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夜闖香閨 七夕虐狗特輯

第五十章 夜闖香閨 七夕虐狗特輯

夜幕沉沉,國公府的眾人都已經睡下了,夜裡十分寂靜,只有府中負責守夜的下人在打著盹兒,時不時的打個呵欠。

晏妧梓在房間里睡得十分不安穩,急促的呼吸在深夜裡響起,十分清晰,晏妧梓的頭在不停的擺動著,耳邊響起周氏的話。

「晏妧梓,你遲早有一天會落得我這個下場,你會比我更加凄慘,更加可憐!我要詛咒你斷情絕愛,所有和你有關係的人,都不得善終!我在地獄等你,我會等你的!」

還有前世被沉江時,那窒息的感覺。

嚯--

晏妧梓猛地睜眼,從床上翻身坐了起來,額上的碎發被汗水打濕,濕噠噠的粘在皮膚上,讓晏妧梓感到很不舒服。

周氏已經死了很多天了,在當日就被沉了江。身上捆著巨石像前世她那樣死了。而周氏和那個野男人生的孽種,晏明生原本也是打算把他給淹死,可卻被老夫人阻止了,被老夫人做主送去了寺廟裡。至於那些那個李老二的守衛,也沒能得個什麼好下場,自從那日之後就再也尋不到蹤跡,還有其他的那些守衛也都被打了幾十棍后,扔出府自生自滅了。

晏妧梓的心頭大患,如今已然盡除了,可是周氏死前的那番話卻仍舊每夜都來糾纏著她,讓她夜夜不得安枕。

還有晏妧柳,因為在周氏這件事的時候出了力,老夫人也不好繼續將她拘在一個小院子里,便讓她搬去了晏妧姝以前的住處,哪裡離晏妧梓的竹園不過小半盞茶的路程。

不知為何,她心中竟十分忌憚那個原本對她而言沒有半點存在感的晏妧柳。

晏妧梓長嘆了一口氣,從床上下來,打算倒杯水喝,今夜想來又沒辦法睡了。

可剛掀開杯子,晏妧梓就感到一陣冷風灌了進來,竟讓她打了個冷顫。可是在她睡前,玉竹分明把門窗都給關好了的,她親眼看著她關的。

晏妧梓生怕打草驚蛇,連鞋子也沒穿,赤著腳,從枕頭下摸出個動作塞在了自己的袖子里,小心翼翼的朝窗邊走了過去。

「是誰!」

晏妧梓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就朝她走了過來,竟直接罩住了晏妧梓,晏妧梓心知自己不是來人的對手,剛想開口喊人,卻被來人捂住了嘴巴。

「是我……」

晏妧梓心中雖怕極,可手上的動作卻十分乾脆,沒有半分拖泥帶水,從袖子里掏出一把泛著寒光的刀子來,直直朝來人的手臂劃去。

只聞得「噗嗤」一聲,晏妧梓的刀劃破了來人的手臂,那人痛得「嘶--」了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

「是我!」

這個聲音,竟這般耳熟,難道……!

晏妧梓手中的匕首一落,叮咚一聲十分清脆,她連忙轉過頭去看,借著從窗外投進屋子的月光看了看來人,那人一臉的風霜,素日里整潔的下巴也長慢了青色的胡茬,臉上因為長夜趕路加上失血,竟顯得有些蒼白。

「姑娘,怎麼了?」

就在晏妧梓震驚之際,門外傳來了玉竹擔憂的詢問聲,晏妧梓皺了皺眉,聲音冷靜,「無事,我剛剛夢魘了,你去睡吧。我想一個人歇歇。」

「姑娘……」

「去吧。」

玉竹雖然十分憂心,但也不敢不聽主子的話,只得順從著走開了。

屋子裡一時只能聽見二人的呼吸聲,在此刻竟顯得十分纏綿。

縈繞在晏妧梓鼻間的血腥味越發濃重,她的眉心高高蹙起,一直就沒鬆開過,轉身從一個柜子里拿出了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夜明珠,竟整間屋子都照亮了,在清冷的珠光下,裴司璽的臉顯得越發冷峻,可並未讓晏妧梓感到害怕。

