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公子會有性命危險啊……」她忍不住低聲啜泣。

「都是我叫他來這裡的,如果我沒有……不對!」她猛地抬頭,質問蘇旻旻,「你怎麼會把我們帶來這裡?」

「呃……」黑色的眼珠左飄飄右轉轉。

「你到底存了什麼心眼?」杜蒔楓生氣的手往空中揮,卻什麼也抓不著,讓她怒火更盛。

「你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我是想幫你測試看看那艷鬼的意念是不是真的存在。」

「啊?」

「我瞧他跟陸雪芳或是其他姑娘說話時十分正常,沒有任何怪異之處,剛那群比花還要嬌,比你還要美……」

「比我還要美就不用說了!」這個時候還數落她的外貌是皮癢嗎?

「總言之,狐妖若想出手,沒有男人逃得過,結果他還能抵抗呢,我看是沒什麼艷鬼的意念。」

「那只是你的猜測,萬一真有艷鬼的意念在他身上呢?到時你要怎麼收拾?他若近女色會危及性命的,你忘了嗎?!」杜蒔楓氣得跳腳。

「我以為狐妖不會看上他的嘛。」

「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哪來的根據?

「因為狐妖迷惑的都是書生啊。」

杜蒔楓瞠目,「誰說的?」

「聊齋上頭寫的。」蘇旻旻一本正經道,「聊齋上頭被狐妖迷惑的都是斯文書生,我想柏守初是個屠夫,狐妖應該不會喜歡,哪知道……」狐妖現在這麼不挑了。

「……」杜蒔楓覺得那發箍好像又緊了,她的頭好痛啊!「你趕快想辦法讓我出去,要不然公子就慘了。」

她被關在牢里,找不到任何可以逃出去的空隙,只能指望能活動自如的蘇旻旻了。

「好啦好啦。」蘇旻旻指著外頭,「我去外頭看一下情勢,有機會就偷鑰匙。」

「嗯嗯。」杜蒔楓用力點頭,「全靠你了。」

蘇旻旻揮揮手,一會兒就飄然不見。

柏守初被眾狐妖帶進了一間布置堂皇富麗,空氣中瀰漫著異香的寬大房間。

房間內四處垂掛紗帳,旖旎多彩,微風從窗戶拂進,紗帳輕輕飄蕩,貼上了柏守初的頰,他惱怒的別過頭。

狐妖不是一般人,就算有一身武功也只是延緩被抓的時間,柏守初見情勢對自己不利,不再做垂死掙扎,保持安靜冷靜,尋找機會。

人近了床,身上的衣物就被眾狐妖扒開。

「好棒的身材……」

「好壯……」

「好想要……」

眾狐妖邊脫衣服邊偷摸,將人綁到床上去時,還忍不住流連。

身心「受辱」,柏守初用力咬緊牙關,瞪著頭上的承塵,不對在裸軀上偷摸的手回以任何反應。

他被五花大綁在柔軟的床舖上,手腕與腳踝皆被繩子綁住了。

他暗暗用氣,發現這繩子堅韌無比,一用力就深陷肌肉,如果使力過當,恐怕繩子未掙脫,反而斷了自己的四肢。

「滾開。」進屋的狐王清冷冷的命令,低而充滿威嚴。

一聽到狐王的聲音,正在吃豆腐的狐妖們立即鳥獸散。

狐王走近床,往床緣一坐,媚笑著望著柏守初。

「別妄想逃走,綁你手腳的是狐毛做成的天狐絲,堅韌無比,凡人是弄不斷的。」

柏守初憤怒咬牙。

「你生氣的樣子也是這麼好看呢。」狐王縴手抹過他的臉。

「這純陽的童貞之軀好迷人,與你交合,可讓我的美貌更勝以往。」

她低頭欲吻柏守初的唇,他立刻別開臉去。

「呵,」狐王輕笑,「你現在還能掙扎,是因為迷香吸得不夠多,等等你就會哭著要求我了。」

柏守初不理她,閉上眼,將意識放入空無,專心念著佛經,無視身上作亂的唇舌與小手。

狐王在他身上摸來撫去良久,摸得手都酸了,卻不見他有任何反應,不禁惱火。

「難不成你陽事不舉?」她不信一個男人吸入了迷香,還能把持得住,將下身的小兄弟控制得好好。

柏守初置若罔聞,持續念佛經。

狐王不信邪,吩咐手下加重了迷香的分量,她不曉得柏守初的母親怕他因女色而毀命,故從小將他送到享負盛名的名山大寺,修行練武,清心寡慾,意志力自然與一般人大為不同。

不過是為了回鄉過生辰,這一路上就遇到兩次危及性命的劫難,柏守初不得不感謝母親當年的智慧,若仍將他放在家裡養大,恐怕他早就不存活在世上了。

磨蹭了許久,狐王累了。

