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 欲滅香家

薛霖看著幾人緊張的神色，微微一笑：「你們該知道香玉山的身份吧。」

徐子陵遲疑道：「薛大哥是說巴陵幫。」

薛霖點了點頭。

「巴陵幫乃是為隋煬帝楊廣收集美色所創就的特殊幫派，因為楊廣的緣故，他們不僅擁有許多其他幫派所無法擁有的便利，也因此而擁有了可怕的特權。」薛霖目視三人，眼神中雖然依舊帶著笑，但是幾人卻分明的感覺到了其中所蘊藏的那股冷意。

「該不會是......」寇仲想及巴陵幫的特性和楊廣的為人，心中大驚。

「不錯，你們該不會以為這些為楊廣所選的美人都是自願的吧。」薛霖肯定了寇仲的猜測。

「也就是說這些送給楊廣的美人都是強迫的。」徐子陵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們以往雖不喜歡巴陵幫的特性，但是因為沒有親眼見過，也便沒有想的多深。

「這些事情的主事者便是如今香家掌權人香貴的長子，楊文干。」薛霖肯定的回道。

「可是為什麼一個姓楊，一個姓香。」素素在旁疑惑的問道，直到此時她才真正明白巴陵幫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存在，而香玉山......

「因為他的差事辦的太好，楊廣便賜予了其國姓。」什麼差事雖未說，但幾人已然深刻的明白了。

「但這與義氣山有何關聯呢。」徐子陵疑惑的問，既然主因是楊文干，為什麼薛霖卻特地來找香玉山呢。

薛霖自然不會和他們說明真正的緣故，淡淡道：「你們也見過香玉山，對他的為人可能不太了解，但是該也明白他並不像表面一般吧。」

寇仲回道：「義氣山雖然表現的彬彬有禮，很有風度，但我總覺得他隱藏了許多東西。」

薛霖頷首，道：「你們能有這份戒備才是對的，香家乃是巴陵幫的重要勢力，一直以來楊廣的任務絕大多數便是由香家去完成，而香玉山和其父香貴便是香家如今的掌權人。」

徐子陵目光中泛起一絲冷意：「也就是說，這些事情有許多都是香小子和其父做的。」

薛霖點頭：「香玉山表面上雖不沾染這些東西，但暗地裡卻為其父其兄出謀劃策，他實是香家真正的智囊。」

寇仲眼中精光閃爍，問道：「雖則如此，但薛大哥絕不會因此便特地來殺香小子。」

薛霖沒有迴避寇仲探究的目光，淡淡道：「確有其他的緣故，不過卻不能說與你們聽，你們只要知道，我此來確實為殺他而來便可以了，你們若是知道他的行蹤，那麼便告訴我吧。」

徐子陵狠狠的瞪了寇仲一眼，回道：「我們此前確實見過他，不過那還是翟讓生還之前，此時，確是完全不知了，不過我想若是我們重新出現在新的地方，他可能還會出現。」薛霖此前的說話已讓徐子陵感覺到香玉山接近他們的真正緣故。

薛霖沉吟了片刻，說道：「好吧，那你們便隨我離開這裡吧。」

素素疑惑的問道：「怎樣離開。」

薛霖輕笑回答：「自然直接離開了。」

寇仲走到素素身後，右手搭上素素的肩，調皮的笑道：「有高人師傅在，還不是想走就走。」

素素不滿的打掉寇仲的手，雙眼疑惑的看向徐子陵，她雖然早已在兩人口中聽過薛霖的絕世輕功，但這種如同仙人般的手段實在無法讓人相信。

徐子陵肯定的點了點頭，認同了寇仲的說法，轉首問道：「薛大哥一人雖可凌空虛度，但是我們四人也可以如此么。」

薛霖輕笑：「自然不行，不過我和曾說過要帶你們一起的。」

寇仲聞聽此言，頓時瞪大了眼睛，望向薛霖的眼光充滿了控訴。

「我雖不可帶你們一起，卻可以帶素素離開，你們志氣那般高，該不是連這小小一座城池都不得而過吧。」

「薛公子，你若是可以的話......」素素聞聽薛霖此言，擔心的看向兩人，在她的眼中這兩個如今頗具男子氣概的少年，還是曾經的那對莽撞不知事的小弟弟。

「素姐不用擔心，我和寇仲自有辦法。」徐子陵沉穩的回道，他的眼中閃過睿智的光，此前那麼多的山都越過了，如今不過是再越過一座罷了。

「恩，素素姑娘不用擔心他們，他們都是小強的命。」薛霖看著兩個越發自信的男孩，心中感嘆，短短兩月，兩人不僅武功更近一步，便連氣度也變化頗多。

「什麼是小強？」可能感受到了兩人強大的自信，素素稍稍放了些心。

「是一種奇特的動物，便是被斬成兩段也不會死，生命力極為頑強。」薛霖含笑解釋。

「啊，還有這種動物。」寇仲好奇問道，想了想，又遲疑問道：「該不是說蚯蚓吧。」

薛霖搖頭。

寇仲見薛霖否決，又接著猜了幾個，卻都未猜中，苦惱的拍著腦袋，旁邊素素和徐子陵都暗暗偷笑。

「薛大哥，你還是直接和我說吧。」寇仲無語凝咽，好奇心重些竟也成了惹人發笑的緣由。

「小強只是個戲稱，常人稱之為蟑螂。」薛霖眼中的笑意更深，不知為何，和寇仲這小子一起總是容易開心許多。

「什麼是蟑螂？」寇仲顯然沒聽說過蟑螂這學名，詫異的問道。

「應該是黃婆娘（桂林地區的方言）吧。」素素吐了吐小舌，她已經大概猜到了薛霖所說之物。

「啊，那鬼東西，薛大哥，你也太缺德了，我們怎麼就成黃婆娘了。」寇仲大為不滿。

薛霖沒有說話，輕手摟過素素的細腰，體內真氣自右手之中傳遞到素素的身軀之中，素素只感覺身軀一輕，緊接著兩人衝天而起。

樓閣之中寇仲與徐子陵遠望著空中兩人若仙人般的身影，對視一笑，前方雖險阻無數，但是我們已毫無所懼。

乘奔御風，自在逍遙。

雖然帶了一個人，但是薛霖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凝滯感，在空中自由來去，一口氣息去了之時，第二口氣息便自然生成，身體溶於天地之間，感受天地間無窮的奧秘，那種滋味實在讓人無法忘懷，素素此時便覺得這種感覺她只怕一生也無法忘記。

每個人都曾有過飛行的夢，但夢醒之後人們便會明白這個夢終究是無法實現的，薛霖如此，素素如此。

所以等到真正能夠實現這個夢的時候，那麼不論是薛霖，亦或者素素，都會因此而沉迷，因此而記憶深刻，牢記終生。

「他們不會有事吧！」位於瓦崗城外的山林中，素素一臉擔心的看著那龐大似猛獸的大城，從未有一刻，讓她感覺這個城市如此的可怕，陌生。

「不會！」薛霖的回答簡單卻堅定，出乎意料的讓素素放心了許多。

素素低垂著頭，眼角餘光掃過薛霖英俊的面孔，含笑的眼神，想及此前風中穿行那在前方擋住狂風的身軀，不知為何感覺自己的心突然跳的快了許多。

薛霖沒有注意素素的神態，他神情專註的看著城池中突然冒起的大火和喊叫，感受著那兩股氣息的不斷變化，心中突然冒起了一個念頭，只不知這是否是可以實現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