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夙柳柳沒有說話。只是借著那月光看著那被圍在中間。即使此刻已經滿身是傷。卻依舊用劍支撐著身體。哪怕已經單膝半跪在地。但卻消不了那一身的傲骨。

幾年不見。他變得越發的沉穩。越發的孤傲了。聽說他一直頹廢在自己的王府。想來他是在自責因他而造成她落崖的過失吧。其實。他從未做錯過半分。又何必自責。對不起的那個是她。她以為她不去見他。他會變得好些。會忘記她的存在。只是。此刻這般場景。她不知為的哪何。這一幕仿似又回到了他們初遇的那個場景。那個小巷。那個有些彆扭的人。

是何事。將他又逼到這步田地?

溫如玉也沒有說話。他已經認出了那人。但卻並不准備說話。他等她的反應。看她該如何。

「人生在世。莫過於一死。今日在下意闖入。給閣下帶來困擾。是在下的不是···」荀郝煜邊說邊抬起頭,當看到那暗夜裡那有些熟悉的一襲藍衣,話語頓時遏制在了喉頭,他沒想到,他意間竟是闖入了這個男人的家裡,他是那人的叔叔···那人···[

突然,夙柳柳捂嘴打了一個哈氣,「夜深了,該睡覺了,除了中間那人,其餘人都殺了吧,看著真是礙眼,正好花園裡缺少一些花肥···」

捂嘴,轉身離開,就跟在指揮自己的手下一般,沒有半分不自然。

聽著夙柳柳那毫不見外的話語,溫如玉嘴角的弧度越發的深,「聽見小姐的吩咐了嗎,動作利索點,事後,別忘了給中間那位上藥,安排個房間。」

說完,溫如玉也轉身跟著離開,並討好的跟上前,嬉笑道:「素素,我的安排,你滿意吧。」

素素兩個字就像一劑吸魂咒,讓荀郝煜那色的雙眸瞬間變得光彩照人,仿似在這一刻又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一般。

「是,主子。」這邊是整齊劃一的應和聲,那邊則是其亂不彰的咒罵聲,一時間,本很是寂靜的花園變得吵鬧不堪。

······

夜,很是短暫,卻又很是漫長。

要不是侍衛攔著,荀郝煜昨天夜裡就衝擊夙柳柳所進的那間屋子了,他只想確認,她究竟是不是她,她是不是還活著。

他知道自己不夠資格喜歡她,他知道自己需要背負太多,更是知道,她心已有所屬,他不求太多,只求她好好的即可。

黎明的曙光一點一點驅走了黑暗,也帶來了白日里的炎熱,更是給荀郝煜帶來了希望。

當他看見迎光而立的那抹紅色身影之時,他再也法安然的躺在床榻之上,只見他撐著那顫崴的身軀堅挺的站在夙柳柳的面前,常年只有一個表情的面上終於出現了些許少有的激動,一雙眸子滿是法言語的欣喜和小心翼翼的求證,「溯···」

久違的稱呼讓夙柳柳的身子顫了顫,這個字將她帶回了曾經他們倆一起在劍宗憂慮的生活的那些個日子。

看著面前不出聲的人兒,荀郝煜急急的又向前走了一步,「溯···」

一聲呼喚,拉回了夙柳柳有些跑遍的思緒,「回去躺著,好好休息,傷的不輕。」沒有承認亦沒有否認,只不過那話語卻很是溫和,與她那一襲張揚冷傲的紅衣很是不相符。

荀郝煜抿了抿嘴,怔怔的看了夙柳柳一眼,隨即轉身顫顫巍巍的向床榻走去,也不知是有意還是意,在半路中突然身子顫崴了一下,看似就要倒在地上,卻在半空中被一個纖弱的身影給接住。

轉眸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白玉面具,荀郝煜的嘴角輕輕的勾起了一個弧度,「溯···」

「不許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夙柳柳的聲音冷淡了一些,但卻透露著一股法忽略的關心味道。

「好。」荀郝煜乖巧的應了一聲,隨即順著夙柳柳的腳步走到了床榻邊,乖乖的躺在了那床榻之上。[

睥了一眼此刻有些孩子氣的人兒,夙柳柳有些語,任誰也不會將他與昨天夜裡那個冷傲孤絕的人給聯繫在一起。

毫不避諱的伸手開始檢查荀郝煜身上的傷口,然而,當她才解開那腰帶,手就被另一雙手給按住,「素素,這檢查傷口的事情我來就好,素素一邊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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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看了一眼那笑的比欠扁的人,夙柳柳聲音的抖得降溫,「身子好利索了是不是,誰准你出來隨便亂跑的,回去乖乖呆著。」

