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楚天成不由得征了一下，他這次前來毒蠍嶺，一來是為了請蠍王出山，二來便是為了幫飄飄打聽身世，如今一條老牛但應了告訴他飄飄父母的事，卻交待他不要告訴飄飄，這豈不矛盾？
一條老牛的這個請求，在知道事情的真想前，他實在沒有辦法給予相應的承諾，索性便是沒有說話。
一條老牛整理了下思緒，道：「也許，你應該聽過，萬年前，北溟魔族南下，人族與妖族聯手抵抗魔族的那場大戰。然而——」
一條老牛嘆息了一聲，方才繼續說道：「然而當年，事實並非如此。」說到這，他停了下來，看向了楚天成，眼神極為複雜，有著幾分猶豫，但更多的是一些未知的情緒。
楚天成不由得多了幾分疑惑，道：「前輩，怎麼了？」
這時，蠍王拍了拍一條老牛的肩膀，道：「直接說吧，這小子可不是尋常的小子。」
一條老牛點了點頭，道：「實際上，萬年前的那場大戰雖然是魔族南下引起的，但卻並非是像說書人說的那般，人族與妖族聯手抗魔。那場大戰，更多的是人族之間的內戰！」
「什麼？！」
楚天成的神情多了幾分驚訝，他記得大小姐曾經向他暗示過，萬年前的那場大戰，實際上是人類的門派之間出了問題，所以才會打得驚天動地，如今一條老牛又是同樣的說辭，這不得不讓他開始重視這個問題。
最可怕的，也許真的是人心！
這時，蠍王再次插話道：「說起來，也不完全是人族之間的內戰，當時的情況很混亂，一方面，人族的門派與門派之間，多有爭鬥。另一方面，魔族也一直在到處製造事端。當時，我們妖族便是以天狐族為首，白大哥見人族發生了各種內戰，對人族心灰意冷，於是主動扛起了抵抗妖魔的重任。」
楚天成問道：「那當時人族中，就沒有站出來抵禦妖魔的嗎？」
一條老牛道：「有倒是有，但是當時也有很多勢力受魔族蠱惑，向那些主動站出來抵禦魔族的勢力宣戰，以至人族之間的內戰，越來越多。當時，還有不少人族不顧盟約，向我們妖族發難。」
楚天成想了想，道：「莫非飄飄的爹娘就是在萬年前的那場大戰遭到了陷害？」
蠍王道：「當然不是，那時候，小飄飄還沒有出呢！何況，白大哥就是在那場大戰結識了大嬸！」
楚天成道：「那飄飄的爹娘與那場大戰有什麼關係？」
蠍王挑了挑眉：「哎呀，我說你小子急什麼？這老牛不是還沒把話說完嗎？事情總要道明前因後果，你還整得明白不是？難道直接跟你說，飄飄的爹娘被人族陷害，最終逃至北溟，被困死在了那魔破殿里，你能整得明白？」
「北溟？破殿？」
楚天成微微皺眉，心想，難道是北溟的那座神殿？但是，蠍王說得不錯，很多事，若是不道明前因後果，聽起來會有很多疑惑，於是當下向一條老牛賠笑道：「不好意思，前輩，請你繼續！」
一條老牛道：「當時，人族只顧著自己的利益，自相殘殺，白大哥卻帶著我們出生入死，與魔族相抗，最終魔族輸在數量在，敗走南疆。然而，人族之間的爭鬥卻並沒有因魔族敗走而停止，甚至更演更烈，不少人族勢力意識到了我妖族的強大，想要拉攏我們，白大哥見人心難測，拒絕了加入任何人族勢力。那時，白大哥名聲在外，妖族勢盛，也沒有人敢難為白大哥，卻不曾想到——」
說到這，一條老牛的情緒多了幾分激動：「不曾想到，幾千年後，妖族漸漸衰落，部份人類勢力竟然擔心我們妖族會對他們構成威脅，趁著我們衰落之際，向我們展開了屠殺！」
「什麼？！」楚天成雖然猜到了什麼，但聽到一條老牛說出來時，心裡還是多了幾分驚訝，道。
這時，蠍王接話道：「當年，白大哥其實已經和大嬸隱退了，並不知妖族受害之事，我們考慮到白大哥為我們付出了太多，也沒有去請白大哥出山，但沒想到，那些人族已經噁心到了如此地步，他們知道白大哥還活著，竟然不惜與魔族合作，前往白大哥的歸隱之地，埋襲白大哥。」說到這，他嘆了口氣。
一條老牛接著說道：「好在白大哥修為蓋世，他帶著大嫂以及方才兩歲的小飄飄成功逃了出來，但那些人卻是一路窮追不捨，最終，白大哥誤入了北溟的那座魔殿，當我們趕到時，白大哥一家人已經被魔殿的禁制所困，竟是無法離開那座魔殿。」
楚天成問道：「也就是說，你們當年並沒有看到飄飄的爹娘遇難？他們僅僅是困在了北溟的那座宮殿？」
二人互看了一眼，低下了頭，沒有回答。
楚天成道：「看來，當年飄飄的爹娘也許成功在魔殿內活了下來，並且將飄飄送了出來。不過從飄飄不知道自己身世來看，應該是在他們被困不久，他們就將飄飄送了出來。」
