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雙重身份

第二十七章 雙重身份

「那就拜託了,莫君。」井浩男朝莫名鞠了個恭,依然是一副酷酷的樣子,這讓莫名感到有一些羨慕,傳承千年的貴族畢竟不一樣。

「為了我們共同的理想,這是莫名應該做的。」莫名握著井浩男的手真誠地說。「我們將對得起我們內心的良知和文化傳統,這就是我們所要的。」

「咳伊,莫君,祖先的遺訓必須要實現,拜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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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台灣,台北,總統府。

「確認是韓敘乾的嗎?」

「是的,總統。」胖乎乎的國安局長臉上的汗刷刷地往下淌,絲毫不估計房內空調的抗議聲。

「現在就啟動0號預案吧,你失職的事情,軍事法庭會做出判斷的。希望能夠及時截住韓敘。」總統模樣的人飛快地簽署了一紙命令。

1:45,台北市所有機場、車站、公路關閉並有軍警特工進駐搜查,理由是反恐怖演習。

2:00,台灣所有機場關閉,同樣是反恐怖演習。

2:30,台灣所有港口關閉,嚴禁各種船隻出港並接受檢查。

3:00,台灣電信局宣布,暫時切斷與外界的網際網路聯接。

3:10,台灣當局宣布,所有軍人、警察、特勤人員取消休假,就近向指揮中心報道。

在短短不到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裡,諾大的台灣島與外界失去了聯繫,理由只有一個,反恐怖演習。

從2:10開始,台灣總統府的熱線電話就一直響個不停,美國總統、日本首相以及各國駐台代表處紛紛打來電話,詢問狀況,得到的理由很簡單,也是反恐怖演習且不需要任何幫助。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機場、碼頭、車站,越來越多的地方堵塞了越來越多的人、車、飛機、船舶,越來越多的開始不耐煩起來。悄悄地,恐慌就像瘟疫一樣四處蔓延。戰爭、恐怖襲擊、地震,各種各樣人們相得到的猜測紛紛出台,但那只是在口頭上流傳,新聞媒體反而一反常態,好像壓根就沒發生什麼事情一樣。

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三個小時又過去了。

國安局長臉上的汗水早已經流幹了,似乎整個人在戈壁灘上被**的太陽烤過似的,沒有一點水分。現在,總統模樣的人也開始流汗了。

今晚行動中所有的人接到的是同一個命令,尋找並抓獲韓敘,韓敘的照片幾乎發到了每一個行動人員的手中。每一家賓館飯店,每一架出港的飛機,每一艘出航船舶,每一個車站,都被嚴密監控了起來。整整三個小時過去了,韓敘就像空氣中的浮雲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實際上,追蹤的線索倒也不少。

經查,韓敘在昨天下午通過網際網路訂購了飛往東京、西雅圖、檀香山、洛杉磯、悉尼、馬尼拉、法蘭克福、倫敦等十三個城市不同時間點的機票,同樣在網上訂購了各個港口開往不同地區的十二張船票,從台北、花蓮、台東、嘉山甚至台南等八個城市之間的來回車票。上述機票、船票、車票已經全部被人取走。韓敘預訂了島內二十三個酒店的客房,不過尚未付款。在台北的家庭住所附近的三十一家超市、食品店預訂了各式各樣的旅遊用品,分別要求在昨晚6:00至12:00之間的時間段送貨上門,同樣尚未付款。

在韓敘離開十六號檔案庫以後,他的手機向外發送了120條簡訊,接受者散落在全島各地。所有的手機簡訊息都不同,但又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同樣的簡單得只有幾個字,例如:老地方見、已完成、快走、回家、接我、準備車等等。這其中包括他的所有認識的情報界同事,甚至是他以前住宅的鄰居。

韓敘的住宅餐桌上放著一封列印好的信,信的內容只有五個字:我要回家了。

房間顯得凌亂不堪,到處是燒到一半的紙屑和撕毀的文書資料,電腦被砸毀了,牆壁也挖開了,似乎線索到處都是,哪一樣都不能漏過,又似乎沒有任何可供追查的痕迹。

4:30,花蓮附近傳來好消息,韓敘的車在高速公路被發現了。看起來,韓敘很慌張,是在奪路狂奔。國安局的一架直升飛機已經盯住了他,其他的追緝力量都在向這個方向合圍。

「還好,韓敘呀,韓敘,沒想到你這個資深情報員會犯這樣的錯誤,嘿嘿,哈哈!」

三十五分鐘后,韓敘的車終於在花蓮以南80公里處被截住。追擊的場面是絕對比好萊塢大片來得起勁,畢竟人家那是假的,這會兒可是真傢伙,要不是上峰命令抓活的,直升機上的軍警差點要拿導彈轟了。

