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但是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有了對象可以施展他新學的催眠術。

拿著手中的懷錶要催眠她,她不但不睡,還越催眠精神越好。

「你要看著我手中的懷錶。」

「哦!」白妃麗目光又重新落在那個懷錶上,盯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醫生,你這個懷錶是仿冒的哦!我記得這個牌子有特殊的馬克……」

「白小姐,」年輕醫生咬牙切齒地低吼,「你現在很困,很想睡。」

白妃麗又再度將目光落在那擺動的懷錶上,過了好一會兒才無奈地開口,「醫生,我昨天晚上睡太飽了,所以現在不是很想睡耶!怎麼辦?」

年輕醫生很想直接拿針插她,給她打一整桶的安眠藥,這樣看她還睡不睡!

等等,他怎麼會被氣得忘記了自己身為醫生的佛心呢?要有愛心、耐心、恆心,不管什麼心,都要拿出來。

就在這時候,他的腦袋瓜像一休和尚一樣地咚了一聲,亮起來。

「白小姐,要知道我的時間是以秒計費的,你要是不配合的話……」

很好,他話都還沒有說完,本來還精神奕奕的小女人已經閉上眼睛努力數羊去。

也許是可怕的以秒計費,也許是東木易那兇狠冰冷的威脅,不知不覺中,白妃麗陷入了睡眠中。

「很好,你現在很想睡,很想睡……」

耳邊伴隨著心理醫生那低沉像聲優的好聽聲音,白妃麗緩緩墜入了夢鄉,回到了潛意識裡被她遺忘的那段「光陰的日子」……

回憶里--那是一間豪華的房間,四周都是珍貴的裝潢傢具,尤其是一張超大尺寸的床正擺在大房間的正中央,那細緻複雜的雕花讓人看了不由得驚嘆。

但是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張宛如古代國王睡的龍床上,綁著一個可愛的小女孩。

「你是誰?」小女孩驚恐地開口。

「我……」

「不,不,不,不要跟我說你是誰。」電視上都是這樣演的,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我是……」

小女孩發出一聲尖叫,「啊,就跟你說不要跟我說你是誰,我不想要知道。」

「你……別怕,我只是喜歡你……」

「你快點放了我,不然我阿爸知道的話一定會打死你的。」

黑暗中沒有回應,靜悄悄中,只有窗外越來越大的下雨聲。

一片黑暗已經很恐怖了,還配合著下雨聲,讓小白妃麗全身上下止不住地顫抖。

哪怕屋子裡其實很溫暖,她還是阻止不了自己的顫抖。

「你關心我?」

等了這麼久,卻聽到這樣一句完全被扭曲的話意,讓她差點尖叫出聲。

鬼才關心你!你哪一句話聽出我是在關心你啊?但是她不敢說出口。

現在她可是被綁著的小紅帽,什麼時候大灰狼要撲上來都不知道。

「妃妃……」

「你知道我的名字?」難道說是熟人?是的,聽說綁票案最多是熟人做的,因為了解受害人家中的經濟情況。

可是,雖然她們家有點錢,卻比不上綁匪吧?看看這個房間,還有這張床,軟得不可思議,她敢發誓,自己絕對沒有睡過比這個還要軟的床!

話一落,又是一陣沉默。

很好,白妃麗可以確定這個綁匪如果不是懶得說話,就是笨拙於說話。

「你肚子餓了吧?我知道你喜歡吃牛排,我準備了很多,很好吃,你先休息一下,等下我再端來給你吃。」

她連說不的機會都沒有,就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響。

嗚嗚,阿爸,我想你了,你有沒有想到你前腳才跑出去放風,就有人偷偷綁架你的寶貝女兒?

白妃麗忍不住將臉埋在軟綿綿的枕頭裡,小聲地啜泣著,並且不斷地在心裡呼喊著白阿爸快點回來,快點來救她。

接下來,她以為自己會像是電視上那些被綁票的小孩一樣,過著被虐待的生活,哪裡知道除了手腳始終被綁住,無法自由活動之外,其他的待遇就像是公主一樣。

但是黑漆漆的房間裡面,依然看不太清楚綁匪的樣子,只有體形可以看清楚--

是個小胖子。

她想了很久,印象當中似乎沒有認識這樣一位重量級的朋友,等等,好像有一個,不過他都是跟在阿強的旁邊,很安靜,不喜歡說話……

不會吧?他跟自己一樣都是小孩子啊,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綁票的事情?

不過聽阿強說,小胖子雖然很安靜,不喜歡講話,卻是個出身豪門的貴公子--是胖子中的王子。

可是在她的印象里,小胖似乎很討厭她,至少每次她跟阿強在一起玩的時候,都會不經意地瞄到他在瞪她。

亂七八糟的念頭就這樣糾纏了她半天,等到美味可口的牛排大餐送過來時,她嘗試著開口喚著阿強曾經說過的名字。

「東少爺?」

只見原本在燭光搖曳中忙碌的身影頓時停住了。

「是你對不對?為什麼要這樣做……喂,你別走啊!」

後果就是來了個面無表情的中年婦人,她打開了牆上的開關,一下子現場大放光明。

然後她取代了小胖子之前所有伺候的工作,面無表情地將美味的牛排切成一塊塊,像是在喂小孩子一樣地喂她。

可惜白妃麗發現自己幾乎要找到事情的真相了,沒有多少心思放在美食上,隨便吃了幾口就忙著對那個婦人說:「我想要見你們家少爺。」

但是婦人卻不發一語地收拾,然後轉身離開,再度將她一個人留在黑暗裡。

「姓東的,你是變態嗎?你抓我做什麼?我們家沒有錢啊!你自己都比我們家有錢了,你抓我做什麼?你就算討厭我也不用這樣子啊!跟我說一聲,我絕對會離你遠遠的,一輩子都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你放我回去好不好?」

但是任憑她怎樣辱罵、斥責,到最後苦苦哀求,那關著的房門依然動也不動。

她最後罵累了,不知不覺地沉沉睡去,當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一陣涼。

發生什麼事了?她慌亂地摸摸自己的身上,愕然發現身上的衣服怎麼不見了?

