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逃跑

第三章 逃跑

「公子,葯煎好了。」

隨着清脆的一聲,一名眉目沉靜,舒婉得體的女子端著剪好的葯緩緩進來,一陣晚風吹進來,拂起她的髮絲,掠過臉龐。雖不是讓人一眼便能訣的美麗,卻也是嬌俏動人。順着祁楓的目光,她小心地走到床邊,將葯遞與躺着的言言。

「啊——蘇清,你也在這裏」,從醒來到昏迷再到醒來,所見聽看的都完全是陌生的,終於看到熟悉的身影,這讓言言高興不已,激動地抓着她的衣裳,沖着端葯進來到的蘇夕大叫。肩膀傳來的刺痛讓她跌回床榻上,深呼冷氣,開心讓她忘記了疼痛,言言咧著嘴沖蘇夕大叫,原來自己沒有穿越。但是為什麼蘇清看她的眼神那麼陌生,彷彿她們是第一次相見。

「姑娘,你認識我姐姐蘇清嗎?」

蘇夕震驚的看向床榻上的夏言言,激動地緊握着手中端著的葯碗,指間泛白,眼中淚光閃爍。就連坐在木椅上的祁楓頓時也僵硬地坐着,屏息地凝望着她。

她究竟是誰,為什麼她能隨口說起夏雨荷,還能說起險少有人知道的蘇清,塵封的記憶因她的一句話而勾起。蘇清和蘇夕本是一對雙生姐妹,從他10歲起就一直陪着他長大。她們是額娘賜給他的婢女,但他從來就沒有把她們當婢女看待。可是卻在五年前,一次意外讓蘇清從這世上永遠的消失不見了,在臨死前,她只求他好好照顧她的妹妹蘇夕。所以,無論到什麼地方,他身邊都帶着蘇夕,努力保護著,等到了一定的時候,再幫她找個好人家嫁了。

「小姐,你認識我姐姐蘇清嗎?可是她……怎麼可能」,蘇夕呢喃著,關於姐姐,她似乎還心存僥倖,希望她還能活着這世上的某個地方。可是,姐姐早就在五年前就去逝了,是她陪着姐姐撐到最後一口氣的,姐姐逝世時安然的樣子,她如今還記得清楚。

雖然她們是雙生姐妹,但姐姐從小就比她沉靜,心智也比她成熟,自小,就是姐姐在身邊替她擋風遮雨,用她幼小卻強大的羽翼擋住所有的傷害。

還記得五年前,她們陪主子出去打獵,可是,卻正是因為那次打獵,她失去了愛她保護她的姐姐,箭鋒刺入姐姐的心口中,鮮血四溢,流到干竭。姐姐是替她擋下了那箭,可是,因為診治的太晚,也因為箭刺的太深,在主子拔箭的那刻,姐姐就咽氣了。如果當時自己不亂跑,就不會衝到箭鋒下,姐姐不會替她擋下那箭。當她抱着姐姐的屍體直到冰涼,她才清醒,她的姐姐永遠都不在了。

「你真的不是蘇清嗎?」言言盯着蘇夕看了良久,她的臉上滿是痛苦,眼底已有淚意。言言糊塗了,撇開她的外貌,其它地方確實不是她所認識的蘇清。

「奴婢蘇夕」,眼底一片黯然。

祁楓有些心疼地看着蘇夕,他了解她心中的痛,這五年來,他待她也是極好,就連這次出兵也帶着她,不是不怕戰場的殘酷傷害到她,但他更擔心她呆在宮裏受盡別人的欺負。帶在身邊,還有他照顧著。

言言看着周圍的一切,從醒來到昏迷到再次醒來,一切都是如此陌生。就連熟悉的身影也不是陌生的。

那她究竟是穿越了還是還留在自己的那個時代?言言獃獃地坐着,腦中一片空白,彷彿有要轟炸開來的血液在翻騰,卻又如大霧中白茫茫的寂靜,一瞬間已是恍如隔世,不,如果她是真的穿越了,那麼,她與親人就永遠隔着一個時空的距離。

與爸爸媽媽生活的日子仿如昨日,這會,她卻已經身處在另一個時空,這跟天人相隔又有什麼區別。言言用力地深吸口氣,從紛亂的回憶中清醒過來。眼淚卻早已浸滿眼眶,心裏有着酸澀的疼痛。

「你怎麼了」,祁楓見她久久沉默,有點不耐煩地走向她,開口冷冷問道,他生平最見不得女子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

別人穿越就是才子佳人初邂逅,一見鍾情,說不盡的纏綿,道不盡的繾綣。怎麼自己穿越命就這麼苦,剛穿越過來就被一個醜男人輕薄,這也就算了,偏偏箭鋒不偏不倚就刺向自己,她瞥了眼坐於一旁疑慮重重地盯着自己的祁楓,感嘆自己的命苦,雖說遇到這麼一個極品帥哥,但她的箭傷卻也是拜他的手下所賜。想起來,又不禁暗暗恨了下他。

