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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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怡菲的話直白,語氣又不見得多好,聶韶光的臉色立時間變得鐵青。她找陳怡菲出來,主要是為一起喝茶聊天,尋機還能談談別的事情。本以為,她們該是同一個陣營的人,哪知道,陳怡菲是這般的態度。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就這樣甘心了?」

情緒一下落到了低谷,聶韶光勉強耐著性子,控制住口氣沒有壞到了極點。她是想不明白的,聽過了那些,陳怡菲如何還能坐得住?竟還與她說出這般的話。

陳怡菲神色淡淡的,對這兩聲質問很有些無動於衷的樣子。她單手托腮,露出一截蔥白的手腕,白皙纖長的手指襯著粉面,優雅動人。她另一手輕輕地扣了一下桌面,像是在思索著。

過得了一會,不知想到了什麼的陳怡菲莞爾而笑,臉上越浮現一層淡淡的粉色,整個人更加叫人覺得明艷,像是開在陽春三月里的花朵,極致的燦爛。

聶韶光看著看著便覺得陳怡菲的樣子刺眼了,她當下轉開視線,落在手中的茶杯上。杯中茶水清淺,沒有茶葉浮浮沉沉,一望見底。聽得陳怡菲開口說話,她眯了眯眼眸,卻覺得自己不大明白。

陳怡菲與她說,「唔,我要成親了,沒有心思顧其他不相干的事情。不甘心的人是你不是我,這喜酒或許你也沒有想要喝,我便不與你特別送請帖了。其實又何必呢?不是你的,任你再怎麼掙扎也不是你的。」

這又算得是什麼話?聶韶光想,她究竟還敢成親呢,也是不怕人會笑話!然而這一刻,坐在聶韶光對面的陳怡菲卻在想,沒有料到他竟還等著自己……兜兜轉轉還能有這樣的歸宿,老天爺也是待她不薄了。

「不是我的,便可以是那個人的?」聶韶光控制不住,眼裡迸出了兩道怨毒的視線。她緊緊盯著陳怡菲,忽而間笑道,緩和下來語氣與表情。

「你竟還能夠嫁人呢……指不得是叫人怎麼看,背地裡怎麼辱罵,你還能夠有這樣的心思。你當真是不怕呢,許那家子人表面上接受了你,內里說不得如何的厭棄,你是還當自己不過十五歲的未出閣少女么?」

這樣的話,陳怡菲便很不愛聽了。強行將她自己的想法按到別人的身上有什麼意思呢?既已從宮裡出來了,且不會再回去,還不興得她有新的生活?再好的人,不是自己的也就不見得好了。再差的人,同自己無關,也就礙不到自己的眼。

唔,皇帝是那個好的,眼前的人是那個不好的,總之都同她關係不大了。

陳怡菲笑了笑,似無什麼所謂,「改嫁的事兒又不算少,何以在我身上便行不通了?倘若之後真受了委屈,自有爹娘為我主張的,您何必操這份操不上的心?」

該傳達的意思傳達到了,她是再不想與聶韶光聊下去,說罷便起了身,與聶韶光告辭,拂袖走了。從頭至尾,陳怡菲都沒有碰過聶韶光為她斟的那杯茶。

聶韶光一個人在茶樓里坐了許久,大街上的行人漸多又漸少,從喧鬧到冷清,便似她走過的路。當初在宮裡是如何的風光,而今卻什麼都不剩了,心同身子還有年華都交付了出去,換得被遺棄的下場,她要怎麼說放下便放下?

到底陳怡菲那樣的無動於衷,她怎麼都做不到。

聶韶光只是坐著,一動不動的,不知道自己在看些什麼、想些什麼又聽到了什麼。即便是這樣,時間還是按照自己的步調一點一滴地流逝著,無論她是怎麼樣。

天色漸晚,連夕陽的餘暉都隱沒了,聶韶光終於慢吞吞起了身,感覺兩腿都坐到發麻。她拖著疲憊身心回到了將軍府,入得了閨房,便有人送上封信箋,是馮太後派人遞來的。

想起陳怡菲說不甘心的人是她,聶韶光垂在身側的手掌半握了握。她不甘心沒有錯,她做不到就這麼再找個人將自己給嫁了。聶韶光接過了信又遣退底下的人,自顧自拆開信箋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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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嫤達到桐城之後寫了信回臨安,到得這個時候,已是七月流火的天氣,夏天的熱意退了不少,變得涼爽起來。

馮太后一直都待在寒山行宮,夏玉澄已是兩個多月了,章妡央著夏明哲陪她帶著孩子去過一趟行宮,好叫馮太后也瞧一瞧。夏玉澄被養得糯米糰子樣,玉雪可愛一團喜氣,馮太后看一眼就喜歡得不行。

