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進步

三號廢都，實際上是機械城很早以前用來開發仿生戰鬥半機械體的研發基地。廢都擁有完善的生態結構，健全的社會制度以及各種生活必備設施，可以說是弱化版的機械城。

隨著人類科技的不斷進步，仿生戰鬥半機械體的戰鬥價值也不斷減少，所以在十年前，機械城高層通過了一項決議——停止生產機械獸，放棄研究基地，將基地改造成適合原靈初次覺醒的人類鍛煉自身，激發潛能的場所。

這樣的研究基地一共有十個，每個基地都擁有大量的機械獸兵，少量的機械獸將，以及唯一的一個機械獸王。至於機械獸主，那是機械城研發至今的主要戰力，被機械城投放到了五號廢都，並設置了守備戰鬥狀態，只要你沒事別去招惹它，自然不會有危險。

就算如此，每次資格試煉參與者的存活率也不超過五成。

張定山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躲在一片半塌的牆壁後面，仔細地觀察前方趴在碎石上休息的機械獸。

機械獸也需要休息？

張定山有些吃驚，他不知道機械獸的戰鬥狀態分為瘋狂、主動、消極以及守備四種狀態，而眼前的機械獸恰好是守備狀態，一動不動地保存能量。

「你們怎麼看，要不要試一試？」

張定山開始徵求隊友的意見。

「讓俺趙憨先上吧，俺皮糙肉厚，頂一陣沒啥問題！」這個憨厚的壯漢主動請纓，全身以及面部都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岩石裝甲。

「你放心的去吧，我會用藤蔓輔助你，如果你受傷了，咱們還有還有芳芳呢！」小麗心直口快，還把旁邊休息的奶媽拉進陣營。

趙憨嘿嘿一笑，手裡抓起一塊石頭，整個人緩慢地逼近機械獸，在離機械獸十餘米的地方停住，隨後手臂用力一拋，那塊石頭在天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重重地砸在機械獸的頭上。

機械獸被激怒了，在它的信息庫中，所有的外來者都是食物，是飼料。自己好心好意地放過他們，這些食物居然敢來招惹自己，真是不要命了。

只聽見轟的一聲，原本趴著的機械獸瞬間加速，如同閃電一般沖向趙憨，爆發力比地球上的獵豹還要強上幾分。

來得好！趙憨人雖然老實，骨子裡卻流淌著一絲戰鬥的瘋狂。只見他不閃不避，雙膝微曲，整個人不退反進，身子一擰，用自己肩部厚重的石甲抵擋機械獸的衝擊。

宛如流星對碰，熔岩爆發！兩人的撞擊中心散發出一陣陣強烈的氣勁，還有不少碎石破片飛射而出。

噔噔噔！趙憨有些承受不住如此劇烈的撞擊，在岩石包裹下的龐大身軀搖搖晃晃，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三步，肩膀處的石甲也布滿裂紋，顯然強度有所不足。

另一邊的機械獸樣子也十分狼狽，頭部堅硬的金屬盔甲凹陷了好大一塊，一條金屬前肢也不自然地耷拉著，看樣子竟然是被趙憨硬生生地撞斷了。

「再來！」趙憨鐵拳一震，就要再度迎戰。躲在後面的小麗也不甘示弱，只見她右手五指伸開，然後輕輕一握，金屬獸兵腳下的水泥地面猛地裂開，兩條粗大的藤蔓極速生長，隨後繞著金屬獸的四肢輕輕一繞——「啪！」原本還有一戰之力的機械獸頓時倒在地上不斷地掙扎。

「厲害！」張定山是真的佩服，小麗的藤蔓操控極為嫻熟，藤蔓出現的時機恰到好處，纏繞動作也十分幹練，看樣子是下過一番工夫的。

這時，在一旁看戲的小七神神秘秘的掏出了一個小玻璃瓶，收取了滿滿一瓶機械獸的血液，信誓旦旦的保證以後會有大用。眼看大家你一拳我一腳地蹂躪可憐的機械獸，張定山也參與進去，只是他有自己的考慮：「先不要殺死它，難得有一個樣本，我們來好好研究一下機械獸的弱點。」

機械獸有弱點嗎？

當然有，張定山對眼前的機械獸進行了長時間的摧殘測試，得出的結論不多，卻很有價值。機械獸的心臟不是弱點，事實上它的心臟被一塊小小的綠色晶體所取代，看樣子是它的動力來源。他們六人費了好大勁也沒能在晶體上留下一絲痕迹，只得無奈放棄。

好在機械獸的頭部與心臟相比脆弱了許多，頭部一旦被破壞，無異於宣判了機械獸的死刑。六人也不耽擱，繼續向前摸索。值得一提的是如果是多人合作殺死機械獸，貢獻度的獎勵是會被拆分的，這也杜絕了某些人出工不出力的想法，要想有所回報，必先有所付出！