「我哭下不行啊,這個你也要管」,一聽到他冷冷的口氣,她就窩火。他又不是她的誰,憑什麼還不準自己哭啊。想起可能再也回不到自己的那個時空,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她的眼裏的淚一下子刷的湧出,看上去竟是那樣的脆弱。

「你……」

「你什麼你啊,一個人到了這麼陌生的一個環境,人生地不熟的,哭一下發泄情緒都不行啊」,她哭的更厲害了。

「好了好了,是我的錯,行了,別哭了,先把葯喝了,你要是再哭我可就要親你了」,他低頭輕聲勸慰她,隨即接過處在失神中的蘇夕手上的葯碗,作出要親她的姿勢,看着她的的眼眸透著邪邪的壞笑。

「報——」

適時地,金帳外有士兵來報。

祁楓斂了斂臉上的表情,將葯碗遞到言言的手中。

在如此曖昧不清的姿勢下,言言可不想再與他發生什麼,噤了聲,抽泣了幾下,有些慍惱地盯着他,用眼神都剜了他無數遍了。

他勾起邪魅一笑,傾國傾城,臉離得她更近了。言言妥協地奪過他手中的葯,一口全喝下,苦味在口中肆意擴張,刺激着她的味蕾,她只能緊皺着小臉,不停的吐舌頭,努力壓制着想要吐的衝動。

「哈哈」,他被她的表情給逗樂了,意忘了外面傳報的手下還在軍營外等着他宣見。

蘇夕收住了心底的那份悲傷,恢復以往淡然的神色,站在祁楓的身後:「公子,外面有急報。」

他朝蘇夕淡淡地露以一笑,斂了斂心神,端坐在紫檀木椅上,霸氣自他身上濃烈地散出,:「進來!」

傳報的士兵撲通跪地,聲音激動無比:「回七阿哥,我軍在與敵軍經過二個月的艱苦奮戰,終於取得勝利。」

「好,如此甚好那我們就可以班師回朝了」,聽着戰事告捷,祁楓的心情也甚好,重重地拍了拍木椅,看了眼床上的言言,大笑道:「你與我一同回宮。」

蘇夕也很高興,在這裏,她每天看到主子吃不好,覺也睡不好,還要親自上陣去攻打敵軍。回宮后,就不用這般受苦了。

言言得知他是當朝的七阿哥,心裏既是詫異,又是高興不已,想着她要離開,他應該會准了她。高高在上的阿哥,定然有高貴風雅的氣度。正當她想要開口之際,他卻突然說要帶她一同回宮,一句話被嗆到了喉嚨里。

「我不要與你回去,我有我自己的家,你憑什麼替我作主啊」,小臉被漲的通紅,言言掙扎著坐起來,啞聲怒問他。

一陣輕笑由對面傳來,饒有興味的注視着她:「沒人能改變我的決定。」

「你……你是阿哥就能隨便決定我的行動嗎?我告訴你,本小姐還偏走定了」,說着,言言氣呼呼地掀開被褥,掙扎著下床。在床上躺的太久,一下子適應不過來,腳剛邁出一步,人已經往地上倒去。

「小心」,祁楓第一時間掠過來摟住她,他妖魅似的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她一絲不掛的胴體,依舊淡淡地笑着,邪氣地在她耳旁呵氣道:「沒我的允許,你哪兒都不許去」,轉過頭,他朝着一旁的蘇夕道:「小夕,你去幫……」,居然還不知道她的名字,低頭看她:「你的姓氏是什麼?」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言言氣結,他居然以如此曖昧的姿勢抱着她,氣惱地沖他吼道。她從來沒有跟男的以如此近距離的靠在一起。而現在,她不但靠在男人的懷裏,而且還是個陌生的男人。

他也不惱,轉頭道「小夕,你去給她準備套衣裳,明早就啟程回宮。」

在他的臂彎中,言言的眼睛幽黑如潭,氣憤地瞪着他,不再任由他抱着,一口咬住他的肩膀,用了她十二分的力氣。

果不其然,「啊——」的一聲在她耳邊響起,祁楓痛的大叫。在心裏竊笑的她突然意識到,自已咬的是抱着她的那隻手,摟着她的手了隨之驀的伸開了。

言言硬生生的跌在地上,臉色慘白,肩上傳來的劇痛使得她以為自己快要再次暈過去。一股力量將她從地上擄起,輕輕的放回床榻上。

「很疼是不是,等下就不疼了,太醫馬上就來」,他急切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小夕,快宣太醫。」

言言氣憤不已,低頭看了看傷口,只怕是傷口再次裂開了,左肩上的衣裳慢慢的被鮮血浸染,已是鮮紅一片。

「你是故意的,你心裏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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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鎖心玉:阿哥個個都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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