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十歲那年,我父皇就告訴我這個密道,我不懂父皇的意思,卻謹記於心,今日才知,原來父皇早就察覺到了你的異動,只是卻力阻止。看在你就要斷氣的份上,本王爺就好心的解說一下。」不給那幾人喘息的機會,荀郝磊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凜冽的看向那幾人,卻不上前,因為他被囑咐,這幾人是巫族之人,招數不盡,防止中招,他從不自負,雖然想親自動手殺人,卻不得不隱忍,這也是明凰和耶律玥撒粉末的原因。

果然老皇帝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情緒爆燃,一下子氣血上涌,更是讓毒素蔓延,僅是一吸間,就已經斷了氣。

「父皇——」「主子——」一人斷氣,換來的是兩人的呼喚,隨即兩人對着那幾人暴怒的看了一眼。

「今日敗於此,是我技不如人,要殺要剮悉心尊便。」即使再不願接受事實,他也敗了不是么,甚至敗得莫名其妙,居然有些東西是不在他的認知之內的。

沒有人回答他們,只見片刻之後,那剛剛還剛強的兩人瞬間暴斃。[

看着死去的三人,幾人面面相覷,這仇,就這麼報了?似乎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燕郝磊抿了抿嘴,幾步上前欲查探,然而,卻才剛走幾步就被人給撲倒,下一刻,周圍騰起煙霧,變故又再一次的發生。

「朕是那麼容易死的嗎,就是死,你們也要陪着。」一聲渾厚有力的聲音穿透煙霧向四周散開,緊接着又出現了許多整齊劃一的腳步聲,更是響起了許多慘叫聲。

突然,一把火燃燒在了那燕太子和林嵐的身上,周圍的煙霧也在這大火中漸漸散盡。

「霖兒——」一聲慘叫,隨後就是兇猛的劍氣之聲。

「詐死,老傢伙,你太沉不住氣,或許你繼續詐死能留下一命。」夙柳柳不屑的聲音跟着響起,她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的簡單,這麼重要的人出來怎麼可能會沒有人貼身保護呢,果然留着后招,既然以身誘敵,算是有膽識。

「朕只今日難逃一劫,但你們也修想要好過。」又是一陣煙霧騰起,周圍有許多人開始慘叫,那煙霧,有毒。

「那些屍蠱殺不死,記得刺他們的眉心。」夙柳柳丟下一句話,向空中揮出些許的藥粉,隨即跟隨着明凰他們的腳步向遠處追去,她不能讓那個老傢伙逃了,她不喜歡留一個後患。

不消片刻,老皇帝就被耶律玥,夙柳柳,明凰,荀郝煜,四人給圍住,至於荀郝磊,他則是在剛剛的那處地方主持大局。

「老東西,你休想在逃,你為一己私慾害得我姐姐家破人亡,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看着老皇帝,明凰滿身的殺氣,一看到他,他就想起當年的慘案。

「還我父母命來。」耶律玥同樣的咬牙啟齒。

夙柳柳沒有說話,而是直接銀針射了出去,或者可以說,那兩人的說話是為了引開這個老東西的注意力,她來偷襲,她可沒有傻到去近一個毒物的身。

感覺到破空的聲音,老皇帝頓覺不妙的閃身,可卻又從另一面傳來了聲音,不,是另幾面,雙拳難敵四手,當老皇帝法動之時,身上已經扎滿了銀針,還有柳葉刀,長汀錐,五星彪,此刻的他儼然成了一個肉靶子。他就算毒術再厲害,沒機會施展又有何用,更何況,他還遇上了四個武功高強,三個毒術不在他之下的幾人,他註定是炮灰的命。

下一秒,大火泯滅了他的身體,毒物的一切毀掉最安全,以免再來一個詐屍。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

剩下的就是北羽國內的事情了,夙柳柳他們就不參加了,十幾年的仇恨居然就如此的解決,真的有一種很空幻的感覺,但是,若如沒有他們十幾年來累積的勢力,沒有他們幾年前跳崖迫不得已的跟着地圖進入了巫族的日月島,帶出了巫族的巫女,學到了巫族的醫術,沒有與燕家兩兄弟的合作,又怎麼可能會如此這般就輕易報了仇,不管如何,仇終究是報了。

餘孽的肅清工作,主要的是那些個牽線木偶般的人,夙柳柳他們出了一份力,畢竟正義不得當就會被別人利用,他們可不想再跟着收拾爛攤子。

北羽的朝堂肯定的是動蕩了,玄虎門之斗,在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刺眉心之後,順利突圍,之後,順理成章的就懷疑了太子有問題,說是太子逼宮,接着又是一場政變,不過,這就真的跟夙柳柳他們關了。