「這樣好的孩子,能時常見到便好了。可憐見一面,還要小娃娃坐那樣久的馬車,他還這樣小,如何經受得起?我想想便心疼得不行,總歸是不大心疼你的。都說隔代親,可見是不假了。」

馮太後手中握著支撥浪鼓,搖一搖逗弄被章妡抱在懷裡的夏玉澄,見夏玉澄立時笑眯了眼,很是開心的樣子,越發眉開眼笑,同章妡說著。

章妡卻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才好,她往前與自己六哥提過將母後接回宮,可是想到以前阿好差點喪命的事也覺得心有愧疚。他們是親人,感情自然是不同的,想要原諒或是不難。可是阿好……

在那些事情發生之前,阿好待自己的母后極為敬重,又始終是心存感激。但這樣的人,偏生想要她的命,那又該如何自處呢?章妡覺得,這件事始終是自己母后做錯了,這多叫皇帝哥哥為難呢?阿好差點便不要皇帝哥哥了!

章妡心底悠悠嘆氣,面上笑著,「路上總是走得平穩的,他時常睡著,倒是沒有多少的感覺。路上瞧見不曾見的風景,還很是喜歡,恨不得揮舞小手小腳。待他再大一點,便能夠常來看母后了。」

知道馮太后是希望她說出勸一勸她六哥的承諾,章妡卻同樣清楚她無法承諾。假使自己的母后不曾犯過錯,如何會被困在這行宮裡呢?但玉澄是外孫,總不能不見的,出生到現在兩個多月,這也才見了第一面。

馮太后依舊笑吟吟逗夏玉澄玩,仿似她沒有暗示過章妡什麼,而章妡也沒有回絕過什麼。過得片刻,她才似不經意提起,「陛下如今好嗎?哀家許久沒有他的消息也不曾見過他的人,總歸他過得好,哀家便越寬心了。」

章妡應了一聲,笑著說一切都好,轉念想起下個月自己的十哥要與凌霄成親了,便說了一嘴。終究是件喜事,又是長輩,知會一聲應也是無妨的。可是阿好有了身孕的事,章妡沒有提及。

她往日總擔心自己會說錯了話,後來有夏明哲在,能提前詢問,該說不該說心裡更加有譜。到得現在,自己拿主意也無妨,再不似過去莽撞,也不會常鬧出這樣那樣的事情來了。

「小十如今也要成家了,這倒是喜上加喜了。看到你們好,哀家才也好,否則一顆心難免懸著,不怎麼放心。你如今有了澄兒,恐是比過去明白哀家的心思。做娘的,有幾個不盼著孩子好的呢?終究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塊肉。」

之後馮太后絮絮叨叨又說了許多類似的話,章妡都笑著應她。夏明哲在旁邊喝茶,甚少插、嘴,偶爾馮太后問他兩句,他也就答上兩句,不卑不亢的,身上透著股令人覺得可靠的沉穩。

章妡與夏明哲在寒山行宮待過了一夜,到得第二天,陪馮太後用過早膳,他們才離開了。馮太後起來的時候,兩眼紅腫,伺候她的人隱隱透露,說是夜裡哭過好幾場。章妡心裡便有些不好受,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回臨安城的路上,夏玉澄被夏明哲小心抱在懷裡睡覺。章妡輕輕靠在他的肩上,面有愁容,連連地嘆氣。夏明哲知她心中所想,因而主動輕聲說道,「陛下會做到今天這一步,絕不是只因那些事,你也不必愧疚。」

「終究是母后呢……」章妡也輕聲回話,道理自然都明白的,不過她不知道的那些事到底是什麼呢?連夏明哲都不肯與她說,那或許是不知道為好了。章妡又嘆了口氣,「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六哥定也不好受,阿好夾在中間也是為難,幸得……」

想說幸好自己是與夏明哲單獨不受誰管教,夏老爺與夏夫人待她客客氣氣。至少這表面的和氣是維持得住,也無什麼矛盾,便事事都好了。這也讓夏明哲不能與父母住在一處盡孝心,兩頭跑多有顧念不及,尤其是她有了身孕之後一直到現在,夏明哲更脫不得身。

章妡想了想,似乎應該表揚他獎勵他的?於是她離了夏明哲的肩,略坐得端正了一些。待夏明哲轉頭看過來,章妡便湊上去親了親他,而後重新靠在他的肩,含笑說道,「幸得嫁給你不後悔。」

======下面還沒有替換=====

「古往今來,最是君恩難消、君恩難卻,臣妾亦不能夠。陛下的恩寵太過厚重,臣妾卻是受之不起,陛下萬莫再如此。」

說出這樣的話,確實有些過分。她過去倒沒有先說出這樣的話來,反而是不停的折騰章延,如今又這般說,委實要讓人討厭。

陸靜姝藏在袖中的手揪緊袖口又繼而鬆開,無論上一世章延如何待她,她其實並不必要非讓章延也嘗嘗那般滋味,不過是她意難平、恨難消,皆是私心。

左右他們都互相利用過,便算是一報還一報了。她不想再繼續下去,雖然章延不見得會理會她的想法,畢竟她自己當初便也是沒有管章延如何,只顧著自己喜歡而已。

「皇后倒是說得輕巧!」陸靜姝的話,不算意外的將章延壓抑在心底的情緒引得瞬間爆發了出來。

章延已經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他沒辦法接受陸靜姝這樣的話。他已經知錯認錯努力補償,她卻什麼都不要,那麼他的感情又算得是什麼?

