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一條老牛

「你問這個做什麼？」蠍王沒聲好氣地說道。

楚天成見蠍王如此反應，心想看來是問對人了，當下賠笑道：「前輩莫生氣，我是受人所託，希望可以了解下當年的那些事。」

蠍王冷冷地說道：「小子，多管閑事可不是什麼好習慣，也就是我看你順眼，否著，你現在已經是具屍體了！」

楚天成微怔，卻是沒有放棄，道：「前輩，若我記得不錯，你與九尾天狐也是莫逆之交，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對當年的事如此忌諱？莫非是你做了什麼對不起兄弟的事嗎？」

「放屁！」

蠍王怒拍桌子，桌子頓時化成了碎木，酒罈摔在地上，「哐啷」一聲，飄起滿屋酒氣。

楚天成見蠍王發怒，卻是不懼，看著蠍王說道：「你若心中無愧，你為何不敢提當年之事，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是受誰所託前來問這件事！」

蠍王怒目看向了楚天成.

楚天成繼續說道：「憑你的實力，確實可以殺了我，但你應該知道殺了我的後果，殺了我，那個女人會瘋，那些人也會怒，我知道你不怕死，但蛇姬呢？你的那些女兒和孫女呢？」

蠍王怒於形色，道：「你在威脅我！」

楚天成道：「我只想知道當年的那些事，好給所託之人一個交待。」

蠍王冷笑著反問道：「所託之人與你是何關係？你有妻有子，為了一個外人不惜性命？值得嗎？」

楚天成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何況所託之人於我有救命之恩，我豈可辜負？」

蠍王看著楚天成，沉默了片刻，道：「楚天成，你若不再問那人之事，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帶著蛇姬助你攻打魔族！但你若敢再多說一句，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楚天成看著蠍王嗤笑了下，道：「枉你堂堂一代妖聖，你覺得我楚天成就是這種人？」

蠍王道：「小子，你不是一直心繫天下嗎？難道天下的安危，也不如你對一個小姑娘的承諾？」

楚天成道：「天下安危？我的生死不足矣關係天下的存亡，但我若負了那小姑娘，那我將會一輩子活在自責之中。」

蠍王道：「也話那個小姑娘也就一時興起，你應該知道她知道得越多，也許會越危險，這也就意味著你在害她！」

楚天成乾笑了笑，道：「我很贊同你的說法，但是我想通了，帶著遺憾活著太累了，這對於她是不公平的，她選擇了，我就應該尊重她！」

蠍王站了起來，將碎木破壇踢到了一邊，走到了窗前，負手而立，看著窗外，淡淡地說道：「一千多年前那些事，我不能告訴你，但如果你不怕死的話，我可以帶你去見一個人！但你可聽好了，也許他見了你，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殺了你！那時，我也保不住你！」

楚天成站了起來，走到了蠍王的身邊，看著蠍王問道：「你的意思是，他比你還要強大？」

蠍王道：「那倒也不是，但我總不能殘害了人家女兒，還和人家動手吧？雖然那是萬年前的事了！」

楚天成無語。

蠍王轉身拍了拍楚天成的肩膀，輕嘆道：「小子，你確實有種！我這麼試你，你都沒有毫無懼意，但是他可沒有我這麼講道理，希望他不會動你吧！」

蠍王回屋和蛇姬交待了下，便帶著楚天成一路飛往了深山。

楚天成向蠍王問道：「你要帶我見的是誰？莫不是比你還大隻的蠍子？」

蠍王白了眼楚天成，道：「沒禮貌，我欣賞你，所以沒有在你面前稱王，你還得瑟起來了？」

楚天成哈哈一笑，道：「蠍王前輩，得了吧，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就是想找我喝酒，所以才沒有『本王本王』的吧！」

蠍王也不在意，乾笑了笑。

沒多久，二人來到了一處籬笆圍著的院子的茅屋前。蠍王直接破門而入，向茅屋裡喊道：「老牛，在不在家啊？」

「老牛？」

楚天成心思急轉，忽然想到了什麼，向蠍王確認道：「前輩，你要帶我見的是一條老牛？」

蠍王怔了一下，回頭看向了楚天成，神情多了幾分疑惑，反問道：「你認識老牛？」

看到蠍王反應，楚天成確認了茅屋的主人。一條老牛，妖族的傳奇人物，早在數萬年前就修鍊到了聖階巔峰，但不知為何，一直沒有飛升，並且為人十分低調，包括萬年前那場大戰都沒有如何露臉，便是很少人知道他的存在。