總之,參加追擊的各個單位是人盡其責,通力協作,實戰效果非常好,可是參戰的特勤人員卻非常沮喪,無他,費儘力氣抓獲的僅僅是一個竊車賊。

一邊是桌上徹夜作響的熱線電話,一邊是費盡心思卻毫無進展的結果,總統模樣的人再也支撐不住了。

「解禁吧,所有行動改為暗地進行,各單位不得鬆懈,直至抓獲韓敘。」

美麗的台島在表面上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而此時,由於台灣方面的異常舉動,各方勢力都繃緊了弦,絲毫不敢大意,北京、東京和華盛頓都暗自提高了戒備。東京和華盛頓整個被蒙在鼓裡,台北方面又不肯透露哪怕半個字。只有北京得到了一絲線索,那就是可以肯定跟迎春花有關,台灣方面的行動就是為了抓捕迎春花。

迎春花發來的信息其實在昨夜十點前的時候就收到了,只不過按照國家安全部的保密規定和繁瑣的解密程序,直到凌晨2:00才送到軍委主席的案頭。而在此時,西山指揮中心已經如臨大敵了。

迎春花的信息是通過特製的定時發射器傳來的,這種發射器每個S級別以上情報員才有一個,不到萬不得已或遇到特別重大事情的情況下才會使用,而且信息一經發射,定時發射器將會自動焚毀。

「C-0-1-6-0-5-1-V-3」,這是迎春花的發來的信息,解密以後的原意就是:我要回家,重要情報,可能暴露,不要幫助,將從羅湖回家,身份標誌是一朵佩戴在領口的迎春花。

是什麼重要情報,讓迎春花值得冒險,現在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安全接應迎春花回家。

「安全部劉副部長,你馬上親自帶機飛往深圳,負責接應迎春花,港澳局策應掩護。」

「是!」

「命令福建戰區提高戒備,並通過現有軍方渠道向美國方面發出質詢。」

「是!」

「命令在台人員不得輕舉妄動,進入間歇冬眠期。」

「命令港澳辦與特區政府協調,駐港部隊特勤大隊隨時待命,以協助香港特區政府緝拿恐怖分子的名義隨時解救迎春花。」

「是!」

一周時間又過去了,韓敘就像石沉大海一樣毫無音訊,無論是台北當局還是北京方面都沒有消息。韓敘到底在哪裡,是死是活,兩方面都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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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眾甲殼蟲在夜色中的大街上依然顯得醒目。甲殼蟲的後面遠遠地跟著一輛灰色的桑塔納2000,駕車的赫然就是葉桐。

死色狼,本姑娘住院,他到好,居然發財了,又弄了一輛甲殼蟲,真是老天爺瞎了眼。要不是本姑娘這幾天心情好,早就一腳踹上臭蟲蟲的屁屁了,咯咯!死色狼,居然去吃日本料理,也不怕噎著。

最近有點怪,好好的在公安局當刑警,一紙調令就把自己和夏處調到安全局去了,還是負責調查莫名的事情。不過,聽說老局長升任安全部副部長去了。

這死色狼也真邪門了。憑空就有人給他匯錢,而且一匯就是好幾個億,記得當時自己和銀監局的人都呆了,這可是國內最有錢的私人戶頭了。死闊佬,死色狼。

「韓城,淮海路的地塊過幾天就要投標了,龐毅夫那邊準備得怎麼樣了?」莫名望著車窗外想自己的心事,隨口問到。

「駙馬,龐先生說一切準備就緒,資金已經到位了。」韓城就是含決公主安排給莫名的保鏢之一。

「天啊,3億多!」莫名坐在車座上驚跳起來。「哎唷,我的腦袋。」

龐毅夫哪裡來的那麼多錢,他絲毫不知道這些錢都匯進了自己的私人戶頭,也就他才會十年不去管自己的銀行賬戶。

「等淮海路地塊投下來,我要去一趟日本,安排一下,你也去。」

「是,駙馬。」

「哎,我說你能不能不叫我駙馬?」

「屬下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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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總統府安全會議。