曾經對他有過感情,而如今卻再沒有了,所以便要他放棄?別人求不來的東西,她倒是很清高的棄之如敝屣。

「朕不似皇后能夠做到對自己的感情收放自如,卻沒有辦法輕易放下。過去是朕的不對,或許如何補償都不夠,可皇后沒有資格來管朕。朕做什麼不做什麼,從來都由不得誰。」

說得激動,章延已伸手扶住陸靜姝的肩頭。

陸靜姝並不看他,而是別開臉。她當然清楚她沒有資格管章延的行為,她不過是想要自己心裡好受,說那樣虛偽的話和章延也沒有半分的關係。

因為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兩清。

身在後宮想要過得安穩,便不能夠沒有帝王的恩寵,多或者少都好,總是要的。她想要護著陸家,何嘗不需要依靠章延的偏愛?

哪怕是救過章延又如何?只要他不認,總可以找到千百種方法來讓這事情變了味道,將白說成黑。

章延本就不滿陸靜姝看都不看他,現在她還這般,他便更加暴躁。章延扳過陸靜姝的臉,低沉著聲音道,「皇后未免太過狠心了一些,朕如何能夠待你不好?你與朕說不要,難道是想要朕一直活在愧疚裡面么?」

黑暗之中,章延的一雙蘊藏諸多情緒的眸子越發顯得深邃。

陸靜姝想說他答應不會動陸家就算是最好的補償了,但她沒有來得及開口,嘴巴就被章延的嘴巴給堵住了。

章延的一隻手扣著她的後腦,一隻手已趁她沒有注意的時候將她的兩隻手臂都反扣到身後去了,她從來都不知道章延原來有這麼好的身手。

這個突然而又充滿了侵略性的吻讓陸靜姝幾乎是下意識的逃避,可被章延鉗制了動作,卻避無可避。

她的掙扎沒有起到什麼作用,章延步步緊逼,她只能不斷的後退。哪怕身體撞到床沿一個不穩栽倒下去,依然沒有被放過。

章延失了控制般強硬的掠奪著陸靜姝口中的美妙滋味,沒有了憐香惜玉的樣子,渾身都散發著暴躁的氣息。

陸靜姝身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了,可被章延這麼折騰,也很不好受。她沒有料到章延會失控,所以也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尋著合適的機會,陸靜姝狠狠的咬了一下章延的舌頭,忽來的劇烈疼痛讓他終於放過了陸靜姝。

一陣折騰讓本就穿得很少的陸靜姝衣裳更是凌亂,香肩以及胸前的一片肌膚都□□了出來,除此之外還有手臂上一截蜿蜒而猙獰的傷疤。

刺目的傷疤讓章延瞳孔猛縮,見他如此,以為他已恢復清明,陸靜姝暗暗鬆氣。

然而下一瞬,再次出乎了陸靜姝的意料的是,章延沒有徹底放過她,反而親吻上了她身上的傷痕。

兩條腿被章延的腿壓住,兩隻手臂也沒有辦法動彈,她連掙扎都沒有了條件。

章延以這樣不可抗拒的姿態很是迅速地褪下她身上的中衣,再一寸一寸的細細親吻著她手臂上的猙獰痕迹,動作極盡小心和溫柔,彷彿是在呵護一般。

原本章延與周太后商量婚禮第二日便逃跑的事情時,他與周太后約定好的是年節須得回宮,陪著一起過新年。

不過,現在陸靜姝有了身孕了,自然不能夠顛簸,受不得勞累。章延喜滋滋的修書一封,命人送回宮裡,大意是母后你馬上有孫兒了,我們就不回去過年了。

周太后收到信后,也是蠻高興的。於是她也回了封信給章延,在信里說,讓他照顧好陸靜姝,不必著急其他的事情。又說等回宮的時候,定要把小孫兒帶回來給她好好的瞅上一瞅。

章延樂呵呵的答應了——回信就一個字:好,順便捎回去些東西給周太后。他這麼多年來,終於找到了一種好東西,名喚百合。

它的根是由近百鱗片抱合而成,鱗片可入葯,味甘,性微寒,歸心、肺經,有養陰潤肺,清熱止咳、清心安神,補中益氣的功效。

將百合與冰糖一起煮熟,長久食之,對於治療癆病效果頗好。這樣東西,在大啟可以說幾乎見不到,要得到並不容易。只不過,少見不代表沒有,肯花人力、物力和錢財,總歸沒有問題。