張定山幾人沿著廢都破敗的公路前行，一路上也不知道殺死多少機械獸，期間趙憨多次遇到危險，一身岩石裝甲早已破爛不堪，旁邊的小麗和芳芳臉色煞白，這是能力使用過於頻繁，靈魂疲倦的表現。小七的能力類似自殘，早早地不再使用。這段路走的艱辛無比，眾人之所以還能保住性命，全都得益於一個人的完美髮揮——影！

小張終於知道影為什麼說他擅長殺人了，在與機械獸的較量當中，影的身影變幻莫測，動作敏捷無比，或拆或擋，或柔或剛，總能完美的化解機械獸的攻勢，而且影的攻擊極為犀利，他的指甲經過變異，鋒利無比，就連機械獸的裝甲都擋不住他的輕輕划擊。只是眼下他明顯不太好受，呼吸急促，汗流滿地，看樣子有些脫力。

這樣不行，要找個地方休息！

隊友的狀態讓張定山有些擔心，他完全沒有想到隊友會疲勞成這個樣子。一路上張定山並沒有偷懶，與試煉前相比，他的能力有了長足進步。現在的他可以用意念舉起臉盆大小的石塊，而且念動力的施展範圍也從身前兩米擴展到身前十多米。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到現在都沒有覺得疲勞。無論怎樣揮霍都沒關係，就算偶爾超頻使用也沒關係，他的精神不會疲倦，能力也不會消退，看不出他的極限在哪裡。

張定山隱約感覺自己的變化和原靈覺醒時的那團血色霧氣有著密切關聯，卻又不能和隊友解釋，也只好裝出一副疲憊的樣子，吵著要休息。

小七強忍頭部傳來的眩暈感，掏出一瓶機械獸血液，凝神靜氣地畫出了兩隻飛蟲。這兩隻飛蟲一左一右地鑽進前方密集的建築群，不多時又飛了回來，在眾人頭上來回盤旋，嗡嗡地叫著。

「大家跟著它們走吧，前面的建築應該沒有危險。」

聽到小七的話，疲倦的眾人精神一振，就連腳步也加快幾分，在飛蟲的指引下繼續前行。

——

「這裡應該是倉庫吧？」趙憨看著眼前平坦的金屬地面，四周高大厚實的鋼鐵圍牆，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我們可憐的小七話都說不出來，就像三天沒睡覺一樣，直接躺在冰涼的地面上休息。

張定山看了一眼四周散落的集裝箱，開始挨個探查——卻發現都是空的。

小張有些惋惜，看樣子裡面的東西是被機械獸破壞了，或者是被什麼人取走了。他掃了一眼遠處幽暗深邃的通道，又看一看疲憊的隊友，決定一個人去探險。反正小七的能力已經表明裡面沒有機械獸，自己又不是特別需要休息，不如去裡面看看，說不定能發現什麼好處。

通道不是很長，只是有一些陰冷。張定山謹慎地前進，無時無刻不在激發著念動力，幾塊破碎的岩石在他的操控下，圍繞著他不斷旋轉。就算遇到什麼危險，張定山也有把握擋下致命一擊。前方就是通道的盡頭，似乎有一道黑影蜷縮在陰暗的角落，看不清具體的形狀。

」是誰在哪裡？能不能說句話？「小張原本放下的心瞬間繃緊，慌忙停下腳步，警惕地注視著那團黑影。

沒有人回答！

黑影仍自顧自的縮成一團，不理會外界的任何變故。

「得罪了。」

小張操控著一塊磚石，精準地甩在黑影身上。似乎被磚石砸破了脊柱，黑影整個散了開來，鋪滿一地。

原來不是活人，小張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地。他快步走上前，藉助通道傳來的微弱的亮光觀察這團黑影。

滿地都是斷裂的骨頭，這團黑影原來是一具白骨，只是腰部以下不再完整，散落的到處都是。

「罪過罪過。」張定山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他打擾了死者的安眠。他彎下腰，為死者收拾零散的碎骨，想把它們聚在一起，就在這時，一枚暗褐色的古樸戒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雖然戒指年歲古老，張定山還是一眼辨識出濃濃的機械城風格。

這個人應該也是機械城成員之一，又或者是很早以前參加資格試煉的覺醒者。不過是哪種都不重要了，人死如燈滅，恐怕除了小張，也沒有人記得他了。

小張唏噓不已，拿起戒指仔細端詳一番，隨手套在左手食指上，起身準備離開，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註定他暫時別想休息了。原本陳舊的古戒光芒大放，刺激得張定山雙眼淚水直流，隨後他又聽到了快被他遺忘的電子合成女聲

「編號35731發來賀電！重複，編號35731發來賀電。」

這是什麼鬼！張定山愣愣地看著手上的戒指，大腦進入死機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