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第164章 觸不可及
「你認為你還有機會?」
就當燕希晨做出近乎亡命的攻擊之時，變成黑袍的白袍夜怨就已經出現在燕希晨的身前，他一把抓住燕希晨銀光大放的獨角：「想自爆?你連機會都沒有!給我碎!」
一股巨大的力氣自白袍夜怨的手心傳來：「我看把它捏碎了你還怎麼玩!」
「啊!!!」
額頭上傳來一股劇痛，燕希晨痛苦的嘶吼，然而在那嘶吼之後，似乎還隱藏着一股興奮?!
「白袍夜怨，你知不知道，妖化不止有一段啊...」
痛苦的嘴角裂開一絲笑容，當燕希晨的獨角破碎，當白袍夜怨並沒有看到他想要的表情，方圓百米之內立時就變成剛剛的那抹銀白，極致到純粹的銀白。
「該死，這是什麼?」
胸口沒來由的傳來一絲心悸，白袍夜怨再也顧不得維持自己的形象，他將身上的黑袍捲起，身形飛速的向後移動。
然而，一切為時已晚，在他視線的銀白之內，耳朵只能聽到一個聲音，只屬於燕希晨的聲音。
「十五年前，你對我說過。弱小的螞蟻永遠傷不到天上的雄鷹，當年你就那麼放任我，如今的你是不是也會後悔?七夜聖子東郭壬!」
聽到這聲音，黑袍下的身影微微一僵，銀光之中，他感受到燕希晨的氣息在飛速消失，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聽到燕希晨說出那句話，說出那句他絕對不該聽到的話。
「你...你怎麼會知道?」
「呵，當然炸你的...」
燕希晨冷笑一聲，雖然可以聽出他的聲音很虛弱，但是話語中的快意卻是十足：「當年那麼多勢力都露出水面，偏偏只有你七夜宗不出來，我早就懷疑你了......」
「懷疑又能怎樣?」
白袍夜怨，或者說東郭壬有些微怒道：「就算知道我，你又能怎麼樣?!一個要死的廢物!」
「命運的確讓我今天死。」
燕希晨冷笑：「可一個要死的人，他往往才最可怕!」
話音落下，燕希晨的聲音陡然消失。
天地間變得死寂，只剩下一片銀白的死寂，幾乎能讓人產生恐懼的死寂。
「你到底要做什麼?」
「該死，這到底是什麼?」
絕對的冷寂中，東郭壬的一聲黑袍顯得異常的刺眼，他冷哼一聲：「我就不信我出不來。」
黝黑的斗篷內噴射出無數肉眼可見的蒸騰高壓，隱藏了十五年，黑色斗篷下終於露出了那張陰鷙而蒼白的面孔，他猛揮起雙臂，兩隻黑色大鐧如旋風一般飛速砸下。
然而空蕩蕩的砸下，空蕩蕩的連回聲都沒有。
原本預想中的破碎空間並沒有出現，就好像這強大的攻擊根本就是毫無效果。
「這...這是...」
......
「銀白寂夢!」
面色無比慘淡的燕希晨看着身前身軀逐漸僵硬的黑袍人，慘淡的說道：「二段妖化下，夢魘之角才是我最強的妖化狀態，任何觸碰它的人都會陷入我的銀白寂夢中無法自拔，我就知道你會捏碎我的夢魘之角，所以，就算你是九境，這一次恐怕也只能沉淪於這裏!」
十根手指張開，無數紅線在指尖如有生命般的竄出，竟是化作一條條細小的血蛇飛速的纏繞着東郭壬的身體，每當一條血蛇纏繞，東郭壬身上的氣息竟然就衰弱了幾分。
「吞噬了你，我就能到達九境了...」
燕希晨臉上露出一絲興奮，大仇得報其一，他也即將擁有了能夠真正問鼎這個世界棋手的力量，所以此刻的他難免有些自得。
但是......
「抱歉了，叔父大人，他還不能死。」
熟悉的聲音回想在耳邊，一股異香在鼻尖飄過，燕希晨只覺得身體一僵，竟是頃刻間失去了知覺，朦朧的視線中，他只看到兩個女子的身影在眼前徘徊。
「燕...燕靈蝶...是你!」
「抱歉了，叔父大人。」
燕靈蝶對着燕希晨微微作揖：「小雨，解開師父身上的封印，至於他，我會親手殺了他!」
「恩。」
氣息詭異，已經和之前大不一樣的四月雨站在一旁，她手中正拿着一瓶透明的瓶子，雖然此刻已經空蕩蕩，但是卻仍舊有異香殘留，很顯然，剛剛使得燕希晨瞬間中招的正是此物。
「為...為什麼...」
面色僵硬的看着朝自己走來的燕靈蝶，燕希晨從沒想到自己的結局竟然會是這麼個下場。
死在一個他從未在意過的人身上，這和他料想的完全不同。
「因為，我還有我的事需要做，我需要他的力量。」
燕靈蝶五指成爪，按住燕希晨的心口：「放心，會很快的，不會讓你疼痛的，在做完這些事後，或許罪孽深重的我，會下來償還你...」
「不，不要...」
「你怕了?」
「不要下來，替我報仇!」
燕希晨一把抓住燕靈蝶的手：「找出當年害死問舒的兇手，替我報仇，殺光他們。」
「我...」
燕靈蝶的手微微一僵，她從沒想到，即便到了最後，燕希晨竟然仍舊掛記着這件事。
她想拒絕，畢竟如今她自己的事都沒做完，又怎麼能答應別人的請求，替別人去索要這一個因果?
可是，不知為何，看着這個眼前眼中仍舊燃燒着復仇火焰的男人，她沒來由的心中一軟，說道：「恩。」
「殺了我吧，今天我本就該死。」
燕希晨僵硬的抬起頭，看向慢無盡頭的天空：「我以為自己能打破宿命，逃脫命運的制裁，沒想到最後還是輸給了命運。」
「抱歉。」
燕靈蝶已經是第三次說出了道歉的話，她手指上寒光微閃，竟是輕易地刺透燕希晨已經達到八境的身體，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順着她的指尖衝進她的身體，她想要拔出自己的手，卻不想此刻身體僵化的如同一塊石頭，比起身前的燕希晨都不如，竟是連話都說不出來。
燕靈蝶看着身前的男人，臉上閃過一絲惱怒和茫然，
「接受我的饋贈，這是我的禮物，也是我的報酬。」
燕希晨看着燕靈蝶：「本來打算給燕羽的，沒想到殺我的竟然是你，替我報仇，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
說完這句話，他任憑體內力量飛速的流失，自言自語道：「真是的，明明只差最後一步了，明明...只差最後一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