「半年不見,小丫頭果真長高了呢。」

裴司璽似乎沒有意思到自己的手現在還在滴血,用另一隻沒有血跡的手揉了揉晏妧梓的腦袋,臉上笑得十分開心。

可還沒等他高興多久呢。放在晏妧梓腦袋上的手就被她一巴掌打了下去。

裴司璽臉色微變,收斂了笑意。

「三皇子為何總是做那梁上君子愛做的勾當?深更半夜潛到我的房間,究竟想做什麼?」

晏妧梓聲音冷硬,見到裴司璽面上不僅沒有半分的笑意,現在竟還開始質問起他來,這不由得讓裴司璽有些惱怒。

他打了勝仗,趕著投胎似的趕了回來。明明陣營還在離盛京有些距離的地方也趁著夜色用輕功趕來了齊國公府,就為了看一眼眼前這個小丫頭,可是卻被她這樣對待。

裴司璽是皇帝寵愛多年的皇子,平日里哪個對他不是阿諛奉承,可是眼前這個丫頭不僅一見面就給了他一刀,現在還開始質問於他。

晏妧梓見到裴司璽,心裡是有種深藏的歡喜的。可是她想到周氏死前所說的所有與她有關係的人,都不得善終……

「你怎麼了?」

裴司璽閉了閉眼睛,壓下了心中的煩躁,耐著性子問了晏妧梓一遍。

晏妧梓頓了頓,死死咬著下唇,連看都不去看裴司璽一眼,「我沒什麼事。多謝三皇子關心……只是,夜深了,三皇子請回罷,免得被旁人看到了,徒添是非。」

晏妧梓說完這話就聽到身後一陣衣袍翻飛的動靜,再細細一聽,屋子裡也只剩下她一個人的呼吸聲。

她心中不知怎得,竟有些失望……

晏妧梓摳了摳掌心,把地上還沾著血跡的匕首撿了起來,也不擦,就這樣愣愣的看著。

「怎麼?後悔趕我走了?」

原本的光亮又被一道影子遮了大半,晏妧梓猛地抬頭一看,卻見裴司璽坐在窗沿上,手裡拿著不知道從何處尋來的藥箱。

「你這個口是心非的丫頭……」

裴司璽走到晏妧梓面前,本想數落數落她,卻發現晏妧梓竟然是赤著腳在地上站著,已是深秋,她這小身板如何受得住地上的寒氣。

「誰讓你赤著腳在地上踩的!」

裴司璽把手中的藥箱隨便一扔,一把抱起了晏妧梓,根本不管自己還在流血的手。

晏妧梓驚呼一聲,下意識的就揪住了裴司璽胸前的衣服,「你的手……」

裴司璽似是沒聽到似的,抱著晏妧梓就朝床榻走去。

裴司璽把晏妧梓放在床上坐著,拿起地上的鞋子就打算往她腳上套,可想到她剛剛在地上踩了這麼久,腳上肯定沾了髒東西,又想到這個丫頭是個愛乾淨的,便拿起自己的袍子在晏妧梓腳上擦拭著。

上好的蜀錦做成的衣服,竟成了給晏妧梓擦腳的東西。

別說晏妧梓十分震驚,就連裴司璽也沒想到自己竟這般看重這個還未長成的小丫頭。

不僅拋下了整個軍隊,趕了大半夜的路,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看這個小丫頭這半年過得好不好,被她劃了一刀也不生氣,現在竟還主動給她擦起腳來了。

真是……

裴司璽仔仔細細的把晏妧梓的腳擦得乾乾淨淨,連指縫都沒放過。晏妧梓早就被臊得不行了,想要把腳縮回來,卻被裴司璽一把裹在了手心裡。

晏妧梓的的腳十分秀氣,裴司璽一隻大掌就能包完,晏妧梓在地上站了太久,一雙玉足冰冷的,現在卻被裴司璽用手掌溫暖著,裴司璽看了看自己手心裡的玉足,真真是「縹色玉柔擎」,腳趾不安的蜷縮起來,泛著粉色的指甲竟十分可愛。

「咳……」

裴司璽不好意思的咳了一聲,然後把鞋子套在了晏妧梓腳上,起身去把剛剛隨手仍在地上的藥箱提了過來。

「好了,過來給我上藥。」

裴司璽手上被晏妧梓划傷的手臂因為剛剛抱晏妧梓的緣故裂得更開了,鮮血浸濕了他的袖子,在墨色的布料上暈開了一塊神色。

晏妧梓抿了抿唇,自知是自己的過錯,故而也十分順從的就走到了裴司璽面前,接過藥箱打算幫他上藥。

「你……你做什麼!」

晏妧梓剛接過藥箱,就見裴司璽竟然開始寬衣解帶,嚇得她手上一抖。差點把東西朝他砸了過去。

「你這腦袋瓜里在想寫什麼,我若是不把外袍給脫了,你怎麼給我上藥。」

裴司璽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羞紅了臉一臉防備的晏妧梓,心中原本的陰霾早就一掃而空。

