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弔唁客不經意說出的訊息

上窮碧落下黃泉，兩地茫茫皆不見。人去樓空空寂寂，睹物思人人凄凄。

真總、鄭華和姚亮他們陷入巨大的悲痛之中。他們思念這位突然駕鶴西去的帶路人，期盼發生奇迹來迎候他能夠復甦過來，同時痛徹心腑地感到，榮大是被那個利欲熏心、心狠手毒的兇手謀殺死的！

「墮落的人性」使他惡念膨脹、肆無忌憚地去踐踏人類良知與挑戰法律底線，而企圖在

「合理」不合法的外衣遮掩下逃避懲罰！強烈要求警方早日破案、捉拿兇手並將他繩之以法！

大廈底層小禮堂已被布置成靈堂，每天下午2：00-4:00供親朋好友憑弔。

榮大的大幅遺像居中安放，上端懸挂著五支巨型的梔子花模型，遺像披上黑紗，向所有前來弔唁者微笑致謝致歉。

兩旁貼輓聯：「音容笑貌猶在照後人，言行舉止逝去映來者。」祭台中央插著檀香焚香，兩支巨燭熠熠燃燒放光，流淌千行淚。

供品有各式各樣的，豬頭三牲、雞、魚、水果、糕點、米飯……牆壁四周懸挂或堆放著花圈、花籃、輓聯、挽幅、被面子，輓聯上寫：「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

「文功震天下，商略馳宇中」，

「男兒國是家，仗義走天涯」，

「誰知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眼前雖是外來客，心底卻是舊時友」……普天下文人騷客以人間紅白二事為盛大節日，一可以展示自己掌握的傳統文化的才思，二可以準確地寄託哀思。

故此佳作應有盡有。大廳里哀樂低迴，鮮花簇簇搖曳無聲，燈光通明，照映著人們沉痛的臉和悲傷的淚。

真總一行人佇立著接客迎客，抱拳打躬作揖。聞訊前來弔唁的朋友、同學、同事、老鄰居陸續不絕。

小學時期的同學張小培拄著拐杖來了，ZB區商會副會長即那位高頭大馬的人來了，機電大廈的郝大肚子陪同上司總經理郭大炮也來了，……眾人或送上鮮花或插上焚香后，列隊站好，向榮大遺像三鞠躬，還有人四叩首的。

禮畢，真總操著嘶啞的聲音，向他們一一道謝。張小培用拐杖搗搗地下，感慨地說：「榮大是個聰明絕頂的人，我接觸過的人中還沒有一個能抵得上他的。」高頭大馬道：「他是個仗義疏財的人，路見不平，就解囊相助，現今這種人所見不多啦！」郭大炮道：「可不是嗎？我們是『國企』，經營沒他好，他不但不坐觀笑話，反而將客戶源送給我們，我們很感激他。他這種人如不受欽佩，誰能受欽佩？！」真總問他：「現在經營好些了嗎？」郝大肚子搶先道：「好了一點，但仍不行。」郭大炮憤憤地說道：「那個夸夸其談的朱國新又不行！他負責將經營業績搞上去，要錢給錢，要人給人，可是不知道他腦子裡裝的是什麼，老是搞不上去！」郝大肚子補充道：「這幾天不見他人影，請假出去了，自打榮大出事的第二天他就沒有來上過班！」鄭華警覺地問：「他幹什麼去呢？」郭大炮狠狠地答道：「他鬼得很，誰知道？」張小培道：「人慾全部朝錢看，就會立即衝垮道德底線！現在的人啊，估不透，人在對面心在千里，搗鼓什麼？卻不都是為了名和利！」高頭大馬接著說：「對呀，爭名於朝，爭利於市。」郭大炮說：「如果榮大這類人多一點就好啰。他的人品和思想彪炳千秋！等到捉到真兇，他大殮時我們再來送行！」一行人先後告別，紛紛向榮大遺像揮手致敬，傷心而走。

真總授意姚亮，立即用手機分別向端木和馬旭報告朱國新的動靜訊息。