而她的身邊有人,是那個姓東的壞蛋。

他正是把她當作白斬雞一樣脫光光的罪魁禍首。

「不要……」她掙扎著想要挽救自己身上最後一件小褲褲,卻發現手腳被綁住了,根本就無法動彈。

當她被脫得像只光溜溜的小豬時,眼淚忍不住滾落下來,嬌小的身子顫抖得像是風中的小花一樣。

「你為什麼要脫我的衣服?」她啜泣地問著,要知道她還未成年耶!她才十三歲啊,而對方看起來也差不多歲數,這樣做是犯罪的行為。

黑暗中的另一個人當然不會跟她說是因為看到小說裡面寫的,一個男人把自己喜歡的女人綁來,然後把她全身脫光,這樣她就沒有辦法逃跑。

如果白妃麗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一定會哭喊著:大哥,你看的小說不會是虐文吧?而且還是那種變態男主虐愛女主的。

以愛為名義,卻把女主角虐過來虐過去,而頭頂聖母光環的女主角最後還可以無視身上的傷痕纍纍,在男主角深情懊悔的我愛你宣言當中,完全地原諒了對方,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一切都是鬼扯蛋,連她這樣的小女孩都知道要找的男朋友絕對不能動她一根寒毛,畢竟她是想要被疼愛,不是被虐待。

問題是,她不知道黑暗中的某人接收了這樣錯誤的資訊不打緊,如果不是因為嫉妒的催化,他也許還沒有這樣的勇氣做出這種事情。

但是,他沒有時間了。

當他知道了自己喜歡的小天使要搬家了,他可能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了,焦急不安的心情已經完全掌控了他。

只要任何可以留下她的方法,哪怕是犯罪的,他也顧不了了。

只不過他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蠢、很天真,而做出來的事情,很壞、很犯罪。

這時候,窗外的閃電一閃,白妃麗看到了一張慘白的臉,當場大叫一聲。

「啊!」

接著便感覺到眼前一黑--

「啊!」

見到自己的病人居然自己嚇醒,新上任的心理醫生也被嚇到,愣愣地直瞪著她看。

兩個人一下子大眼瞪小眼,診療室裡面氣氛越來越奇怪,一男一女臉色都很蒼白。

新上任的醫生想著自己好歹也是高知識分子,要注意形象,更別說他還是個男人,頂天立地的男人在女人面前更是不可以孬種。

所以他很迅速地鎮定下來,才張開嘴巴卻殘忍地被打斷。

「醫生,我突然間想到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我必須要馬上離開。」

新上任醫生張開的嘴巴再度合上。

「這……好吧!」他只是醫生,不是她爸,管不了那麼多。

白妃麗走向門邊,突然間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回頭小心翼翼地問,「那個……醫生,我剛剛有說些什麼嗎?」

不是都說大家害怕催眠的原因,就是怕被別人知道自己很隱私的事情嗎?

醫生搖搖頭,他都還沒有開口問,她自己就嚇醒了,果然催眠是門深功夫,他這個剛上任的心理醫生還要再多點研究,多點實際經驗才行。

見到醫生搖頭,白妃麗的心又回到自己該擺的地方。

那就好,不然那樣可怕又難堪的事情要是被發現了,她無法想像自己要怎麼迎向明天。

結果她放心得太過早了,忘記了命運之神是很喜歡捉弄人的。

越是不可能會發生的巧合,只要它想到,大手一揮,再怎樣荒唐的場面都有可能會發生。

比如說,在醫院裡面遇到了某位她不想要遇到的冤家。

「你怎麼會在這裡?」白妃麗訝異地問著,心想難道催眠還會有心電感應的副作用,所以才把這個妖美男給吸引過來?

東木易瞄了一下門上的主治醫生名牌還有科別,好看的眉毛不禁微挑。

「你來看精神科?怎麼?有神經病啊!」

你才有神經病!白妃麗差點對他吼回去,不過好歹自己還知道要注意形象,畢竟這裡是醫院,人來人往的,要有氣質。

她也學壞壞妖美男一樣,大大地瞥了一眼他剛才要進去的門診,發現居然是泌尿科!

不會吧?年紀輕輕的就有問題哦?是先天的還是後天縱慾過度造成的?白妃麗壓根就把自己是罪魁禍首的事情拋到腦後,只想著要怎樣藉機討回一口小鳥氣。

她的眉毛挑得更高,然後有些得意地說:「哎唷,看泌尿科啊,不會是某器官故障了吧?」

東木易看著眼前幸災樂禍的小女人,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但他更想把她抓過來,然後掐住她的脖子用力搖晃著。

「難道你忘記了我會這樣都拜誰所賜?」

啊!對吼,她差點忘記了。白妃麗小臉一白。

「對了,我突然間想到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還沒有辦,我要快點去處理,拜拜。」

她揮揮手,然後自然地轉身要跑,卻發現自己走不了。

討厭啦,就知道會這樣!白妃麗痛恨那些老愛抓人家后衣領的人,難道不知道這樣子很容易讓衣服變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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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質總裁賴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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