楚天成也是在神宮熬夜將這個世界的一些傳奇人物的相關記載看完，才知道妖族有這麼號人物，但連神宮對一條老牛的存在也僅僅是猜測，沒想到隱居在此。

就在這時，茅屋裡傳來一個粗逛的聲音：「老蠍子，不是叫你沒事別來找我，有事更別來找我嘛，你怎麼就說不聽呢？皮又癢了？」

蠍王賠笑著朝茅屋裡喊道：「老牛啊，今天還真有人皮癢了，但可不是我，你倒是手癢了，這有個現成的出氣包！」

「次奧！」

楚天成向蠍王說道：「老蠍子，你這不是坑我嘛？什麼叫現成的出氣包？」這時，茅屋裡的那人也似乎怒了。

「什麼？！」

茅屋裡頓時傳來了罵聲：「你奶奶個胸滴！還帶外人來了？你搞老子女兒的事，老子還沒和你算清，你丫的又出賣我！」

「哐啷！」

一個體態魁梧的大漢提著張凳子就跑了出來，對著蠍王怒扔了過去。

蠍王身影一閃，躲了開來，向那大漢嘿嘿一笑，道：「打不著，打不著！」

那大漢一個閃身，來到了蠍王身前，一手抓住了蠍王的胳膊，一個過肩摔，將其狠摔在了地上。

「哎呦！」

蠍王誇張地痛呼了一聲，向大漢說道：「老牛，好逮我也是你的女婿，大家自家——」

「啪！」

蠍王一個「人」字沒出口，大漢撿起旁邊的凳子就砸在了他的身上。

「舒坦多了！」

大漢站了起來，拍了拍手，看向了楚天成，淡淡地說道：「現在，輪到你了！」

楚天成微怔，打了個激靈，想都沒想，轉身就跑。那大漢向楚天成喊道：「嘿，小傢伙，你跑什麼？我又沒說要打你！」

楚天成停了下來，轉過身看向了大漢，認真地問道：「你確定不會打我？」

「確定確定！」大漢果斷地說道。

楚天成鬆了口氣，卻還是不敢走近，藉機打量了下大漢，但見大漢不僅身體魁梧，結實粗壯，方臉膛上條條飽經風霜的皺紋宛如刀刻；兩筆像被墨抹過的掃帚眉幾乎連生在一起；一雙丹鳳眼，炯炯有光；滿臉絡腮鬍子，像根根銀針，又硬又長，配上額角上邪彎月形的傷疤和略高的鼻子，很是威武。

沒錯，與神宮典籍記載的十分吻合，此人，或者說此妖就是一條老牛。

一條老牛是個整體稱呼，楚天成若是蠍王不在，那麼喊一條老牛為「前輩」即可，但蠍王在，兩個都是前輩，喊「前輩」豈不混淆？

牛前輩？或是一條前輩？有姓一條的嗎？

「你找我何事？不及楚天成想好對一條老牛的稱呼，一條老牛便是向他問起來了來意。

楚天成回過神來，頓了頓，向一條老牛抱了抱拳，道：「前輩，晚輩這次前來是……小心！」

蠍王不知何時爬了起來，悄悄來到了一條老牛身後，似要對一條老牛出手。一條老牛聽到楚天成的提醒，揮拳轉身，一拳打在了蠍王臉上，將之擊倒在地。

「小子，你瞎嚷嚷什麼？別忘了是誰帶你來這的？」蠍王躺在地上指著楚天成埋怨道。

「哈哈——」

一條老牛大笑了起來，向楚天成伸了個大拇指，道：「好小子，幹得漂亮，原本我是想把你騙過來揍你一頓的，但看你這麼懂事，我就不揍你了——不，不管今天你來做什麼，我都不打你！」

楚天成怔了一下，心裡暗自問候了下一條老牛的祖宗十八代，臉上卻是擠出了笑容，向其謝道：「那晚輩就謝過前輩了。」

蠍王爬了起來，指著向一條老牛說道：「嘿，老牛，你今天揍得我這麼慘，你女兒的事咱可就算清了啊！」

一條老牛轉身向蠍王微怒道：「呸！老子的女兒被你害死了，揍你一頓就算完事了？老子的女兒就這麼不值錢？！」

蠍王頓時像個孩子一樣，滿臉苦逼地說道：「我說老牛啊，當初可是你女兒先勾引我在先！再說了，我和你女兒你情我願，你當時不也挺樂呵的嘛！」

一條老牛怒於形色，指著蠍王罵道：「你這人混賬東西，我把女兒交給你了，你沒保護好，你還有理了？！」

楚天成看著一條老牛與蠍王吵了起來，不禁感覺有些凌亂，蠍王在來前就承認在萬年前害死了一條老牛的女兒，但具體發生了什麼，他卻是不知道，在神宮的典籍上，也沒有相關的記載。

蠍王似乎不服，向一條老牛爭辨道：「老牛，我承認當初是我沒有好好保護你女兒，但難道你就沒有責任嘛，別忘了，當初我是為了幫你和你的老情人把風才沒好好陪著你女兒！當年的事，講道理，你也脫不了干係，何況，你都為這事打了我一萬年了，我覺得這事，清了！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