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賈維斯沒有『說』，他直接放出了一張照片。

照片里的青年黑色的頭髮整齊往後梳到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和英氣的眉，穿著復古而考究的西裝，眉宇間帶著上流人士常會有的傲慢，但出奇的放在他身上並不是那麼讓人討厭。

唔，加上黑框眼鏡，再把黑色的頭髮染成金色，去掉髮膠……就和艾瑞克·澤維爾那傢伙有八-九分相似了。托尼這麼想著，就又回去翻了翻他手中的資料，裡面可是寫著艾瑞克·澤維爾是個孤兒，難不成，「哦——我明白了，他在幼年時期被壞人綁架了，然後經過了重重苦難就流落孤兒院了。」

托尼這麼像模像樣的推斷完后，就陡然變了臉色，「賈維斯，這一點都不好笑。」

「因為它本來就不是一個笑話，」賈維斯一本正經地糾正著托尼的說法，「以及我不得不讚美您的敏銳，先生。」

托尼翻了個大白眼。

沒錯，賈維斯放出來的是顧青在《泰坦尼克號》里的劇照。

——《泰坦尼克號》現在開拍的日期已經正式定下來了，這部廣受矚目的電影，從籌備以來就是好萊塢記者們追逐的焦點，無孔不入的他們總是能挖出些乾貨來，這一次還就讓他們挖出了顧青的定妝照可是引起了熱議。值得一提的是，負責爆料的報社當期報紙可是加印了好幾回，單純沖著報紙上顧青的定妝照而買報紙的讀者，可真是空前的多。

#顏既正義#

現在這張定妝照就被賈維斯拿來『愉悅』他家先生了，效果好像還不錯，對賈維斯來說。

至於托尼，他可沒覺得被愉悅到，他用#雞蛋裡挑骨頭#的架勢審視著賈維斯找來的劇照，半晌後來了句：「這不可一世的態度，就等著被女人甩吧。」

賈維斯的聲音響起來：「先生，請允許我再次對您刮目相看。」

托尼：「？」

賈維斯解釋道：「根據目前被報導出來的內容，澤維爾先生所飾演的卡爾·霍克利，是該片里的男配角，而霍克利先生的未婚妻是女主角，據說是和男主角相愛了。」

所以某種程度上來說，托尼又再次一語中的了。

邪了門了！托尼呲了呲牙，沒好氣的說：「賈維斯，等這部電影上映的時候，你一定要提醒我去看。對了，你有沒有查出這傢伙有精神病史什麼的？你是沒看到他在人後的模樣，簡直就是和他人前的時候判若兩人。」

「對此我表示很可惜，先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賈維斯「從一而終」的英倫音里也跟著透露出惋惜了，但考慮到賈維斯只是托尼創造出來的人工智慧，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進化到可以自主進化，並擁有人類情感這一步，所以果斷還是錯覺吧。

托尼咂了咂嘴，才品味出來賈維斯說的可惜，是指沒有看到他那段大寫的自作多情。托尼現在開始覺得頂點獎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了，最起碼它選了一個沒到處安裝了攝像頭的酒店來舉辦。

賈維斯還說了：「因為我對具體的情況並不知情，而您的描述帶著顯而易見的主觀色彩，所以在並沒有查找到澤維爾先生的病史的情況下，我不能客觀對澤維爾先生的精神狀態進行評價，很抱歉讓您失望了，先生。」

托尼：「……但是？如果你這番話後面沒有個『但是』，那我就真的考慮要給你升級了，賈維斯。」

賈維斯送來都是『如您所願』的，所以他這話後面還真的有個『但是』，「但是澤維爾先生的資料有一部分被人為加密了。」

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好像get到烏鴉嘴技能的托尼，聽了賈維斯這話就百無聊賴的說：「他當然得人為加密了，看看他一邊在斯特拉克工業做他的研究，一邊竟然還能放飛自我的去做演員，裡面要是沒什麼貓膩，那他的老闆還真不是一般的體恤下屬。有這樣心寬的老闆，我真替斯特拉克工業擔心。」

說得好像托尼自己就很有資格說這種話一樣，小辣椒現在已經抱著一沓需要托尼這個老闆簽字的文件，風風火火的朝著馬裡布來了。

以及秉承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托尼就叫賈維斯分出一股數據流，對顧青那人為加密的資料進行破譯。

這該怎麼形容呢，羊入虎口？引狼入室？

要知道顧青那邊也有人工智慧坐鎮，伊娃現在已處在自主進化的階段了，邏輯運算能力是要比賈維斯高的。

如果說還有什麼是值得托尼這邊安慰的話，那就是並不是賈維斯分出數據流對顧青的資料進行破譯，而引起伊娃的注意，而是在這之前賈維斯調查顧青時，就已經被伊娃標記上，還進行了反定位。

也就是說，在托尼翻閱顧青的資料前，他的詳細資料也已經被調取出來，送到顧青手邊了。

——這是何等的「緣分」，以及賈維斯反偵察技能有待提高。

……

前面也提到過頂點獎類似於美國科學界的奧斯卡金像獎，另外又因為托尼·斯塔克這個自帶鎂光燈的男人，使得頂點獎風格也變得高調起來，就說其中一點吧，在幾年前，頂點獎的頒獎典禮都沒有直播的。

這無疑是提升了頂點獎的曝光率和關注度，如此一來，在顧青「艷壓群芳」奪得了這一屆的頂點獎，還成為了頂點獎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獲得者之一后，他的名氣就來了一次質的飛躍。