這法子自不可能根治得了癆病,但他的母后現在還不曾有發病之症。章延知道這事情急不得,所以也就只安心的研究更好的藥方出來。

宮裡面,他和章逸通過氣了,還和溫尚宮打過招呼……倒不至於直接說周太後會得什麼病症,只是特彆強調了一下,他不在宮裡,時常掛懷太后的身體,說若有何不適之處,要與他說一聲。

他學醫、研究醫術之事,章逸和溫尚宮都很清楚,也知道,他學得不算太差,是以應當會斟酌著看情況告知他。加上他會時不時的書信詢問,倒不擔心出什麼紕漏。

南方的冬天,沒有下起鵝毛大雪,只偶爾下了那麼幾次雨夾雪。碎冰塊混著雨水打下來,擊打著瓦片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陸靜姝已經徹底不願意出門了,她從來不知道……南方的冬天有這麼難熬。不下雨的時候也還好,還不至於冷到發抖——明明裹得很厚實了,陰天有風也不怎麼好過,出了大太陽的時候也不比北方來得有暖意。

她從前都是待在北方,沒有在南方待過也沒有過冬過,一直以為南方該很暖和的,大約是想象和實際出入太大,越覺得受不住。

年節的時候,雖然只是和章延兩個人一起,但覺得非常溫馨快樂。這和未出嫁之前和父母、哥哥妹妹一起過年的感覺不一樣,和在宮裡過年節的感覺就更加的不一樣了。

他們兩個人圍著桌子,擺了滿滿一桌好吃食,一樣嘗一點,難得浪費一回。

知道阿禾阿苗他們若是和他們一起坐在同一桌,肯定要很不自在,到底會拘謹著。陸靜姝便吩咐廚下多準備了好一桌吃食,就擺在膳廳內,讓阿禾、阿苗、夏川還有夏河坐在一起用年夜飯。

夏河一如既往的會活絡氣氛,夏川也不似平日里嚴肅,阿禾、阿苗與夏川、夏河的關係不錯,自然也就不那麼拘束。

於是,這年夜飯用得十分歡樂,瞧起來也頗為熱鬧。

用過了年夜飯後,陸靜姝和章延很大方的給眾人發了新年紅包,每個大荷包裡面都裝著滿滿的金元寶。

陸靜姝有兩個月的身孕了,還沒有顯懷,不過也沒有孕吐。陸靜姝甚至,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是有身孕的人。她吃得好、喝得好也睡得好,不和前世一樣備受折磨。

雖然說,這也歸功於章延……他開了幾個藥方,時常給她灌上一碗什麼湯藥,倒是不難喝,不苦,味道甘甘甜甜的。

她覺得當茶水喝也沒有關係,章延卻說是葯難免三分毒,就這麼打消掉了她想當拿那湯藥當茶水用的想法。

年節期間上王府拜訪的夫人很多,她們看著陸靜姝臉頰紅潤,又都聽說其現下已有身孕之事,倒覺得如慶王爺這般血氣方剛之人,沒個人在身邊服侍,真叫人心疼。

只不過……有那兩個被毫不留情羞辱的小姐的事情在前邊,正所謂前車之覆,後車之鑒,她們心裡雖蠢蠢欲動,最終到底什麼舉動都不敢有。

沒有誰來不識趣的攪事,章延和陸靜姝的年節過得十分的順心。上元節的時候,章延帶著陸靜姝去看花燈、猜燈謎,兩個人恩愛非常,惹得一乾子的少女們芳心暗碎。

卻也不是沒有欣賞陸靜姝的男子,可,這一位到底是王妃。但凡正直一些的男子,都必定不會去覬覦別人的妻子。即使有不要命的敢在心裡覬覦一下,卻到底不敢真做什麼,因為這樣的人,多半是懦弱無能。

南方的冬天雖然冷,但比起北方的冬天來說終究日子短上一些。等到大地回春、柳枝抽了嫩芽的時候,章延興孜孜帶著陸靜姝去了釣魚。

帶著兩分涼意的春風吹在臉上,陸靜姝興意闌珊,裹緊身上的斗篷。她手裡沒有拿著釣魚竿,只架在那裡,坐著等著。

原本章延與周太后商量婚禮第二日便逃跑的事情時,他與周太后約定好的是年節須得回宮,陪著一起過新年。

不過,現在陸靜姝有了身孕了,自然不能夠顛簸,受不得勞累。章延喜滋滋的修書一封,命人送回宮裡,大意是母后你馬上有孫兒了,我們就不回去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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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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