她從沒見過這樣的男人。

以往她要的男人,別說迷香了,她只要媚眼一勾,對方就小鹿亂撞,粉唇柔柔一吻,身心就完全被她勾走,或許就是因為以往要勾引太容易,面對這難纏的男人,她反而一籌莫展。

今晚十五夜,月亮的陰氣可助長美貌,故狐妖均在此日沐浴在月光下飲酒作樂。

這效果雖不比直接吸食男人生氣來得佳,但男人可以放著,明日再來,沐月可得再等下個月。

「我明天再來收拾你!」狐王撂下話后,甩袖走人。

屋內恢復了安靜,柏守初仍不敢掉以輕心的再念了一個時辰的佛經,直到異香的味道已散,才停下張眸。

脫光光被五花大綁,是多難堪的場景。

他抬頸瞧見自己無能為力的模樣,重嘆了口氣。

他試圖再次掙扎,但綁在手腳上的天狐絲堅韌無比,不管他用蠻力或用內力,都無法破壞。

他要怎麼脫離這困境?

當他發愁時,有隻小狐跑進來了。

那小狐約莫十四五歲的年紀,模樣十分俏皮可愛。

她鬼鬼祟祟的走進來,瞧見他,雙眸一亮。

「聽說與你交合就可助長美貌。」小狐還沒跟任何一個男人行過苟且之事,故十分好奇,「我想變得更美,你跟我一起好不好?」

狐王出去之後並未說出她在屋內努力了老半天,連讓柏守初小兄弟抬頭都無法的糗事,眾狐妖還以為狐王已經吸食完男人的精氣,紛紛巴結諂媚狐王更加美一動人了。

小狐雖然覺得狐王好像跟進屋前沒兩樣,不過大家都這麼說,可能是她眼拙吧。

想當狐王,除了要有凌駕眾人的美貌,擁有的男人數也是一個指標,小狐目前經驗數為零,她真想趕快破處啊。

柏守初看著小狐,心底有了主意。

「好。」他努力讓自己的臉看起來是愉悅的。

一聽他應允,小狐開心的脫了衣服就爬上床。

「我沒有經驗,我現在該怎麼做?」他人被綁著,不就代表要自己來?

雖然姊姊們平日都會聊這方面的閑話,但理論跟實際應用常是兩回事,故她瞪著肌肉債起的誘人健軀,卻只能一臉茫然。

「先讓我抱抱你,親親你。」柏守初低聲道。

「你要怎麼抱我?」他手腳被綁著呀。

「幫我把繩子解開。」

小狐面露猶疑,「可這是狐王把你綁著的,我不能隨便解。」

「那是狐王的興趣,一般不會這麼做。」柏守初隨口胡扯。

「可是……」小狐還是覺得不妥。

「要不然你解開手上的繩子就好,腳上的留著,這樣就不用擔心我逃跑了。」

小狐心想這樣也行,便動手解開柏守初手腕上的繩子。

柏守初直起身,雙手大張,小狐羞怯的投入他的懷抱,怎知下一瞬,眼前就一黑,不省人事了。

柏守初放下後頸受到手刀重擊而昏厥的小狐,快速解開腳上的繩子,下床套上衣服,腰帶隨意綁紮,逃出狐王房間,小心避開被其他狐妖發現的可能,尋找被關的杜蒔楓。

他記得杜蒔楓被拖行的方向,卻找不到牢房入口。

他著急的額心冒汗,就怕她已遭遇到不測。

躲在假山後面準備見機行事的蘇旻旻瞧見他,嘴巴張得老大。

他竟然從狐王手上逃出來了?

蘇旻旻鼻尖動了動,細聞他身上的味道,依然純凈,可見狐王並未得逞。這男人還真不能小覷啊。

什麼黯鬼的意念,他的意志早就強過妖鬼的法力了。

見他似在尋找牢房,但牢房位於地下,入口十分隱密,若無人指引,一時半刻是找不到的。

如果由他去救杜蒔楓,那她就不用煩惱萬一她無法移動鑰匙的事了。

「喂!」蘇旻旻在他耳旁出聲。

「誰?!」以為被發現,柏守初緊張的左顧右盼。

「你再往前走十步就可以看到牢房入口,在你的腳下。」

「是誰?」柏守初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故提高警覺。

「別管我是誰,我是來救你們的,不信你走十步看看,一定可以找到入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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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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