就拿頂點獎頒獎典禮直播來說，不知道有多少觀眾在最開始是沖著托尼去的，結果卻被軟萌科學家給圈了粉——大魚大肉吃多了，偶爾換換口味嘗嘗清粥小菜么。

他們沒想到的是人家可不止是「清粥小菜」，當神通廣大的記者把《泰坦尼克號》里男二號的扮演者，和頂點獎獲得者聯繫到一起時，不知多少顏值狗遭受了會心一擊。

我以為你只是「清粥小菜」，可沒想到你卻是「珍饈佳肴」，這可真是……喜聞樂見！

以及，黑框眼鏡火了。

這和#每個胖子都是潛力股#一樣的道理，每個戴黑框眼鏡的，摘下眼鏡來都是高顏值么，不過後者的前提是，在戴著黑框眼鏡的時候，也是清俊青年一枚，但好像這一點都被買黑框眼鏡來戴的人給忽略了。

以上是普羅大眾們關注最多的點，而業內的關注點就不在「外在美」了，他們更多還是關注顧青的「內在美」，比如說他在生物基因學上的科研能力，這已經毋容置疑了；再比如說由他負責測序出來的和中樞神經疾病有關的基因，在商業開發和醫療應用上帶來的價值；

又比如說斯特拉克工業將如何開發和利用這一基因專利，這就不得不提及斯特拉克工業最近一年多來的動蕩，還有在此前斯特拉克工業併購世界上最大的測序儀生產商，pe生物系統公司就是耗費巨資的，再有斯特拉克工業就基因開發上運作並不是很成熟，說不定他們就會將這基因專利轉手，此前不是有消息傳出專攻生物科技這一方向的奧斯本工業，想要出手買下專利權么。

咦，不是說奧斯本集團想要挖角艾瑞克·澤維爾嗎？

等等，我怎麼聽說是托尼·斯塔克在拿美女和漢堡，勾搭艾瑞克·澤維爾呢？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一家漢百家求#？所以說這才是斯特拉克工業的老闆，會這麼放縱旗下員工去做兼職，兼職演員的真正原因嗎？怕人家跳槽。

這麼想想也是說得通的，但實際上，斯特拉克工業現在的老闆羅伯特·斯特拉克，對顧青要參演《泰坦尼克號》一事，是相當的「後知後覺」。

羅伯特·斯特拉克還是通過報紙看到的，不過他目前無暇顧及那麼多瑣碎的事情了。在確定顧青不會從斯特拉克工業跳槽到奧斯本集團，或者斯塔克工業后，他就是默許了顧青去做兼職，而他自己就又投身到和軍方科研人員威廉·史崔克的撕逼大戰中了。

顧青轉身就加了一把火，在他原本的計劃中，他其實並沒有要那麼快就把斯特拉克工業吞併，進而改名換姓的。不過頂點獎頒獎典禮上，大衛、伊娃他們都不能到現場來，這讓顧青心裡非常過意不去，再加上羅伯特·斯特拉克就認定威廉·史崔克，而不和大資本家查爾斯·澤維爾玩了，這就讓顧青決心加快挖穿資本主義牆角的進程。

鑒於顧青現在手中擁有的股權，還有考慮到羅伯特·斯特拉克和威廉·史崔克「鷸蚌相爭」的進度，顧青覺得等到明年四月份就會完成權力更迭了。

明年四月啊，《一級恐懼》就定在那時候上映來著，以及在那之前，顧青還有《泰坦尼克號》這部被期待已久的電影要拍攝。

……

詹姆斯·卡梅隆，好萊塢鼎鼎有名的大導演，片場暴-君和燒錢機器。

大導演很好說，他拍攝過的《終結者》系列成為科幻電影的經典，《異形》系列中的《異形2》也為《異形》系列開創了新局面，再有《真實的謊言》也是動作片中的經典之作。

片場暴-君不難理解，誰讓大導演是一個吹毛求疵的完美主義者呢，在完美主義綜合征的「附身」下，再有他本身就是一暴脾氣，在片場發起火來六親不認，再大牌的演員也照樣吼。

至於燒錢機器么，想想卡梅隆試圖生造一艘泰坦尼克號，再有嫌棄顧青為他提供的3d模擬船模沒有安全感，還有最後定的《泰坦尼克號》拍攝場地，墨西哥一處沿海就能很好理解燒錢機器所代表的含義了。

說起拍攝場地來，那半邊船模型就是在這片選定的沿海搭建的，這還並不是原本選定的拍攝場地。劇組原打算是在位於地中海中央的馬爾他共和國的一個天然湖拍攝，但遭到了當地政府拒絕，劇組這才退而求其次的選定了現在的拍攝場地。

卡梅隆在船模搭建的差不多了，就先一步趕到了墨西哥，他不親自盯著還就不那麼安心，等到一切就位了，就發出了「演員集結令」。

顧青做兼職的事也算是過了明路了，所以他就在卡梅隆通知讓他過去墨西哥時，就馬不停蹄的過去了。等到了劇組在拍攝場地搭建的攝影棚時，顧青並沒有馬上去找卡梅隆，他現在還在通過手機安撫又不能跟著他來照顧他起居的大衛。

就在這時候，一個戴了一頂半新不舊畫家帽的傢伙，很左顧右盼的走過來，一把拉住了顧青的手，拖著他就把他拉到了附近的一間裝修的很復古和華麗、看樣子應該是泰坦尼克號裡頭等艙的房間里，對方還順手關上了門，並且在關上門之前還往外探頭，看看有沒有其他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等到這鬼鬼祟祟的傢伙回過頭來，就對上了顧青似笑非笑的眼睛。

萊昂納多：「……其實我可以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