根據韓敘專案組的研判,韓敘的下落有兩種可能。一是很可能在台島潛伏下來,理由是韓敘案被發現得早,16號檔案庫的專管員功不可沒,同時在總統的指揮下,零號預案實施得力,在短時間內截住了韓敘潛逃的線路。第二種可能就是韓敘已經潛出本島,不過這種可能性極小。

根據專案組的研判意見,國安局、軍情局經過合議,決定採取兩種追緝措施。首先加強對本島各個口岸的監控力度,確保韓敘插翅難飛。其次,鑒於很可能是**間諜,有必要向香港、澳門派遣得力的追緝小組,以防韓敘從兩處渠道潛回大陸。

國安局追緝小組已經先期飛往澳門,軍情局追緝小組也已經抵達香港,兩個小組各有六名精幹追緝專家和一名情報協調員組成。

「很好,別忘了,你現在是代局長。」總統模樣的人冷冷地看著國安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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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彌敦道17號。

中華文化復興社就坐落在這座普普通通的四層小樓里。中華文化復興社表面上是一家非盈利性的文化傳播機構,實際上是台灣軍情局在香港的情報站。情報站站長,也就是中華文化復興社社長,在軍情局是個肥差,剛剛通過姐夫的關係商人沒幾天的藍維新自然是樂得屁顛屁顛的。

軍情局派遣的追緝小組一行七人已經到了,六男一女,不,應該全是男的,那個女的情報協調員是個典型的男人婆。情報協調員是個叫許菡的老處女,四十幾歲了,從沒聽說結過婚,一年前剛剛從美國調回,聽說以前在美國是個單線。老處女平時少言寡語,從不和同事交往,何況她長得實在不怎麼樣,整個一男的。因為調回以後閑著無事,所有一年中難得見著幾次。藍維新不喜歡老處女,幾乎所有軍情局的男男女女都不喜歡她那種冷冰冰的模樣。

因為老處女有點和韓敘相像,藍維新有一次和韓敘開玩笑,說要給他們兩個撮合撮合,一個是老處男,一個是老處女,挺般配的,結果惹得韓敘大發雷霆。

追緝小組情報協調員的工作很簡單,情報站一旦獲得韓敘的消息,必須第一時間通報給情報協調員,然後由情報協調員下達指令給追緝特勤小組。

「許小姐,老韓是不是閑得慌,腦子進水了,怎麼能夠做出這樣的事。」藍維新坐在辦公椅上看著一動不動看書的老處女。

「我怎麼知道。」許菡冷冷地回了一句。

藍維新被回得一點說話的興緻也沒有。該死的老處女,怪不得沒人要。

追輯小組到香港已經兩天了,情報站的情報員都被動員了起來,所有B級以下的行動計劃全部先擱置了起來,全力追查韓敘。藍維新的記憶里,這在軍情局的歷史上還是第一次。

藍維新悶悶不樂,剛剛就任香港站站長的美差,就碰上這麼一檔事,任誰也樂不起來,何況韓敘怎麼說也曾經是他的朋友。

藍維新越想越煩惱,出去轉轉或許好一點。

「許小姐,我們到各個監控點去看看吧。」

「不去,那是你的事。」老處女的話依然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模樣。

「你?」藍維新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我是站長,我命令你!」

「做什麼秀,論資格你還命令不到我,不過出去散散心也好。」許菡這才慢悠悠地放下書,站了起來。

「你!」

羅湖口岸是香港通往內地的主要陸路口岸,每天熙熙攘攘的過關旅客絡繹不絕。羅湖也是軍情局香港站的主要監控點之一。布置在這裡的20個人監控著羅湖口岸的39條過關通道。

當藍維新和許菡驅車來到這裡的時候,進出入關的人並不很多。

藍維新和許菡在各個通道處看了看,監控的人都很認真,可以說連一隻蒼蠅也不會放過。見沒什麼情況,兩人便來到通關樓旁邊的一家冷飲店休息。泠飲店,不是很大,上房下店的那種。這裡是軍情局香港站的一個聯絡點。