哎,她還是太小了。

裴司璽把墨色蜀錦的外袍給脫了下來,上身只著了白色的中衣,左手臂上早就被血跡染紅了一大片,晏妧梓小心翼翼的把袖子給裴司璽挽了起來,那血肉翻飛的手臂直接就露在了晏妧梓眼前。

「算了我自己來吧。」

裴司璽也沒想到這傷口看起來這麼猙獰,生怕嚇到了晏妧梓,忙就要伸回手,打算自己上藥。

「不,我來。」

晏妧梓臉上雖沒什麼表情,可是裴司璽卻聽出來她言語里的愧疚和不容旁人插手的強硬。楞了一楞,還是由她去了。

晏妧梓動作十分小心,似乎怕手中動作重了就弄疼了裴司璽,可是她哪裡給人上過藥包扎過,只能聽著裴司璽的,他讓她上什麼葯就倒什麼葯在他傷口上,然後拿起紗布在他手上纏了一圈又一圈。似是怕傷口滲血似的。

可是等晏妧梓包紮完,袖子根本就沒辦法放下去了。

「我……我給你拆了重新包吧。」

晏妧梓臉上漲得通紅,顯然是被羞成這個樣子的,腦袋低著,都不敢看裴司璽一眼。

就在晏妧梓低頭那一瞬,脖子上戴著的玉佩垂了下來,裴司璽凝睛一看,竟是當初自己給她的那枚玉佩,原來小丫頭竟一直戴在身上。

「這枚玉佩,你一直戴著?」

裴司璽阻止了晏妧梓想要拆了那被她裹成粽子般的手的動作,反而是指了指晏妧梓脖子上的玉佩,聲音十分愉悅。

晏妧梓隨著裴司璽的目光看了下去,一直沒答話,許久之後才站起身子。輕輕的「嗯」了一聲。

然後把藥箱收拾好,走到角落裡擰了一把帕子給裴司璽擦著手上的血跡。

「你……為什麼會在身上藏一把匕首?」

裴司璽張了好幾次嘴都沒能問出來,可最後還是下定決心問了話。

只見晏妧梓給裴司璽擦手的動作頓了頓,「因為害怕。」

只留下這幾個字,晏妧梓便把那帕子還有已經變得有些微微發紅的水從窗外倒了出去,嘩啦一聲,在這寂靜的深夜裡顯得十分清晰。

害怕?

這齊國公府是晏妧梓的家,她在自己的家裡害怕什麼?

裴司璽看著晏妧梓小小的身影,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剛剛……我不是有意要划傷你的。」

晏妧梓死死咬著下唇,目光對上了裴司璽的,十分誠懇的給了道了歉。

裴司璽見晏妧梓的下唇都被她咬得發白了,不由得皺了沒有,從床沿邊起身走到了她跟前,捏了捏晏妧梓的臉,把下唇給解救了出來。

「有些事情我不過去逼問你,等你日後想告訴我了再說便是,我在你身邊安排了保護你的人,我也會在你身邊護著你,以後不用害怕。」

裴司璽把晏妧梓摟在懷裡,安撫似的摸了摸她的頭。

晏妧梓怔怔的嗅著裴司璽懷裡淡淡的松墨味道,眼睛竟有些發酸。可還沒等她感動過頭,就又被裴司璽一把抱了起來。

「大晚上的不睡覺做什麼,睡會兒吧。」

「你的手……」

晏妧梓擔心著自己剛剛才給他包紮好的傷口裂開,故而一點都不敢動彈,生怕自己不小心壓到了傷口。

「放心吧,你包紮得這麼嚴實,不會裂開的。」

裴司璽出口打趣兒著,幫晏妧梓脫了鞋子,把人塞進了床鋪里。

就在晏妧梓以為他就要走了的時候,裴司璽竟然也鑽了進來。

「你做什麼!」

晏妧梓身邊一軟,裴司璽竟直接就躺了上來,她整個身子都嚇得不敢動彈。

前世和今生加起來,她都沒和一個男人……這樣親密過!

「好了,你以為我現在能做什麼。我趕了一夜的路,很累的,睡吧……」

裴司璽摸了摸晏妧梓的腦袋,真的閉上了眼睛,晏妧梓看著他下巴上冒出來的青色胡茬,還有有些蒼白的臉色,還沒說什麼,就見眼前之人呼吸綿長,竟然睡著了。

晏妧梓嘆了口氣,也管不得這麼多了,閉上眼睛,不多時便入了夢鄉。

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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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女謀:嫡女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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