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冰冷的交易
覆天君說完這話后，又悄無聲息地封印了白月遲的語言能力。
儘管眾人心中是翻江倒海式的震驚，卻依然不能阻攔他們齊齊叩拜大聲恭賀。當初大元觀那批女親信們反應慢了半拍，被灰白髮女子一個袖風彈得跪在了地上，方未惹得覆天君動怒。
不知此女到底是什麼來歷，只知覆天君對其十分寵愛，竟然親自抱著其回到了自己寢宮，一路上旁若無人般親昵，絲毫不顧忌他人眼光。
灰白髮女子注視著二人消失的背影，魔道眾人見氣氛不對早先後鞋底抹油開溜，唯有大元觀派的女子們迫不及待地涌到了灰白髮女子身邊七嘴八舌，急得雙眼含淚。
「怎麼辦啊姑姑，神君他為什麼要找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做道侶？」
「您不是說神君以後不會寵愛任何女人的嗎？」
「我們為神君賣命流血流汗，為什麼……」
灰白髮女子淡淡環視了一周：「你們這是在抱怨么？」
此話一出，眾女頓時寂靜了，慌忙跪下認錯：「姑姑恕罪，我們知錯了！」
「我不知道你們對神君有何等誤會或是期待，只是想告訴你們一點——當初你們之所以被神君選中，是因為你們和我一樣，都是女修中的至陰體質，不會衝散神君身上的煞氣，並非神君偏好女色。至於不選聖女，也不是你們所想的理由。無上神君有了道侶，難道不是值得慶賀的事情嗎？都散了吧！」
女子們目瞪口呆，一個個回味咀嚼著這番話，心中五味雜陳。有些性格軟弱些的，不過是滿腔幽怨哀傷罷了；性格要強的，則直接嫉恨上了白月遲，滋生出了某些陰暗的念頭。
白月遲被覆天君抱回內室后，終於能開口說話了。
「等等，你怎麼突然在大庭廣眾下這樣說啊，我還沒答應你！」
「你不是已經答應了么？說只要你能給我的，都可以。」覆天君閑閑道。
白月遲頓時啞口無言，她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那個時候有多愚蠢衝動，她有很多東西都是不能給的好嗎！比如阿白，她真的捨不得交出去。
可是話已出口，收回很難，再加上對方開出的條件她根本想不到該如何拒絕……白月遲愣在了原地。
沉默了許久之後，白月遲冷不防問道：「你叫覆天君？」
「是。」
「我們以前認識嗎？」
「認識。」
白月遲心裡一緊：「什麼時候？」
「大元觀。」
聽到這話后白月遲十分失望：「不是這個！在大元觀之前呢？」
「沒有。」
「我不信！」白月遲說：「在大元觀的時候如果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你為什麼想要對我下手？」
還好當時葉翟來的早，不然她可就要被強行洞房了……
覆天君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很可笑：「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不也想對我下手么？」
白月遲臉一紅，他說的沒錯，自己當時的確想抓了他來喂阿白的。
等一下……
阿白？！
白月遲忽然猛地一驚，想要探知阿白存在的時候，覆天君幽幽道：「你被明皇重傷，無力承擔聖獸靈壓，我便替你暫時照顧它了。」
如果說被強行道侶只不過是讓白月遲受到了驚嚇的話，那麼覆天君這番話徹底讓白月遲墮入了冰谷。
阿白一向是她最溫暖強大的倚仗之一，對方卻能如此輕鬆地取走並馴服它……
「你不用擔心，它過得很好。以你現在的境界，你的靈獸袋對於聖獸來說實在委屈，時間長了可能會讓聖獸的脾氣變得暴躁不安。等你成為我的道侶之後，很快就能突破化神飛升上界，到時候足以撫育聖獸。」覆天君的聲音很溫和，落在白月遲耳中卻帶著點脅迫：「除此之外，你並沒有什麼更好的迅速提升方法。」
白月遲低低苦笑一聲：「我到底有什麼值得你這樣威逼利誘的呢？實話對你講，我這人貌似有瘟，遇到誰誰倒霉，下場非死即失蹤……」
「我本來自黑暗，即便你是瘟神我也不怕。」覆天君大笑。
白月遲皺著眉頭：「你是認真的？為什麼非要我當你道侶不可？我記得你身邊有不少高手，其中那個灰白色頭髮的就很厲害，和明皇是一個等級的。」
「有兩個原因。第一，你的天賦體質是我見過最好的，現在境界不高不過是機緣未到，將來前途和潛力都非常可怕。」
「其二，說起來也算是我們之間的緣分吧。」覆天君勾起嘴角，翻手張開手掌：「你瞧這是什麼？」
白月遲定睛一看，頓時整個人血液轟地一下衝到了腦門！
那正是與她體內沉睡的鳳舞劍相配的龍吟劍！！！
「龍吟鳳舞劍還不錯，過渡期可以用用。在同登神界之前，你我可以雙修此神功。」
白月遲呼吸急促，整個人一把抓住覆天君的衣襟，眼睛都紅了：「師父，你是師父嗎？」
覆天君曖昧笑道：「噯，雖然我很高興你對我投懷送抱，可是把我當成別的男人這樣不行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明明是師父的龍吟劍……」
「我不是你的師父。」覆天君說：「本座乃是沉睡了數個神紀的古魔，因緣際會在輪迴蘇醒之際遇到了你那心魔據身的師父，天時地利，體質靈根皆是十分般配，才得以趁虛而入佔了他這身體。若你對我的身份存疑，待到了上界便會一清二楚了，我可是數一數二的危險人物呢。」
白月遲很難接受這個事實：「那我師父呢？」
「在我進入他的身體之後，魂魄皆被心魔反噬了。」覆天君很無謂地道：「不過你也用不著恨我，就算我沒有搶奪他的身體，當時那場景他也是必死無疑的。換個角度說，多虧了我才保住了他這具身子呢。」
白月遲無言以對，半晌后眼淚落了下來：「我看你身上似乎有他的影子，沒想到只是幻覺。」
「也不一定是幻覺。」覆天君淡淡道：「我活了這麼久，還是頭一次見他那麼深的執念，深到身為古魔的我都不得不欽佩。或許正是因為執念太深，才有些餘音不散吧。你和他真的只是師徒？」
白月遲身子微微一顫。
就在覆天君細細觀察她的表情時，白月遲忽然笑了：「你什麼時候和我結為道侶？」
覆天君一愣，笑道：「怎麼這麼快想開了？」
「因為我覺得這是一筆好買賣啊，你長得這樣好，實力又這樣強，還有和我配套的雙修神劍，我有什麼不滿足的？」
覆天君勾起嘴角：「嗯，說的沒錯。」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白月遲忽然冷冷道。
「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