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出發

戰鬥僵持到連長趕來才徹底的擊退了鬼子。

「你們真是狗屎運，這是被三團打退的鬼子，沒鬥志的兵再多也是屎！」連長拍了怕李志高的肩膀重複了一遍他的名言。

我沒心思和他們打哈哈，縱身一躍衝下了山坡。

「劉朗！」剛剛還勇敢的拿起陣亡戰士的武器準備戰鬥的秦雪雁此時已然眼淚汪汪了。她站在我的面前，臉上的表情還顯得那樣不自然，估計剛才嚇得不清。

「沒事了！沒事了！」我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鬼子都被打跑了，沒事了！」

「我就知道，就知道你會來救我，你一直在我附近對不對？」

「2里遠！」我沒法解釋我神兵天降的原因，只能實話實說。我們周圍亂成了一團，我掃了一眼不遠處的指導員，他傷得很重，眼睛正看向我這裏，不知道還能不能活。

「要是你能永遠在我身邊保護我該多好。」秦雪雁聲音微弱，眼神突然看向遠處，像是向上天乞求意見可望而不可即的事情一般，那表情中的無奈讓人看了就想要憐惜，甚至不惜一切滿足她的願望，但這願望對我來說是唾手可得卻又遙不可及。

「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我知道你過不了心裏那一關！」秦雪雁看了看我，然後接着說道：「你不用刻意矯正你的發音，我在神醫那已經學了好一段時間的唇語了，所以，我能懂！」

我低着頭，默不作聲，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甚至不知道應該露出一個什麼樣的表情或者眼神。

「你是英雄，我不想讓你為難，還是那句話，我等着你！等着你回來！」秦雪雁拍了拍我佈滿傷疤的臉頰，「好了，我走了！挺起胸膛，我喜歡看你那樣。」

抬起頭，看着秦雪雁遠去的背影，我有點猶豫了。但片刻之後，我用力的搖了搖頭，對自己說，「能活着回來再說吧。」我知道藏在我心裏的那個任務，我必須完成。

回到軍營我開始整理裝備，李志高在一旁就那麼愣愣地看着我，一句話也不說，這氣氛壓抑的讓我直不起腰。

「在想什麼？」我抬頭看了看他，四目相對的時候我感覺到了一絲異樣。

「沒什麼，你什麼時候走？」李志高換了個姿勢，坐在火炕邊說道。

「明天晚上，在八局軍這好好乾，以後會有好日子的！」我雖然知道未來的一起，但卻不能說的太明。

「恩，我知道，這事你和我說了好多次。」

「如果有可能，幫我照看着點！」

「秦雪雁？」李志高問。

我點了點頭。

「這事我管不了，你自己回來娶了她吧，我看那妹子的意思，估計真能守你一輩子！」李志高說。

「哪有人那麼傻，時間一長，什麼都淡了，要是我回不來，幫哥看着點，讓哥安心！」

李志高頓了頓，「你忙着，我出去轉悠轉悠，這屋裏憋氣！」

夜裏，志高很晚才回來，不知道他去了哪，但回來之後一副疲憊的樣子，很快就睡熟了。我便悄悄地離開了營房，躲過八路軍的巡邏后快速的消失在山林中。一個人走在夜晚的山裏，或多或少感到有些孤寂，想來自己也已經好久沒有單獨行動了，突然獨自處罰，竟然也有些不適。

沒有時間的限制，我一路上走的很慢，這樣我可以邊走邊制定行動的方案，行動前做這些必要的功課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咕咕！」正在我想着入神的時候，一聲夜貓子的啼鳴，嚇得我一個機靈。

「媽的！」我罵了一句，因為這明顯是我們camel的暗號。「咕咕！」我撅起嘴向著空中回應了一句。

對面草叢一晃，四個人影站了出來。神醫、雷子、書生、李志高一個個整裝待發的樣子，讓我看了恨不得上去一人給他們一腳。

「都他媽的不想活了怎麼的？」我迎上去給他們每人一個狠狠的擁抱。

「嘿嘿，想甩了我們？你這個新兵蛋子？就憑你能成事么？」神醫一拳打在我的胸膛上，像是在證明他依然健壯。

「你們回去吧!」我平靜地說道，「你們能來送我一程我已經謝謝了，但這次任務和你們沒關係，就算去了也幫不上忙！」

「草，你說啥，你這點本事都是我們看着你學會的，毛還沒長利索，大話就誇起來了啊！」雷子緊了緊背帶，看樣子這傢伙身後的負重着實不輕。

「書生，你跟着湊什麼熱鬧！快回去！」柿子要找軟的捏，我決定先從書生下手。

「你不能娶了媳婦就打媒人啊，當初找情報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嘴臉啊！」

「志高，聽命令，回去！」我再次換了個目標。

「我聽啥命令，我是八路軍能聽你一個民兵的？」李志高壞笑着看了看神醫說道。

「我草，你們咋就不聽我的呢，送死了才美是吧？」我急的想哭！

「兄弟！」神醫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還記得你剛來camel的時候，隊長說過什麼么？」

「什麼？」我看了看神醫順口說道。

「camel，野駱駝，那是種不離不棄，永遠不會拋棄同伴的動物，這話，隊長和每一個人都說過，一天加入camel！」

「一生都是camel的人！」除了李志高大家一起說道。

我點了點頭，喉嚨中已經有些哽咽了。

神醫深處左臂一把摟住我的肩膀，然後伸出了右手，十指緊握成拳。緊接着，書生和雷子也伸出了拳頭，看着留下的空檔，我慢慢地抬起右手，將拳頭塞了進去，四個拳頭緊緊的靠在了一起。

「等一下，現在還能加入不！」志高在外面怯怯的問。

「當然，我把拳頭往旁邊一移，一個空位給志高流了出來。！」

「camel！」神醫大吼一聲。

「hu！」我們一起回應道。

「hu！」志高不知道這個，所以慢了一拍。

「草！」我們一同笑罵道。

鬥志在我的胸前升騰，我們並肩的向前出發，志高走在後面不斷的哀求，「再來一次唄！再來一次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