此刻,他們告別了燕家兄弟,向他們自己的旅程而去。[

青穹山腳下,兩抹身影不緊不慢的向那山上走去。

「青穹山,本姑娘回來了。」夙柳柳對着那滿山枯黃的葉子呵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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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開心?」明凰靜靜的陪在她身邊,不過卻有些幽怨,誰讓這個丫頭說要回師門不可以抱,說她不想被那些個師妹給圍攻的。不過看到她開心,他也開心。

「要見到哥哥了呢,當然開心,知不知道哥哥現在怎麼樣了,上一次匆匆一見,似乎憔悴了呢。」說着,夙柳柳就有些愧疚,她那一跳崖,究竟讓多少人跟着傷心了。

「駿馳他,的確有些不容易。」說到這個,明凰收起了玩笑的模樣,那孩子的確很難過。

「真對不起哥哥,不知道他會不會原諒我。」說着,夙柳柳加快了腳步,橫豎是一刀,上吧。

看着夙柳柳那一副赴死的模樣,明凰既想笑,又心疼,這個丫頭總是想到別人,卻從不說她自己受過的那些苦那些累,如果不是夜那個混蛋告訴他,她是否真的要瞞他一輩子。

「會原諒的。」輕應了一聲,也跟着加快了腳步向那山上走去。

當夙柳柳達到那熟悉的院落,開那對她來說很久遠的大門,看見院子裏那抹拚命舞著劍的青色衣衫之時,就那麼一瞬間,眼淚模糊了眼眶,她不想哭,真的不想,可是看着那拚命的身影,看着那多了些許滄桑,少了些許活潑快樂的身影,她好難過,好難過。

門內舞劍之人並沒有因為那開門聲而停下,平日裏來他這裏的人很少很少,除了師父,師叔,幾乎人,師叔好幾個月不在了,師父他也懶得理會,而以前他的小妹經常跑出來,這些年,他總是在門響之時本能的轉過眸子,可是每次都不會看到自己想看的身影,久而久之他已經麻木了,不想再失望下去。

「哥哥」

思緒翻轉間,一個劍花打落的瞬間,耳邊響起了那久違的呼喚,久違到讓他以為又出現了錯覺,以至於他連轉身的勇氣都沒有。

「哥哥哥哥」帶着哭音的聲音不斷的響起,耳邊更是響起了那腳步聲,這使得夙駿馳不得不轉過眸子,當看見那抹迎面而來的白色身影,那熟悉的小師弟的面龐之時,手中的劍鈧鐺一聲落地,滿臉的不可置信,他看到了什麼,小妹,他的小妹,這是夢嗎。

「哥哥,對不起,哥哥,對不起,我回來了」一猛撲撞進了那呆愣之人的懷中,這一撞將夙駿馳給撞了一個驚喜,感受着懷中的溫暖,那熟悉的香味,卻依舊不敢相信,直到他抬眸間看見那站在門邊的紫色身影,他才恍然有所覺,他的小妹回來了,回來了,師叔真的將她給帶回來了。

一個用力狠狠的將懷中之人給摟在了懷中,他將頭頸埋進了那馨香的脖頸之間,一滴冰涼的淚珠順着眼角落下,他,終於等到了他的小妹,他以為今生不悔再相見,他從不求太多,只想當她是妹妹一般疼著就好,為何也要剝奪呢,現在好了,終於回來了,他的妹妹終於回來了。

「哥哥,我回來了,哥哥」

「恩,回來了,璃兒」終於,在夙柳柳的一聲聲呼喚下,夙駿馳應了一聲。

兄妹相逢,又少了一個傷心的人。

半個月後,某男很良的將某女給拐帶了,理由很簡單,她整日裏黏着她那哥哥,他吃醋了呢。

秋風拂過,帶來陣陣涼意,很是舒爽。

大街上人來人往,一片熱鬧繁榮,酒樓里更是生意紅火,人聲鼎沸。

此刻,正值午飯時分,人聲鼎沸很是正常,只是酒樓的角落裏靠的那桌客人卻很是引人注目。[

只見一男子,一襲紫衣,渾身散發着不可違逆的高貴之氣,只需一眼就可以將人給凍結,那容貌簡直算是美中極品,不要說是男人,就是女子也不及其半分,然而,他此刻,卻正殷勤的為桌子上的一位女子布著飯菜。

男子有紳士風度很值得尊敬,畢竟,男人嗎,哪一個不憐香惜玉,可是,老兄,你惜玉之前是不是得先看看眼睛,瞧你對面坐的那位,一張臉上全是如麻子一般的黑點,幾乎看不出她的面目,身上的那抹艷紅更是俗得不能再俗,哪怕是青樓的里的老鴇都要比她艷上三分,她的年紀少說看上去也三十好幾了吧,你一連女人都自嘆不如的妖異男子居然此刻對着這樣的一個女子深情款款任勞任怨,是你腦子不好使,還是我們眼神不好使看錯了呢。

