咐了弟子,在魏國行走的如果有不願意用過去身份拖累家人的,可以換名改姓,在名字後面綴上「之」字,隱入北方道門之中。

這些人的身份、度牒都要靠馬文才解決,然而在現在的馬文才眼中,這種事情實在算不得什麼大事。

「你既來了,又解了我的燃眉之急,這些都是小事。現在魏國已經有了一個女將軍,再多一個女官員也沒什麼。恰巧現在太常寺卿空缺,你先領了太常寺卿的位置,管理下你帶來的人手吧。」

馬文才想了想,找到了可以安置祝英台和這些道人的地方,「太常寺管理宗教禮儀,你手中祭卜醫樂弟子俱全,陶真人弟子之中擅長醫術和天文地理的不少,你擔任這個官職也是名正言順,明日我就讓魏帝為你下一道詔書。」

到了他現在這個位置,元子攸也只能淪為人肉蓋章機,祝英台帶來了大量現在魏國最需要的人才,她又是道門唯一一位女真人,在東宮又曾出任過多年的官員,無論是出身還是經驗都能服眾。

唯一一個為人詬病的女子身份,因為有花夭這個柱國大將軍頂在前頭,似乎也不算什麼。

於是這事就這麼敲定了,有了祝英台和傅岐的忙碌,這上千弟子的特長、經驗和個人基本信息都被呈報了上來,除了所有人都識字會計算外,更有大量精通經義、醫藥、水利和農林的弟子,徹底解決了馬文才的燃眉之急。

而祝英台的到來,使得很多科舉上面的疑問也得到了舉一反三的解決,祝英台雖然缺乏很多官場上爭鬥的經驗,可好歹是一路幼兒園到大學從各種考試這種殺出來的地獄級考生,要論當世考試的經驗,祝英台說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沒有多久,原本對祝英台「太常寺卿」這個官職有疑問的魏國官員,在她展現出的一目十行和不用算籌便能計算出大量數據的技能所震駭,對這位新任太常寺卿的能力心服口服。

也因為祝英台的到來,馬文才那岌岌可危的髮際線也被保住了。

上千能寫會算、精通各種實務的生力軍加入,讓馬文才徹底有了施展拳腳的可能,也可以擺脫掉「舉賢令」下達后各地高門不肯應詔的惡劣影響,至少他終於可以不必忍受那兩個一工作起來就嫌累的秘書郎、換上道門兩個能寫會算精通經義的二代弟子了。

祝英台就像是馬文才的福星,在她領着茅山弟子來了以後,馬文才徹底又找回了之前在梁國如臂指使的感覺,若說有不好的,恐怕只有一樣,就是他身邊多了個年輕貌美的女冠使得他身上又出現了許多艷聞。

論容貌身材、論出身年齡,正值韶齡的祝英台似乎都更符合尋常男人眼中對「擇偶」的條件,更別說她身上還有個神秘的「神仙傳人」的身份。

祝英台又不是傻子,聽到這種風聲後生怕自己給馬文才帶來困擾,面對馬文才時就規規矩矩的也不敢胡亂撒嬌了,後來乾脆一天到晚粘著花夭,只要沒事就去她那小住。

結果沒幾日,艷聞又變了,成了馬文才要坐享齊人之福,祝英台和花夭準備效法娥皇女英,馬文才也要「文武雙全」,沒想到那祝英台天天還在討好花夭這個「大婦」,想要如願以償嗎?

聽到這個傳聞,馬文才和祝英台都齊齊氣歪了眉毛,祝英台索性放出了風聲去,說自己在梁國已經有了未婚夫,名為梁山伯。

梁山伯在梁國化名裴山,在魏國卻不必忌諱什麼,除了陳慶之傅岐這樣的知情人,大部分梁國人都不知道梁山伯是誰,又何況魏國人?

於是那些艷聞軼事才漸漸消停了一點,與此同時,另一種疑問卻湧上眾人的心頭:

——梁山伯是誰?梁山伯在哪兒?梁山伯是何等人物,竟然能「打敗」(?)他們的梁王馬文才,贏得祝英台的青睞?

正所謂越讓人摸不透的越容易引發別人的好奇和注意,沒有多久,梁山伯這個名字也不是什麼無名小卒了。

所以,當梁山伯悄悄護送一群人北上、以為用自己的本名在魏國不會引起注意,卻在洛陽的將軍府門外引起了眾人的圍觀時,徹底懵逼了。

「你是梁山伯?」

那門官像是選美似的把梁山伯從前看到后,從后看到前,還繞了個圈,嘖嘖稱奇。

「看起來不像啊!」

梁山伯被他的話逗笑了。

「梁山伯就是梁山伯,要像什麼?」

那門子將信將疑的進去通報,沒一會兒,馬文才和陳慶之一起出了將軍府,前來會見剛剛從梁國秘密入境的梁山伯。

然而,當他們看到將軍府門前的梁山伯時,卻不能再注意到梁山伯了。

他們被梁山伯背後站着的人嚇到了。

「謝,謝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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