被厲喝,溫如玉不但不生氣,反而笑的更是開心,「素素是在關心我」

「滾一邊去,被妨礙我。」說著,又回眸專註於手上的動作。

這一次,卻又被另一雙手給按住,「溯,沒事,傷口已經包紮過了。」

夙柳柳想堅持,但看了一眼那大手主人的堅持,夙柳柳嘆息了一聲,改看傷口,為把脈,這不把脈還好,一把脈,臉色立刻變得深沉,即使臉上照著那帶著寒涼的白玉面具,但依舊阻擋不住那瞬時間從她身上衍射出來的煞氣。

這煞氣一泄露,立刻惹得屋內兩人的側目。

「素素,怎麼了」看到夙柳柳的神色不對,溫如玉也收起那一點點小心思,既然能留下他,又何必在乎這一些,怎麼說,他也是這個傢伙的師叔,不能掉價不是。

「溯」荀郝煜則只是用一個字代替,沒有過多的語言。

夙柳柳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撤了手,就著床榻邊坐了下來,一雙眸子看向大門,沒有去看屋子內的兩人。

「煜,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清冷的聲音是那般的美妙,特別是那一個久違的稱呼,足以荀郝煜附上所有。

「溯」他激動的法言喻,只能呼喚她的名字,這是一個獨屬於他對她的稱呼。

站在一邊的溫如玉眸子暗了暗,素素,什麼時候才能從你的口中聽到那個久違的稱呼。

「是不是論你藏到哪裡,都會很快的被人給找到,且被出其不意的刺殺。」

「是。」荀郝煜有些驚詫於夙柳柳的猜測,但卻老實的應下了聲。

「是不是在運氣的時候總是會感覺到有小蟲子在咬你一般,阻礙你的真氣。」

「是。」若不是如此,他何以會這般狼狽,更是被她給看到。

「能不能告訴我那些追殺你的人是什麼人,你又為什麼會到此處。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回答夙柳柳的是一陣沉默。

「不用急著回答,先好好歇著,你中了巫族的追蹤蠱和噬魂蠱,我先找人替你除了蠱毒,別的事稍後再說。」起身,安然的看了荀郝煜一眼,夙柳柳轉身向門外走去,離去之前,還不忘伸手將身邊那人給扯上。

這廝武功有長進了不成,居然毫聲息的出現在她的身後,身上還有傷,還用武功,想死是吧。[

「好好照顧公子。」走到門口時,夙柳柳丟下一句話,拉著身後之人繼續向長廊的另一邊走去。

「鳴一,將鳳瀾清那個風騷的傢伙給找回來,並讓他將我家的夜涵也一併給帶回來,兩天之內務必給帶回來,若是不從,直接大刑伺候。」進屋子前,夙柳柳又陰測測的說了這麼一句,那寒冷度,讓溫如玉都忍不住一顫,丫頭這是吃了火藥了么。

「是。」暗中傳來一聲應答聲,且那人此刻卻大有幸災樂禍的意味,他已經預見有人要倒霉了。

一進屋子,夙柳柳就扯著溫如玉向內室的床榻走去,待走到床榻邊直接將人一往床上一扔,不顯半絲溫柔,「讓你好好獃著休息,亂跑什麼。」

誰知,她的話剛說出口,那人的手就被一個用力給一拽,身子也不自覺的跟著落了下去,落在了一個堅硬的胸膛之上,剛要掙扎的起來,耳邊響起了那低沉的聲音。

「素素,別動,讓我抱一會,抱一會就好。」

本以為會等到他的戲謔,卻不想是如此深情壓抑的話語,讓她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她寧可他整天嬉皮笑臉沒個正經樣,那樣至少她可以裝作不在乎,可面對如此深情壓抑的他,她發覺,自己束手策。

難得,夙柳柳乖巧了一次。

「素素,叫一聲我的名字可好。」一個翻身,將身上之人給壓在了身下,一雙眸子滿是藏不住的情愫。

抬眸,對上的不僅是那雙如寒潭一般深邃的眸子,更是對上一張恍若謫仙,又恍若妖孽的容顏,不知何時,他臉上的面具已經脫落。

「素素,我們不要再彼此折磨了好不好,五年,我不想再浪費任何一個五年了,我想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所以,素素,不要再拒絕我了,好不好,我知道我錯了,你打我罵我就算是要我的性命我都沒有怨言,但可不可以不要再裝作不認識我,素素,你可知道,這樣的你讓我覺得很是飄渺,我好怕你隨時消失,隨時再不見,沒有你的日子我不想再過素素可不可以不要再裝作不認識我,哪怕就是叫一聲我的名字也好,至少讓我知道你的心中還是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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