夙柳柳仿似沒有感受到周圍的目光似的,一邊吃一邊挑剔著,「這魚怎麼弄的,還有魚刺,你想卡死我么,這蝦也是,怎麼殼都剝不幹凈,你見過誰吃蝦殼的么,這肉,都不沾醬,怎麼吃,這燙,上面這麼多的油,怎麼喝,還有這個,不知道要將辣油弄去么,想辣死我么」滿嘴毒舌般的挑剔,卻依舊將那些食物一樣一樣的放進了嘴裏,讓人看着有些矛盾。

夙柳柳說的越凶,明凰笑的越歡,雖然是挑剔的話語,但總算是說了很多話,這些個日子,他將她給拐了出來,她可是變着法子整着他,要不裝成他老母一般的老嫗,要不裝成他女兒一般的幼齒,如今直接來了一個醜婦的形象,他算是好服了她的奇思構想了,不過,只要她開心,他怎麼樣奉陪就行。

他知道前些日子的相融是她給自己安心,更是顧慮即將迎來的報仇大事,才沒有嚴詞相向,現在好了,一切都塵埃落定,他的追妻漫漫征程也要開始了,他可從不會認為這個丫頭會那般簡單的就入了他的囊中。

「是,一切都是為夫的錯,夫人教訓的是」

明凰的話一出聲,立刻引來了數的抽氣聲,莫不是這人腦子抽風了,面對如此明顯的挑剔都不發作,而那醜婦居然是他的妻子,還有沒有天理了。

如此一想,在場的許多女子都忍不住開始幻想美夢,這樣的老女人臭女人都能有一個這麼妖異的男人,她們是不是也可以擁有了,頓時,所有在場的女人看明凰就像看金銀珠寶一般,閃閃發光。

感受到那些嫉妒艷羨,甚至是貪婪的眸光,夙柳柳抓着雞腿的手一頓,眸中閃過一抹不悅,隨即不緊不慢的開口道:「凰,真是受女人歡迎啊,要不,你剩下的半生就和她們一起好了」

「那可不行,素素,我的心裏可只有你啊」明凰立刻表明心跡的抓住夙柳柳空着的那隻手,隨即抬眸向四周看去,眸中寒意散盡,使得周圍的那些個目光都畏懼的收了回去,這時候他才滿意的垂眸看向眼前之人,「素素,吃好了沒,相公是你一個人的,你捨得就這麼給別人一直看着」柔情中帶着些許委屈的味道,惹人垂憐。

「咳咳」夙柳柳一下子被嗆著了,忍不住咳出了聲。

見狀,明凰連忙給她倒水送上,並一個用力在她後背的某個位置上拍了一下,這才使得她順過氣來。

夙柳柳接過水杯猛的一喝,隨即憤然起身,瞪了明凰一眼,「別亂叫,我們不熟。」說着,抬腳向酒樓外走去,但卻在行走的時候,掃視了四周那些貪婪的目光,一個凜冽就將他們給壓了回去,這個時候的夙柳柳身上形之中透露出來一股高貴不可侵犯的氣息,本來看上去很是俗氣的艷紅衣衫,此刻卻是那般的妖嬈,眾人都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但一擦眼睛,卻依舊是那般,一個個像是活見鬼了一般,張著嘴,很是奇怪。

還不待夙柳柳走到酒樓門檻,就被從外面走進來的幾人給攔住了去路。

「呦,這是誰家的少爺,真是俊俏,來,跟着本姑娘,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如何」很霸氣的聲音,猶如洪鐘一般,只是,如果是由一個女子發出來的,那就不怎麼美感了。

見到聲音的主人,酒樓里的眾人又恢復了各自用膳食的狀態,但都會時不時的瞄上幾眼,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而那靠近門檻的幾桌客人,直接又先見之明的端起桌子上的飯菜閃到了一邊去,暴力瘟神姑奶奶又來了,他們不撤,難道等著遭殃么。

看着眼前這個虎背熊腰,一臉粗狂,卻自稱地本姑娘人,夙柳柳眯了眯眼睛,此人,似乎有些熟悉,她是不是見過。

「這位美人,很是抱歉,少爺名草有主了。」明凰一副溫文儒雅的模樣,乍看與那妖異的臉龐氣質不符,細看卻是那般的融洽,一個溫柔的妖異男人,哪個女子能不愛。

「主?哪個主?」一聽到有主,粗狂女子立刻大喝,隨即看到了擋在她面前的夙柳柳,立刻凶神惡煞道,「你是她的女人,哼,醜八怪一個,怎麼配擁有這樣一個男子,這位少爺本姑娘要了,你可以滾了。」態度極其囂張,簡直就是強搶,分毫不掩飾。

「美人么?呵呵」夙柳柳突然間笑了,這笑讓明凰的身子不自覺的顫慄,他怎麼覺得這笑容有些滲人,「既然是美人,你就好好留下陪陪人家吧,也不枉人家一番強搶。」說着,夙柳柳一揮衣袖直接越過那粗狂女子向外走去。

一見夙柳柳如此的態度,明凰一聲懊惱,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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