蠍王說道：「那間魔殿兇險萬分，何況飄飄還小，如果不是白大哥或大嬸將她帶出來，那麼就算白大哥和大嬸將她送出來了，她也無法活著離開北溟呀。」
楚天成：「那有沒有可能，飄飄的爹娘也出來了呢？」
蠍王道：「這也說不通呀，白大哥或大嬸出來了，為什麼不來找我們呢？」
楚天成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也許，只有去那座宮殿看看，才知道。不過，事情已經隔了幾千年了，也許去了，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一條老牛道：「那座魔殿有魔族的禁制，我們靠近，便會觸發那些禁制，根本進不去，不然，我們早就殺進去了。」
楚天成道：「那如果我有辦法讓你們進去，並且不會觸發那些禁制，你們願不願意隨我一起去那座宮殿一探究竟？」
二人看楚天成的神情多了幾分驚訝，眼神里更是多了幾分火熱，似乎是對楚天成的話有所心動。
一條老牛道：「也許你在你的同齡人中是很優秀，但你的功力差我們都一大截，你有什麼辦法進入那個魔殿。」
楚天成道：「說來話長，我長話短說，你們口中的魔族如果已經分裂了，現在，試圖征服人妖魔三族的魔族已經退到了北溟，而剩下的，選擇了融入人族，我們現在打算組織一支精英隊前往北溟的大鬧一場，事情就是這麼回事。」
一條老牛神情忽變：「你竟然和那些人有交往？」
蠍王感覺到了一條老牛的怒意，拍著他的肩膀說道：「老牛，別激動，事隔數千年，現在的天下，早已不是當年的天下，有什麼話，好好說，別忘了，他可是小飄飄的朋友。」
一條老牛神情緩和了許多，向楚天成說道：「我久不世出，但如果可以前往北溟探查當年白大哥遇難之地，我是可以接受的。不過，你一定有什麼條件吧？」
楚天成道：「說實話，可以得見前輩，是在下未所料及的，但條件當然是有的，條件就是到了北溟，得聽從我的指揮行動。」
一條老牛站了起來，大袖一甩，背起雙手，冷笑了一聲：「哼，你想利用我們？」
楚天成道：「談不上利用，到了北溟，你們什麼都不用幫我做，去做你們想做的事就可以了，只有一點，我要你們撤的時候，必須撤，畢竟北溟那座宮魔，很兇險，若你們不與我及時撤出來，我怕到時你們再也出不來！」
一條老牛微驚，神情多了幾分疑惑，道：「就這樣？」
楚天成果斷地說道：「是的，就這樣。」
一條老牛看向了蠍王，似乎是在徵求蠍王的建議。蠍王道：「這小子我覺得還是很靠譜，沒什麼問題，老牛，在來時，我就決定了，參與這次行動，你去不去？」
一條老牛白了蠍王一眼：「你帶他來我這，不就是想拖我下水的嗎？沒想到幾千年了，我才知道大哥的女兒還活著——小子，我去！但我有一個請求，我想見見飄飄。」
楚天成道：「沒有問題，飄飄現在應該在長安城或者獨松閣，我們可以先隨我回十萬大山，我們到時前往北溟也要路過這兩個地方，到時，你們去看看她就好了。」
一條老年看了看楚天成，微微點頭，不知何意地說了聲「謝謝」。
楚天成的原計劃是來請蠍王和蛇姬的，但沒想到最後卻是見到了一條老牛，反倒蛇姬那邊也不管蠍王好說歹說，就是不肯出手相助。
三人回到十萬大山，一條老牛看到夜無寐等望族時，眼神還是有不少怒意與警惕，但好在夜無寐為人圓滑，說話時對一條老牛和蠍王都很恭敬，在楚天成的圓場下，很快打成了一片。
兩天後，兩位精靈族強者、龍棍宗宗主逆風笑都在夜無寐的邀請下，先後來到了神宮，另外，夜無寐還邀請到了一位名為花婆婆的美婦人，看著年紀並不大，也不知為何會被稱之為花婆婆，當然，先前提到過，修行之人，本就無法從容貌判斷年齡，也許她真的已經是個婆婆了。算上楚天成，大小姐，蠍王，一條老牛，以及包括夜無寐在內的三位望族強者，共有十一人。
夜無寐向楚天成解釋道：「時間實在太緊迫了，雖然是去北溟挑事，但如果去的人，人心不齊，我怕反而對我們不利，而且我想我們是突然襲擊，有這些人，應該夠了。」
「現在才跟我說這個，有什麼用？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那就先這樣吧。」楚天成似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半個時辰后，十一束不同色彩的光芒，從十萬大山串了出來，划向了西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