到了樓上,藍維新讓冷飲店的聯絡員端一些糕點和啤酒上來,也不顧老處女,便自斟自飲起來。受到冷落的許菡哼了一聲,沒和藍維新計較,又從隨身攜帶的坤包里掏出一本書看了起來。

「站長,台北新傳來的命令。」推門進來的是軍情局香港站的機要員。

藍維新接過譯電文看了看,想想又遞給正在看書的許菡。

韓敘專案命令第103號:

經查,原國安局檔案一室主任韓敘可能為**情報員。據內線可靠消息,**安全部副部長劉方遠已經飛抵深圳,準備接應一名代號為「迎春花」的情報員,本專案組研判「迎春花」很可能就是韓敘。韓敘攜帶存有國安局絕密情報的電腦光碟,你站須動員所有力量,一經發現,務必抓獲,如果抓捕不成,即可當場擊斃。

此令。

國安局、軍情局韓敘聯合專案組

許菡看完臉色一變,隨即揮了揮手,讓情報站的機要員回去。

「看來,老韓,哦,這個迎春花是要從香港過境了。真想不到啊,韓敘以前還是咱們軍情局的功臣呀。」藍維新抓了一把紙巾胡亂地擦擦嘴。

「要抓捕韓敘,嘿嘿,談何容易,這老韓的本事,那些菜鳥能行嗎?」藍維新似乎很得意韓敘曾是自己老朋友。

「許小姐,要不是你是個女的,我看把你當韓敘抓起來送回台北,還真的沒準沒人能認出來,何況你的包里就帶著一疊光碟。哈哈!」

藍維新很得意自己對許菡的冷嘲熱諷,端起一杯啤酒就要往嘴裡倒。突然,職業的敏感讓他停住了手。藍維新慢慢轉過身來,此時,他眼中的老處女正握著一把精緻小手槍,槍口正對著他的腦袋。

「許小姐……你這是幹什麼?……別開這種玩笑!」藍維新張口結舌。

「開玩笑?藍維新,藍站長。」許菡用另一隻手反鎖了房門。「爛尾魚!」

「什麼?!你……你怎麼知道我的綽號?」藍維新騰地站了起來。

「老實點,坐下!」許菡把手中的槍一擺。

藍維新愣了愣,只好乖乖地坐下來。

「許小姐,我明白了一件事,你就是韓敘!除了韓敘沒有人知道我的綽號叫爛尾魚的。」藍維新以肯定的語氣說,可是說完了之後,他又搖搖頭。

「可是,這不可能啊,你是個女的呀。」

許菡沒有回話,只是用繩子把藍維新在椅子上捆了個結結實實,又從桌子上拿起毛巾把藍維新的最堵上了。

「爛尾魚,只怪你太自作聰明了。」許菡坐在了椅子上,手裡把玩著那把小手槍。「不錯,我就是韓敘!韓敘就是許菡,顛倒一下就是了。」

原來,韓敘原名就是許菡,而且確確實實是個女的。許菡在美國麻省理工大學求學時被後來的軍情局局長鬍生祥發展為單線特工。因為許菡長得像個男的,胡生祥就為她設計了兩個身份,一個是女的許菡,另一個就是後來的軍情局功臣韓敘,兩個身份在軍情局分別有各自的檔案。這個秘密只有胡生祥知道。韓敘調回台灣之前,胡生祥因為飛機失事突然死亡,這個秘密除了許菡自己就再也沒有其他人知道了。

韓敘拿到零號檔案后,發現有可能暴露時,就換回了許菡的身份,自然,就算是台灣情報機構和軍警將台灣翻個地朝天也是不可能知道的。

藍維新一邊聽著,一邊在臉上露出苦笑的神情。

「爛尾魚,雖然你剛才是在開玩笑,但是作為情報人員,說不准你什麼時候就會懷疑到我的身份的。所以,我不得不採取措施。」許菡頓了頓。「你是我在情報系統利很少能夠說得上話的人,說實話,撇開情報員的身份,你確實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不會對你下棘手的。」

藍維新的表情又是欣慰又是沮喪。

「不過,這樣也好,你就乖乖地在這裡睡上一覺,等你醒了。我也應該回大陸了。假如有機會的話,我們還會再見的。」許菡笑了笑。

藍維新卻在心裡苦笑。

「好了,再見吧,我的朋友。」

許菡一揚手,藍維新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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