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劇組·定妝
「好久不見。」
皮衣女人唇邊浮現出一抹淡笑，一如多年前般強勢耀眼。她甚至自來熟地彎下腰，深v領口若隱若現。
沈鳳鑰有一剎那的僵硬。但她很快反應過來，這個女人，正是她上輩子的初戀，年少時曾強迫她的學姐，李少樺。
但是她既然重生了，李少樺為什麼會認識她？
說起李少樺的故事，恐怕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她是一中從初中部到高中部的大姐大，喝酒、抽煙、紋身，總而言之干盡了所有壞學生能幹的壞事。當初她追求沈鳳鑰的事情鬧得全校皆知，也讓沈鳳鑰一直無法抬起頭來。
但是如今的沈鳳鑰，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任人宰割的她了。
沈鳳鑰沒有搭理她，徑自垂着眼養神。
「喂！你不認識我啦？」女人笑了笑，眼角的魅惑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無法移開視線。
「不認識。」沈鳳鑰冷冷道。
「人家好傷心的。」李少樺像水蛇一樣環抱着沈鳳鑰，胸前的波濤洶湧摩擦着她的肩膀。
楚彥瞪大了眼睛。他是真的沒想到，沈鳳鑰對於女人的吸引力居然如此強大。剛才是護士長，現在又是疑似黑/道老大的女強人……
沈鳳鑰面無表情，「請你把你的手從我身上移開。」
「這麼冷漠？」李少樺唇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這可不像你放出收了我錢的樣子啊。」
李少樺說這話的時候輕輕附在沈鳳鑰耳邊，只有她一個人聽得見。
沈鳳鑰腦海里一陣刺痛，很快便回想起原主有關於李少樺的記憶。
原主於李少樺，就是類似於替身的存在。也許是李少樺對於沈鳳鑰的執念太深，以至於遇到了原主這麼一個跟她同名同姓的人，都忍不住下手。
原主缺錢，自然就被李少樺所誘惑，跟她出去吃了幾次飯，拿了不少錢，卻還沒有發現李少樺的真面目。
沈鳳鑰有些頭疼，她只好對李少樺說道：「我會把錢都還給你的。」
「什麼錢？」楚彥立馬道：「如果你沒錢我這裏有，我可以先幫你還的。」
「不用了。」沈鳳鑰扭頭對李少樺道：「你把銀行賬號告訴我一下，我馬上讓人給你轉錢。」
「錢？我不需要。我需要的，只是你這個人而已。」
沈鳳鑰不想再搭理她，繼續研究劇本。
李少樺也沒有再煩她，反而規規矩矩地坐在她身邊，一個勁地盯着她看，讓身後一群保鏢撤下去。
終於，當楚彥等得都差點睡着時，手術室的燈變成綠燈，醫生走出來摘掉口罩，對沈鳳鑰道：「手術很成功，病人再住院觀察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沈鳳鑰點點頭，等到祖母移回普通病房后，她買了些水果，繼續雇傭看護，便和楚彥一起回去了。
等了這麼久，沈鳳鑰也感到了一些疲憊。但李少樺卻彷彿神采奕奕似的，依舊跟在她的身邊。
「我現在沒空搭理你，你能走開嗎？」沈鳳鑰真的有些生氣了。
「那你給我你的電話和微信號。」
沈鳳鑰只好把自己新的微/信號和新的電話號碼給她。
一回到家，沈鳳鑰就狂給這女人轉賬，連轉了十來次，才把這筆欠款還清。包括李少樺送原主的包包飾品，沈鳳鑰都原價還清。
奇怪的是，沈鳳鑰直到離開，都沒有再見過李沫沫。
在家裏等了兩天，沈鳳鑰接到劇組電話，要去拍定妝照。距離電影開拍也不久了，她差不多也把台詞背熟，算是做好了第一次拍戲的準備。
上輩子沈鳳鑰跟不少攝影師拍過照，也很善於在鏡頭前擺出最恰當的表情。但是這輩子畢竟不同了，她也沒什麼把握，比預定時間提前了五個小時到達片場。
跑車剎車的聲音有點響，沈鳳鑰把車停好，拿着車鑰匙出來時，看見片場里已經有不少人在工作了。她雖然是女二號，但沒有名氣，這些劇組人員也並不認識她。
工作人員把她攔在門外，直到導演走過來。他是一個頭髮花白的中年男人，戴一頂卡其色鴨舌帽，標準的藝術家長相：「你，就是沈鳳鑰？」
他臉上顯得挺冷漠，估計是對這種空降兵蠻厭惡的。
沈鳳鑰道：「我是。」
今天很熱，她只穿了簡單的褲子短袖過來。都是些不太有名的私人潮牌，不熟悉時尚界的人很可能就誤把這些衣服當作淘寶上隨處可見的爆款。
如果不是她那張臉，大多數人應該都會把她當作普通的路人甲，而不會想像到即將去知名電影里擔任女二號的演員。
「那進來吧。」他道：「你可以叫我關導。」
「關導好。」沈鳳鑰說道。
整整五個小時，沈鳳鑰幫着劇組做了很多事情。她不像很多人那樣嬌氣，相反，即使她很有錢，給人家拍淘寶的時候，依舊頂着大熱天敬業無比。
有錢和工作是兩碼事情，沈鳳鑰分得很清楚。她也不是特意想給這些工作人員留下好印象，她還不在乎這點小事，只是看着幾個女孩子來來回回地扛着箱子走來走去挺於心不忍的。
「謝謝你啊。」剛認識的林夕是劇組的化妝助理，她很感激沈鳳鑰剛才幫她搬東西。
「不用謝。」沈鳳鑰笑了笑，差點讓林夕看呆過去。
林夕語重心長地說道：「小鑰，你長這麼好看，去導演面前說說，肯定能演個配角？」
沈鳳鑰開玩笑地說道：「說不定我能演女二呢。」
「不可能的。」林夕嘆了一口氣說道：「女二聽傳言已經被人定下了，是靠關係進來的空降兵。」
「我就是啊。」
「什麼！」林夕道：「你，你是女二？」
林夕沒想到。因為堂堂一個女二號怎麼會頂着大熱天幫她搬東西？
沈鳳鑰的笑容淡下來。的確，在大家眼裏，她就是一個毫無演技的花瓶。靠關係演了女二號這麼重要的角色，如果真的渣演技也許可以毀了這部大投資的電影。
關導在那邊喊人，沈鳳鑰也顧不得再和林夕聊天了，便和她道別，「我們待會再聊吧，我現在要過去了。」
林夕點頭，目送著女人的身影離去。她看了看地上的箱子，又看看沈鳳鑰的背影，怎麼也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恢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